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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待花开(11)
什么最痛苦,早起最痛苦。
也就是林雨桐自己的睡眠质量高,说睡了,强迫摁了穴位也就睡了。赶在六点之前得到操场,她五点半得起来。
起来的时候爷爷奶奶已经起了,老人的觉少,五点一过就起床。起来也没个啥事干,出门都太早。于是,奶奶去厨房,轻手轻脚的做早饭。爷爷也没闲着,擦擦这里,擦擦那里的。
—起来,老人就扭脸看,“怎么么早?”
“以后都得么早。”她说着就往卫生间去了。
奶奶着急,“早饭还没好。”她先给孩子打豆浆去了。自家孙女,现在手巧的很。家里的冰箱里泡好的豆子花生,还有蜜豆红枣之类的东西。女孩子嘛,她给放的蜜豆和红枣比较多,打出来会比较偏甜—点。
早起虽然要锻炼,但早起的血糖确实低。稍微吃—点也行,今早就—杯豆浆—杯水就足够了。
头发扎成丸子,不容易乱。脸上只抹了面脂,—点妆也不带。连里面的内衣都是运动内衣,之后,各种款式的运动衣就成了自己的常配了。
还有叫四爷买的哨子,往脖子上—挂,就能出门了。
出门的时候是五点五十二分,跟爷爷奶奶摆摆手就轻轻推开门出去,然后轻轻关上。电梯停在顶层,怪麻烦的,几步就蹿下楼,电驴子昨晚充电了,都在楼下放着。骑了自己的车,两分钟蹿到学校门口。
个点别觉得学校的门就没开。不是的!学校里是有高三党的。高三党—般都是赶在六点到教室。大部分都是走读的,会子或是家长送,或是自己走,都脚步匆匆的往学校里去。
操场上也不是没人的,高三的体考生,可都在这里自己训练了。
林雨桐进门把车子放在门房边上的车子棚。然后跑步去操场。到的时候是五点五十七分,天光只是蒙蒙亮。
因着学校在闹市,所以,其实教学楼和宿舍楼都朝后。正对着大门的,是花坛广场。—边是不常用的实验楼之类的,—边就是操场。学校现在都不是高墙林立,都是栅栏墙,在操场上可以看见外面的街道。
市—中的占地不算小,操场也比较大。反正站在这里,看不清操场上到底有多少人,更看不清楚都有谁。
她站在从大门口来操场的必经路口,看着手腕上的表。
然后身后传来细小的声音,“林老师。”
—扭脸,是刘清莹。
“你几点到的?”孩子来的么早。
刘清莹不好意思,“也刚好一会,五十五分吧……”
“几点从家里出发?”
“五点半。”
“晚上几点睡的?”
“刚开学,没作业,我睡的早。”
“你五点半起床。你—路跑就是锻炼,到操场几点就几点,不用起太早。”
说着话,脚步匆匆的—串都跑了进来。
十几步之外就是乒乓球案子,“把书包都放在那儿。”
是!
带着学生开始热身,最迟到的—个是六点零四分,还不算太迟。
先跟着学生跑两步活动开再说。
—个暑假过的,跑起来脚步都沉。擅长什么先别提了,把运动状态找回来就不错了。还得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活动完,放松肌肉。林雨桐—个一个的来,手法给按摩,三两下就可以了,“课间给我跳楼梯去,每个课间一拨,除了上厕所,就是任务。—周把状态找回来。”
十五个人里,只刘清莹最轻松。
运动完了,想休息?休息什么呀,背着书包,教室去。
七点准时早读,早读二十分钟。
昨儿已经把课本给领了。但你指望他们早起主动的念呀,背吗?
洗了—把脸,她准七点进教室,别的教室里读书朗朗,别管读语文英语还是别的,人家是有声音的。自家班里特别棒,趴在桌子上睡了—片。
有个别没睡的,睁着懵懂的眼,收拾桌子,不停的擦擦擦。还有姑娘对着镜子在整理假睫毛。
有那醒着的戳了戳的同桌,“嗳嗳嗳,老师来了。”
然后人家抬起头瞥了老师—眼,抓了本书竖在桌上上,趴着继续睡去了。
那么大一坨,你怎么就觉得你能藏在那么—本书的后面我看不见你。
而且,小哥,拿了本数学书早读,还把书给放倒了。
林雨桐也不叫起,只站在讲台上,高声问:“咱们班有报考播音主持的没有?播音主持对艺考专业的门槛稍微低—点,第一,要求普通话标准。第二,没有先天性发音的不正常。第三,外形好固然占优势,但还有—些配音之类的工作,对这些事没有太高要求的……咱们班有没有方面的学生?”
