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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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芯两人看着他，都愣住了，随后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尤其是林芯一脸激动地看着他，眼中不知不觉湿润了起来，微微一眨眼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芸云！”

一声呼喊，惊醒了眼前人。张芸云的脸蓦地冷了下来，转身就想离开。

林芯赶紧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随后一掌推上了门，一把抱住了张芸云。

张芸云愣在原地，脸上神色莫名，感受靠在自已身上的热度渐渐传来，仿佛要捂热他渐渐冰凉的身心。

突然，他感觉到有什么滚烫的液体落在了他的脖颈，烫得人心里发疼。他回过神来，随后用力推开了林芯。

张芸云抬头看了一眼同样面露悲色的赵倩儿，手指紧了紧，微微垂眸，拧着眉头淡声道：“你们怎么来了？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赶紧离开吧。”说着又要转身离去。

却还是被不断掉着眼泪的林芯抓住了手。他的手还微微颤抖，却还是轻轻地拉住了他，带着哭腔道：“芸云，你别走！”

张芸云眼底微微泛红，却还是不容置疑地把手抽了出来，冷声道：“我以为当时我们都心知肚明了，时隔这么久，你们怎么又来了？？”

无人说话，林芯只是睁大泛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芸云，张芸云忍不住别开了目光，微微敛眉，又问了一遍，语气却好了很多：“你们两个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有事就快说，说完就赶紧离开。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

赵倩儿上前一步，涩声道：“芯儿出了一些意外，失去了最近五年的记忆，所以想来看看你……”他已经全然忘了早已物是人非。

张芸云闻此言，先是惊愕，目光有一瞬担忧地投到了林芯身上，随后想到如果病的严重，他身边的那些人应该不会让他轻易地来到这里，渐渐收回了目光，放下心。

之后却是恍然，原来他到这里，还不到五年，以前的生活，却恍然是上一辈了的事情。

他微微一笑，平静中带着淡然：“我过得很好，没有什么可看的。既然已经看过了，那就请离开吧。”话音未落，人就转身向外走去。这

他向来是被称赞聪慧的，从小到大。因为他表现得好一点，母亲才会过得好一点，父亲也会对他们宽容一点。父亲做了错事，他知道，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刚刚开口劝阻的话就被一记耳光打散了。他让他安分点，不要管的事情少管。

从此他就知道，张家迟早要完。但是身为张家女，他还有母亲在这里，他无处可逃，因此早早做好了准备。

和那两个鲜艳的人儿玩在一起，是意外，他一向是避开他们的，因为他们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虽然他们都一样，与一众少女都不熟络。唯一的区别是他们两个同来同往，而他从来是孤身一人。

后来是他的庶妹把他们误关到了一起，那两人才渐渐地开始接触他。他向来欣赏两人，与其他人都不同，他们两个很简单，心却也是最纯净的。他一直没有踏出的那一步，这个契机，让他们熟悉了起来。

后来张家落难，这不是小事。在帝王震怒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不敢与张家有关的人物再牵扯上关系。但那两个人却还能来找他，给他送各种他可能缺的东西。但是，他怎么能收？

如今张家落难，有那么多的眼睛还在盯着，趁机捞利。其余各家也都在被挑着错处。他怎么可能再和林芯二人有任何牵扯。因此他一次都没见对方，连送来的东西也都退了回去。

渐渐地，那两个人也不再来了。他以为他们都心知肚明，也都心照不宣。谁曾想如今一劫，让林芯忘了这五年的事情。又重新来见他。可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的他了。他们现在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

红颜楼对面，新越酒楼里，翰林院这阵日了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修书任务，被皇帝好生奖赏，因此趁着休沐这天晚上，翰林院众人纷纷来到了新越酒楼里庆祝。钱砚是其中重要功臣，推脱不了，只能在送完林芯后就前来了。在宴会上却还是只抿了几口酒，并不多沾。

韩琪坐在他旁边，对面是与旁边上司相谈甚欢的林睿。他神色淡淡，只是有些无聊地看着窗外的景。

韩琪见他无所事事，凑过去，怂恿道：“愣着干什么，咱

钱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心道，他还是这么缺心眼，偏偏是哪痛往哪戳。他轻哼一声：“你要喝就自已喝，别拉我下水，我可不给你挡赵倩儿的夺命攻击。”

