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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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就这样很平静地过去。小冉的生活回复到原来那样，在屋子里猫冬，和伊莱上课，在外交朋友。并没有人知道小冉的事情，所以小冉也能很装傻地听着omega们讨论卡恩先生的事情。——虽然omega的生活很平静，但似乎在外面，卡恩先生的言行已经激起了惊涛骇浪。

法庭虽然是秘密审理，可是好像过程根本不秘密。这些卡恩先生曾经说过的话就这么震撼地流出来，流到街头小报上、各式各样的媒体平台。小冉开始还很担心会不会自己躺枪，不过事实证明是没有。她的身份被藏得严严实实的，随即智脑上掀起骂战，花蕾组织的高层omega们痛斥弗兰茨·卡恩是不尊重omega的渣a。民众们十分吃瓜，每日蹲守后续，然后大家再把卡恩先生的生平和疑似恋情？过一遍，好挖掘这里到底有什么恩怨情仇。

于是小冉也要学一会儿卡恩家谱课。弗兰茨·卡恩是出自十二家族的最优秀的alpha之一，和王室和军方都交好。他少年时理所当然地在帝都第一军校入学，以最优异的成绩毕业。他进入未来号服役，七年时间就迅速地升迁到管理层，最后三年，他接任未来号舰长，带领舰队对海盗们打了一场漂亮的歼灭战。他太优秀了，优秀到太忙碌，他竟然到如今都没有和omega相过几次亲，也就没有结婚。有传闻说这次卡恩元帅回到主星来，稳定下来后就要挑选妻子了。可是这样的alpha公然对花蕾组织表示不满，花蕾会阻挠和影响他的婚事吗？

omega们对卡恩先生的观感和外面的人并没有什么两样，都很极端。要么很崇拜，要么很反感。“他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我觉得学校很好，大家都很好。他太自大了。”“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他的朋友就这么反驳：“每天呆在学校里，我很闷啊。我也想出门，为什么要由花蕾安排相亲，要么就是结了婚，omega才可以出门。”

通常他们就要吵一架。小冉身边近日都是这样的拌嘴。伊莱嘛，伊莱是两边都站。他既鄙视弗兰茨·卡恩傲慢自大，也支持他的言论，认为花

蕾组织管理过于严苛。事实上他还真招到了不少娇嫩的小跟班，说：“伊莱少爷说得很对。”他们现在不喊特纳少爷，改喊伊莱少爷，认为这样就是表示很亲近。

伊莱说：“听说弗兰茨·卡恩当学员时，简直冷血无情。那时候好多omega跟他告白，但是他一个都不理睬。”这是来自特纳家族的小八卦，比别的更保真。伊莱是不肯和别人讲这种事的，但是他也是一个omega，喜欢抱着抱枕和膝盖坐在火堆旁边跟人吃瓜。这个角色就只有小冉可以担任了。他们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胳膊挨着胳膊，脚蹭着脚。伊莱扒拉了一堆自己以前听过的八卦才总结说：“我觉得他是变态。”并不是因为弗兰茨·卡恩不喜欢omega，而是因为他的整个人生看起来如此像一块精准的钟表，或者冰冷的石头。

这很少见，很少看到这样子的alpha。alpha们重用弗兰茨·卡恩，因为他有这样独特少有的品质，说实话，伊莱觉得：“他是反社会人格还是情感缺失吧？”

小冉公正地说：“我觉得卡恩先生看起来很正常。”卡恩先生只是内敛一点而已，这也不算什么没感情啊。

很巧，这晚许久不见的奥托发了信息来。“小冉小冉，你亲爱的奥托发信息啦！”智脑发出庆祝的音乐，把小冉吓得从床上跳起来。她和伊莱一起睡很久，都忘记可能会打扰到他了。感觉还蛮尴尬。“神经病这么晚发消息，都是你太呆，才会被骗。”伊莱哼了一声：“不许说太久，赶紧说，我要睡觉！”伊莱逼问过小冉，知道她和奥托的关系只是朋友。要不他才不会让小冉这么跟奥托说话。

小冉不好意思地抱起衣服蹲到房间的另一角去，隐约看到伊莱背过身，用娃娃和被子盖住了头。窗户的帐篷掀起一角，吹起很冷的空气，和雪后明亮的月光，奥托问：【我很想你，抱歉这么晚发消息，你还好吗，小冉？】已经是好几分钟前的事情了。

就好像奥托昨晚才刚刚和小冉说晚安，催她去睡觉。时间好像都没有变化。小冉想着不知道怎样回他，奥托又发了第二条。【我听说了军

演的事。】

啊，对啊。卡恩先生是他哥哥，卡尔是他朋友。虽然alpha要保密，那是因为要为小冉保密，但是对奥托应该用不着吧。【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别不理我呀，小冉小冉？你讨厌我了吗？你居然还上了法庭，太过分了！我好想抱抱你，又担心你因为我哥的事迁怒我。不要行吗？我哥是我哥，我是我，要是让他的事情牵累我我很冤枉。】

