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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先竞月依照和谢贻香的约定,一早便来到峨眉山半山腰的“接引庵”,打算从山上往山下一间一间查访峨眉山这些庙宇道观。
经过湖广一役,先竞月本就武功尽失,如今只需将自身的杀气收敛起来,看上去便和普通人一般无异,还以为他是个寻常人家的读书公子。唯一有些扎眼的便是毕无宗临死前赠送给他的那半截偃月刀,一来这类战场上的长刀刀身太过庞大,二来也没有与之相配的刀鞘,倒不能像他之前的纷别可以悬挂于腰间。所以这一路上先竞月只能用一块厚布将这柄偃月刀包裹起来,就像背包袱一样系在背上,只露出尺许长的一截乌黑色刀柄,如此一来,旁人自然也看不出他背上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此刻虽是清晨时分,这接引庵一带却是分外热闹,汇集了不少当地的小贩和外地的游人。这些外地来的游人基本都是刚看完峨眉山上的日出,相继从金顶下山来到此间,便在当地小贩摆出的摊位上吃早点。原本两文钱一套的豆浆油条,到了这峨眉山上,竟要卖二十多文,对此游人们倒也习以为常,却抱怨说峨眉剑派霸占了整个金顶,从而向上金顶的游人收钱,简直就是收买路钱的绿林山大王。
不少游人吃过早点后,便起身往旁边的接引庵游玩,先竞月也随着他们一同入庵。他本就不善言辞,进到这座释家禅院里,再看到庵里修行的都是尼姑,也不方便像谢贻香那样主动试探,去引诱庵里的尼姑来给自己算命。幸好庵中的游人倒是不少,先竞月在旁查看,见这些尼姑都是一副冷冰冰的嘴脸,只是向游人卖点供奉的香烛,即便有游人往功德箱里投钱,也只是合十还礼,从头到尾不多说一句话,自然也不会替游人算命,向他们索要生辰八字。当下先竞月又在庵里仔仔细细地查探了一番,眼前并无异常,便转身离去,往下面的“万年寺”而去。
说起这“万年寺”,可谓是峨嵋山历史最悠久的古刹之一,相传为汉代采药老人蒲公礼佛处,于东晋建为普贤寺,后来在唐宋两朝又历经两次重建,分明易名“白水寺”和“普贤寺”,直到本朝初年的那一次重建,才正式更名为“圣寿万年寺”。再加上不远处便是赫赫有名的“洗象池”,传说是古时佛教始祖释迦牟尼的大弟子普贤菩萨骑象登山,曾在那里的水池中汲水洗象,更是吸引了不少游人。所以放眼整座峨眉山上,除了山顶的“金顶”和山脚的“伏虎寺”,便要数这里最为热闹。
先竞月来到万年寺的时候,虽是烈日当空的炎炎夏日,这一带却是人山人海,几乎将寺门堵得水泄不通。他好不容易才跟随游人进到寺中,还没行出几步,便见庙宇的前殿外有三名和尚一字摆开桌椅,正在替游人们算命;而在这三个和尚的桌前,更是排起了三列长队,每一列都有七八个游人排队等着算命。先竞月竖耳细听,但听这三个算命的和尚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替算命的游人指点迷津,问到深处,果然在向游人索要生辰八字,顿时留个心眼。
要知道先竞月虽是朝廷亲军都尉府的统办,但闲暇时读的书却不少,所以什么天干地支、生肖属相,他倒是略知一二。再加上昨日经过海念昙和尚的讲解,对于这所谓的“四火同身”之命,先竞月也已了然于胸,只要听到对方的生辰八字,便知是否是对方所需的“四火同身”。所以逢此局面,他也不去排队算命,只是装作游人在前殿外面闲逛,留意去听那三个算命和尚的讲诉,看看这些排队的游人里是否便有“四火同身”之人。
如此听了约莫一顿饭的工夫,倒是没有什么收获,但排队的人群里却发生了一丝骚动,却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人,忽然从排队的人群旁边绕上前去,径直来到左首边那个算命和尚的桌前,用中原一带的口音大声问道:“师父我问一下,这边算的是什么命?是姻缘、是前程,还是财运?看我的这个面向,是不是也能替我算一算?”那算命和尚此时正在给对面那名游人看相,见这妇人突然上前发问,好生无礼,也不理会于她。谁知那妇人却是不依不饶,又说道:“这和尚,好生没有礼貌!我分明在问话,却如何装聋作哑?”
