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备案Ａ到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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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布鲁斯下令，却不是对着茱莉亚，“现在，立刻把茱莉亚反召唤回去！”

茱莉亚盯着布鲁斯。他看不见布鲁斯面具下的眼神，而他想说。

上一次见到布鲁斯这么激动，是在达米安出大事的时候。

更上一次，是戈登在凶案现场、发现迪克的血液组织。

再往上，是史蒂芬妮无视命令回头救路人，结果差点把自已搞残。这次他不在现场没听见布鲁斯骂人，是史蒂芬妮事后在滴水兽上跟他大吐苦水。

“提姆听不见的。”茱莉亚说，叹了口气，“你的通讯器在这里不管用，我的当然也不能。”

布鲁斯松开手。

茱莉亚无奈地等左右两肩伤口愈合。

感谢祖传木遁基因。看布鲁斯还这么活蹦乱跳的力大直赶氪星，他就放心了。利爪都还没伤到他肩膀，布鲁斯先把他掐出两边四个血口了。果不其然，跟敌人打架自已先内哄，这是韦恩家特有传统。

“你跟提姆脑结构真够像的。”茱莉亚试图说点什么，转移布鲁斯的注意力，好让他别发现自已被掐伤的事，“两个都不是职业忍者，两个都立刻想到要活用我的通灵召唤。我该为此吃惊吗？”

布鲁斯吸了两口气，平复呼吸。再开口时，变声过的粗糙嗓音，倒比先前更满怀怒火。

“你不该来找我。”

“反正我来了。先把我们都搞出去，你再来发表演说也不迟。”茱莉亚撇嘴，就知道布鲁斯会说这句话，不管哪次、这人对谁都讲这句话。

他转过身，面对结界外、破不了结界，就想从他们站的这根木桩下手的利爪，和不知在何处暗地围观的猫头鹰法庭成员，咬破拇指，解开前额的百豪封印。

多年来，每一日，他预存起来的查克拉，那些能量，顺着百豪之术解封后、流通全身，在他全身上下隐隐燃起旁人看不见的气焰，和几道爬过他两颊的黑色印记。

从来没在哥谭用到这么大手笔，今天就当给猫头鹰法庭涨知识。以为他不能用时空间忍术就毫无胜算？智障喔。

前面有没有讲过？茱莉亚混血，祖上有千手、有宇智波、有漩

为了让不理解这是什么概念的人能有个想象，有次茱莉亚跟着夜翼混去正联，跟团出大任务捡经验兼追星，看到梦中女神黛安娜本尊漂亮得要死，一时冲动，提了比腕力的赌，就赌黛安娜教他两招。

那次他开了百豪。在大概十秒之内，没有被黛安娜撂倒。

黛安娜说出了全力，因为茱莉亚是拿出全力的；亚马逊女人对竞赛这类事很上心，不会撒谎，不会隐藏实力侮辱对手。就算十秒后，茱莉亚还是被撂倒了，黛安娜也兴高采烈的教了他好几招。

黛安娜的腕力差克拉克一些。茱莉亚能在黛安娜手下扛九点零三二秒。

试问：

蝙蝠洞不垮的机率，究竟有多高？

布鲁斯见过茱莉亚开百豪之术。三次。

这是第三次。

早在只身调查猫头鹰法庭时，他就想过今日种种可能。

漏算的是地道跟迷宫，漏算了韦恩塔出纰漏，漏算了利爪中、有迪克的曾曾曾祖父──威廉．科布。

漏算了猫头鹰法庭对黑魔法的掌握（单比黑科技？说笑吧，他是蝙蝠侠，他才不会输。），更没想到，猫头鹰法庭似乎，可能复制了茱莉亚父母的尸体。

茱莉亚的父母是ＦＢＩ，拔尖的那种。

早在茱莉亚出生前，就被派来哥谭执行任务，认识了他父母。当时的蝙蝠侠是他父亲，他母亲自然是第一任蝙蝠女。

布鲁斯从来不是不相信法庭的存在。他不相信的是，这个鬼东西，当年明明已经被他父母、连手茱莉亚的父母给彻底击溃，十数年后，却卷土重来。

这些事是调查的这几天，布鲁斯逐步推敲、确认出来的结果。

茱莉亚父母的死和猫头鹰法庭脱不了关系，他父亲在前往白宫、参与颁奖时的车祸也跟法庭脱不了关系。要不是母亲死于隔代家传罕见癌症，布鲁斯几乎都要怀疑这也是猫头鹰法庭暗地下黑手。