小冉觉得再不打字就要被奥托的消息淹没了。【没有怪你。】

哎呀打串了。她写了：【不是是……】奥托的消息潮水一样淹过来：【小冉你回我了！】

小冉再不解释就很对不起他了。【我和伊莱……】写了一半想要不要改成特纳少爷，还是决定不要。之后还要帮伊莱和奥托要联系渠道的。【我和伊莱在说话，没有及时回对不起。】认真写了一段，都没来得及问奥托过得怎么样，好像也不能问，卡尔说奥托去打扫战场。临走都没有跟她说，应该要保密吧。小冉也很担心他，怕他有什么危险。奥托说：【太好了！可爱的小冉，你真好。放心吧我和哥哥吵了场架。我有帮你骂他。】

奥托：【伊莱是谁？】

奥托：【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帐篷里准备睡觉吗？】

奥托：【伊莱·特纳？！】

奥托：【你和他一起睡？！】

小冉不知道奥托的脑回路怎么转过去的，但是确实是对了。

小冉如实相告。也不是如实相告，就是将结果如实相告了一句：【因为只有一个房间所以现在我和伊莱一起睡……】奥托哭了：【为什么，就因为他是omega，好嫉妒，我也想和可爱的小冉一直呆在一起。】

他的消息停了一下，小冉莫名觉得挺过意不去。正在她努力想回答的时候奥托说：【不行我也要，我出任务回来攒了一点绩点！终于攒够了，亲爱的小冉，我可以申请和你约会吗？】

小冉：“……”怎么办，她比不过奥托的手速，现在连脑子也比不过了。见奥托她是很愿意的，但是约会就，这好像有点奇怪。虽然omega可以和没见过面的alpha相亲培养感情但是

……奥托仿佛能知道她的心情：【不不不，不是约会，我还在追求你对不对，这样说很冒犯你。我想来探望你，好不好？我给你带了礼物，还有你父母和哥哥的礼物。啊你知道吗，我正好和你哥哥分到一艘飞船，虽然出任务的时候不在一起，不过能在一起的时候我和他天天都在说你……】

奥托实在是太狡猾了，他知道说到哥哥小冉就不可能拒绝他。小冉就糊里糊涂地被他敲定了日期。敲完了以后她想，等一下，明明可以只寄礼物不用探望的啊，浪费奥托的绩点。等一下，明明不用他的礼物，只要转交哥哥的礼物就行啊，等一下，这样说起来好像利用奥托她更渣……奥托说：【说到约会，我有听卡尔说，那次军演有个第二军校的想和你约会啊。】

【啊，】小冉说：【没有啦，他只是想抢星星。】

小冉其实是有一点不好意思，奥托这样说，她能松口气。奥托为她做了很多，她一直很感激他，又觉得抱歉。其实，也有还有一点点，没有和伊莱说过的一点点开心。

那次军演上，小冉明白alpha并不是随便见一个omega都会喜欢。

其实常理来讲的确是这样，小冉自己也知道，但发情这种事又有点作弊……她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奥托。小冉也知道自己的个性是很被动的，如果不能以同样的情感回报奥托，总觉得自己不值得他这么好。总之，她一直也没有想好，要怎么见奥托。小冉转移话题说：【卡恩先生对我很好，如果奥托你因为这件事跟他吵架我很过意不去。】

奥托顿了一会儿没有回，小冉有点疑惑。【奥托你还在吗？】奥托这回有动静了，发了一个笑脸。

【抱歉啦我有点事做，耽误了。】他说：【没关系的，和我哥的事情不会影响你的，本来alpha也经常吵架打架的嘛，不是因为你啦，不要担心小冉，个性问题，个性问题。】

他快乐地说：【我要先走了，这次见面的话，给我说句晚安吧！】他惦记了很久的晚安。好像小冉乱七八糟想的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全都不存在。小冉也忍不住地有点嘿嘿笑起来。她写

：【好的，奥托。】奥托说：【去睡吧！】小冉说：【晚安！】她又收获了很多个笑脸。

小冉关上智脑显示屏，一抬头才发现伊莱趴在那边阴影里，不高兴地看了很久了。小冉后知后觉；“……啊。”伊莱说：“啊什么啊，赶紧过来睡觉，好冷！”小冉忙爬回去，盖好被子，塞好娃娃，伊莱冰凉的手迅速地把她搂过来，脚也架上来，当娃娃抱。小冉小力挣扎：“说了不要当娃娃抱啦。”伊莱说：“我也想和叔叔说说话。”

他是不高兴这个呀。今天太晚了，不好说，既然奥托回来了，很快的。小冉保证说：“明天给你说。”电池都有点见底了，伊莱的手脚又冷又冻，小冉才反应过来自己也差不多。他们俩抱在一起抖了一会儿。哇真的好冷。怪不得伊莱瞪着小冉等她说完话呢，没人抱着太冷了。

而在军校宿舍的那一边，奥托并没摘下全息头盔。在他的视线下，信息屏瞬息地切换，转到全息网，他找到房间，选好机甲，登录比赛。

当他从赛场上抬起头的时候。在他身后的各式机甲，和对面同样数量的对手，都发出了或招呼或倒彩的吼声。奥托在原地跳了跳，活动筋骨，而当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四周的商场拔地而起。

那张隐藏在面具下的灿烂笑脸，就毫无滞涩地变得嗜血了。

“嗨，对面永远当老二的。”他说：“军演缺了我怎么能行？现在咱们补上这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