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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主要是因为发电厂的装机容量有限，只能勉强对城内的皇宫、官邸、娱乐场所供电，不会像北都一样，白天与夜晚的差别并不算很大。
整个北都新城的住宅已经全都可以使用电灯照明，除非住户或租户想要省钱，才会使用油灯。
在明帝国，高级住宅的主人几乎都已经放弃了油灯，用上了电灯，只有节衣缩食的穷苦人家才会别无他选。
穷苦也是相对的，北都城内的穷人其实比巴黎城内的穷人要富裕，起码每家每户都有至少一人拥有相对稳定的工作，不会让全家挨饿。
外宾们几乎很少看到本地人使用蜡烛的场面，玻璃罩式的油灯的价格早已低到让寻常百姓买得起的地步。
在工业化炼油之后，煤油的价格比蜡烛还要低，一次买得多，还可以享受买赠或者折扣价，使得后者只能作为婚丧嫁娶的摆设而已。
柯尔贝羡慕北都发电厂的装机容量，更羡慕明帝国本土就有储量很大的油田。
不像法国本土，煤倒是不稀缺，但是发电机都要从明帝国就进口。
至于大油田就更别提了，想达到明帝国这种油灯普及程度，那就只能从奥斯曼那边成船进口煤油。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法国与奥斯曼帝国已经修好上百年了，双方虽然各持己见，但总的来说，并不那么敌对。
现在向对方进口原油与成品油就方便多了，而且价格也不高，不会平白无故就被对方狠宰一顿。
在柯尔贝的建议下，路易十四早就批准在法国北部港口勒阿弗尔建立石油炼化工厂，然后通过塞纳河，将成品油运抵巴黎。
南部的炼化工厂建在马赛港，从本土油田开采出来的石油则可送往里昂。
不过三处炼化工厂的规模加起来，也不如天津那座，估计不到明帝国炼化总量的五分之一。
明帝国在每个沿海省份都建有一座巨型炼化工厂，用来供给本省所需的成品油。
在奥斯曼的科威特还建有两座世界上规模最大的炼化工厂，可以供给整个奥斯曼帝国的需求并用余量来出口。
除此之外，听说在已经占据的巴林、卡塔尔与波斯之角也建有类似的工厂。
这种布局让柯尔贝不禁感觉到决定未来全球国家排名的并不是煤和军队数量，而是石油和工业实力！
没什么比同时拥有这两样东西更加可怕的存在了，凑巧明帝国就是这种状态。
石油储量位居全球第二！
石油开采与炼化能力位居全球第一！
工业水平与规模均居全球第一！
军事工业水平与规模不但是全球第一，还把第二甩到了看不着的地方去了……
根据情报显示，明帝国拥有至少二十座可以建造万吨级铁甲舰的船坞、一百座可以建造四千吨级铁甲舰的船坞，大约三百个可以建造两千吨及铁甲舰的船坞。
这就意味着只要明帝国在五六年之内不被对方打败，对方就要迎接超过三百艘铁甲舰的围攻了！
或者是从陆地进攻，根本不打海战？
那可能比打海战死的还要凄惨！
现在明帝国空军已经同时拥有飞机与飞艇，陆军装备了第二代蒸汽坦克，步兵实现了全员换装左轮步枪与弹匣式步枪的目标，同时还拥有至少三十万重骑兵。
这种陆战该怎么打？
恐怕没有一位将领能够保证战胜拥有如此规模陆军和先进武器装备的明帝国，可能连打成平手都是一种奢望了……
如果觉得陆战难以取胜，再回过头来想要打赢海战。
先得考虑如何战胜拥有超过八十艘铁甲舰的明帝国海军！
听说明帝国的皇帝还计划用二十年时间，建成一支由一千艘铁制商船组成的船队。
一旦开战，这些铁制商船安装上火炮和导弹，不就是铁甲舰么？
这得有多可怕？
一千艘铁甲舰！
光是想想那庞大的数量，就能让敌人直接崩溃……
图尔维尔现在都已经被刺激到郁闷，甚至自闭的程度了。
明帝国的舰队强大到让他嫉妒的地步，明帝国的子珉，也比法国同行富裕，至少衣食无忧。
