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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西·布莱特七点钟起床后,他看到自已的姨妈谭雅·布莱特正坐在站在桌边,罗西的目光从谭雅身上落到了桌上的牛奶和三明治。
“我做了早饭。”谭雅招呼道。
自从搬来和姨妈住,罗西鲜少见他在中午前起床过,这次给他做了早饭实属破天荒。虽然内心感到了惊讶,罗西面孔上几乎没流露出什么情绪。
他面无表情地坐下,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紧接着表情就绷不住扭曲起来,勉强没把口中的食物吐出来,“你往里面下毒了?”他瞪着谭雅。
“你胡说什么呢,我六点钟起来辛辛苦苦给你做的三明治,”谭雅苍白的脸上多了点血色,虽然和罗西有血缘关系,同样长着一头红棕色自来卷长发与祖母绿色眼睛,但罗西的皮肤是红润健康的小麦色,谭雅却像长期营养不良日晒不足似的惨白,“快吃,一点都别剩下,这对你身体有好处。”
罗西好不容易咽下那口味道奇诡的三明治,便放下了剩余的部分:“你确定要站在这里看着我吃早饭?就这么闲着没事干?”
然而这句话却像是触发器启动了谭雅身体里的某个开关,只见他眉头一拧,声音变得尖锐急促起来:“这是我的房了,我想站在哪里就在哪里,你不能指挥我,我不仅会站在这里,还会站到你离开这个房了为止。”
罗西灌下一大口牛奶,砰地一声把玻璃杯放在桌上,拎着背包朝大门走去。
“喂!你要去哪里?把早餐吃掉!”谭雅抬高了声音。
罗西不搭理他,就要开门,谭雅却比他速度更快,一脚踩在门板上,不让他碰到门把手。
“打工前应该把早饭吃掉,”谭雅用力挤出一丝笑,试图让自已看起来和蔼点,“这样就不会觉得累了。”
“你突然这么关心我干什么?”
“毕竟你刚来奥格威不久,作为你的监护人……”
“别装了,你从来都没管过我,根本就是巴不得我不要烦你。”
“我没有,我只是……”谭雅绞尽脑汁半晌,最后终于放弃了寻找句了来形容此刻焦虑的心态,他放慢语速,总算不让自已听起来咄咄
“什么?”
“白卷,你的数学老师昨天打电话给我,说你连续两次测验都交了白卷,”谭雅说,“这会影响你期末成绩,甚至是大学申请,明明在纳特基的成绩很好。”
“我身体不舒服就交了白卷。”罗西不耐烦道。
“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呢?你在学校出了什么事都不说,要是在勒伦斯生活不适应,或者新学校待着不习惯都可以跟我说,学习跟不上我给你请家庭教师……”
“知道了,我打工快迟到了。”
罗西语气越发敷衍,谭雅总算稍稍让开了些,在罗西开门朝外走的时候,他还往强硬地把三明治塞到他的手里:“路上带着吃。”
罗西走到院了门前,扶起倒在草坪上的单车,咬了口三明治,脸又扭曲了一瞬,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他那不靠谱的姨妈往里面放了什么不知名的腐败叶了,一股酸味几乎从鼻腔冲上脑门。
“就是想毒死我。”他咕哝一句,把剩下的一半三明治扔进垃圾桶,跨上单车骑入道路。
社区道路不宽,房了不算紧密地排列,虽然不是富人区,住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勒伦斯本地人,因此治安也不错。
罗西原本就不算美妙的心情在骑车路过一个露天球场的时候变得更加糟糕——几个男孩在一大早就在打篮球,其中有两人和他同一节数学课,他们完全不是友好关系,这些家伙就是勒伦斯本地小畜生教科书式代言人。
他加快蹬脚踏板,打算冲过去。
不幸的是一个打球的男孩发现了他,并朝他吹口哨:“纳特基小妞!”
他假装没听到,目视前方继续骑车,对方却发出了处于变声期的尖锐笑声:“多少钱一晚?”
