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4章：明俄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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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大师兄，不但是率先攻入罗刹腹地，而且麾下兵力最为雄厚，万礼自然当仁不让地带着麾下人马成为了是役阵战的主力。

曾英的兵力最少，面对十万甚至更多的罗刹人马，最多只能自保而已，说不定还要万礼与张煌言抽调兵力来保护。

在进攻顺利的情况下，曾英所部便可以追杀敌军。

反之，若是自保有余，还可就近增援万礼那边。

张煌言所部比万礼少一些，但比曾英多很多。

尤其是还辖有三千特种兵，这可是宝贝，更是不可多得的杀手锏。

在战况不利的情况下，师兄弟三人就指望这些特种兵来反败为胜了。

万礼所部负责正面防御与强攻，得到了火力上的加强，供部署了五个重炮营。

曾英这边有一个重炮营，余下三个则位于张煌言的阵中。

由于飞毛腿导弹的射程较大，故而可以实现三百六十度环向发射，便被部署到了阵中的位置，跟飞艇和辎重部队放在一起。

辎重车暂时都被腾出来，拉到本阵边缘，用来作为步兵的掩体，可以抵挡敌骑冲阵的同时，让步兵使用步枪有射杀的机会。

在两只师弟没来之前，万礼已经在喀山地区待了大半年之久，自然不会大眼瞪小眼似的干呆着。

不但遣人天天在周边刮地皮，还遣人绘制了周边的地形图。

喀山周边的山峦与地形图，甚至在山顶拍摄的相片，都可以作为绘制战场地图的参考依据。

张煌言与曾英抵达之后，根据大师兄万礼的地图又实地考察了一圈，对原有的地图进行了补充，然后重新绘制了一份。

有了这张地图，便可以确保大明王师可以充分利用喀山周边的地形优势，为我所用了。

三只师兄弟现在可以负责任地说，哪怕是当地的罗刹人，都没他们了解本地的地形。

张煌言认为既然罗刹大军入冬之后才来解围，说明其之前应该在征粮与募兵，而且很有可能打算利用兵力与冬季严寒的气候特点，妄图击败己部。

尊师曾说过罗刹的冬天非常之冷，白天还好，尤其是夜晚，在野外的气温可以达到零下三十至四十度。

好在王师上下早就趁着尚未封冻的机会，盖好了木屋。

敌军援兵未来，则可作为驻扎的营盘来取暖。

反之，则能当作一座小型堡垒，所有木屋皆可当作防御掩体。

万礼当初选择扎营的地方，便是一座距离喀山城不算远的小山。

全军环山盖房，山下有河，便于取水。

作为全军统帅，万礼当然不会学二货马谡。

大部分木屋都盖在山下，而且没有大肆砍伐山上的树木，只砍出了八个方向的进兵通道而已。

就是害怕因为山上的树木尽失，而造成水土流失，导致暴雨而发生泥石流，把山下的木屋给冲没了。

山顶只有少量的房子，一来作为炮兵和空军营盘，二来也便于观测周边的动态。

唯一让师兄弟三人感到可惜的是，原本南北走向的伏尔加河，刚好在喀山城一带变成了东西走向。

这边意味着他们选择前卡位，也就是在喀山城上游扎营，其实是阻挡不住罗刹援军进城的。

对方只要兜个圈，多走数十里的路程，依然可以从东北方向进入城内，与守军汇合。

但万礼当初就没选择“前卡位”的战术，因为他还指望援军给自己带点土特产过来呢！

必须要让罗刹援军看到很容易给城内的守军送粮食，对方才愿意前来解围。

否则，恐怕自己连揩油的机会都没有……

兵法曰——围三缺一！

其实要不是非得扎营盖房子，万礼打算来个直接缺四！

对方来得越多，万礼就越欢迎。

按照己部的火力来折算的话，他麾下这四万来人，起码能硬钢二三十万罗刹兵。

给老子送粮食、送战马、送火药，甚至送俘虏，老子为啥不欢迎？？？

一定且必须热烈欢迎才行！

好不容易等到罗刹援军来了，两只师弟也来了。

换作旁人，万礼多少还有点私心。

但这两个师弟当年可是与自己一道摸爬滚打出来的，关系并不比亲人差。

那就等于兄弟仨人用尊师垫付的资金做买卖了，若是赚了钱，也是哥仨来分……

“陛下，臣有罪，臣无能，导致我军如此被动，还须陛下亲征方才解围！”

