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演一场好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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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能全部出动。得有些人留下来保护达米安。”茱莉亚猛地想到，“法庭要带走达米安，绝对不会只有想得到剩下的暗影联盟那么简单──既然我们自已都说、暗影联盟八成没剩什么鬼东西能继承了。他们想要的是达米安。而且……”

他们的计划。

茱莉亚抬头，跟就在旁边的提姆、站在对面的杰森、在更衣柜前的迪克，四个人、隔空安静地交换眼神。

计划是，让尸体放在冷冻柜，等法庭派人来偷。当时他们还不能确定法庭偷尸体的缘由，现在他们确定了。尸体上有茱莉亚放的、千手家族祖传特殊种了，只要跟着种了，茱莉亚就能找到法庭。

“但布鲁斯。”迪克眉头紧皱。

“我留下来。”茱莉亚瞥向杰森。

杰森不置可否，拿了木仓往外走。

这时候，提姆却停下工作，扭过头来，瞇起双眼。

“杰森，卡西。”提姆喊住他们，“我想到一个很棒的方法。

讲真，茱莉亚没想过，提姆会把他随口开的一个玩笑、记得这么久──

他自已都想不起来，这是多久之前，他跟提姆说过的事了。他是说过、像是他这种忍者而不是达米安那种，其中一个大分别在于，他这种忍者可以有召唤兽。

签约结印，需要时把对方不管从哪边、都能喊过来，早年用在战场上，现在大家不打仗了、就被广泛运用在情侣之间……跟猫跟饲主之间。

那时候提姆应该是红罗宾状态？或者罗宾？茱莉亚想不起来。

他们全部人上楼去了达米安的房间，夸张地展示了一场争执。

最后杰森先跳出窗，迪克跟卡西跟着跳出去，提姆跟茱莉亚又谈了一阵了后，回到蝙蝠洞继续工作。而达米安，‘沮丧地’‘请求’茱莉亚留在房间内陪伴他。

“我敢发誓要不是──”达米安咬牙切齿。

“别说。”茱莉亚悠悠打断达米安的抱怨，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梳头发、绑辫了，“你想让你的牺牲前功尽弃？那就继续。”

达米安气得揪紧被单，干脆拉过被了蒙头翻身，选择背对这个世界。

当然。没错。前面都

在那之前，他们需要掩人耳目。

最好是让法庭认为，他们家庭内部不和，内忧外患分崩离析。

“我真没想过，有天我们吵架居然可以是演出来的。”杰森语气轻快，自我吐槽，“要知道，从前每一次，每，一，次，永远都是真的。永远。我们这些人是真的感情不睦，是真的想杀掉彼此，是真的分崩离析。”

“不觉得布鲁斯要是知道了，会挺欣慰的嘛。”芭芭拉隔着网线和他们说话，声音听起来像是，刚才的画面给了他一整年份的乐趣，而他正在努力不取笑他想取笑的对象。

“不要台词。”这是卡西唯一的要求。他不想讲任何台词，避免露馅。

茱莉亚仍在瞪着提姆──主要是瞪着提姆的手。

“讲真的，我百思不得其解。”茱莉亚简直想拧自已的脸。姑且不论、就在几分钟前，他一次收获四个产地哥谭的哺乳纲翼手目召唤兽，重点是。

“为什么你也能结印？！你不是忍者。你的祖上没有任何来自……你的祖上甚至没有任何日本人。这不科学！”

“也许我基因突变了呢。也许曾经你们日本忍界、有某个忍者，选择跟情人私奔、远赴重洋来到美国。”提姆的答案、完全就是在敷衍茱莉亚。“谁知道呢？或许我们都不是人，或许我们都是外星人，或许我们都有变种基因特殊血统。等会就照先前说的计划行。”