没什么比看到一个实力强大还在蒸蒸日上的帝国，更加让图尔维尔感到焦虑而又无奈的事情了。
重要的是，其皇帝不但懂军事，而且懂经济，使得明帝国越打越强，完全看不出因连年对外征伐导致入不敷出的破败迹象。
听大使说，即使这位皇帝的声望近乎达到了，成为了普通人祭拜的对象，仍然谦虚谨慎，并不居功自傲。
或许比起自家的陛下，这位皇帝唯一的缺点就是配偶数量太多了……
对于这种事，图尔维尔倒是并不介意。
皇帝真要是只有一个女人，偏偏这个女人不能生育或者只能生女儿，抑或是生出个傻儿子，那就是帝国的悲哀了！
人家的地盘够大，哪怕儿子数量再多，以后也有封地，这是明摆着的事情。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譬如自家陛下，早就穿上丝袜和高跟鞋了……
通过访问明帝国，柯尔贝觉得与其琢磨如何追赶明帝国，比如考虑怎么保住自家世界第二的位置。
在明帝国可以扶持荷兰海军，并帮助奥斯曼实现工业化的情况下，法国上下都应该奋发图强，绝对不能固步自封。
问题是自己老了，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以后陛下何去何从，就不是自己所能预见的了。
当年马萨林首相向陛下推荐了自己，现在自己又能向陛下推荐谁呢？
如果只考虑贵族人选的话，恐怕法国的前途堪忧啊！
孔代亲王从未来到过东方世界，更未访问过明帝国。
所以才会在北美如此飞扬跋扈，恣意行事，完全不顾及明帝国的颜面。
一意孤行的最终后果，那就是无法挽回的结局。
此前柯尔贝在见到皇帝之后，惊诧于对方近乎于二十岁青年人的容颜。
已经成为首相的方以智的容貌也比在法国时年轻了许多，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仙力吧！
后来柯尔贝才从大使口中得知，世界上真的有仙药的存在，不过价格超乎想象。
五千万银币！
绝对常人可以接受，哪怕一国之君，若非大国的国君，也买不起一瓶。
所享受到的好处就是返老还童！
据说一瓶只能让人年轻两三岁，可对于将死的超级富豪来说，也是非常值得的。
明帝国的皇帝也并非强人所难，哪怕对方买了价值五千万的土特产，也可以得到一瓶！
法国与明帝国每年的贸易额，已经接近五千万了银币了。
虽说并不全是现金交易，奴隶与货物占了很大一部分，可是总额应该差不多。
柯尔贝便打算向昊菁皇帝求购一瓶！
哪怕带给路易十四喝下，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心意。
“没问题，不过朕要提醒你，该药一旦做出，即刻服用效果最佳，每一天药效减弱一半，后天的药效只有今天的百分二十五！”
看在这位准朋友努力增加双边贸易额，这次又买了价值三千五百万银币的货物的份上，昊菁皇帝可以送他一瓶。
“……”
柯尔贝没想到还有这种离奇的注意事项，心里感到很是无奈。
看到身边的大使眼巴巴地瞅着自己，柯尔贝决定每人喝半瓶，如果也有药效的话。
“可以一人喝一瓶，也可以两人喝一瓶。至于保密事项，朕就不用多说了。”
昊菁皇帝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想法，故而做了善意的提醒。
“多谢陛下！”
柯尔贝接过深褐色的试管，仔细看了看，用手轻轻地晃了晃，感受了里面的份量。
看了眼大使，便打开塞子，仰脖喝了一口，然后递给对方。
“多谢！”
大使无比感激，道谢完就一饮而尽，连滴出来的都不忍丢掉，不停地用舌头舔舐着。
这次就不带还算年轻的图尔维尔一起“就餐”了，相信这个晚辈是不会怨恨的。
“药效因人而异，具体感觉如何，朕就不得而知了，两位回去慢慢感受就行了，朕只能保证给你们的不是假药而已！”
