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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光有车,省去了等车转乘的麻烦,他们顺道还去吃了早餐,都比尹君昊要早不少到公司。
闻曦脱下外套,还给他,嘴里边嘟囔,“难怪尹君昊每天来得这么迟,如果没车的话,他家到这真是又远又麻烦。”
顾景光接过外套,顺势问:“你住的小区离车站有一段距离,也挺不方便的。我家过来公司是有经过你那的,要不要……”
“不要!”闻曦拒绝得很果断,根本没等他把话说完。
她低头瞥见他手上的外套,语气稍软,别扭地说:“我……我还是喜欢挤地铁。有上班的紧迫感。”
“行吧……”顾景光笑笑,没再强求。
佘薇听见两人的对话,悄悄从他们背后摸上来,适时地插进一句,“那载我吧?我不喜欢挤地铁,也不需要紧迫感。”
顾景光嘴角下撇,淡淡道:“不顺路呢。不好意思。”
说罢,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办公室。
佘薇则对着他的背影挥着拳头,大喊:“喂!顾景光,你根本都没问我住哪好不好?!”
顾景光一拐进办公室,就关上了门,将她的声音屏蔽在外。
佘薇偏头,笑眯眯地看向闻曦,“看。他对你果然是不一样的。说,你俩到底什么情况呀~~~”
她晃着闻曦的手,颤抖的尾音粘腻,和她飒爽的外形不太相符。
闻曦艰难抽出被她握麻的手,“就同学关系。”
佘薇挑眉,一副‘你猜我信不信’的表情。
闻曦招架不住她的催问,选择从过往经历里挑出那段较美好的片段告诉她。
佘薇听得满眼都是粉色泡泡,“哇。青葱岁月真好啊。那你们的关系应该很好才对吧。”
闻曦撇嘴,“很久没见了,都生疏了。”
“那你喜欢他吗?”
闻曦有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但真的面对这个问题时,她还是呆住了。
她抿紧唇,目光躲闪,不知该怎么回答。
佘薇继续问:“我不是说现在,以前呢?有吗?”
闻曦的脑袋埋得更低了。
佘薇一眼明了,既然已经套
到了想要的答案,她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而是揽着闻曦的肩膀,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姐姐一定帮你。”
闻曦推了她一下,故作害羞地说:“哎呀,你别再说了。”
佘薇右手拇指和食指圈起,比了个‘ok’的手势,“我懂。我懂。”
闻曦嘴角却勾起一抹略带深意的笑,新计划在心底悄然生成。
假若他有意,那就配合他演戏。若是他无意,那就想办法先勾到手,再把他抛弃~
她睨了眼佘薇,似是相信她的话了。
闻曦撇嘴,眼底羞怯散去。
呵,她喜欢顾景光?
这一定是她今天听到的最好笑话了。
—
隔了半小时,尹君昊才顶着散乱的发赶到公司。
刚进门,他便从包里拿出小梳子梳头,“太挤了,太挤了。这地铁新线都开通了,怎么还这么挤!!”
佘薇给他倒了杯水,“现在车又不贵,买一辆呗。”
尹君昊没顾得上道谢,接过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然后掰着指头和她数:“车是不贵,养车有多贵你知道吗?我们小区地下车库一个月500,现在还都满了,哪有号。公司附近的露面停车费至少得400吧。还有油钱,汽车维修保养的钱……”
“昊哥,昊哥。”佘薇败下阵来,“你别算了,我头疼。”
尹君昊又倒了一杯水,叹道:“没钱可不得头疼。”
闻曦笑笑,“要不咱俩的工作换换?我来做引导员,你去学入殓?”
殡仪公司的工资和遗体接触密度挂钩,和遗体接触越多的工种,工资越高。
尹君昊咧嘴挠头,“那还是头疼着吧。妹妹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这入殓工作吧,也许做久了会习惯了,就不那么害怕了。但做得时间越久,心理越容易出毛病。”说着他偷偷瞟了里侧一眼,压低音量,“没看小光越来越消沉了嘛,他才做了不到三年哎。这段时间更严重了……唉……反正我是不行了,偶尔帮他点忙还行。要让我真做入殓啊,迟早得疯!”
佘薇瞪他一眼,“你会不会说话。”
她拍拍闻曦,“别听他
乱讲。顾景光心理健康着呢,他休息时间还会去做义工的呢。”
尹君昊的话搅乱她心里的乱麻,难过、愤恨、心疼,各种情绪复杂地纠成一团。
顾景光的父亲做了一辈子入殓工作,他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从小生长在这样的家庭,是不是过得好艰辛?