见到妇人这般举动,在那算命和尚桌前排队的七八个人纷纷指责起来,说道:“大家都在排队,这人怎么胡乱插队,好没规矩!”那妇人听到这话,顿时将双眉一扬,朝那些排队的人厉声喝道:“瞎嚷嚷什么?什么插队?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插队了?我只是先上来问个清楚,看这和尚算的是什么命,再考虑要不要来排队。否则我在这里瞎排半个时辰,到头来这和尚却给我算不准,岂不是耽误我的时间?”说罢,她又转头向那和算命尚大声询问,算命和尚推脱不过,只得说道:“贫僧乃是以四柱起卦,什么都能算,二两银子一卦。施主若有需要,请去后面排队。”
那妇人却还是杵在原地,嘴里嘀咕道:“二两银子?那可是我家四口人一个月的开销了,们峨眉山的和尚好大胃口!我怎么知道这和尚算得准还是不准?若是算得不准,岂不是白白骗走我的银子?”后面排队的人见这妇人还在纠缠,忍不住喝骂道:“这妇人莫不是存心要来捣乱?又没人逼来算命,花不起银子走开便是,少在这里搅合。若是要算,便到后面排队去!”
听到这话,那妇人顿时勃然大怒,厉声骂道:“谁说我花不起这二两银子?简直是狗眼看人低!”说罢,她便伸手摸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啪”的一声拍在那算命和尚的桌上。那算命和尚也有些恼怒,愠道:“女施主既然要算,请到后面排队。”
却听那妇人冷笑一声,说道:“急什么,谁的钱不是幸幸苦苦挣来的?要花钱我也要花个明白。我先听一听这和尚是怎么给他们算的,若是灵验,我便出这二两银子找算。若是算得不好,我又何必花这冤枉钱?”说罢,她当真就杵在那算命和尚的旁边,听他是如何给游人讲解的。那正在算命的游人被那妇人这一搅合,自然没了心情,只得暗骂一声晦气,草草和那算命和尚交代几句,便径直起身离去。
后面排队的则是个斯文少年,见那妇人站在算命和尚旁边,也不好上前入坐,于是恭声说道:“这位大姐,我请这位大师来替我算命,本属私事,还请大姐体谅,稍作回避。”那妇人却给了他一个白眼,说道:“回避什么?难不成是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所以怕被别人听到?只管上来算便是,我就是想听听这和尚是怎么算的。”
那斯文少年的脸上顿时一阵青红交替,当即将袖子一甩,也顾不得已经排队多时,兀自扬长而去。如此一来,后面的游人见这妇人杵在这里,都不愿上前算命,纷纷喝骂起来。那妇人毫不示弱,和他们对骂道:“们算们的命,我在旁边听一听,又没碍着们什么,有什么关系?”骂了半响,她见后面的人还是不肯上来算命,当即便往算命和尚桌前的凳子上一坐,说道:“好!们不来算,那我来算便是!和尚,若是替我算得不准,可别怪我不付银子!”
那算命和尚直气得满脸通红,当即起身便走,竟是兀自转去后殿,再不替众人算命了。如此一来,先前排队的七八个人顿时暴怒,朝那妇人大声喝骂,就连旁边另外两个算命和尚桌前排队的游人也看不下去,纷纷指责起那妇人来。那妇人竟是丝毫不惧,兀自在凳子上跷了个二郎腿,一手叉腰,一手指点,孤身和这二十多个游人对骂起来,其言辞更是污秽下流、不堪入耳。
旁边的先竞月见状,不禁暗叹一声,看这妇人的模样,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外地游人罢了,却不料举止竟是如此低劣。谁知就在这时,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陡然从排队的人群中生起,就连先竞月也不禁打了个冷颤,心道:“难道此间竟有高手在场,已对那妇人生出了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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