再想喝的话，再买价值五千万的货好啦！
没钱就跑到朕这里来化缘，那肯定是不行滴！
柯尔贝又跟皇帝寒暄了一番，这才与大使一起告辞。
如果药效上佳，他便决定有机会的话，请国王陛下前来品尝，顺便访问明帝国。
陛下比皇帝的岁数要小一些，并不介于服药，可是考察世界霸主还是很有必要的。
霸主的实力可以从抽象的数字上体现出来，也可以用眼睛直观地看出来。
能将二者结合起来的话，会对霸主的实力有更加深刻的认识。
柯尔贝更想促成皇帝与国王的首次会面，然后看看能否一次性解决北美的误会。
他不认为陛下会指使孔代率部进攻明帝国位于北美的属国，但惹恼了明帝国的话，陛下肯定是要为孔代的行为来买单的。
如果能在十年，甚至五年之内解决这件事，哪怕在北美适当地作出一些退让，柯尔贝觉得也是非常值得的。
老大现在灭掉了俄国，又跟老三荷兰、老四奥斯曼走得很近，让身为老二的法国很是难受。
就算法国能跟老五神圣罗马帝国、老六西班牙、老七瑞典、老八波立、老九英国结盟，加起来还是打不过老大，更别说老大还有盟友了。
只要老大愿意，之后的全球排名随时都可以刷新一遍！
波立在清军的打击下已经岌岌可危，神圣罗马帝国的都城维也纳也遭到了奥军的围攻。
法国不提前找好出路，一味想要多吃多占，那最后的下场就可能被对方给打吐了。
法国陆军的实力，现在是欧洲第一，世界第二。
这是在没爆发第二次欧陆大战的情况下。
打过之后，就算还是欧洲第一，也要打个引号了。
尤其是在东边的清军与奥军结盟之后，拥兵上百万，形势就很不乐观了。
清军骑兵已经击败了波兰翼骑兵，成为了欧洲战场上，仅次于法军龙骑兵的机动力量。
奥军则大量装备了从明帝国采购的坦克，在布达佩斯与维也纳战役里都对联军造成了重大杀伤。
这两股力量联合起来，那就不是波立与神圣罗马帝国能够轻易对付得了得了。
法国出兵，就要承受数万人伤亡代价。
反之，东边的波立与神圣罗马帝国就很有可能遭到重创，甚至被灭国。
已经攻占斯莫棱斯克，并在波罗的海东岸建立桥头堡的明军的态度就很关键了。
趁着买药的机会，柯尔贝也知晓了昊菁皇帝的态度。
在可能的情况下，明军不会继续西进，将边界长期维持在斯莫棱斯克一线。
如若有人觉得可以趁机偷袭明军，甚至发动大规模反攻的话。
那么明帝国西部的边界可能西移到奥德河甚至易北河！
明斯克附近的沼泽地就是很好的天然边界。
以北归瑞典，以东归明帝国，以西还可以属于波立。
不过阿列克谢以及他麾下的残兵败将，别妄图打这一带的主意，否则严惩不贷！
在这种问题上，昊菁皇帝从不开玩笑！
北线铁路已经修过乌拉尔山，预计再有两年时间，便可连通莫斯科。
届时从北都运兵到莫斯科，仅仅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从动员时间上来推测，这并不比西方诸国在本土调动士兵去莫斯科打仗要慢。
柯尔贝觉得再有十年时间，这位皇帝甚至有可能将铁路铺到华沙了……
看来，这才是铁路与火车问世的真正目的和意义！
索别斯基就自求多福吧！
不主动招惹这位皇帝，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真出了事的话，法国是不敢收留这个祸害的。
柯尔贝觉得届时干脆让索别斯基去北美，找卡洛斯二世或者查理二世作伴好了！
“陛下，让柯尔贝服药，流传开来之后，臣不知是否会引起诸国对大明的……”
方以智在柯尔贝走后，觉得此事似乎有些难以控制。
“爱卿可是觉得‘不患无，患不均？’”
“正是！”
“爱卿可记得二桃杀三士的典故？”
“……陛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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