20、镇住场子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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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两小夫妻为了他差点打起来，衣篮回去用土灶煮了一锅锅巴饭，再去酒店领了一份菜，汤汁浇在锅巴上，“嘎吱嘎吱”吃得可香。

第二天继续搭大棚，一早，他才到地方，昨天给他帮忙的也来了，说现在没甚忙的农活，就想来见识一下稀奇呢。

木长坡也过来了，搬架子挖沟毫不含糊，虽然田卖了，他还是想看看衣篮在捣鼓什么东西。

衣篮当然没意见，有了头天的经验，人多做起事来又快，第二个棚子搭起来顺利多了。

一边建的时候一边用钉耙疏散土块，等大棚完工，里面泥巴的干湿度正好栽种东西。

他们忙的时候，黄芪远远望着，眼睛骨碌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衣篮给这些天帮忙的家里提了鱼去道谢，顺便问道，“后两天还有空么？我种菜可能还要帮忙呐。”

“有空有空，要入冬了我们就闲着呢。”大家都是一口答应，确实现在除了准备过冬的柴火就没什么事了。

到了长坡家，开门的是个小男孩，还没说话先红了脸，“衣，衣……”

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心里不敢相信看起来像神仙的衣篮哥哥怎么会到家里来，可，可里面又脏又破，还有一屋子的病气，抓着衣角窘迫得不敢让人进屋。

衣篮认出他，“原来是长坡哥家的，你爹呢？”

小孩：“爹在后面，我去叫他。”说完跑得比兔子还快。

衣篮站门口等着，灶台后伸出了一个小脑袋，小奶音又脆又甜，“衣篮哥哥。”

衣篮下意识摸摸兜里，柔声道，“今天没有糖呀，明天去我家拿好不好？”

“不，不要。”小姑娘也害羞，爬上凳子，从锅里选了一个最大的地果，“给哥哥吃。”

衣篮被可爱到了，“我用鱼跟你换。”

两人达成愉快的交易。

“小钱。”木长坡走出来，声音透着些严厉，让小女孩气得嘟起了嘴。

衣篮站起来，笑容不变，“长坡哥，这两天多谢你帮忙了。要是明天有空，还要麻烦你。”

木长坡一边“嗯”一边把鱼还给他。

衣篮假装生气

，“你这是干什么，其他家我都送了的。再说是跟小钱换的，小孩子多吃鱼才聪明。”

又对两个小孩道，“明天来我家玩。”

算了算人数，有七八个人帮忙了，衣篮放心地去了山谷选菜苗，一边拔一边佩服自己当初太有远见了，这里育苗，外面种，完美极了。

地方不多，他挑着大白菜、卷心菜和生菜苗，来来回回运了几趟，累出汗了都。

种的时候，拉着钱，一排排坑整整齐齐，对强迫症十分友好。

看着快到中午，衣篮先回去准备午饭。头天让长树哥给他带了腿猪肉，除了炖一锅汤，还能炒个红烧肉。

葱姜蒜末八角花椒辣味一股脑飘出，大棚里的几人加快动作，衣少爷又在做好吃的了！

猪蹄炖久一点才有味，衣篮喊他们休息，“不赶活，下午再弄吧。我烧了糖水，快来趁热喝。”

好不容易把人叫回来，又去长坡家，拉两小孩，“走哥哥家吃饭去。”

小孩子害羞地挣扎，这年头去别人家吃饭和平白要钱一样，谁家都没多出来的那口，可上次吃到的实在太好吃，内心又不想拒绝，就这样别扭着被衣篮一手一个牵了回来。

旁人看了没说什么，长坡媳妇不在，孩子没人管，平日看着也是可怜。

给他们搬了个小板凳，衣篮又去炒了两个菜。

端上桌，正中间是一个大汤盆，里面是炖得软烂的猪蹄和地果，装得都冒尖了，大块的肉露出来，飘着诱人的香味；两边的盘子里，酱油色的肉块混着板栗，让人口舌生津，另外还有大盘子的鸡蛋饼，只看到零星的菜叶和葱花，满满的鸡蛋……

一桌菜全是用这边的食材做的，衣篮招呼着，“都等饿了吧，来来，赶紧吃饭，锅里还有菜。”