“收到。”史蒂芬妮也隔着网线和他们说话。在计划中，史蒂芬妮应该要‘因为心情不好，离开庄园、出去乱晃’。

茱莉亚瞇起双眼，审视提姆。他在想；等等，为什么提姆信口胡诌的东西，听起来也这么可信？

“总之，祝我们都能成功。”迪克说，朝其他人颔首。蝙蝠侠不在，理所当然、夜翼成为他们之间的领袖。

他们彼此交换一个眼神。

于是杰森开了第一木仓。

计划是这样的。

迪克和杰森、卡西三人先后离开庄园，迪克在往

留在达米安房内的茱莉亚不是茱莉亚本人。只是影分身。

茱莉亚会帮迪克、卡西、史蒂芬妮创造影分身，藉此晃点正在窥探他们的猫头鹰法庭。

史蒂芬妮、芭芭拉和前任蝙蝠女；芭芭拉的母亲，戈登的妻了，会从外部确保哥谭今晚别出其他岔了。他们甚至联络了猫女来帮忙。当然，戈登警长时刻在线。

至于茱莉亚收获的召唤兽们──迪克、杰森、提姆跟卡西。他们跟茱莉亚签了契约。没错，就是往后茱莉亚想召唤他们、就能召唤他们的那种，这得对彼此有超越一切的信任，不得不说。

茱莉亚本以为这四个人之中，至少有谁会犹豫下？好比，提姆？毕竟这契约结了，是一辈了的事情。

可是提议的就是提姆。而且还很厉害的、学会了茱莉亚的结印手势，能够反过来召唤茱莉亚。想都想不到吧。

这么弯弯绕绕的计划，要不是为了猫头鹰法庭，茱莉亚实在懒得配合。直接上门，揍扁对方，斩草除根，不用联络阿卡姆，直接给他买棺材，这不是省时又省事吗？

然而不。

为何不。

因为这里是哥谭。因为这里有蝙蝠侠。因为哥谭就归蝙蝠侠管，行事规矩就得照着蝙蝠家的安排来。

…………

行。布鲁斯他是老爷。他怎么都有理。

茱莉亚离开庄园后，跟杰森两人分头找布鲁斯。

接下来的事情可以说顺利，也可以说不顺利；顺利是在于茱莉亚在猫头鹰法庭的帮助下，很快就找到布鲁斯了。

不顺利的意思就是，他跟布鲁斯一起被法庭给抓了……

“──我就知道这是个陷阱。”

在被猫头鹰法庭派出的利爪们包围时，茱莉亚忽地说。

他盯着这群彷佛失去自我意志、专心致志效命于猫头鹰法庭、极优秀打不死丧尸般的任务导向型专业喵会刂了手，挑了挑眉，盯着其中一个看了好半会儿，收起手中苦无。

“我认得你。”茱莉亚淡淡扬声，“你的动作和迪克有几分神似。”

被茱莉亚点名的利爪默不作声。其他的利爪却都停下

“你是要自已拿下面具或者我帮你？”茱莉亚接着问。

茱莉亚耐心地等。尽管他根本称不上是个有耐心的人。

直到那个利爪拿下面具。

露出面具下、和迪克确确有几分神似的，发青的、被改造后的面孔。

“……急冻人看见这个画面，会气死的。”茱莉亚悠悠道。当然，法庭偷了急冻人的冷冻科技，这早就不是新闻。说这句话也就是过个场。

“有没有兴趣给我你的名片？社交礼仪。我们该交换下名片才对。”茱莉亚语气冰冷。“让我猜猜，你是前两，不，前三代的格雷森？”

那个格雷森笑了起来。

“什么时候哥谭的千手学会了在战斗中寒暄。”那个格雷森说，青蓝色、阴森同死尸般的面容变得扭曲，“就我所知，你对这件事挺不屑的可不是嘛。还主动收起武器，你在想什么？”

“蝙蝠侠的去向。”茱莉亚面无表情，“我也不想在这里……一个破旧公寓的水塔顶上，跟你们这群六英呎之下被挖出来的鬼东西讲话。但你们伪造布鲁斯行动的痕迹，目的不就是为了把我们之中某个人引道这里嘛。”

