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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将至,老百姓们忙着囤积年货,虽说徐州三次易主,但对徐州百姓而言这些都太遥远了。眼看年关将近,城内的贸易更是迎来了采购的狂潮。新年伊始,谁不想吃点儿好的,穿点儿好的,富人有富过法,穷人自有穷过法。
不过,今日却是与往日不同,当老百姓涌入西市的时候,才发现大多的店铺处于打烊的状态,不仅店门紧锁,店里的小厮还挂了停业半月的告示。
识字的百姓不多但不是没有,有人对着告示高声宣扬一番之后,城内采办的百姓便瞬间炸开了锅。
大过年的,居然提前闭市,这怎么可以?
一年到头,就指望着年关过些好日子来犒劳犒劳自己,百姓们现在有钱花不出,那别提多郁闷了,简直是群情激奋。
“你们掌柜的怎么回事?有钱不赚!”
“开门,开门!”
“提前闭市也没个招呼,害的老朽打清早就赶过来,哎呀,白跑了一趟,这,真是世风日下呀。”
“老爷子,别感慨了,乡亲们谁不是大老远的过来,早知如此,前几日就该来了。”
百姓们堵在店门口议论不止。
不久,小厮拆了一块门板从里头钻了出来:“嚷嚷什么呀,不识字啊?看到没,‘罢市半月’,白纸黑字写的分明,都别敲了,东家吩咐便是有货近日也不卖,皆散了吧。”
有人好奇:“小哥,都说开门利市,何故如此?”
“何故?哼,有人仗势欺人无端打砸店铺,这消息早已街知巷闻,东家也是本分经营之人,自然惧怕某人欺上门来,因此罢市,有何不妥?”
“仗势欺人,打砸店铺?此等恶行难道官府就不曾管管?”老头子摇着头直念叨。
“嘿,既然老丈您问起,恕我直言,那打砸之人就是官府出身,我等星斗小民焉能与官家作对,只能关门避祸,乡亲们,对不住了。”小厮说完便又收了门板,钻回了店中。
这一幕,不是特例,在徐州境内的各城各地多有出现,老百姓的需求得不到满足,自然是心有怨言,又听说是官府欺商霸市,更是民怨沸腾。
事情发酵了三日
,郭嘉此前种种恶行终于被有心人给添油加醋地曝了出来,不明真相的徐州百姓顿时一片哗然。
……
糜家老宅,糜家二房正在宴请宾客,来的都是徐州境内有头有脸的大商绅,以及徐州各氏族的代表。
糜家二房因祸得福,不但被族老们所倚重,还接手了更多的糜家产业,一想到郭嘉此时怕是焦头烂额,糜家二房的心情自是大为畅快。
忙举起手边酒爵向来宾敬道:“哈哈哈,三日,仅仅是三日,便能叫郭嘉臭名远扬,在座诸公真是功不可没,劳苦功高啊!在下忝为糜家代掌,感诸公对我糜家恩情,理当敬诸公一爵,来来来,饮胜!”
“糜代掌客气了!”宾客们也纷纷举酒示意,一饮而尽。
放下酒爵,糜家二房笑成了一朵老菊花,忽见上手边还留有一空席,其笑脸便是一收,招来仆人轻声询问道:“我来问汝,何人不曾应邀前来呀?”
仆人对了对席号,点头哈腰着回禀:“回二爷,是陈大人未至。”
二房恍然,大声道:“哦,原来是陈登未至,呵呵,陈家父子倒是眼光独到,早早投了曹公,眼下飞黄腾达也是理所应当,跟咱们已然不是一路人喽,其人未至亦不出我之所料,陈大人焉能与吾等为伍啊!?”
糜家二房看似感叹,实则语藏机锋,这是在给陈登拉仇恨呢。
在座宾客闻言皆是面色不善,什么叫不患寡而患不均?
陈登父子瞒着他们做了一笔“好大的买卖”,之前也不露半点风声,绝了他们一次“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好机会,试问,能不反感吗?
二房见席间气氛一凝,心中暗笑不矣,表面上则忙打圆场道:“诸公,莫要介怀,只恐扫了诸位雅兴,舍下除了略备薄酒之外,还请了徐州城最出名的歌姬前来献舞助兴,今日,只谈风月,不谈大事,诸公,不醉不归。”
“哈哈哈,对对对,‘只谈风月’!”