舍因看到沙皇陛下率大军御驾亲征，亲自给自己解围，激动得热泪盈眶。

手下都觉得这么长的时间都过去了，援军连人影都没见着，喀山城算是没救了。

没想到援军不但来了，而且兵力多到超乎想象的地步，而且沙皇陛下亲自统兵。

舍因见到沙皇阿列克谢一世便单膝，阐述自己的罪责。

“无妨，起来吧，我的将军。能率部在此地坚守如此长的时间，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有普罗佐罗夫斯基那个蠢货作为参照物，沙皇阿列克谢一世再看舍因就顺眼多了。

第一没投降黄皮猴子，第二没临阵脱逃，第三还在坚守喀山城。

结合这三点，如果帝国的将领都跟舍因一样坚韧而又顽强，拿来的一次次战败呢？

“陛下，这是臣总结的与敌军交战的经验教训，敬请圣揽！”

舍因除了视察城头防御情况之外，有空便撰写此前失败的过程与自己的心得。

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亲手呈递给沙皇陛下，这算是意外之喜了，总算是没白费功夫。

“哦？那你真是有心了！我也正好想看一看黄皮猴子有何擅长之处！”

沙皇阿列克谢一世跟瑞典与波兰-立陶宛联盟都交过手，但对黄皮猴子还是第一次，毫无经验可以，所以也愿意看看舍因的报告，以便有所准备。

舍因认为敌军的火力优势非常明显，尤其是那种可以飞天的火箭，对己方步兵方阵与纵队可以造成致命打击。

再有便是重炮与火枪的射速，达到了惊人的地步，那种可以发射炮弹的战车也不容小觑，配合步兵便可以抵挡己方骑兵集群的冲锋。

那些所谓的黄皮猴子，绝对不是一群乌合之众，反而是训练有素的军队，完全不逊于帝国的精锐部队射击军。

面对己方骑兵集群的进攻，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慌乱，步兵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施射，这种心理素质早就超过了波兰-立陶宛联盟与奥斯曼的军队。

