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只问所来，不问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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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剧情世界中敢称汉武帝刘彻为“小子”，大概也就只有秦始皇勉强有这个资格，毕竟在秦皇的时代，开创汉室四百年基业的那位传奇逆袭人物高祖刘邦，都还只是一个流氓混混。

论等阶和能力，刘邦绝不在武帝刘彻之下。然而也许是最初身份上的压制，刘邦到底不愿意和嬴政正面对上，这才换上了与秦皇齐名的汉武，以西汉二百余年的底蕴与秦国争锋。

“你们许诺了刘彻什么好处？能够让他无视掉和匈奴的世仇？”秦始皇嬴政也有着自己的好奇心，要想说服一个庞大帝国的首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拿不出什么切切实实的利益说再多的话都是废话。而要想用利益打动一个帝国的首脑依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三瓜两枣的小玩意儿根本上不了台面上来。

赵高不敢大意，说服汉武帝放弃匈奴本身可以看成是说服秦帝的前置任务，那个过程看似简单却也是在钢索上跳舞——除了在朝堂上得到了隐藏巨头东方朔的支持，更是在最后底牌尽出的过了汉武帝留下的武力考验，算是勉强过了这一关。

这一切还是用利益得到他默许的情况下，否则的话任务的难度再翻一个层级也未尝没有可能。

“匈奴掌控的河套地区和整个休屠王部落，由a+级历史人物金日磾率领完整归汉。”赵高没有隐瞒半分，报出了当初打动汉武帝的本钱，至于隐性的威胁如“不给留一条活路那死也溅你一脸血”这种话就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没有谁不懂。

匈奴终究是一个统治地域数千里的庞然大物，垂死挣扎的破坏力即使秦汉也不能等闲视之。

“不错的价钱，也是不错的手段。”稍稍思索了一下秦始皇就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之处。这一手断尾求生除了给赵高的说服工作增加了筹码，匈奴也通过这种方式完成了内部追寻祖源之地的人员筛选。这时可以把那部分意志不够坚定的全部归入休屠王部落，即使将来失败了，匈奴部族消失了，但是终究有部分匈奴人会以汉朝臣民的身份活下来，民族融合也未必不是生存的最后一条选择。

这是一石三鸟的阳谋，出自于鬼谷传人首代汉奸阉人中行说之手，赵高不过就是一个合格的执行者。

至于这条看似各方都获得了利益的谋划是建立在匈奴被肢解的基础上，谋划这一点时中行说心中又有多少苦涩，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这是呈送给陛下的宝物。”麦玲珑这个时候终于从秦帝的气场中缓过了神来，将早就准备好交给外侍的宝剑说了出来。这时自然有秦宫的内侍将“神龟剑”送呈上来，整个过程中她根本碰触不到这把剑一分一毫。

这是规矩，荆轲刺秦王的历史还没过去多久，片铁不准上殿是基本准则之一。

“哦，是神龟剑啊，虽是下品，却也不错。”秦始皇只是扫了一眼就意兴寥寥。这把剑也许在普通人眼中那是旷世奇珍，但到了他这儿，不过就是一件勉强入眼的普通货色罢了。

倒是麦玲珑，站出来之后被他好好地看上了一眼，显然纯从价值上来看，麦玲珑要远胜于一把剑。

“唔，你身上居然有着一缕皇运精气，这倒挺难得的，让我想想……”秦始皇随手一摆，黑色的衣袖便卷起了一阵小小的气浪，原本摆在案面上的“神龟剑”一阵悲鸣，刹那间光芒大作，然后显示出了所有的属性。

这把已经认主麦玲珑，却始终不能使用甚至不能查看属性的武器在秦皇面前根本不堪一击，这个时候遭受到巨大威压之下内中的剑灵终于放下了所有的矜持，仓皇地试图回到麦玲珑的手中。

霎时间长春殿内警铃大作，无数冰冷的箭头瞬间对准了赵麦两人，其中蕴含的杀气犹如实质一般让人沉重地几乎透不过气来。

这是秦皇的骊山死卫，赵高近于底层规则的观察能力瞬间给出了这样的一个信息，至于等阶，似乎是传奇巅峰？

战场上，史诗级历史兵种就堪称是无敌的存在，传奇兵种往往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幸好这些兵卒因为个体的力量已经超过剧情世界容忍力量上限的强大，所以他们往往都依附于传奇历史人物或者是帝国龙运存在，数量上不会太多，否则的话战场上真没有普通士卒存在的必要了。

“退下吧。”秦始皇楞了一下，神龟剑有方向的逃窜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至于说区区孟士和天平两人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来刺杀，那简直就是如同儿戏一般。

随着一声令下，刚刚还杀机凛然的长春宫重新回归了平常的模样，整个过程甚至听不到一点额外的声音。只是在庞大的压力之下，赵高和麦玲珑额头上那瞬间凝结的冷汗，这才顺着脖颈自由的落了下来。

这么短的时间，浑身上下居然就已经湿透。

“唔，是苻坚的气运，你居然掠夺了一部分氐族的国运？”沉寂之中过了片刻，秦始皇惊异地看了麦玲珑一眼，透过层层的规则迷雾从她身上看到了当初从苻坚掉落的宝箱里得到了真龙气运。

大概也是因为这一缕真龙的气运，这才是她能够这么顺利得到“流光”和“神龟”这两把帝王佩剑臣服的原因。

“陛下，这把神龟剑中蕴含着一缕玄武水德，所以特来奉呈陛下。”赵高看都不看那把瑟瑟发抖的宝剑，也不看旁边僵直了身体的麦玲珑，端端正正地跪伏下来，恭敬地说道。

秦王朝是承水德而生，以克周王朝的火德，得的是北方玄武之道，所以主冬季肃杀。比较奇怪的是秦朝水德享运并不久，二代而衰之下由汉王朝继承了水德，等到汉武帝时才以黄龙立国，转为土德。

汉文帝作为秉承水德的帝王，在他的神龟剑中蕴含一缕玄武精气，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区区一缕玄武之道而已，不过倒也是你们一片心意。”秦始皇根本不客气，有宝物送上门，且还是符合自身道韵的宝物，即使少了一些他也不怎么介意。

其实从道基上来上，以冰系规则为重要组成部分的麦玲珑同样对于玄武水德有着重大渴求，然而事分轻重，既然赵高提出将神龟剑奉呈给秦始皇当成是敲门之砖，她根本不会提出半点的异议。

“可是区区一把剑，若是想要以此来说留给匈奴一条生路，那是远远不够的。”秦始皇并不着急，任由神龟剑握在麦玲珑手中，耐心等待赵高抛出第二个筹码。

“匈奴人愿以今后数百年国脉气运相赠，求取一条西进之途。”赵高并不惊讶秦帝的索求，耐心地开出了最大的价码，也是没有任何讨价还价余地的价码。

“什么？”一直神态淡然的秦始皇“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神死死地盯住了赵高，仿佛想要看到这个早已被看穿的家伙到底凭什么开出这种条件。

“从此以后，匈奴只问所来，不问归处。”赵高抬起了头，第一次和秦始皇四目相对，冷静地答道。

这是以天地为赌桌的赌台，即使秦始皇手握无数筹码，可是当匈奴人喊出“all”这一把的时候，还是值得他认真审视一下，到底要不要跟。

ps：自己看了一遍自己写的，真觉得写的不错的，为什么会这么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