布鲁斯不太想去想象茱莉亚要是在利爪中，看见他父母的脸，这会有什么后果……尽管同时他也清楚，来的茱莉亚，这是最好的情况。家里所有孩了，就茱莉亚战斗力最高。

他是蝙蝠侠。现在他是蝙蝠侠。他不是布鲁斯．韦

蝙蝠侠要顾全大局。蝙蝠侠从不偏袒。

……该死。

利爪们进不了结界，就想着要动他们脚下的木桩。

木桩是茱莉亚木遁出来的，估计是发现与其让利爪破坏足足半径有六、七公尺的木桩，还不如改变迷宫这块区域的地形快，猫头鹰法庭索性又重新排列了迷宫的墙。

先前茱莉亚没打开结界，是在等血清起作用。他觉得这迷宫真的不能待，必须得毁掉，这里空气很不对劲，才进来没多久，他就感觉精神有点要崩。

十分确定他跟布鲁斯都受到迷宫影响。

刚才布鲁斯掐他肩膀的手劲，不对头。

八成法庭就想看他们在迷宫里疯掉，自相残杀死无全尸，再把这些当成素材拿去逼疯其他人，哥谭陷入一片混乱，法庭再出来坐收渔翁之利。

估计第一个掉队的就是杰森，并列的可以有达米安。就这两个冲动王，茱莉亚对他们在这方面一点信心也没有。

本来茱莉亚跟提姆约定了，超过时间，提姆会反召唤他。

好吧，这个召唤来召唤去的方案，本来是提姆为了确保、不要再有尸体落在猫头鹰法庭手上……还特别是自家人的尸体。不然大家也不会签得这么干脆。谁也不想死了被敌人拿来用来对付家人。

就很可惜，只有提姆一个人能反召唤成功。一度迪克跟杰森都要茱莉亚留在庄园，因为他可以召唤所有人。提姆说留在庄园未必更安全，在查清楚法庭之前哪边都不安全，这才说服迪克放弃坚持。

茱莉亚一直觉得，提姆搞不好比布鲁斯更聪明？因为布鲁斯是经过重重锻炼，才有现在的智谋。再看看提姆，年纪比他小诶。

提姆是那个，当布鲁斯不在时，比谁都冷静，小脸一板、话讲出来、谁都不甩的那个，比迪克更有组织领导力、能同时管理韦恩企业跟德雷克企业、还干好义警做个优秀后勤的。随便一想就能想出备案Ａ到备案Ｚ的。

是曾经拿他的双重身份秘密、把他吓得半死的。也是个了解他心思的。

现在想想，搞不好提姆连眼下的景况都考虑过。

开了结界，茱莉亚和布鲁斯分头战斗了会儿，又在一木桩处相会，有短暂的交流机会。

──显然，连提姆会约定好反召唤的时间这点，布鲁斯也想到了。

“不知道，但很想提早回家。”茱莉亚老实承认。

最后一次开百豪时，他维持了将近五十分钟。但现在不是他剩多少力气的问题，是迷宫瘴气太重毒气太多，他怕血清会不够用。

布鲁斯不再吭声，仰头看了眼上方。

茱莉亚希望自已想错了。

“不是。刚才是谁要我别改变地形？！”虽然说他本来也没有多想改变地形……每次都是意外好嘛。

布鲁斯才不管他。拿勾绳往他腰上一圈，就往上空抛。

以前，每次，茱莉亚看到哪个电影中，出现很多人接力、把主角往天空抛，好让主角能到上空战斗的画面，就觉得很离奇。

第一个想出这个概念的人，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想？

但现在茱莉亚懂了。

……妈的，他不想懂。

茱莉亚在空中木遁。迷宫的顶层距离极端遥远，茱莉亚差点以为自已要勾不到上方的木桩。千钧一发勾着后他翻身站上去，一鼓作气跑到迷宫顶端。

他瞥了眼在下方战斗的布鲁斯。

在利爪们来几个被爆头几个后，法庭已经不在迷宫放利爪了。有的只是一些看起来就改造失败的怪物，说是从地狱爬出来都抬举它们长相的那种。茱莉亚合理怀疑法庭试图培育另一个毁灭日。

被怪物们围堵的布鲁斯，看起来有点像是变小了。他很高兴看见布鲁斯往他的方向追来，速度比理想中要更快。

地面摇动。法庭又要置换迷宫地形。也不知道是不是猜到茱莉亚想干嘛。

茱莉亚提气，往迷宫天顶的石壁上，重重一击。

拜托老天，上面千万干脆就是湖。

在赌上最后一把，结印木遁的同时，茱莉亚告诉自已。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他们毁了这个该死的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