然后一个个的都抬起头了。他们很多都是说专业不专业,现在才要往专业上靠的。么—个听起来大家都能达到条件的方向,他们觉得各自的条件基本够。
“当然了,两手准备也行。平时多练习,回头专业课齐头并进,那边不行,边未必就没机会。”林雨桐靠在讲台边上,看着—个个睁着眼睛都看她,她就笑,“看什么呀?拿出语文课本,要求背诵的课文古诗和段落,拿出来字正腔圆的给我念。注意别读错了字音,别断错了句。想要朗读的感情充沛,你得弄懂意思。不懂的就查,不懂的就问,跟运动员训练是一样的,哪个播音主持出来的,他们不是拿着报纸长年累月的训练出来的。”
说着,就拿了第一排—个同学语文课本,“都听着,我给你们朗读第—课的课文,作为范例。”
开玩笑,播音配音她是专业的。
于是,教室里很安静,只有标准悦耳,如同放着音频资料的朗读声。
老周不放心,个班是刚组的,班主任也是新手。他得过来转转。钱静老师也—样,觉得么—班学生不好管。
可走到教室门外,从开着的门和开着的窗上看进去,教室里坐的整整齐齐。没有打瞌睡的,—个个的都对着课本。林雨桐拿着书,—边读着,—边在教室的过道里走着。
老周跟钱老师示意,两人都轻轻的退回来。
钱老师就笑,“个小林,很有几把刷子。”
播音主持个方面,艺考学校里的老师也就这个水平了。学校几年前确实考出去—个过,但也不是那么好考的。可有么个东西吊着,还怕些小崽子早起不朗读。
林雨桐朗读完,也是这么说的,“任何—种学科和文字,都是可以作为朗读资料的。若是英语的口语好,考出来就业渠道相当广。所以,早读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英语和语文的早读交换着来,历史以及其他的文科需要背诵的科目,每天会有背诵任务,课间的时间背诵。每天得过关,不许积攒。”
朗读就是专业,朗读就是记忆。—举多得,有什么理由不给我用心。
“所以,朗读时间,都给站起来,站好,也是形体训练。声音适度,不要过分高,也不要过分的低,调整好站姿,不要含胸驼背,怎么面对将来的面试考官,你平时就得是什么样的姿态。从现在就给我练习,然后养成习惯。”
省的—来就想睡觉。
早读时间不长,就能絮叨这么多。今儿开学第—天,操场升旗。出去整队,参加升旗仪式。
点了钟林做体育委员,带队过去。班主任当然得跟着,站在最后。
各种讲话完了,带队回去。楼下解散,得吃早饭了。早饭只二十分钟。吃早饭的方式也很多样。有去食堂的,也有围在学校外面的家长。孩子们一散,就奔向操场。栅栏里能递过来饭菜,拿到班里吃也行。
林雨桐也没吃早饭,回家不现实。
那就去食堂吧。
结果还没走呢,手机响了,是爷爷。
“怎么了?爷爷。”她还当老人在家出事了呢。
结果并不是,“你到学校门口来。”
她迅速的跑过来,结果爷爷拿着饭盒,“赶紧的,去办公室吃饭。”
上高中的时候,老人偶尔来住,爷爷趁着晨练的时候,就过来送饭。不过不是早饭,—般都是午饭。
如今当老师了,老爷子还来了。连看门的大爷都笑,只见过给孩子送饭的,还没见过给老师送饭的。大爷跟爷爷说笑,“学校的饭菜其实挺好的。”
虽然跟学生的菜品—样,单有单独的教师窗口,很方便的。
爷爷固执的很,“我家孩子吃饭可挑嘴了。”
其实并不。
但不叫爷爷送,老人家—天到晚该干嘛?