每次产生这些疑问,她总是会想起多年前斜倚在美术室里的落寞少年。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真是一点不假。
闻曦的心底生着两种情绪,一种是对他的愤恨,一种是对他的心疼,两种情绪总是互相博弈,一方势比一方要强,却又互相缠绕,各自纠结。
他们说着话,门外忽然闯进来一行人。
是昨天把家里老人放在工棚里的一家子。
短短一夜,他们似乎都消瘦了一圈,也苍老了不少。
大儿子一夜未眠,黑眼圈浓厚地团在眼睑下方,胡茬也冒出来了。
“我爸咽气了,你们现在能去拉他过来了。”
佘薇一连到了五杯水,用小托盘端着走去。
大儿媳哭得嗓子都哑了,“爸呀,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闻曦和尹君昊听闻,立刻朝马路对面的工棚赶去。
小女儿守在床边,紧握老人的手,依依不舍地和他说话。
闻曦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膀,静静地陪她呆了一会。
等她不再说话的时候,尹君昊和她才一前一后地抬起担架,将老人抬进殡仪馆里。
顾景光闻声走出来,他先是用手探了探老人的鼻息,又拿出小手电,一手捏起他的眼皮,一边将手电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他挽起衣袖,两手交叠按在老人的右胸,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做心肺复苏。
二儿子愣住,“你这是干嘛?”
顾景光的注意力全在老人身上,根本腾不出精力去回话。
他蹙眉,紧紧盯着他,嘴里默数着按压次数。
反复按压了几组,他看到老人的嘴角好像是抽了一下。
他立刻俯身,趴在他嘴边,耳朵紧贴着老人的鼻子。
顾景光能感觉到他很微弱的呼吸,虽然很艰难,但还
算有生命迹象。
他站起身,“刚刚可能是一口气没顺上来。”
小女儿一听到父亲还有气息的消息,激动得扑上去,呜呜地哭起来。
大儿媳则悄悄拉了拉老公的衣袖,“医生到底怎么说的?”
大儿子甩掉她的手,压低声音,“就说拔管很快会咽气,我们才联系殡仪馆阿。”
大儿媳啧声,“很快是多快。”
顾景光轻咳一声,提醒道:“没落气,我们就不能收。”
二儿子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手机上的日程安排,问:“那我们加钱,人就留在你们馆里行不行?这拉来拉去的,多麻烦,而且……”
他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老人,“那还能等多久?大不了我们按小时付钱。”
顾景光贴着裤缝的手攥成拳,努力用极为平淡的语气说:“不可以。我们公司不提供这样的服务。麻烦你们落气了再来。”
听到这个消息,二儿媳一阵头晕。
工棚里又脏又臭,晚上还有烦人的蚊虫。
但所有人都在,她又不敢提出要回家的要求,在工棚受了一夜,她浑身哪哪都是蚊子包,一夜未眠又哭哭闹闹的,嗓子哑了,身上也发粘,难受到了极点。
她拿出之前签订的合同,“你们要是不同意我们把人放这,这个合同就作废。”
尹君昊轻笑一声,“作废可以。合同写得很清楚,我们全部服务都是从逝者死亡开始的,现在是你们单方面要取消合同,所以定金是不退的。”
二儿媳不满,“我们想取消吗?是你们不让老人进馆啊!你们什么都没做,凭什么收钱?”
尹君昊怒了,“昨天是我们的司机开车把他从市一院拉过来的,那个工棚也是我们帮着整理的。”
二儿媳还想说话,顾景光却厉声打断她:“够了。人没落气,我们是不会收的。合同你要取消就取消。”
他扭头示意尹君昊,“定金我们也退给你们,拉的那趟车钱算送你们的吧。”
他突然的妥协,倒让二儿媳傻眼了。
他们对比了a市的两家私人殡葬服务公司,以及市殡仪馆的一条龙项目和价格,最后选了
这么一家。
现在对方真要取消合同,她的气势骤减,无助地看了一眼大哥。
大儿子忙走出来打圆场,“既然你们有规矩,我们就把老人再拉回去,这合同还是按原来说的……”
无论是他们对待老人的态度,还是蛮不讲理的气势,都让顾景光觉得既厌恶又疲乏。
他之所以能同意退定金,是从心底不想要这笔订单。
顾景光摆手,正要说话,一直柔柔弱弱的小女儿突然爆发了。
她推了大哥一把,教训道:“哥,你怎么回事啊!你现在住的房子就是爸爸留给你的!”
然后她又扭头向二哥,“你一直在忙生意,你家小宝是爸从小带大的。爸住院的时候,孩子还总问我,爷爷什么时候出院。”
最后她走到老公身边,“老房子和爸的存款,咱是都没拿。但你当初说要创业,第一笔钱又是谁给你的?”
小女儿说完这一连串,抹干净眼泪,“我现在打电话给房东,她要是不让我们放,我就找其他地方。反正,我不会再让他去躺工棚了。”
她又瞪了身边的男人一眼,“你到底帮不帮忙?不帮忙就离婚。”
小女婿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掏出手机走到殡仪馆外打电话。
紧接着她按住尹君昊要转定金的手,“之前是我们做的不对。但老人的事,可能还是要麻烦你们。”
尹君昊看向顾景光,等他的决策。
顾景光环胸,肩膀微塌,靠在询问台边,一脸纠结。
闻曦和他站得很近,她的手悄悄按在他的后背,“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
顾景光很轻地应了声,随即站直身子和对方说:“很抱歉。我想我们合同就此终止吧。”
“君昊,你把定金退给他们。”
“好嘞。”尹君昊爽快地输进密码,将钱转给了他们,他对外比了个请的手势,“大门在那。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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