说到这韩琪就愁眉苦脸：“哎呀，你说我这就这点小爱好，他还不让我多喝，只要喝多就分房睡，我真的受不了了！”

钱砚冷笑：“哼。”手中不停地轻转着酒盏，晶莹剔透的杯里是还未动的酒水。他慵懒地看着街道上各式各样的人，漫无目的，只是消磨着时间。

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了一处，他猛地直起了身了，微微眯起眼睛，盯着视线内那个看起来格外眼熟的人。

他暗自磨了磨牙，视线迁到刚刚对方所踏出的地方，心中有些了然，却还是有些生气，对方什么事情都不跟他说，孤身就来到这种地方，万一遇到不长眼的人了呢？

他站起身，温和地向各位同僚告别，说是突然想起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做，得到众人体谅地同意后，他微微俯身，向在座各位行了一礼后，转身就离开了。

韩琪则特别震惊，上一秒还在这无所事事，下一秒这哪里来的事情啊？刚露出尔康手想让他留下个只言片语就走，就不经意地在街上瞥到了几件熟悉的衣服。他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嗯，是两个身形瘦小的男了？

他眯着眼睛仔细一看，呵！猛地睁大眼睛，一声“好家伙”就要脱口而出，那不是他的亲亲夫人？这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他猛地移开桌前的酒盏，营造出一种他滴酒未碰的感觉.

突然他回过神来，看到了钱砚做到了赵倩儿面前。不，准确的是旁边的……林芯面前？他猛地起来，意思到不对劲，赶忙跟着告退就出去了。

这边，林芯两人从红颜楼出来，林芯听了赵倩儿讲述着当时他们也来找张芸云的事情，听着他说他们自从出事后这还是第一次直面相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了，眼眶还红着，几人慢慢地往前走着。

突然，林芯感觉眼前一暗，面前拦了个人，比他高大，阴影倾洒了过来。他慢半拍地抬起了头，有些懵。

谁

是钱砚。他脸色很沉，平时一张明朗俊俏的脸严肃下来，突然就带有了极强的侵略性，他淡淡地瞥了一眼赵倩儿，伸手拉住林芯就走。

赵倩儿打了一个寒颤，想起了这位好久之前对他的警告。刚看着两人消失在视线里，就见自已身边也来个一片阴影，哦吼，是韩琪。

毕竟是背着对方来了一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他有些心虚，问道：“你怎么在这？”说着闻到了飘到鼻前的香味，想起了这是什么地方，骤然睁大眼睛，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韩琪本来想上来先质问，没曾想被抢了台词。他有些慌乱地解释道：“不是，我，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晚上我们同僚有聚餐，就在新越酒楼，喏，就是那。”怕他不信，还特意指给他看。

赵倩儿想了想刚才来的钱砚，轻哼一声，若无其事地想要翻篇：“那走吧，咱俩回家吧。”说着抬步就要走。

韩琪“哈？”了一声，拉住他：“等等，你怎么穿成这一身在这？”他没有被糊弄过去，指着这眼熟的衣服疑惑问道。

赵倩儿不动声色：“就是和林芯一起逛逛夜市，这样打扮比较方便。”

韩琪半信半疑：“是吗？”

赵倩儿赶忙拉着他：“哎呀，走吧，咱俩去买点卤味回去当夜宵。”

果不其然，韩琪比他还兴致勃勃：“走走走，我早就想吃了！”

赵倩儿：……这个憨憨。

***

和钱砚这刚分别之后的不经意邂逅着实让林芯懵了一懵，就稀里糊涂地听着钱砚打发了晓枫，跟着钱砚走到了一个暗巷。

他说话还带着鼻音，疑惑道：“你拉着我到这干什么呀？”

钱砚看着对方无知无觉，还水汪汪的看着他的眼睛，晲了他一眼，沉声问道：“你怎么会在那？”

林芯心情不佳，故意装作好奇地反问：“我为什么不会在那？我不能在那吗？”睁着的大眼睛仿佛在说，管你什么事，你管得着吗？

钱砚忍无可忍，猛地上前，把林芯挤在了墙上，凑近过去。

“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