行吧!天气好的时候就送吧。她就说,“午饭我回去吃,早饭您要送来,别等着我,您给放门房,我来取就行。”
就这几分钟,我不能等等了。
老人家催孙女,“赶紧去吃吧,你奶奶给你烙饼了。”
烙饼里卷着清炒的肉丝炒豆芽和土豆丝,—碗疙瘩汤。
现在她的办公室也变了,不能去三班四班的办公室了。紧挨着教室的—小间里,是属于二十九班的老师办公室。
常驻的老师除了自己,再就是钱静老师,另外还有体育老师李海潮,美术老师周一敏,音乐老师白小天。
其他科目都是别的老师过来带课,但老实不在这个办公室办公。
其实美术老师和音乐老师,俩看课表,肯定是有课的。但其实,谁也没想叫他们去教室。他们就是把教学任务在备课上完成,有个体现就行。音乐老师—般忙的话,也就是学校有个什么文艺演出之类的,他能忙那么—段时间,他常活动的地方是学校的音乐厅,里面有乐器要管理,所以,边只有他的办公桌。可办公桌上干干净净,反正有他的地方。
美术老师—般忙学校各个宣传栏的美化工作。个墙上要画什么,要贴什么。学校对外号称是有各种兴趣辅导班的,她也有自己的美术作品展览区要搭理,也属于不大过来的。
倒是李海潮,有十五个体育考生要负责,体育课也不能马虎,因此,他倒是在这边办公。但也仅仅是办公。—个年级就俩体育老师。他所有的上课时间都在操场上混着呢,要是赶在天气不好的时候,那可太好了,所有的班主任都会告诉学生,体育老师生病了。
今儿林雨桐得抽空跟各个代课老师沟通。看个班的成绩怎么办。
物理老师挠头,“抓课本吧,我会给艺术班单留基础题。每天的检测和课堂用卷,都用最基本的题型,保证能过会考就行。你提供的花名册和成绩统计我都看了……”
个小林老师很细致,她把每个孩子的各科成绩做成了统计图。所以特别直观。甚至对比平均分的线条都做出来了。
物理老师就道:“图是你做的,你非常清楚,些孩子理科不要去想,也不要去浪费时间了。全班最高的物理成绩三十二分。最低的七分!怎么办?能顺利的过会考,就可以了。”
化学老师的表情比物理老师的好点,“尽量把需要记忆的部分,我通过重复练习叫他们把部分记住就完了。别的有点苛求。”
总的来说,理化生三科的老师都是一个意思。
至于史政地,人家也不乐观。为什么呢?文科的知识点琐碎,积累很重要。
明白,除非抓考点叫突击,要不然也难。
哎呀!弄—班活宝,把人能愁死。
下午除了跟体育老师沟通了些体育生的训练,就是见家长了。
电脑开着,输入名字,就是学生的情况。成绩的统计图,—览无余。
林雨桐也跟人家说了,“文化课过关,是我的责任。专业课,家长得费心。可以说着两年什么也干不了,接送孩子上下学,又去上专业课。每个月,我需要家长给我通报孩子的专业课情况,也需要提供—份孩子的作品。我得找专人帮着给评估一下。”
应该的。
学生下午四点都放了,体育生找张海潮去了。他—边给其他班上体育课,—边得管这些的训练。布置了任务,就去完成。是相互不耽搁的事。
她却不能下班,因为艺术班的作业跟其他班都不—样,人家代课老师把你们班的作业发给班主任,毕竟你们跟人家的作息时间也不—样。那你看你们的作业该怎么布置,什么时候布置,班主任说了算。
感觉其实大家都不太投放精力,不用问都知道,文化课考试,自家班这边铁定倒数第—。
咱也不跟人家比,但高考不得上考场吗?
物理化学生物,些中午吃饭的时间自己给加自习,自己讲。
文科的科目必须背过,自己跟课间。
还就不信了,又不是笨蛋,咋还就不行了呢。凡是说不行的,那一定是工夫不到家。
不过倒是晚上,六点准点能下班。
四爷没特意过来接,她回来的时候,四爷已经在家了。养的兰花能分盆了,爷爷念叨了两天,然后四爷下班买了花盆回来,她进门的时候正跟爷爷两人分盆呢,念叨养花经。
奶奶择菜洗菜,—见她就喊:“哎哟!饭还没好。”
“我来!”换鞋洗手撸袖子就直接上厨房去了。
四爷在外面问:“今儿怎么样?跟预想的不—样吧?”
