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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三月过,下邳的屯粮已经迎来了告罄的倒计时。
随着粮官的禀报,不禁叫吕布大吃了一惊,让陈宫也顿觉不可思议,不理吕布是何表情,急忙来到粮官面前质问:“如此大事,汝为何不来早禀?”
吕布震惊之余也是怒不可遏,当即拍案而起,怒目而视道:“军师所言甚是,如此大事,为何不来早报!不对,下邳虽然不大,然所屯粮草也应够半年所需,为何才过三月便已告急?莫非是有人在城中贪墨军粮以权谋私?哼,好大的胆子,来人……速给我去查!”
执戟郎闻声而来,正欲领命而去,陈宫却突然茅塞顿开,急急唤道:“且慢……”
待叫住执戟郎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吕布面前,有些尴尬道:“将军,此事不怪粮官,是宫失算矣。”
“呃!”吕布又是一惊,荒唐道:“先生是说这批军粮与粮官、仓官诸人无干?呵,难道万余石粮食还会不翼而飞不成?”
陈宫淡淡摇头:“哎,那批粮草非是不翼而飞,而是城中又多了三万余臧霸大军之故,这三万之众,吃穿用度皆是由将军支付,自然是供应不起,而当初下邳能坚持半载的预计,也是依据将军所领人马计算而成。”
这么一解释,吕布算是听明白了,敢情人家臧霸好意帮忙守城,反倒成了自身最大的破绽。
“这……,公台,这可如何是好?”吕布也是要脸的人,虽然明知道城中口粮锐减的罪魁祸首就是臧霸大军无疑,但真不好开口啊,明明是他吕布亲自书信请来的救兵,岂能因此而怪罪臧霸,横竖都没道理。
正说着,一串长笑有远及近,来人正是臧霸,其后还跟着几位副将,有说有笑。
来到议堂,臧霸见吕布与陈宫愁眉不展,又见粮官在堂下五体投地战战兢兢,不禁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疑惑道:“见过温侯、陈先生,这是……”
“哦,是臧霸将军,快,还不将其人拖下去。”陈宫赶紧挥手,示意执戟郎将粮官撵出去,以免惹出大乱子来。
臧霸看着粮官被人拽走,只是稍稍诧异并未多想,紧接着便与吕布谈起了正事,一脸轻
松道:“启禀温侯,傍晚巡城,吾见城下载歌载舞,曹军将士多也是喝地酩酊大醉,这可是劫营的大好良机呀,遂特来报喜,还望温侯允我出战。”
“不可呀!”吕布闻言,眼皮子就是一跳,慌忙伸手阻止。
臧霸不解:“呃,敢问温侯,为何不允?”
边上的陈宫幽幽一叹:“哎,不瞒臧霸将军,其实两日前城下曹军便已是如此了,依我推测,曹操定是算到了我军粮草已尽,便故意卖了个破绽,好叫我等前去劫营,此乃引蛇出洞之计,若真去劫营,必中埋伏。”
“如此说来,已有三日了?”臧霸也是一个激灵,惊疑道。
“不错,曹操奸诈,不可不防,还是依公台之言吧。”
其实吕布早在第一天就发现了,叫吕布乐地嘴都歪了,正想着带兵出城偷袭,好出口恶气。
结果,半道就被闻讯赶来的陈宫给拦下了,不但如此,还被其当场骂了个狗血淋头,摆事实,讲道理楞把吕布说地哑口无言,便是此时此刻,还心有余悸呢。
臧霸丧气道:“哎,那也不能视若无睹任其嚣张啊。”
有损士气嘛,这道理我们能不懂吗?但比起士气,性命更重要。
陈宫与吕布对视一眼,露出无奈之色。
……
“郭祭酒,这已经是第三日了,吕布之军一点动静都没有,祭酒之计怕是行不通呀。”许褚坐在马扎上一脸郁闷。
程昱打趣道:“许将军怕是因为喝不到酒才如此出言吧。”
许褚被看破心思,顿时闹了大红脸,极力否认道:“当然……当然不是,末将只是怕诸位将士们日子一长会有所懈怠,大军已做了三日的无用功,究竟何时是个尽头。”
郭嘉笑道:“呵呵,许将军,此计不单单意在诱敌出城,更在试探。”
“呃,此话怎解?”