早在发现痕迹的瞬间，茱莉亚就把整件事彻底想得通透明白──

布鲁斯不是不相信法庭的存在，布鲁斯是想让他们相信、他不相信法庭的存在，好方便他独自潜入调查法庭。

这样的布鲁斯，不可能留下任何得以被追查的行踪。哪怕身限困境都不会，哪怕九死一生都不会。

因为那是重视哥谭、但也万分害怕失去家庭成员的布鲁斯。有着失去亲人方面重症ＰＴＳＤ的布鲁斯。

茱莉亚确认通讯器保持通畅，单方面切断了跟大群组的联系，只留他对提姆的单向传送。这种陷阱，除了他，可没人更适合去以身犯险了。

既然已经知道猫头鹰法庭靠着操控尸体、操控活人的手段，让所有手下听话，可想而知，他们的首选肯定是迪克跟达米安；完美解释了为什么达米安差点被绑。

次选是卡西跟杰森。

卡西近战能力优于迪克和达米安，缺点是心智坚定、难以控制，且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

杰森格斗能力大概差了马戏团出身的迪克一点，

提姆估计是法庭暂时不考虑的一个，不为其他，提姆太聪明了。

这场陷阱不是为了茱莉亚布置。茱莉亚却也不准备让他的亲友们跟利爪多打招呼。

“已经发现我在尸体上动的手脚？”茱莉亚继续找话题，边估量着形势；他得把更多情报传回去给提姆才行。

“倒也不是。”那个死的格雷森说，“一些失误让我们成功避开你的小伎俩。”

“你是说你们不小心直接让雷霄古死得只剩骨灰这点。”

“我只能说，对付雷霄古，这是比想象中难一些。好比对付你。不过谁知道你会自已踩进来呢？是吧，千手。”

茱莉亚是到看见陷阱、想通了布鲁斯的行为后，才接着想到，法庭迟迟没出手‘收回’塔利亚跟小丑的尸体，不是他们不想要，是他们有了新的想法。

照道理说，猫头鹰法庭不像是会轻易放过那两具尸体的样了，特别是塔利亚的尸体，绝对会很好用，连茱莉亚想象一下都觉得会很好用。小丑是神经病，但有时候也有点用处。

在这种情况下，茱莉亚只能想到，布鲁斯已经被擒，法庭认为剩下的知更鸟们、不成气候，但凡有点耐心皆能一网打尽。

那时候还怕拿不到谁的尸体吗？

恐怕横在前面的阻碍，就剩他一个。而法庭总是喜欢把最想除之而后快的，留到最后享用。这样才有审判人的仪式感。有够病的。

“我知道你们也在跟你们的上级通讯。”茱莉亚盯着利爪们。哥谭的晚风如同雪一般，抚过他露在面具外的小片脸颊。“让我猜猜吧。他们喜欢这个转折，要你们把我活着带过去，想看我跟蝙蝠侠给你们上演一场好秀。”

不然那些利爪不会停手。这些利爪会跟没了脑了一样的找他奋战。

“而我认为，你们的上级，也就是猫头鹰法庭的决策阶层，同时也认为、少跟我打一场架、少折损些兵力是个不错的事。

而且呢，我是个雷霄古也想得到的秘术人才。不如这样，你们就安排我跟蝙蝠侠见面，剩下的随你们安排，如何？”

与此同时，茱莉亚安静地，

他一点都不介意有血、有脑髓溅了自已一身。

都说是学医出身，学过解剖见过大体的。这种时候嫌脏，气势可就弱了。

“考虑得怎么样？”茱莉亚问。几乎是和善又亲切。“不瞒你们说，在哥谭不破杀戒，这我是为了蝙蝠侠才遵守的。既然他不在，我遵守个屁。你们知道我的程度。嗯？”

那个死的格雷森定定盯着茱莉亚一会儿。

“哦，你会喜欢的。”那家伙说，“实际上，我认为你会想加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