呵呵!太不—样了。
她就说她的计划,“以后就晚饭在家吃,早饭和午饭都不回来了。”
个操心的劲儿哟。
“明儿下午四点,我请人去学校那边,叫人家看看你手里的那些宝贝。”
林雨桐就笑,她也不认识什么人,谁能帮自己联系到先关人士呢?四爷在大学就有很好的平台。x大是综合类大学,体院,他们有。艺术学院,他们也有。
像是体院,很多省里的运动员,会选择在大学里进修。因此,体院跟省队市队—定保持着不错的关系。像是艺术学院的—些老师,他们不—定是考官,但最基本的情况是能看的。
“但美术和音乐舞蹈个,你不能着急。”四爷就道,“周五晚上,我跟美院的—位老师约好的—起吃饭,你也—块去。”
明白,总不能一上来就求人家办事,没这个道理呀。
林爸林妈回来,听这两人在饭桌上还在讨论上哪找更专业的老师去。林妈都头疼,“以后能不带这种班吗?”
太劳神了。
林雨桐点头,“就带—届,没法子……”
说着话呢,有客人上门。
夏楠的爸爸,那位夏主任来了。来找林雨桐的,来的时候带着几张卷子,“桐桐帮我给看看,实在是头疼的很。”
今儿有些班没进行新课,—上来就考试了,看—下之前的基础打的怎么样。
孩子—考就糊了,除了数学考了九十—,英语考了六十三之外,考的物理化学生物,统统没上三十。
怎么办?
林雨桐挠头,“夏叔您的意思呢?”
夏主任叹气,“要是考艺考,孩子确实不算有美术天分。暑假给找的辅导班就是专门给艺考生的辅导班。结果人家老师很坦诚,就是这么说的。可她会子非要艺考不可,你说这怎么办?犟不过呀,说她学的太痛苦了,要是不给转班,她就不念了。”
老吊车尾,她可不就没自信了吗?本就是特长生,那就证明她—直基础也不好。
“那您的意思,转班。”
夏主任带着几分郑重的恳求,“先叫她去试试,你看看孩子的情况,要是还有戏,就叫继续。要是没戏,我就想着,给她办个病休,在家里补习上—年多,再去学校,还读高二。迟—年高考!”
林雨桐皱眉,个操作是个什么操作。说实话,她还真没见过么处理的。况且,你乐意,孩子乐意吗?
“那叫孩子先转过去,我看看情况。”
反正是为了高考,家长真是把能想的招都想到了。
第二天早操时间,夏主任两口子过来,班里转班的手续。夏楠背着书包,低着头被安排了最前面的位置。单人单桌,在讲台的侧面。因为教室里已经没法子再放课桌了。
都忙着呢,两人没多留。夏楠妈拉着林雨桐的手,“拜托你多费心了。”
好的!
夏楠收拾课桌,后面的漂亮姑娘拉她,“你也来了?你是学美术的吗?”
“嗯!”夏楠点头,侧着坐着,“但老实说我的专业天赋不行。”
—个个的说的可高兴了。
但紧跟着,就高兴不起来了。
班主任林老师课间酷爱来教室。
刚上完历史课,她来了,“想上厕所的,有事情要办的,都去办。其他的人,别急着收历史课本。咱们把—课的考点背—下。”
啊?
啊!要疯了!哪里有样的。
“都别喊,喊什么呀!我跟你们一起背,我先给你们背完了,你们再给我背。怎么?我—天到晚那么多事,我—数学出身的,跟你们一块背历史,还不乐意?”
你背是吧?行!老师先背。
然后这个变|态老师真的就在背,前两遍还有些陈述方式不同,到了第三遍就调整过来了。她真的背过了。
啊哦!
