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6章 溯源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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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凡控制着吸收那丝金色戾气的速度，让它始终保持一丝不绝，但又不会扩散开去，这样他就可以循着金色戾气之丝向下溯源。

从上面看只是一个戾气之眼，和水井差不多，但是下面并不是直的，而是一个空间，同时弯弯曲曲，宁凡能很清晰地判断出方向，忽左忽右地下潜。周围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压力却越来越大。

尤其是下潜了数百丈之后，那种骤然临身的压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很危险，宁凡意识到再往下的话，恐怕会遇到非常可怕的东西。

直觉告诉他该出现一些东西了，就如同第一个戾气之眼中的戾气之兽，虽然这里一直没有出现，也感受不到它们存在的气息，但它们肯定存在。

这是一种对危险的直觉，也是战斗的直觉。宁凡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下潜。既然来了，他就不会半途而废，一定要有所发现才行。

果不其然，在下潜到八百多丈的时候，突然一股阴气扑面而来，宁凡早有准备，立刻来了个神行术，身体瞬间转移到前方的一个点。这是他在保持战斗状态的情况下才能做到的，看似非常轻松，实质非常困难。

嗖！

阴风瞬间化成一道气剑，狠狠穿透他原来的位置，如果不是他躲避及时，这一下子就能扎穿他的脑袋。即使他已经修炼出强大的戾精之体，依然难以抗衡。

宁凡再定晴细看，赫然发现是一条灰色的蛇兽，脑袋上顶着两颗绿幽幽的眸子，从深处现出身形，它身上散发出令人恐惧的煞气，难以想象有多强大。

嗤！

戾蛇并不和宁凡啰嗦什么，在发现他的踪迹后，立刻化身为一道灰气，再次狠狠地扎向他。它很自信，直接将身体当成武器，可以说嚣张无比。

铿！宁凡的六把飞刀也在同时出手，组成一道刀阵护住要害部位，同时斩向那道灰气。他的战斗意识，让他提前判断出它的进攻路线，所以抵挡起来不慌不忙，可以不快不慢恰到好处。

戾蛇所化成的灰气凝成一束，非常灵活，在空中如闪电般左闪右突，试图突破宁凡的刀阵，但宁凡怎么可能让它得逞，除了控制刀阵拦截它之外，他的神符迭出，封堵它所有的进攻路线。

几个回合间，宁凡便稳住阵脚，从容和它对攻，虽然未能掌控局面，但也进退有度，基本上不落下风。在战斗中宁凡很快发现，戾蛇所化的戾气非常诡异，即使被他的飞刀砍中也没有大碍，很快又能重新凝聚，伤处也是眨眼之间就愈合如初。

其实宁凡早就发现了，在疗伤复原方面，戾气比灵气要强大多了，这也是他修炼戾精之体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为了提升自己的防御能力和抗击打能力。即使如此宁凡还是比不上它，因为这种化形为气的能力是天生的，后天想要学会非常困难。

但宁凡是不会放弃的，黑符功法运转到极致，试图吸收它所释出的力量。这和创世神诀非常类似，就是通过战斗来吸收敌人的力量为已所用，提升自己。

开始的时候并不顺利，因戾蛇所化之气太灵动，而且是凝而不散，并没有力量逸散出来，但随着宁凡控制刀阵不断给它造成伤害，终于还有捕捉到了一丝。不要小看这一丝戾蛇之力，它就如同在千里之堤上打开一个缺口，成了溃堤的重要支点。

接下来宁凡并没有大举反攻，而是继续稳打稳扎，一点点地吸收戾蛇之力。转眼便是上千回合，戾蛇竟硬是被他给缠住了，始终未能突破他的防御。而这个时候，宁凡已经吸收到了不少戾蛇之力。

他把这些力量融合到丹田气海的戾珠之中，使得戾珠发生了非常明显的变化，宁凡突然生出一股难言的冲动，也想化身为气。宁凡心里明白，这是融合了戾蛇之力后所带来的变化，让他拥有了戾蛇的部分能力。

而因为宁凡拥有虚实变化的感悟，所以对这种能力格外亲合，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奥妙，眼前豁然开朗，但他并没有急于去施展。

因为目前的战局对宁凡有利，他不急于求成，而是继续保持稳打稳扎，给戾蛇稍稍加大了压力，这样迫使它释出更多的戾力，又不会把它惊走。

宁凡的策略很快起了效果，戾蛇非常不甘心，不断地对他展开狂攻，但宁凡已然处于不败之地，应对有度，轻松收割它的戾力，简直是把它当成了一个提款机，这样的战斗真是极爽，让他心里乐开了花。

随着时间的推移，宁凡也渐渐发现，当戾蛇的凶性大发之时，它所释出的戾力更加精纯，效果也更好，于是他开始刻意地刺激它，让它一直保持狂暴状态。由此一来它源源不断地释出精纯戾力，他则应收尽收，来者不拒，竟是将戾珠完全炼化了一番。

这个时候，戾珠也终于发生了质变，由原来的淡金色变成深金色，宁凡更加感到那种化身为气的冲动，那是源自戾珠的一种变化，仿佛赋予了他某种天赋本能。

准确地说，应该是戾蛇的天赋本能，化身为气，从而能够最大限度发挥戾力的威力。宁凡知道火候到了，已经从它身上得到了足够的好处，再这样没多大意思，于是开始展开反攻。

呼！就在戾蛇发起又一轮狂攻的时候，宁凡突然在它的眸光中消失。它愣了一下，就在它愣神的同时，一道金色戾气突然出现在它的七寸之处，戾气化成剑形一举扎进它的七寸。

这是它的致命之处，七寸处也正是它的戾核所在，被金色戾气之剑扎中，直接顶出它的后项。失去戾核，戾蛇也就失去了力量，变成一条毫无威胁的死蛇。

只见金色戾气一闪，宁凡现出身形，手中抓着一颗灰色的戾核，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意。这一招非常突然，却是他蓄势已久而成，效果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