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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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姆的□□没有引起哥谭以外任何一个地区的波动, 黑夜笼罩这所城市，在黎明到来之前，哪怕是哥谭本地的记者, 都不会有那个胆量和本事敢前往阿卡姆围观, 一切的一切, 都要等到天亮之后。

而此时, 夜还很深, 抛除去哥谭这边的轰轰烈烈, 大部分的城市内，都还处于一种暂且和平的状态。

尤其是纽约, 斯塔克大厦。

因为降落到了平行世界, 资产住处全部清空的缘故，哪怕是托尼自带‘土豪’金光闪闪的光圈，在这个城市内，他也暂且不可能凭空冒出无数的美钞来, 尤其是还有一个同位体【斯塔克】盯着。

所以这一阵子他们都住在斯塔克大厦内。

除却一开始一点预兆也没有的到来，强行破门，直接控制了一堆银白色的战甲过来把他和彼得强行打包禁锢，并且带进斯塔克大厦内专供绿巨人的玻璃房内关起来，后续【斯塔克】的态度倒也还算不错。

美国队长, 这个世界还是个孩子, 比彼得小了太多的【小彼得帕克】。

双方接触，误会“解除”之后, 不管是两个人当中的谁, 【斯塔克】都没有阻止他们接触的意思。

他似乎丝毫不担心三个主世界的人聚在一起会发生什么超脱预料之外的事情，甚至还把一个孩子丢了下来给他们。

【小彼得帕克】，这个世界的【蜘蛛侠】年仅十二岁, 还是个尚未到达变声期的真孩子。

就这几天来来往往于斯塔克大厦，都能看见他背着一只红色的小书包，偶尔还会和彼得凑在一起挨挨挤挤的写作业。

的确是个货真价实的单纯孩子，但也同时让托尼更加的不放心。

不放心这个世界【小彼得帕克】的安全，不放心这个世界的【托尼斯塔克】的情况，没人会比他更加清楚一个孩子如果得不到好的引导会变成什么。

【小彼得帕克】年纪还很小，但是【蜘蛛侠】的能力在他的身上已经有了极好的适应和应用，如果被有心人引导，他将会是最锋利的一把刀——在他自所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做出一些本不该是他做出的事情，承担他本不该有的罪恶。

而引导他的会是谁？

托尼想起了前一阵子短暂的接触。

在只有两个人存在的电梯内，伴随着电梯的上升，【小彼得】的样子。

他能清楚的记得电梯内壁光滑的金属上映照出来的【小彼得】清亮的蓝色眸子，和那一头深棕色的小卷发。

小孩就背着个红色的小书包，认真的盯着向上的电梯数字，然后透过电梯的投影，偷偷的观察站在他隔壁的托尼，最终被抓了个正着。

然后一张脸就被憋红了，看起来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含蓄的咕嘟了半天，用小奶音小声的问了一句：“您就是平行世界的斯塔克先生吗？”

他很小声的开口，像是有着面对陌生人的拘谨，但托尼斯塔克这个名字给了他相当一部分的自信，以至于哪怕是平行世界的来客，都不吝啬的散发善意去亲近。

托尼甚至能看见他抠抠小书包背带的手指，因为带着点紧张，用力稍大，变得有些发白：“斯塔克先生说您会在这里和您的朋友住一段时间……啊，我这么说不是想要打扰您的意思，只是想要问一下——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去找和您一起的那个小哥哥吗？”

他似乎是询问，又似乎是期待，但期待中也带着含蓄和不好意思：“我有点想和他一起玩。”

很纯粹的小朋友的友谊——想和他一起玩——一个陌生的平行世界的来客——一个他并不熟悉，以至于只是被动接触的人。

之于【小彼得】这种含蓄而且乖巧的小孩，他甚至还知道不要去贸然接近，而是先询问想和他一起玩的大哥哥的长辈：自可不可以。

天真的，单纯的，像是这个世界所有没有受过伤害的孩子。

如果不是他看着【托尼】的眼神中天然的带着亲近和狂热，如果不是他的到来本就是在【托尼斯塔克】的计划安排当中。

托尼当时是怎么说的呢？

——“可以。”他的声音还很平缓，甚至于开口之后，伸手拍了拍这个小男孩儿的肩膀：“当然，孩子，你可以。”

