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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北军的第二镇只有五百余原李家山的老兵和七百山东镇的明军,其余的不是高阳招蓦的青壮,就是李兴之在济南招蓦的新兵。
本来这些初次上阵的新兵是非常恐惧眼前的八旗兵的,毕竟长久以来八旗兵的威名实在是深深地震慑着明朝北方的百姓。
经过大佛岭和龙盘山一战,那些凶名在外的满洲兵,在靖北军的伏击下溃不成军,这让他们有了些许自信。
现在,靖北军骑兵又打的冲出来的八旗兵节节败退,这使得原山东镇的官军和新募的士卒信心大增。
“鞑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随本将冲啊!”
“杀呀!杀光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牲!”
无数的靖北军在老兵的带领下冲向了不断被骑兵分割的满洲兵。
本就在靖北军骑兵的突击下勉力支撑的满洲兵更加惊慌失措。
出寨的满洲兵开始恐惧起来,开玩笑,明贼的骑兵已方就扛不住了,何况再加上这么多步军。
“快撤!”
“快撤!快退回寨子里!”
有心态崩溃的满洲兵掉头就往寨子里跑去,失败的情绪在不断地感染,更多的满洲兵开始溃逃。
满洲兵的丧了胆气,令第二镇的士卒们士气愈加高昂,他们疯一般地冲上去,对着那些疯狂逃命的满洲兵,用长枪捅、用狼筅扫、用长刀劈。
一个又一个落单的满洲兵被汹涌而来的靖北军砍翻在地,然后被长枪牢牢的捅死在地面上。
随着靖北军的军阵越来越近,更多的满洲兵开始溃逃,这刻他们不再是凶名在外的满洲大兵,他们成了待宰的猪羊,他们正在汉人的长刀下瑟瑟发抖。
“败了、败了!快跑啊!”
随着身前的同伴不断地倒地身亡,以及他们临死前的凄厉的惨叫,后队的满洲兵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扔下了手中的长刀疯狂地向后退去。
“快揺旗,让兄弟们全部压上去,鞑子已经崩溃了!”
宜将剩勇追穷寇的道理,第二镇镇将王忠也懂,他自然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为了追击清军,他亲自率鸳鸯兵甲队冲阵,势要一举攻破刘家寨。
当然在这修罗地狱般的战场,随同冲锋的新兵,有很多,并不敢上去砍杀那些溃逃的建奴。
他们完全是闭着眼睛往前冲锋,因为战场上那些战死的士卒的惨状令他们害怕,那凄厉绝望的嘶吼令他们恐惧,在这当头,甚至有不少士卒在大口大口的呕吐。
这也是李兴之坚持诱敌出战的原因,就是要让这些士卒见见血,让他们知道战场的残酷。
满洲兵的全面溃败,令前阵指挥的塔那喀无比愤怒,这刻他把所有的原因都归咎到了正在往来冲突的安巴和他麾下的女真骑兵身上。
在他看来,若是没有这伙背弃了满洲的败类,这一仗他未必会败。
“杀,随本佐领去杀光他们!咱们满洲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后退的懦夫!”
退是根本不可能的,塔那喀有他的骄傲,作为一个老满洲,他宁愿死在战场上。
在塔那喀的督促下三十余名满洲骑兵,不退反进,从斜刺里对着汹涌而来的靖北军步兵冲了过来。
塔那喀一动,一百余紧跟其后的摆牙喇也跟着冲了出来。
“杀光他们!”
一心只想着前进的塔那喀根本不管自己的身前是不是满洲溃兵还是靖北军步兵,他只知道不停地挥舞着马刀。
他的眼中只有正在督军前进第二镇镇将王忠的大旗。
不断地有溃兵被砍杀,不断地有靖北军被战马撞飞,不断地有白甲兵被人流挤翻。
在全军溃退的局面下,塔那喀和他的满洲兵仿佛一股逆流,迎头撞向了汹涌而来的靖北军。
“快举盾,上狼筅,长枪手准备!”
满洲骑兵的速度并不快,无数溃逃的满洲兵成功地迟滞了骑兵的速度,当他们杀散溃兵,第二镇鸳鸯兵甲队已经在他们面前摆好了阵势。
第二镇鸳鸯兵甲队是由原李家寨鸳鸯军扩编起来的,习练鸳鸯阵已久,有很多人都是上过几次战场的老兵了,可谓是第二镇战斗力最强的一支步队。
“噗呲、噗呲!”
一连串长枪入肉的声音响起,在塔那喀和他所部的骑兵劈翻了鸳鸯兵前排的盾牌手时,鸳鸯兵的长枪手,手中的长
枪也透过狼筅的缝隙刺中了那些正在疯狂挥舞马刀的大清军。
带头冲阵的塔那喀麾下的骑兵还没弄明白这长枪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就有十余人中抢落马。
近两丈长的狼筅很好地掩护了后阵的长枪手和盾牌手。
尤其是狼筅上密密麻麻的枝桠让那些武勇的清军白甲兵有一种狗咬刺猬的感觉,
他们除了挥刀劈砍身前那不停扫刺的狼筅外,根本无法应付从狼筅后刺过来的长枪。
“这是……?戚家军?”
被狼筅手扫落马下的塔那喀面色大变。
作为一个经历过浑河血战老满洲,塔那喀清楚地发现,自己面对的就是那支绣着“戚”字大旗的戚家军,那个战至最后一人,杀的满洲人尸堆如山的戚家军。
“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号令明兮,赏罚信。赴水火兮,敢迟留。上报国家兮,下救黔首。杀尽建奴兮,觅个封侯。”
在嘹亮的戚家军军歌声中,第二镇甲队不停地向前突击。尽管他们的战法没有戚家军那样纯熟,尽管他们的配合还有些生疏。
但是当面的满洲兵依然在他们的长枪下不断地倒下,这些疲累了几乎两天的满洲兵根本挡不住鸳鸯兵的突击。
一柄柄长枪如同毒蛇般透过狼筅的缝隙刺中了犹自死战的白甲兵。
“杀!”
身边士卒的不断死亡,没有让塔那喀恐惧,反而刺激了他的凶性。
仗着身上厚重的棉甲,塔那喀不退反进,手中的长刀上下翻飞,砍断了身前扫刺过来的两支狼筅,然后就是身形一矮,翻滚之间,就将身前的两个靖北军盾手砍翻在地。
塔那喀一击得手,翻身就起,弓着身子,宛如猎豹一般扑向了身前的狼筅手,在他看来,这些手持长兵器的靖北军在他近身的攻击下,就和死人差不了多少。
近了、近了!
塔那喀猛地挥出了长刀。
“噗呲!噗呲!”
就在他以为得手之际,数支长枪从塔那喀身前的几个方向同时捅进了塔那喀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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