对方还拥有一种可以飞天的东西，据说就是被法国购买的飞艇，目前己方还没有克制这种飞天装备的武器。

舍因想过用大仰角的火炮来对付飞艇，但必须用速射型火炮，否则射速太慢的话，炮兵就必须重新调整炮口的角度，炮击对飞艇是无效的。

阿列克谢一世大致浏览了一遍，然后在舍因的陪同下视察了城防情况，基本表示满意，便与其进入城堡里详细研究如何对付该死的黄皮猴子。

阿列克谢一世之前得到过一份来自舍因所撰写的战报，不过没有今天拿到的这份详细而已。

对于黄皮猴子的火力优势，阿列克谢一世已经遣人打造了上三百余门重炮与超过五百门速射火炮，而且仿制了大量的手榴弹和不少迫击炮。

对于制造耗时比较长的火枪，阿列克谢一世也向法国、荷兰以及神圣罗马帝国订购了一批，数量达到二十万支。

没有足够数量的新枪也不要紧，可以提供保养达标的二手货。

只要能凑齐订购数量就行，二手货还能让阿列克谢一世少花不少钱。

之前阿列克谢一世也派人试图向宿敌瑞典与波兰-立陶宛联盟，甚至奥斯曼帝国采购武器。

结果这三家无一例外地拒绝了阿列克谢一世的请求，他们都巴不得沙俄栽个大跟头呢！

尤其是瑞典与奥斯曼帝国都已经与大明建立了大使级外交关系，明帝国驻两国的大使都已经跟国王和苏丹进行了礼尚往来型的“沟通”。

得到了一份丰厚的礼物之后，看在每年所产生的贸易额的份上，两国自然就不会轻易支持沙俄这个总是打算侵吞自己地盘的对手了。

好在法国与荷兰都是瑞典的合作伙伴，曾经并肩作战过，两国生产的火枪也就能顺利通过瑞典的控制区，送到阿列克谢一世手里。

由于欧陆战争已经结束，神圣罗马帝国也用同样的方式实施了交货。

加上本土兵工厂制造的火炮和火枪，在得到一大批枪炮之后，阿列克谢一世终于得以武装起一支规模达到三十万的大军了。

饲养如此之多的兵力自然是非常花钱的，而且之前已经用黄金和皮毛支付了大量采购军火的费用。

当年借助美洲属地滋补本土的西班牙帝国，在巅峰时刻，其陆军兵力也不到四十万。

现在要养活几乎等同的兵力，对阿列克谢一世的压力可想而知。

加上奥布霍夫麾下的五万人，以及帝国其他地方的驻军，沙俄的总兵力已经无线接近四十万大关了。

要想在消灭那群黄皮猴子与清军之后，继续保存这支规模庞大的部队，那就必须继续与周边敌人开战了。

阿列克谢一世已经想到未来很有可能与奥斯曼或者波兰-立陶宛利盟开战了。

只要己方赢了，那就可以从对手身上刮到一笔钱了。

反之，令自己忧心不已的大军也就不复存在了……

对于眼下，还是要尽快与黄皮猴子进行决战。

因为自己这边不打的话，耗费粮食不说，驻防察里津的奥布霍夫所部也轻易不敢与清军开战。

只有现在喀山这边取胜，然后大军南下察里津，再汇同当地驻军，直接攻入清军所盘踞的地方，将其彻底消灭。

一月十日，俄军从驻地倾巢而出，扑向距离此地并不算远的目标。

不到七英里的距离，哪怕在冬天，在半天之内也能完全走到。

阿列克谢一世的俄军位于战场的西北方向，占据了顺风优势。

明军由于要依托驻地来进行防御，也就轻易不能移动了，但逆风作战也无所谓。

万礼甚至担心若是罗刹人占据不了顺风优势，会不会不敢打过来了呢？

“来的人还真不少，这有二十多万？”

“只怕有三四十万吧？”

“休得聒噪！”

士兵们都在小声嘀咕，但很快便被军官所喝阻。

好不容易碰到如此多的罗刹兵，不杀个痛快，更待何时啊？

万礼望着对面茫茫多的敌兵，心忖尊师真乃神机妙算，果然可以算到罗刹人的动员能力非同一般。

虽说短时间内动员如此之多的兵力算得上本事了，但这里面肯定有很多滥竽充数的玩意。

不然除了大明与法国之外，世界上哪有其他国家养得起三十万以上的正规军啊？

这是可以推算出来的，因为一个士兵月俸两枚银币的话，一年再少也得二十四枚银币。

三十万人的话，光基本年俸便高达七百二十万银币，这还不算军官与将领薪水的超出部分。

也就是说，加上武器装备，以及正常的事务指出，某国岁入不达到一千五百万银币的话，根本就养活不起三十万大军。

放眼全球，当下只有大明与法国达到了这个标准，荷兰倒是也可以。

但该国的人口太少，刨去大量水手的话，说不定适龄男丁都凑不出三十万人了。

万礼估计对面至少有一半，甚至一多半是被拉壮丁拉来充数的。

用尊师的话说，这叫演技几乎为零的百姓演员！

你能指望农夫在战场上有多高的战斗力啊？

拉点猎户来，说不定还能保命。

至于其他行业的从业人员，那就自求多福吧！

双方于晌午列阵，到下午一点就玩得差不多了。

张煌言看过温度计，户外气温只有零下二十度。

但这差不多是全天的最高气温了，不能指望再往上升温了。

所幸风力并不算大，可以瞥眼看到微小颗粒状的雪砂在北风的作用下翩翩起舞的画面。

但没多少人有心情欣赏周边的景色，双方人马的想法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那就是想方设法将对方置于死地，将领们等着建功立业，士兵们等着战后摸尸……

根据舍因建议，阿列克谢一世同意俄军在两英里之外列阵。

这个距离应该是对方那种能飞天、会爆炸的武器比较难打中的，之后以散兵队形冲过去。

当然，必须保证散而不乱，否则就是放羊了。

每个十人长与百人长，都必须看管好自己的手下。

以百人队为最小作战单位，每个百人队的士兵都可以分散跑，但不能不停百人长的指挥。

管束的办法便是百人长率领一个十人队在本队后防压阵，前面的九十人分成三个横队。

每人与前后人的距离就间隔三步到五步，这样进行冲锋，便可以降低敌军炮火所带来杀伤了。

在武器方面，除了火枪之外，每个步兵都领取了一颗手榴弹，骑兵则可以得到两颗。

前排步兵均已不擅用火枪的农奴为主，他们的任务就是负责举着盾牌推进。

所有轻重火炮都安装在战车上，可以跟随步兵前进，随时为大军提供火力掩护。

为了增加获胜的几率，舍因还建议制造大量烟雾，以遮蔽战场。

用来帮助己方的步兵进行冲锋，从而争取宝贵的时间。

再就是骑兵与步兵必须协同作战，不能率先发动冲锋。

步兵部队冲不到火枪的有效射程之内，骑兵便不能自行发起冲锋，防止成为敌军的目标。

最后，要最大限度地发挥己方的兵力优势，必须从所有方向对敌军阵地发动进攻。

只要在一个方向上得手，攻入敌军阵内，便可以快速扩大突破口，为聚歼敌军打下坚实基础了。

“被包围了？”