曹操哈哈一笑:“哈哈哈,许褚将军勿恼,奉孝此举意在试探吕布虚实,我军连日放松戒备邀其前来劫营,但吕布却视而不见,为何?因为其心虚了!”
“那为何吕布会心虚呢?”
许褚豁然开朗:“哦,因为下邳粮尽了!”
郭嘉摇头道:“那到不至于,不过也没几日能撑了,若是真的粮尽,吕布早就来此劫营了,此计断然瞒不过陈宫,但就算陈宫知晓,也是毫无办法。”
程昱笑道:“不错,看来……不出三日,此地必有一场恶战。”
曹操抚须大笑:“哈哈哈,以逸待劳,极好,极好。”
散会之后,郭嘉又开始头疼了,他都有些怕进帐了,赶紧拉住打算离去的典韦道:“典韦,要不……今日我去你那儿睡?”
典韦本想一口答应下来,忽忆起曹婷之命,只能微微耸肩,露出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答道:“先生,大小姐言……”
“得,当我啥也没说,你去吧,去吧。”郭嘉顿时没了生气。
“先生,多多保重!”典韦怜悯地回望一眼,丢下了一句。
“嘿!你,有种别跑!”郭嘉气地捶胸顿足。
不跑?不跑是傻子!只见典韦拔腿就跑,一溜烟地钻进了自己的营帐,还幸灾乐祸的在帐内大笑了几声。
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自家营帐,刚欲抬手,营帐的门帘就被人从里面给掀开了。
“夫君~~~回来啦!”
哎呀,这声喊地,骨头都酥了。
“咳咳,啊,回来了。”郭嘉尴尬地被曹婷领入帐内。
三人一落坐,又开始了日常瞪眼游戏,气氛极为尴尬。
“那个啥,吃了没?”郭嘉没事找事道。
“……”两女继续对视中,似是完全把他忽略了。
郭嘉幽幽一叹,就知道会这样,这三月,待在帐中就跟待在西伯利亚似的,再这样下去,郭嘉都感觉自己要成爱斯基摩人了。
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不是,你们干什么呢,都已经三个月了,加起来也有一百多日了,你们不腻,我看地都腻了,没事儿就对眼,没事儿就对眼,难道还能看出花来?”
“闭嘴。”
嘿,两女这次倒挺一致啊!
“……”
“先生,你也看到了,非是小女子想要如此,只是先生之妻太过无礼,宓儿也仅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谁无礼了,要不是我夫妻心肠好,岂会
留下你,夫君,是吧。”
“呃……”
“先生自然是一副好心肠,至于你,不见得吧。”
“你,你敢再说一遍!”曹大小姐拍案而起。
“怎得,说到痛处恼羞成怒了?这心胸,不过如此!”甄宓也是毫不示弱,双手抱胸紧跟着站了起来,甚是骄傲地挺了挺。
“你!”曹婷瞪了甄宓一眼,心中极是气恼,却是拿她毫无办法。
“这个,据我阅女无数的经验观察和总结,其实你们的……差不多。”郭嘉弱弱地说了一句。
“呸!”两女一愣,齐齐瞪了郭嘉一眼,同时羞红着脸颊啐了一口。
“你算什么呀,敢呸我夫君!”曹婷不乐意了,护起郭嘉跟护食似的。
“红颜知己!”甄宓微微扬起下巴。
“红颜知己算什么,姑奶奶还是他妻子呢!”
“哎呀,原来是‘夫人’哪。”
“你!夫君,瞧她得意的,我不依,你必须赶她走!”
“我是没意见!”郭嘉扯着嘴角道。
“好啊,反正军中营帐多的是,我就扎在先生边上,先生,若那母老虎亏待与你,不如来我帐中歇息,小女子,真不介意的。”甄宓花枝招展端是诱惑。
“算了,你留下。”曹婷受不住了,红着脸憋出一句话来。
“小女子只是看不过去,先生如此才干,却娶了个这般无理取闹的妻子,真是可惜,可惜呀,既然某人弃如敝履,难道还不准她人视若珍宝。”
“谁说我弃如敝履了,我们夫妻恩爱着呢!”
曹婷紧接着朝郭嘉脸上吧唧啃了一口,得意地望着甄宓。
“你!”甄宓这下也气地不轻,美目不住翻起了白眼,小嘴也不自觉地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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