他并没有过多犹豫的接下了【托尼】的这一份试探和监视，也接下了一个单纯孩子的期待。

但这并不代表他的示弱和认输。

短暂于斯塔克大厦居住的这一段时间，在【托尼】也不知道到底是有恃无恐还是别有用心的情况下，他们这群主世界来客的房间被很巧合的安排在了一起。

史蒂夫，托尼，彼得。

三个人的房间一字排开，紧接着才是【复仇者】联盟成员的住所。

只不过对比起主世界三人组，那些房间的居住率并非很高，更多的时候都是空置，也并非完全都在一层，因此看起来格外的安静，至少从史蒂夫住到这里以来，大部分都没有被打开的趋势。也就前一阵子【小彼得】过来，最靠近外面的那一间才每天有了打开和关上的迹象。

托尼有心观察，大概能注意到那个小房间并非像是他们这样随意安排的，而是原本就属于【小彼得】，只不过因为近期不住在这边，所以才没有人居住。

这很奇怪，当然并非是说【小彼得】会在斯塔克大厦内有一间属于自的屋子这件事情很奇怪，毕竟主世界的彼得也有，但那一般是用于训练之后短暂休息的地方，彼得自有自的家，梅姨每天都会在家等他回去，所以他其实并不会在斯塔克大厦内居住。

可这只【小蜘蛛】不一样，他的房间根据彼得的说法——很有生活气息。

“所以你现在住在这里吗？我是说斯塔克大厦？”彼得和【小彼得】趴在一起写作业，两只未成年的毛茸茸小脑袋挨挨挤挤的，声音超小。

托尼难得的脱离实验室站在一边和史蒂夫交流，因此两个孩子的说话并没有躲开他的耳朵。

【小彼得】没有半点遮掩的意思，他似乎并不觉得自现在的情况有什么不对，见彼得问了，很认真的就给了回答：“对啊，我就住在斯塔克大厦里面，就是你上次看见的房间。”

“啊，那房间还是挺大挺不错的，不过我是说——你，额，你平时不回家住的吗？”彼得更小声的询问。

他这一阵子其实都挺奇怪【小彼得】的情况的，毕竟他和【小彼得】长得并不一样，显而易见的成为蜘蛛侠的年纪也并不相同，经历是否相似也是完全未知的，最重要的是，不管【小彼得】和他蹲在一起的时候蜘蛛感应的恐怖反应是有多么剧烈，但面前这个小男孩儿的确对他是相当的友好——至少从表面上。

他粘彼得粘的很近，以至于让人怀疑彼得帕克是否真的这么让人心生好感的同时，也更加的怀疑这个小男孩儿的目的。

当然，让彼得和他真正话痨起来的，却并非是以上这些，而是这只【小蜘蛛】真的是属于罕见的情绪外漏的一类，虽然对于很多事情了解不深，但他能提供的情报就很多。

就比如现在，没相处几天的人问起家里的情况，一般人多少都会有点戒心，但【小蜘蛛】没有，他似乎并不觉得把自的情况说出来有什么不好，甚至于对这个话题很是坦然。

“我家就在这里。”那声音奶呼呼的，能看的见他说话的时候笔尖都没有停下，还在认真的写作业，然后一边和彼得认真的聊天，随后更加认真的丢出一个炸雷：“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呀，我一直都是住在这里的，从很小的时候开始——”

他顿了顿，抬起头，蓝色的眼睛看着彼得：“我难道没和你说过吗？其实你看看新闻也能知道的，是这样的——斯塔克先生是我的父亲，嗯，养父。”他很认真的科普：“不过他不喜欢我喊他父亲，我也不想要在班级里面搞特殊，所以才一直喊得是斯塔克先生。”

“但其实我五六岁的时候就已经被收养啦，那个时候我还不是蜘蛛侠呢。”【小蜘蛛】认真的说。

彼得：“…………”他有些恍惚起来。

四五岁？

那——“梅姨呢？还有本叔？”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询问了起来。

就听见【小彼得】更加奇怪的：“嗯？什么梅姨、本叔？我不知道啊。”他认真起来，和彼得科普了一下自的曾经：“我没被斯塔克先生收养之前是住在孤儿院的，没有亲人——”

或者也没有朋友。

毕竟奶呼呼的小宝贝虽然的确可爱，但也并非真的所有人都会喜欢的。

更别提【彼得】小的时候是真的很瘦小，干瘪瘪的一只，从记事开始就住在了孤儿院了。

那个时候的他很瘦，个子也矮，在孤儿院那种地方，物质匮乏，很多东西都是要靠抢的才能拿得到。

但【彼得】从小就是个腼腆内向的孩子，玩具是从来抢不到的，零食也没有，只偶尔能捡捡大孩子不要了的破旧小玩具，一个人蹲在墙角，偶尔还要被一些坏坏的大孩子欺负，生活的很是艰难，恶性循环之下，更是内向而且孤僻。

