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5章 正邪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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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走，自然是确定人在屋里，他又不进来，显然是等里面的人出去。如果里面的人不出去，看样子他会一直等下去，就看谁的耐心更足一些。

宁凡看不到外面的人，也无法探知他的实力，但是能够感受到隐隐约约的浩然之气。但在浩然之气中，又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暗气息。宁凡全神感应，但他现在的修为实在太差，即使觉醒了符术也不够用，他的神魂力量太弱了，只比普通人稍强些。

“里面的人，希望你自已出来，不要自误。”门口的人不久之后开口中说话，不是对老妇说的，而是对宁凡，他的声音平静而自信，显得非常有力量。

“不用理他，他只是一条狗，很会咬人而已。”老妇愤愤地道。

如果宁凡没有猜错，外面的人是书院的，大概率是院长大人派过来的，名义是保护老妇，实质怕是监视。至于其它的事情，比如死在这里的生灵之类的，跟他无关，估计他也不会去管。但一旦和老妇产生瓜葛或者别的，他就要出面了，不让任何意外发生。

但他似乎看走了眼，没看出宁凡有问题，还以为他又是一个送死的傻货呢。大唐帝国不缺人，更不缺傻货，多死几个也无所谓。

“呵呵，出去也无妨，迟早要见书院的人，不如现在看看他们有何三头六臂。”宁凡笑笑，走出屋子。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不仅如此，似乎还因为吸收了院子里的血肉精气，让他的体质变得更强。

虽然那些血肉滋养了院子里的杂草，有点腻歪，但是它们不知道是怎么衍化的，变成了品质极高的精气，对于宁凡的肉身凡胎极有用，经过这些精气的改造，宁凡的身体已经不亚于秦武之前的秦家血脉之体。当然了，和秦武的龙血之体还有不小的差距。

“你是秦家人？”看到宁凡身上血气翻涌，甚至血气蒸腾外溢，站在门口的男子吃了一惊。

“你的眼光不乍地，我姓宁，不姓秦。”宁凡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还有作为一个大男人，要注意避嫌，少往独身女人住的地方跑，好说不好听。”

他这话说的一本正经，把后面的老圣女都逗乐了。书院男子更是鼓起嘴巴，在那哭笑不得。他是奉命来监视北域圣女的，哪里像宁凡说的这么不堪。再说，北域圣女至少也有几百岁了，年轻时再漂亮也架不住岁月的侵蚀，也不知老成啥样，他又不是找不到女人，怎么可能看上，所以宁凡的话让他又羞又恼，好像他有多缺女人似的。

“小子，积点口德，否则容易祸从口出。”书院男子冷冷地瞪了宁凡一眼。

“书院的人都喜欢这样仗势欺人吗？”宁凡摇头，脸上的神情充满鄙夷，“书院名气很大，但是照我看，书院的人品行不太好，行事有违德理。”

“小子，休要胡言乱语，小心割你的舌头！”书院男子气得立起眼睛，他能被派过来监视北域圣女，显然在书院的地位不低，但监视这么多年，说没有脾气是假的，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

宁凡看着他，感受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有种喘不过气来之感。书院男子的脾气很大实力很强，真正打起来估计自己远远不是对手。

但是对宁凡来说，战斗并不完全以实力来衡量，有的时候战略战术也起到很关键的作用。在他的过去，以弱胜强的战例太多了，简直数不过来。论起实力，他比那些对手都差不少，但是真正打起来，对于实力的运用，以及战略战术的组合就很关键了。有实力发挥不出来，那才是最郁闷的一件事。

现在的宁凡虽然没有必胜的信心，但也不妄自菲薄，他一直在客观冷静地评估，一旦打，他拿什么去打，自身有哪些优势，如果对方在实力上全面压制怎么办，是否能找到对方的缺点或破绽。这些东西，不是天然就会的，而是需要反复揣摩推演，并且反复在实践中验证，才能养成真正的战斗素养。

如果是他正常状态下，眼睛一扫就能看透对方，但在现在做不到，他只是一个强壮的凡人而已，并且很多记忆都被刻意封印了。包括各种法术和对力量符纹的领悟，总之和实力有关的东西都被封印了。目前，只有直觉、战斗意识和一些本能封印不了，依然存在于他身上。

之前的辟邪符，是自己迸出来的，不是他想出来的。宁凡把自己放在绝境上，就是逼一下自己，看看能不能有新的领悟或奇遇。哪怕只有一点点好处，也是值了，毕竟走到他的境界层次后想提升太难了。

现在，书院男子看出来的威压对他来说就很强，强到他几乎站不住，但宁凡咬紧牙关苦苦支撑，没有后退。就在他快要吃不消的时候，奋力往前一步，这是直觉告诉他要做的事，他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然而在他跨出一步，脚踩到院子里的草上时，他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股丰沛的精气，从脚底下传入体内，让他精神大振，身上的压力随之陡然减轻。他依靠院子里的力量抗衡住书院男子。

“哼，我早就看出这院子有诡异，原来如此！”书院男子眼力也不差，看出宁凡汲取了院中的力量，这让他又妒又恼又恨。妒的是宁凡竟然能借天地之力，恼的是他自己一直没有发现这个秘密，恨的是没有及早摁住宁凡，让宁凡有机可乘。

他只要做到以上任何一点，就没有宁凡的事了。当然不知道宁凡是谁，不知道宁凡的本体有多强大，毫不夸张地说一根汗毛掉下来都能砸死他。

宁凡在院中精气的帮助下站稳脚根，也具备了和书院男子对抗的资本。说起来，这是他自己做到的，没有借助本体的力量，这真的很值得骄傲。

不过宁凡没时间骄傲，他有很多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