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6章 化道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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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宁凡自己，这一界恐怕没有能伤到他的人，就算是寡言三清和如来他们全力一击，宁凡也有足够的把握让他们打空。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沾不到宁凡的身，宁凡就能在挥手之间将他们打成劫灰。

好在宁凡不喜欢杀人，不然不知道多生灵将遭受毁灭。

不是化道，很快宁凡的心境再次沉静下来，他确定不是心神，不是意念，不是神魂，也不是幻觉或者别的，他现在状态和直觉一样虚无飘渺难以捉摸，但肯定不是直觉，这一点他同样非常肯定。

宁凡不去猜测，也没有深究，他完全凭自己的本能直觉进行应对，如果很危险的话，直觉一定会告诉他，这一点宁凡坚信不疑。

所以他放任自己在这种状态中徜徉，似乎是在不断地穿梭生死存亡，或者说既不是生也不是死的状态。宁凡可以控制自己做点什么，但他始终什么也没有做，就是凭着本能随波逐流，就好像把手臂放在水里，随水波晃悠，其实只要愿意，随时都能让手臂做动作。宁凡没有动，他不想让自己的动作破坏了这份意境。

他把自己当成落叶，随风起舞，只要风撕不碎他就没有关系，无论吹到哪里也没关系，总之都没有关系。他甚至也不去感受风向，或者风力的大小，那些都无所谓，那么重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如果压制本能，任由那股无形力量裂解他，他大概就会由此烟消云散。但是光凭那股无形力量自身做不到，需要看他的心意。宁凡不去主动想，而是让心里的想法自己冒出来，最终他还是确定这就是化道。道在化解他，但道却奈何不了他。但也非常凶险，因为他相差一点，如果他再弱一些，真能被化道了。

化道就意味着毁灭，没有任何起死回生的可能，所有的一切都将被磨灭，包括神魂意志在内。但是，宁凡赫然明白了维系自己的是什么，就到底就是意志，是他的意志的本能之力，在避免他遭受危险。

身体的自主意识，有一种自我保护的倾向，但这只是一种本能行动，和他无关。他现在的意识已经超脱，飘浮在上空俯视，仿佛在看着其它不相干的人。

也不知道在这种状态中逗留了多久，宁凡大体上发现了化道之力来自哪里，不是地心之核处的鸿蒙之力，而是另一种规则力量。但那股规则非常隐晦，一直处于似是而非的奇特状态，好像也不是固定的，来无影无去踪，不知道它起于何处止于何处。

宁凡对规则并不陌生，但是面对这诡异之极的规则却束手无策。由此他也赫然发现，这个世界远远比他想象中要复杂多变，甚至当他重新审视天国世界的时候，也发现了其中隐藏极深的诡异规则。

或许是在他创世的时候所埋下的，不是他埋的，而是别的神秘力量。宁凡想象不出是什么力量，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埋下的。他只知道，这股诡异的规则等级之高，已经让他只能仰望，而不可触摸。

即便是面对金儿，宁凡也从来没有仰望过，没想到无意在发现的规则，却压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这让他很是无语，但内心中更多的是兴奋。

对于未知的东西，越是看不透摸不着，越能吊起宁凡的胃口。但任何事情都有限度，这一次他撞到南墙了，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深入一步。诡异的规则，如同一个无比狡猾的敌人，始终都能先他一步避开，让他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

“你是故意的吧，如果说你没有意识，我不相信，但是如果说你有意识，那也太扯淡了，你只是规则，难道规则进化到最后拥有生命？”宁凡忍不住摸鼻子，实在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地心深处，宁凡的分身面对鸿蒙之气凝成的网，已经迈进了一大截的距离，但是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他现在可以说举步难艰，每进一厘米都要耗费很多时间，还要承受难以想象的巨压。

如果不是早有心理准备，宁凡早就放弃了，毕竟以他的实力，还远远不足以迈入鸿蒙的层次。但已经努力了这么久，他不想轻易言弃。反而只是一具分身而已，多耗点时间也无所谓了。

事实上除了压力巨大进展缓慢，他对鸿蒙之气的领悟也陷入了瓶颈状态，已经有很久没能打破僵局了。在经过之前那段意气风发的时光后，似乎风水轮流转，现在到了噩运连连的时候了，做什么都不太顺。

如果仅仅是不顺倒也罢了，问题是看不到希望，不知道方向是不是出了问题，这才是最让他郁闷的。如果确定方向没有错，那么再艰难他也不会介意。至于方向，还真是越想越觉得一切皆有可能，越想越容易引起混乱，所以宁凡索性不去瞎想，维持枯坐状态。

这也是他选择枯坐的根本原因之一，遇到瓶颈，在突破无望的情况下，停下来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有的时候在无意之中，会迎来柳暗花明。

“金儿，陪我出去走走。”这一天，宁凡从枯坐中睁开眼睛，不用看也知道金儿坐在他身边。

“好啊！”金儿倒是反应极快，立马跳了起来。

两人都留下一具幻身，然后化成两道清风，顷刻间便到了万里之外。眼前是一座宁静的小城，里面的住户不足千人，看起来很祥和。宁凡不知道以前怎么样，在现在的佛界这样的小城倒是不少。

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宁凡在心神中神游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人——当日那个老疯和尚。他看到老疯子坐在大街上晒着太阳捉虱子，实在不明白他为啥这么做，于是好奇心之下决定过来看看。

“后生，算一卦吧。”看到宁凡和金儿走过来，老疯子眼皮也不抬地道，他光着两只脚，脚边果真放了一堆黑乎乎的虱子，令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