一时间,觥筹交错,你来我往,酒到浓时,美人入怀,宾客们也是撕下了斯文的伪装,专心上下起手放浪形骸起来,浪笑声,娇喘声,交织在一起,那淫靡之景充
斥着每个角落,当真不堪入目。
……
有人快活,自有人忧愁。
车胄此时就很是忧愁,本来额头的皱纹就不少,这下,变得更多了。
各地衙门口都快被闹事的百姓挤爆了,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去带兵镇压?他肯干,那丞相也不会支持啊。
但若不遏制一下,又当如何是好?总不能让事态再这样发展下去,万一生了民变,他这位徐州一把手就该歇息了。
没法子,老话说的好,解铃还须系铃人,找郭嘉商议一准没错。
这不,车胄理清思路之后便唉声叹气着来到了郭嘉一行暂住的小院。
迎面遇上典韦,车胄赶紧上前打听:“典将军,郭祭酒近日可好?”
典韦一愣,如实道:“先生?先生可安逸着呢,这几日,照例睡到日上三竿,乃后便陪着二位夫人与那赵丫头在院中闲趣半日,或作画,或赋诗,或弹琴,或博弈,好不愉悦,昨日,先生还用竹片制作了一副‘四国战棋’,名唤……名唤‘麻将’,端是有趣。”
车胄闻言,整个人都不好了。思忖道:“外面都快吵翻天了,这郭先生还有心思在此风花雪月,不去外头想办法平息民愤也就罢了,还躲在府中偷偷制做那什么儿戏之物,简直是……玩物丧志!”
想及此,车胄的老脸瞬间蒙上了一层黑影,比那后厨的锅底还黑上几分,略微不爽道:“哎呀,先生可真是逍遥快活,哪还知外间已是风起云涌啊,徐州各地众多商贾联合罢市,又鼓动百姓向官府施压,这事儿,先生可曾知晓?”
典韦点头:“先生自然知晓。”
车胄一阵无语,荒唐道:“既然知晓,先生怎还如此淡定?若不给百姓一个交代,怕是,怕是要出大事啊!”
典韦抱拳致歉:“回将军,关于此事俺也曾向先生提及过,然则,先生仅是笑而不语,绝非典某有意隐瞒,俺也不知其中关键,又怎能向车将军阐明来龙去脉。”
又提议道:“将军若不放心,不妨亲自前去问问,某来引路,请!”
想郭嘉既然还能笑的出来,那定是成竹在胸,车胄的脸色顿时好看
不少,但还是坚持要问个明白,便不假思索道:“有劳典将军带路,请!”
车胄跟随典韦一路穿过廊道来到了郭嘉小院,只见院内摆着一张古怪的高脚四方几,郭嘉、曹婷、甄宓、赵雨坐着绣墩各手一方,而他们面前则摆着一副棋子,形似城墙,其上还有不知名的怪符号。
此时,郭嘉正兴高采烈的看着甄宓,见其死死抓的东风不肯放河里,便一脸警告道:“下子无悔,我都喊碰了,怎还能拿回去?”
“这……”甄宓抬着手,一脸踟蹰。
身边的曹婷则帮腔道:“夫君,这就是你不对了,吾等昨日才堪堪学会这棋子的戏法,岂能如此严苛,再者,甄妹妹这不是还没放下河嘛,焉能作数?”
赵雨输的最多,自然也是同仇敌忾,嘟囔道:“就是,始作俑者自然占优,尽欺负吾等新手,算什么本事!”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们了,不碰就不碰,赶紧继续!”
甄宓果然从善如流,终是临阵换了一张:“三万!”
郭嘉正打算摸牌,只听耳边曹婷传来一阵兴奋地大叫:“哈,清一色,胡了!”
“……”郭嘉嘴角一抽。这还不熟?我信了你们的邪!
青衣十三楼说
晚上被太上皇拉去帮忙参详了点东西,毕竟妇女节快到了嘛。
挺羡慕二老的,这狗粮撒的,猝不及防。
看样子今日就只能是一章了,书友们请多见谅,算是厚着脸皮求原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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