小朋友够不着，长坡一看就是不会养娃的，衣篮给他们单独弄了一份，在旁边小桌子上，“咱们在这慢慢吃，不和大人一起。”

吃了饭，衣篮让他们休息会再去，其他人扶着肚子，直叹有这样的伙食，他们能一天干到晚，不睡觉不休息都可！

于是一天的时间，两个大棚的菜就全种满了。

这时候还不算冷，棚子两头不用放下来，不然菜就要烧死了。

衣篮每天都要去看几遍。

村里的人凡是路过也要凑近看一遍。

衣篮见时机差不多，就想去游说别人入伙搞大棚了。

不过没来得及去，李少爷风风火火又来了。

这次没和狐朋狗友一起，就带着木长水和几个随从，主要是他爹。

他咋咋呼呼回去做了辣子鸡，又不管三七二十八要在店里上这道菜，李老爷都依着他，甚至欣慰地想，幺儿终于知道上进了，要是这菜卖不出去他就去找些水军，一定不能打击宝贝儿子的积极性。

李老爷因为应酬没吃到神奇的辣椒味，等他知道时，店里已经卖疯了。

除了极个别人不能接受外，辣子鸡丁成了吃饭的人每餐必点的东西，明明辣得嘴巴痛，可就是停不下来！

李少爷飘乎乎的还在招牌菜里也加了辣椒，香辣鸡卖得更火了。

李记酒楼生意猛地爆火，许多人慕名前来，李老爷弄明白了前因后果，简直要激动得老泪纵横了。

“不愧是我儿，就是有他爹我年轻时的风范。”

“你说这个辣椒你从哪儿得的？”

“什么？就这么一点？已经没货了？！！”

“后续合作？那你还去快去找衣老板？咱们要长期合作，嗯，辣椒先定个一千斤。”

“算了，你还小，莽莽撞撞的，还是我亲自去见见衣老板。这样在关外进出自如的人，还是小心些。”

……

衣篮当初就给了李少爷三四斤的辣椒，在酒楼用这么几天可不就是没货了么。

李老爷没那么单纯，真认为衣老板说合作是这么简单的事儿。

一个那么好卖的菜谱配方眼都不眨就告诉了他们，他总觉得，这个衣老板，好像在钓大鱼的样子？

李老爷摸着大肚子很谨慎。

脸上挂着完美无懈的笑容，“衣老板，久仰久仰。鄙人是李记饭馆的东家，犬子前些日子得您相赠辣椒一物，今日特来感谢。”

衣篮客气回礼，“原来是李老爷，幸会。感谢倒是不必，李少爷帮我打开了辣椒的销路，如

此也算互相得利。”

李老爷笑意更深，“不瞒衣老板，您的那道辣子鸡丁，如今十分受欢迎。鄙人厚着脸皮前来，也是想和衣老板继续合作下去。”

“我也正有此意。”衣篮一脸纯良，看起来可好说话了，“不知李老爷想怎么合作？”

“衣老板的意思呢？”李老爷并不接茬。

衣篮不慌不忙的：“辣椒嘛，我会一直有货。李老爷想要多少，我尽可满足。”

李老爷满意地眯起眼，准备讨价还价。

却听衣篮语气一转，“不过，辣椒并不算我独家特供，我已经给村里好些人都卖了种子，最多明年夏天，李老爷便可收到许多辣椒了。”

说完笑眯眯望着对方。

李老爷知道他要亮大招了，但是也只能接着，“衣老板，我可是实诚人。”

衣篮慢条斯理的，“李老爷，辣子鸡丁虽卖得不错，但是吃多了也就无甚新鲜感了。”

“用辣椒做的菜，我这里还有白斩鸡，口水鸡，盐焗鸡，水煮鸡，香妃鸡，五彩鸡丝，麻辣仔鸡，宫保鸡丁……”

管他用不用辣椒，菜名报出来镇住场子先。

李老爷确实被震住了，伴随着旁边他儿子“咕咚”的口水声，深沉地摸着肚子，明白他如果开的价钱不合适，以上一长串菜谱，衣老板都可以卖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