万礼在山顶见到罗刹军居然采用了铁桶战术，貌似打算不分重点，来个全线进攻。

这倒也没啥大不了的，当初自己的营盘就是环形的，并不怕对方这个套路。

既然如此，短时间内就不用惦记着反攻了，因为这么多猎物，怎么也要忙活一阵子才能打退敌人的围攻。

“呜啦……”

“为了沙皇！”

“冲啊！”

“杀光黄皮猴子！”

见到对方并非发射那种可以飞天爆炸的武器，俄军士兵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

在军官们的带领下，开始大肆嚎叫地发动了冲锋，全员在冰天雪地里奔跑起来。

位于后方督阵的阿列克谢一世坐在马上，用望远镜观察着前方的态势，对这种排山倒海般的冲锋非常满意。

是役，阿列克谢一世没有轻敌大意，也没有过于忌惮对方的火力。

所采用的大部分战术都听取了舍因的建议，从目前看来并没有犯致命错误。

只要没犯致命错误，那么己方凭借强大的兵力优势，就能抵消掉对方的火力优势。

“轰轰轰轰……”

在进入四里地的距离之后，万礼方才命令炮兵开火。

地面上早就钉下了用来测距的桩子，将领与炮兵对此一清二楚。

这是大明王师的老传统，从辽东带到喀山，虽然简单，但照样管用。

只不过是役跟上次一样，重炮优点打击的目标是对面的同行，暂时放过密密麻麻的步兵。

敌军步兵短时间内是威胁不了己方炮兵的，故而必须先行打击对面的重武器。

由于两个师弟带来的导弹并不多，万礼决定留在关键时刻再用，现在先用火炮来压制对方。

“快冲！黄皮猴子打不到我们！”

百人长们见到对方打过来的炮弹居然都落到身后，立刻大喜，纷纷号令自己麾下的士兵快速往前冲。

俄军步兵们自然也非常高兴，最好从头到尾，黄皮猴子的炮弹都飞到了没人的地方去才好呢！

但这种“挑食”是有原因的，后面尾随的炮兵部队就被打得鬼哭狼嚎，一个个苦不堪言了。

现在俄军炮兵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原地不动跟黄皮猴子对射，那自身就成了对面的固定靶了。

反之，炮击的精度便会大幅度降低，连俄军炮兵都不知道自己打出去的炮弹究竟会落到什么地方去。

最终的结果便是一路走走停停，一边装填一边推进，等装填完毕，立刻停车，便于瞄准和开炮，完事之后再立刻动起来。

好在俄军除迫击炮以外的直射型火炮总数便达到了九百余门，哪怕明军炮兵部队专打同行，也要忙活一会儿。

但也就是一会儿而已，由于重炮的极致射速可以达到一分钟两发，保证炮膛得到一定程度的冷却，也可以维持一分钟到两分钟一发。

即使如此，其射速也是俄军重炮的七倍到十五倍左右，几乎就是对方挥之不去的梦魇！

对明军炮兵来说，一发不中还可以打第二、第三，甚至第五、六、七发！

由于炮兵部队几乎都是富有十年以上从业经验的老兵组成的，开炮的准头自然不会很差。

一般盯死一个目标，五六发之内便可以将其一锅端了。

运气好的话，三发保管上天！

三百多门重炮想要消灭对面的所有同行，理论上需要耗时十五到二十分钟左右。

万礼、张煌言、曾英等人把任务下派就行了，注意力都放在阻击罗刹步兵推进上面。

冲过来的罗刹兵的数量实在太多，尤其是被白色的雪地衬托，简直就跟蚁群出动一样。

若是之前不跟随尊师北伐的话，现在看起来都有些瘆得慌……

但该打还得打，不然让对方真冲入阵内，那就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了。

好在对付敌军步兵还有迫击炮此后，尤其是发射过去的霰弹，爆开之后是几百颗小铁珠，能让炸点周边的罗刹兵吃得饱饱的！

“啊……”

等冲到一里地之内，尤其是两三百步的距离，俄军步兵便遭到了迫击炮弹的猛烈打击。

跟此前的炮兵兄弟们一样惨叫连连，更多的人是倒地不起，血流不止，甚至当场断气。

坦克倒是罕见的没开火，因为万礼等人注意到对方的骑兵并未贸然发动冲锋。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故而没让坦克开火，而是等着对方的骑兵送上门来。

只要坦克横置车身，在阵前作为火力点和掩体，己方步兵便可利用这玩意频繁开火了。

万礼相信对方的步兵人再多，也没有己方携带的子弹和手榴弹多。

罗刹兵不怕死的话，大可以冲过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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