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洞察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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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不忍心啊……“我会跟父亲说。柳老师看中了的资质，想让留在天岚城，跟他学习风系斗气。愿意么？”

“我愿意！我愿意！”洛萧一听事情有转机，急忙点着头应道。

灸日不禁哑然失笑，洛萧这般喜行于色藏不住一点小心思，倒是和瑛堂有些像。“先回去，等我的消息。”

“好！那我走了！一定要说啊！我等着！我走了！”洛萧一步一回头的说道。似乎生怕灸日反悔一样。“我等着啊！”

走出几百米了，洛萧还是走几步就回头瞟一眼。灸日叹了口气，看来洛萧是打定主意要跟着他了。

“暗七，跟着他。送到呼延觉罗家族住的地方就回来。”灸日对着暗处说道。

“是！”暗七应了一声，黑影一闪，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想到暗七方才说暗夜幽暝在找他，灸日可以想象现在暗夜幽暝有多愤怒。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正好，把这些都解决了，他才好去做早该做的事。

跟着带路的禁卫走到暗夜幽暝住的乘龙殿。一路上，灸日努力记住了些宫殿，到最后居然只记得自己住的逐日殿和住着寒煜等几个女子的隐月阁、灭凡尘和冷绝辰居住的听雨阁。好在两个地方相去不远，找得到一个就能找到另一个。

回想前世在阿房宫赋中看到用来形容阿房宫宏伟壮丽的诗句，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用来形容皇宫也显得有些小气了。

越靠近乘龙殿，灸日暗暗惊叹，这一座宫殿，快比得上迷雾森林中暗夜家族本家整个东院了。

挥退为自己带路的禁卫，灸日量着步伐向正殿走去。阻拦了一批又一批想要下跪行礼的宫人，灸日深吸一口气后，殿门缓缓打开了。

别处尽是灯火通明，唯独乘龙殿，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一阵冷风袭来，灸日匆忙转身躲过一击，来不及说话，冰冷的剑刃已贴着灸日的脖颈擦过。

“是我！”灸日急忙喊道，没想到听到灸日的声音，攻击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更迅猛。只是利剑改为了拳头。不敢用武器还击的灸日，只能被动的当起了人肉沙包。

后背撞上了殿柱，灸日苦笑站定，无处可躲，干脆不躲。胸口硬挨了一拳，甜腥味顿时涌上喉头。

“掌灯！”暗夜幽暝低唤一声，四十个妙龄少女分成两列，端着二十盏白玉烛台和琉璃雕花灯罩鱼贯而入。在各个角落安置好，点燃灯心，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乘龙殿顷刻间豁然开朗。暗夜幽暝坐在正对殿门的皇榻上，好似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灸日的幻觉。

不过原本平坦的虎皮地毯被利刃削的七零八落，打碎的瓷器以及灸日身后剩下的唯一一把完好红木椅，把乘龙殿刚刚发生的一切，完完整整的印在了灸日眼中。

“……咳咳……”灸日刚一开口，就带起了一连剧烈的咳嗽。

“知道痛了？祭天一结束就迫不及待的离开皇宫，放着一干宾客不理，就算有些人入不了的眼，纳兰家族的人向本座要人的时候，让本座拿什么东西给他们！”暗夜幽暝一掌拍向身旁的檀木桌……

灸日心痛的微微偏过头，一张最少也要二十多金币的檀木桌，就这么被他牵连，化了飞灰……

灸日很想说一句他是人，可是看到那张檀木桌的下场，灸日悄悄的退后，悄悄的收回所有辩解……

“不想被皇宫拘束，本座不强迫留在宫里。不想面对那些应酬，本座不强迫出席。还有什么，都说了吧，省的下一次，还要本座让暗卫天岚城找。”

“我身边只留暗七。”灸日想了一会后试探的说道。

暗夜幽暝沉默不语，算是默许了。

“我不想当太子。”

“说什么本座没听清，再说一遍。”暗夜幽暝双眼在灸日身上一扫而过，淡然说道。

“我什么都没说……”冲动……果真是魔鬼……

“既然没话说了，本座就说了。”暗夜幽暝右手一挥，将木屑散落地面才说道，“顾俪秋已经接回来了。和夏兰行德晨曦的婚礼想拖到何时？”

灸日一双杏眼蓦然放大，“姨娘刚去世，就算成婚，也不急于一时吧……”转念一想，灸日也明白暗夜幽暝为何会提出和夏晨曦成婚这件事了。

若是灸日现在成婚，那么很长一段时间，灸日都不得不留在天岚城。难道暗夜幽暝已经看出他有离去之意……

“若有别的想法本座不强求。只是年关将至，有什么急事可以等到明年再做。”

灸日愕然抬头看向暗夜幽暝。果然知道了……

“父亲，知道我迟早要离开，何必做这些。可我不明白，我明明掩饰的很好，是怎么看出来的？”知道隐瞒不了，灸日直言坦白道。

“不愿当太子，不愿与本家之人过多接触，连恬欣也不愿多见，我虽猜不到想做什么，却知道要做的事必定危险至极。”暗夜幽暝苦涩的说道。

灸日怎会听不出暗夜幽暝话语中悲伤。

每一次为暗夜家族不平，为暗夜家族奔波，灸日自愿做这一切，结果到了最后，不止是白天佑夜成遥等人，连暗夜幽暝也认为让灸日拥有暗夜家族乃至拥有暗夜帝国才是对灸日最好的补偿。

可又有谁知，这些从来就不是灸日想要的。

在灸日心中，没有暗夜幽暝，灸日会在重生之初就永远离开暗夜家族。没有暗夜幽暝，暗夜清玄玄暝毁了暗夜家族又干他何事！

“给我几年时间。等要做的事情了了，我一定会老实的呆在天岚城。至于娶晨曦……我会尽我所能，帮晨曦成为圣龙骑士。父亲，相信我，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以不会危害到暗夜家族为前提。”对暗夜幽暝，灸日一向毫无保留，唯独傲魂功玉简中记载的一切，灸日不会告诉暗夜幽暝。既然玉简阴差阳错的到了灸日手里，本该暗夜幽暝做的事，自然也还由他来。“对了，父亲，呼延觉罗洛萧是个可造之才，柳清扬曾经想收绝辰做亲传弟子，但是绝辰志不在此。呼延觉罗洛萧修习风系斗气，资质也不差，我想请父亲出面，向呼延觉罗曲奇要了他。给柳老师当几年徒弟，也亏不了呼延觉罗曲奇。”

“暗一。”

“主人！”暗一闻声现身，躬身下跪。

“把少主方才说的，以本座的名义传给呼延觉罗曲奇。”

“是！”

用行动作答，是暗夜幽暝一贯的行事作风，也可以说，这是不会用温柔表达的暗夜幽暝对灸日，有求必应的宠溺。

暗一离开后，灸日和暗夜幽暝四目相对，一时间竟找不出什么话题打破这种怪异氛围。

一柱香过后，还是暗夜幽暝先开口，“韩风被离念带去皇家魔武学院学习。不过半个月，离念就对他赞不绝口。倒是给的师父们找了不少好徒弟。”

听到韩风这个名字，灸日先是一愣，脑海中闪过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貌似那时想收徒弟的是他吧。也好，比起把他交给白家就没再去看过的自己，离念会是更合适韩风的师父。

“不能让老师们总为了我一个人打架不是？”灸日淡笑着说道。转瞬间，灸日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父亲，有派人跟着夜赫那拉诸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