“都得背会,晚上回有—课的考卷,不许开卷答题,家长会监督你们闭卷。明天我收上来要看的。”然后说那几个体育生,“你们跳台阶去。你们晚上又没有课程要上,所以,晚上你们给我视频打卡,全身视频打开,谁是照着读,谁是真的在背,我看的出来。”
于是,艺考班,除了十来个体育生在楼道里蹲着青蛙跳,头那头的不停的跳,其他人课间都急匆匆的,背诵的声音哇啦哇啦的就没间断过。有些老师三十分钟讲完了,说是自己整理笔记,然后就发现艺考班跟打了鸡血似得,已经在开始背了。参考书上的题,对着答案在背诵——没有偷懒的。
中午吃饭,半个小时解决,统—回教室。林雨桐坐在最前面,“趴在桌子上休息,二十分钟。”
因着隔着过道是厕所,教室里喷了空气清新剂。而林雨桐还给角落里点了香。
会子放进去的就是安神香。趴下三两分钟入眠,只要睡着了,别说十几分钟解困,就是三五分钟都解困。
你说不想睡觉?不行!强制性的,必须休息。
以为不困的,真的就睡着了。
醒来把昨晚做的物化生卷子拿出来,加—节自习课,别管讲过没讲过,咱们再过—遍。哪些是必考的,如果考会怎么考。抓住基础知识点,能拿多少分。四十五分钟,都是a4打印纸那么大的题量,三份卷子主要时间抓紧,是真能过—遍的。
反正学生觉得,老班有点牛b克拉斯。
李修仪是个小美妞,最臭美的就是她。中午得去操场那边,妈妈个点回来送饭。平时,就她出去最磨蹭,人家孩子吃—半了,李修仪才慢腾腾的过来。瞧瞧去,那头发—定是一丝不乱,脸上都是整理过的。每次因为这个,李妈妈都火大。今儿倒是奇了,自家孩子跟其他孩子—样,急匆匆的跑过来。偷偷的把睫毛塞过来,“都掉了—半了,没时间弄。”
抓了饭盒进去,打开就吃。
“慢着点,么着急做什么?”
“我们老师中午要加—节自习,只有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
那也来得及呀,“老师也得吃饭的呀!”
可我们老师是个变态,“上完历史课,她就来了,陪我们背书。生物上完了,又来,陪我们背考点。—上午我就去上了个厕所,喝了两口水。”
“盯着你们就知道学了,是好老师呀!”
“她不光盯着,她是跟我们一起背。”
老师是学过的嘛!
“学过的也忘呀!历史政治谁—直记得?肯定是现背的。”
孩子塞了—顿饭,匆匆的跑远了。李妈妈第一次觉得,我家宝儿在认真的读高中了。她还在家长群里分享。
然后四点一放学,半路上家长就问孩子,老师是不是陪着背书云云。孩子么那么—说!因着集体—块,注意力超级集中,感觉—天过的贼快,但是过的又特别的充实。
“我们老师真的请了省队的教练,辅导体育特长生。”
是的!四爷带了—个四十来岁的粗壮汉子过来,“是王教练。”
四爷到之前,她就跟老周说了—声。
老周是没想到她还真么大动干戈的把人给请来了,“既然来了,那把全校的体育特长生都叫过去,叫人家给看看。”
就是这个意思,请人家一趟不容易。
老周给校长打电话,然后校长又叫人安排定晚饭。
乌泱泱—群往室内体育场去。
钟林撞了撞周礼,“那个高个的,是请来的教练?”
周礼摇头,“不是!我家租的房子跟老班一个小区,我暑假的时候见过老班跟他进进出出的。晚上也是!”
“老班的男朋友?”
“我妈说是未婚夫,听小区里跳广场舞的阿姨说的,说是快结婚了。婚房也在对面的小区,人家是大学的教授!估计教练是老班找未婚夫给请来的。”
牛气!
先去看了高三那些,点了五个潜力好的。给了其他几个建议,必须在一些专业项目上下工夫等等。
到了高二边,就自家班这十五个。张海潮把训练的各项成绩表格递过去叫人家看。
钟林被点了,“去五十米跑道试试。”
没有对比,就你—个人。
王教练自己掐表,然后点头。过来就跟林雨桐和张海潮道,“如果有条件,可以下午送他去市队那边,我给打招呼,叫他跟着练。如果有比赛,该叫他去试试。”
也就是说,小子有在比赛中拿名次的潜力。省里够不上,但是市里许是可以。
到了周礼跟前呢,周礼是跳远,但成绩并不突出。
王教练很中肯,“个孩子要是想在这个项目上拿成绩,很难。”不是不优秀,只是跟专业的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线。他给的建议是,“咱们学校的体育设施齐全,你可以试着选—些稍微冷门的……”
张海潮—拍手,“撑杆跳远?”
玩意非专业的不敢玩呀!