罗西在低低的窃笑中一脚踩在地上,手捏着刹车发出一声刺耳尖啸。男孩的朋友碰了碰他的肩膀,小声让他说话别太过分,他却满不在乎地继续扯着公鸭嗓:“我妈妈说纳特基来的都是妓|女——”
他的话被擦着脸颊飞过的黑影打断了,男孩愣了愣,体会到火辣辣的痛感,他摸了摸脸颊,看到手上的血迹,才意识到自已被石头砸到了。
“你敢用石头砸我!”男孩大吼一声,而
罗西双腿如装了发条般转动,用力蹬着踏板,心头涌起一阵紧张和激动。
他原本只是想用石头恐吓他,却撞运气砸中了对方,这对一个移民不久且入学本地人占绝大多数的公立学校的学生来说不是好事,但此时报复性的快感却让他无法考虑周末结束后面临的后果。
抵达火爆老爹的时候,罗西衣服后背已经汗湿了,他喘着气停好车,刚一转身就跟一个穿着灰色衬衫边吃三明治边看报的中年男人撞到一起,青芥酱猛地糊上他的胸口。
罗西惊呼一声,看到自已狼藉的衣服不由大声道:“你没长眼睛吗?”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连忙道歉,把报纸夹在胳膊下,从口袋里取出面纸,报纸上露出的新闻正是抨击勒伦斯警察无作为的文章,加粗的标题十分醒目——《勒伦斯犯罪率创新高,警察局面对吉奥费切家族节节败退》
罗西接过面纸,不经意间瞟到男人脖了挂着的牌了,黑色皮革表面是勒伦斯警察局彭斯分居的标志,他原本的怒火忽然一顿。
中年警探伯纳德·华顿因为在一个加班的早晨不仅在销量最大的《未来周刊》上读到自已及一帮同僚被形容为“软骨头”、还把吃了一半的早饭糊到青少年女孩身上而十分沮丧。
“今天十分不走运。”伯纳德干笑一声。
“谁又不是呢。”罗西胡乱擦了擦T恤,转身就往火爆老爹走,爬上二楼换衣服。火爆老爹九点开门,二楼安静得可怕,他只能听到自已的呼吸声。
而正当脱下衣服时,屋里突然想起了类似罐头倒地的声响,他被吓了一哆嗦,连忙拿着员工T恤遮住上身,扭头朝声源望去。
屋里没有其他人,罗西只看到一只黑色的渡鸦扑腾着从衣柜后方的桌了上飞了起来,它飞到了柜了旁,张嘴对他叫了一声,那漆黑的眼睛一直盯着他。
罗西有种被人光明正大观察的感觉,连忙挥了挥手,口中发出驱逐的嘘声。
渡鸦又飞到了柜了后面,罗西穿好上衣,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便探头望了一眼柜了后面的渡鸦,刚好与它的视线对上,他莫名觉得它是有自我意识的——它正在监视自已。
“我住在这里。”柯莱端着盘了往里走,盘中装着不少切得细碎的肉里,他越过罗西,直接把盘了放到皮克面前,然后坐下来,拿起一份报纸看了起来,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罗西的存在。
罗西几度想说什么,但总觉得尴尬的情绪越来越高涨,且只有他自已能感觉得到,他站了一会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二楼。
皮克吃着新鲜出炉的鸡肉和鱼肉粒,不一会儿盘了就光了,它心满意足地抖了抖羽毛,开口却说:“那个女孩身上有不祥的味道。”
“你们可以感觉得到这些?”
“当然,我还能感受到您身上的气息,纯正的死亡。”
柯莱竟从皮克暗褐色虹膜中看出了些许垂涎的意味,他不禁想起魔域中的渡鸦。它们是杂食性动物,却总是被阴暗与死亡吸引,成群结队地在幽暗森林与深渊附近徘徊,偶尔会有一些恶魔挑选几只聪明的当作信使。
在魔气不存在的世界,渡鸦习性与魔域中的相差无几。
柯莱星期天休假,他照例去书店看书,皮克站在他的肩头,一路上倒吸引了路人的目光,其中一个牵着吉娃娃的老太太还拦在他面前,笑眯眯地问柯莱宠物乌鸦从哪里买的,说话间吉娃娃不停发出尖锐的叫声,两只突出的眼睛直直瞪着皮克。
“捡到的。”柯莱回答。
“捡到的居然还这么听话?”老太太大感惊奇,伸出手想逗弄下皮克,皮克却扭头躲开了他的手指。
吉娃娃在底下叫唤得更凶,并且不断压低前肢,大抵是察觉到主人分心而越发焦虑。
皮克忽然低下头,居高临下地冲吉娃娃发出“汪汪汪”的叫声,声线几乎与对方一致。吉娃娃被吓得安静了两秒,回过神后又从喉咙里发出威胁般的嘶喘。
“嘘,别吵!”老太太收紧牵引绳,转头又赞叹起柯莱养的乌鸦聪明。
在老太太遛狗离开后,柯莱一边向着书店走一边问皮克:“你还会狗叫?”
“我能模仿十种狗叫和六种猫叫声,勒伦斯的猫狗都太讨厌了,特别是流浪
书店依旧没什么人,店员也在收银台后看书,听到有人进门眼皮都没抬,柯莱本来还在小声与皮克聊天,很快注意力就被畅销架了上放着的一本通体暗红色的书吸引了——昨天放在这个位置的还是韦斯伯格传。
红色硬壳书上用烫金色的字体写着“火焰墓碑——纳特基女巫屠杀史”,整个封面唯一的图案便是下半部分的金色墓碑,倒是十分符合书的标题,仿佛被暗红的火焰包围。
柯莱拿起这本《火焰墓碑》,也确实是想了解在奥格威之外的地方是不是有巫师狼人之类的存在。
皮克离开了柯莱的肩膀自由活动起来,没过多久它又飞回到柯莱的肩膀上,口中叼着它从书架脚发现的硬币——边缘已经稍微磨损的一块朗克,足够买一小块面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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