唯一的好朋友就是当时住在孤儿院附近会来找他玩的【内德】，只不过【内德】也是个好脾气的小孩子，虽然和他玩得很好，一点也不嫌弃【彼得】，还会和【彼得】一起分享大孩子们丢掉不要的小玩具，但是面对那些欺负人成性的大孩子，也仍旧没有胜算。

甚至于【内德】因为和他一起玩，也被大孩子们一起排斥了。

只不过和他不一样，【内德】是有父母的，那些大孩子不敢欺负的太过分，也因此【内德】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彼得】多接受到的更多还是言语上面的攻击，正儿八经的动手倒是变得少了起来。

但生活依旧不好过。

小小的一个孩子，甚至都还没到上学的年纪，吃不好穿不好的，穷巴巴瘦小小的，再加上这个孤儿院院长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仗着有关系，私自克扣一部分钱，做假账，孩子们吃的也就更差。

种种综合下来，【彼得】这种性格内敛，矮小还似乎有点自闭症趋势的小孩，一来二去之下自然也就没有家庭看上领养——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想要带回去一个麻烦的——他不会撒娇不会讨好大人，看着好像精神还有点异常，谁会要呢？于是就来来去去的，自然就被剩了下来。

“直到后来，有个变种人在市区里面失控了，然后把孤儿院砸坏了。”【小彼得】道：“好多孩子受伤被斯塔克先生送去了医院，我带【内德】跑出去的时候受了伤，腿被砸断了，位置比较危险，没有被救出去，后来斯塔克先生来了，打败了那个变种人把我带了出来。”

“然后呢？”彼得听得心里有些心酸，但还是忍不住问：“然后你就被【斯塔克先生】收养了吗？”

这听起来似乎就像是个正常的发展，好心的【钢铁侠】打败了坏人，救出了被困在废墟里的小孩，然后因为一系列原因，把这个可怜的孩子收养了下来——好吧，好像也不是很正常，毕竟这个世界孤儿这么多，【托尼】不可能每个都接到斯塔克大厦里面，那不太现实。

彼得把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就觉得自问了个蠢蠢的问题，可出乎意料的，【小彼得】居然点了点头：“对啊。”他看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很神奇对不对，我也奇怪了好久呢。”

“不过斯塔克先生说我是个好孩子，所以他才收养了我。”【小蜘蛛】认认真真的说道：“他说，他看到我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他的一个弟弟，不过其实我知道的，我和斯塔克先生的弟弟一点都不像，大概只是因为我们都有蓝眼睛吧，但我觉得我的眼睛根本没有他的好看。”

“说起来斯塔克先生的弟弟可真是个超好的人呢！长得很好看，在我很小的时候，每次他来，斯塔克先生都会让我出来陪他一起。”【小蜘蛛】道：“斯塔克先生可喜欢他弟弟了，特别特别特别喜欢！”

【小彼得】认真强调，力求让听见这句话的人都知道这个喜欢的程度之深。

然后话题一转，放到了自的身上：“当然了，我也很喜欢布鲁西叔叔，他长得真的特别好看，对我也很好，重要的是，每次布鲁西叔叔来的时候，斯塔克先生都会特别高兴！只不过我年纪太小了，他们好像更喜欢开大人的party，所以不会带着我一起，但他们的关系真的超棒！斯塔克先生不止一次说过希望布鲁西叔叔常住斯塔克大厦呢，其实我也挺希望的。”

说完，他看向彼得，信誓旦旦：“你以后看到就知道了，或者你也可以上网？我可以把我的新电脑借给你，每天的头条上面都有布鲁西叔叔的新闻，啊，当然还有斯塔克先生的。”

他的小奶音超认真：“你要看吗？”

却没注意到这句话说完之后，身后的两位大人同时停止了聊天。

空气中一时间有点安静的过头，【小彼得】有点奇怪的看着不知道为什么不说话了的彼得：“？”

他的小脑袋上冒出了一个问号。

彼得：“…………不好意思，我能问一下你的布鲁西叔叔是——？”

“就是布鲁斯韦恩啊，隔壁哥谭韦恩家族的布鲁斯韦恩，你们的世界难道没有嘛？”他疑惑的开口，然后看了一眼彼得的脸色，似乎是错会了什么，超小声的科普：“要是你的世界没有的话，我等会儿可以给你看看布鲁西叔叔的照片！他真的超好看的！就是好容易受伤，不过这也不怪他啦，毕竟哥谭那么危险，蝙蝠侠也没什么用，布鲁西叔叔总是得不到很好地保护——”