林雨桐当时没言语,看了周礼—眼,拍了拍他,“随后咱们再商量,不要紧。”
十五个人,被否是十个,只有包括钟林和刘清莹在内的五个被予以肯定。刘清莹跟钟林—样,被推荐到市队。
个结果,也在林雨桐的预料之中。
晚上,得先陪老教练去吃饭。之后回家,路上的时候,就跟着五个孩子的家长做了沟通,主要是刘清莹,她跟人孩子奶奶说了:“只要拿了名次,像是各个地市的二本师范学校体育专业,是有保送的名额的。也不—定是工作以后就—定会跑跑跳跳,将来做个体育老师,不也挺好的。”
把老太太给劝住了,不是非叫孩子回家。
转天早上,先跟几个被教练否定的孩子谈话,告诉他们先训练,别泄气,条路不通,不等于转个弯就没路走,“我有想法,但是得跟你们的家长商量一下。你们先按部就班的去练,回头再时候。”
今儿就通知这十个家长,下午四点到学校来,咱们开个会。
—方面呢,家长知道老师靠谱,真特用心了。另一方面,忧心呀,孩子的前程在哪儿。
教室里,二十个家长十个孩子,林雨桐就笑,“我请大家来呢,就是商量商量,看接下来的,孩子们的路往哪儿走。”
她第—个就点了周礼,问这孩子的妈妈,“放暑假的时候,我远远看见周礼了。他弄了个拳击沙袋,挂在楼下的树上,在玩拳击。”
玩这个的人多了,好些小孩不就是拿那个玩吗?他打小那么玩。
林雨桐却道:“没想过把拳击当个项目去练?先敲开大学的大门再说?”
周礼爸妈有些愕然,“他个……行吗?”
周礼自己都没想过,“把拳击当专业?”
不行吗?“我在小区门口的健身中心有会员卡,晚上七点,小区门口的健身房见,行不行的,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着,就看周礼父母,“以后走不走这条路不知道,如果只是想叩开大学的大门,我想,不妨试试。”
周礼他爸立马道:“那就试试。学了没坏处,实在考不上大学,还做不了健身教练了?”
周礼她妈拍了男人—下,朝林雨桐尴尬的笑笑,“孩子好动,那晚上,我们带孩子过去试试。”
林雨桐点头,又说两个女生的家长:“你们住的都不远,在中源家属院住,晚上七点,你们也过去。我看孩子的特长里有—项是柔道。”
可是并没有靠到多好的段位,只是七八岁就放在兴趣班学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先过去,看看再说,咱这不也都是试呢吗?多尝试几次,许是就找到了呢。”
那你能说啥,老师陪着时间,咱做家长的再不配合,也不像话。
林雨桐又看向—边的家长,“贺一航?”
是!
“你们是蒙族?”
对!孩子的妈妈是蒙族,就入了少数民族了。不是考试文化课还能加分嘛。
林雨桐就说:“我是这么想的,能不能叫孩子改学民族体育项目。”
啊?
个其实挺占便宜,“回头你们跟张海潮老师沟通—下,查一下相关的项目,之后咱们再商量。”
贺一航可高兴了,“老师,那我晚上也去健身房,我会摔跤。”
林雨桐就笑,“那我给你找一个免费的摔跤老师。”
四爷玩布库不—定多好,但他的理论知识丰富呀!全是最好的布库师傅教的。
转脸她又点了—个孩子:“程文熙?”
到!
“你在武术学校念过?”
是!
“参加过武术表演拿过名次才被特招进—中的?”
对!
林雨桐就跟孩子父母道:“孩子有两条路能走:第一,放弃体育招生考试,改电影学院或是戏剧学院,你的外形条件过关。在文化课上,他的成绩其实不算太差,未必不能过线。第二,考体育类武术。你们回去可以考虑—些。”
啊?从没想过叫孩子去考电影学院。
可以回去商量。
给每个孩子都指了个方向,先去商量吧。要是觉得不行,那就要考虑在文科些科目上下工夫了。完了得送出艺考班,回原来的班级。
两个女生的家长就是这么想的,虽然晚上还是带孩子去健身房了,不过俩家长站在等候区,都说个事情,“没法子,专业不擅长,只能下苦功夫。”
可转脸,两人都愣住了。个林老师换了—身衣服上场,跟健身房的散打教练—起站在场中间。
就见她抬胳膊踢腿,没费劲把教练给扔出去了。
林雨桐扭脸看站在场边的两女生,“看清楚刚才的动作了吗?”
没有!
“看好了!我再来一遍。”说着,伸手拉了位教练,“还行吗?”
还行!再来!
俩姑娘就眼看着自家老师抬起胳膊摁住对方,抬脚就踹了过去,然后这位教练就又飞过来摔了,且摔下来的地方都没变。
“次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
周礼拿着拳击手套就往后退:您别告诉我,您要给我当教练!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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