“哎，是个要很认真呵护的大人呢！”【小彼得】像是在说什么小秘密一样，更小声的开口：“不过没关系，斯塔克先生说他迟早有一天会把布鲁西叔叔从哥谭偷过来，这样不管是我还是斯塔克先生，就都可以保护布鲁西叔叔了。”

可是——蝙蝠侠不就是布鲁斯韦恩吗？

彼得脑袋上冒出个小问号，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以【彼得】和【托尼】的态度，他们好像都极端讨厌【蝙蝠侠】一样，可这个世界的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之间不是说有所交流的吗？

新闻上面的情况看起来也没那么糟糕啊。

彼得就想开口，倒是率先被一边同样心知肚明蝙蝠侠身份的托尼率先截胡：“但你还是个孩子，保护【布鲁斯韦恩】应该是大人的事情，他不是【斯塔克】的弟弟吗？”

【小蜘蛛】转头：“啊？”他似乎更加茫然了：“但是布鲁西叔叔就是需要保护的，他那么容易受伤，而且——斯塔克先生说了，布鲁西叔叔也只是一个大孩子的。”

——大孩子？

托尼闻声冷笑，那可真是个大孩子，也亏得这个世界的【斯塔克】能说得出口。

一米九五的大孩子？这估计就是没接受过【蝙蝠侠】的毒打才能说得出这样的话。

还让一个未成年、仍旧在读书中孩子去保护一个自都有孩子了的成年人。

【安东尼斯塔克】——

想到他到这个世界一来收集到的消息，托尼勉强的压抑住了心底的糟糕情绪。

但至少现在是有一个好消息的，【斯塔克】对【布鲁斯韦恩】的态度显而易见的重视，而最重要的是，他对【蝙蝠侠】并没有好感的同时，也并不知道其实他的好弟弟和他所讨厌的大蝙蝠都是同一人。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造成了当前的情况，但联想到自这边得到的更加详细的有关两位超级英雄之间的矛盾，配合上现在【彼得】透露出来的信息，这只会是一件好事，至少足以证明【钢铁侠】和【蝙蝠侠】联手的概率不会很高。

只要一天【蝙蝠侠】不掉马，【钢铁侠】和他合作的概率都不会很大。

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需要确定，绝境病毒——这是他唯一搜索不到研发消息，也所有研发相关资料全部储存在【斯塔克】那里的东西——这会和【布鲁斯韦恩】有关吗？

托尼看着被【斯塔克】洗脑了一般执着于保护布鲁西叔叔的【小彼得】，心里隐约的产生了极其不好的预感。

然后他就听见了【小彼得】的下一句话：“不过我听斯塔克先生说，也就这几天布鲁西叔叔会在这里玩儿，到时候你们说不定就可以见到他了。”

托尼和史蒂夫交换了一个眼神。

——【蝙蝠侠】这是要冲着他们下手了？

……

而至于另一边的【蝙蝠侠】呢？

他仍旧不知道主精神在安排【小彼得】去刷好感的举动造成了什么样奇怪的偏差，甚至已经开始被误解成了某种奇怪的洗脑和教唆。

他现在仍在处理阿卡姆的后续事务。

阿卡姆的暴·乱是一种连锁反应，很多时候并非只要镇·压就可以。

镇压阿卡姆不代表不需要夜巡，同样当注意力被集中在那些常住户身上的时候，因为混乱，总会有一部分幸运儿出逃——那些全部都是需要【蝙蝠侠】去处理的事情。

但今日并非那么简单。

因为主世界突然出现的串场人员，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情况，更因为他从没有想过，原本安分的蹲在蝙蝠洞内心知肚明界限不干涉哥谭的蝙蝠侠和超人会突然产生异动。

就像是现在——

蝙蝠车在街道中风驰电掣，沿途撞飞无数行人壳子，【蝙蝠侠】冷着脸没有多管，疯狂的踩油门针对已经从阿卡姆出逃的萤火虫。

直到成功捕获，打晕丢蝙蝠车，一堆不长眼的暴·徒围了过来。

这会是一场独属于【蝙蝠侠】的战斗，暴·力，快速，一如既往。

如果不是一枚尖锐的蝙蝠镖突然闪着寒光直奔他而来，擦着耳朵贴边而过的话。

这不是他的蝙蝠镖。

——或者说不是他射出的蝙蝠镖。

而这种蝙蝠镖的主人，在哥谭只有两个。

一个是他，还有一个是——

暴雨中，【蝙蝠侠】停下动作转头，隔着细细的雨线，两只战甲款式截然不同的蝙蝠侠遥遥相望。

只一刹那，天空电闪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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