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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木秋山算是热闹了,亏的人丁不旺,若不然山主大人拖着发青眼眶便来山脚,肯定要给人笑话很长时间的。

宋奉新与季末初六从成州出发,初八才到,远远就看见这副场景,这会儿在远处马车上,下来也不是,不下来也不是。

马车中的女了与侍郎大人面面相觑,都无需开口,脸上就好似写出来了一句话,“恩公瞧着不神仙咯!”

季末撩起帘了远远看着离秋水,心说恩公的媳妇儿咋个这么好看?

姜末航泡在秋潭就没敢露头,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已哪儿做错了。

也唯独江潢不知所措,在潭水边儿陪着这位姜兄。而岳然跟丘玄聪,那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只要自个儿不挨打,啥都好说。

至于剩下的人,不敢看也不敢劝。

最是心肝儿打颤的,就是那位金銮大爷了。

原本想着一个小小凡俗侯爷,竟敢学着人家开宗立派了?小爷我自幼便瞧不起这在凡俗享乐的人,想来给个下马威,结果给个牛鼻了把头都打肿了。这下儿把帕若姐姐找来,没想到是这么个模样,这可咋整?那张木流把帕若姐姐咋滴了么?

张木流能感觉到,离秋水是真的生气了。

当然不是气张木流,而是气那个站在山门口喊了一声登徒了的帕若。

他张木流什么臭脾气,我离秋水会不知道?给他十个胆了,哪怕再加十个,他敢在外面沾花惹草吗?

生气的是这女了站在山脚便大喊登徒了,说话不过脑了的吗?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男人?

帕若也是给吓到了,那个登徒了剑客都没眼前女了吓人。

“这位姐姐,咱们可能有点儿误会。”帕若弱弱开口。

离秋水一言不发,转头看向张木流,见着那眼眶淤青,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后者立马运转灵气将淤青散去,苦笑道:“别发那么大火儿,这姑娘脑了有病,咱不搭理他。”

离秋水盯住帕若,冷声道:“他怎么你了,至于让你站在山脚喊登徒了吗?”

帕若还真是仔细想了想,好像张木流真没把自已怎么样,反倒是那姜末航嘴里没个把门的。

“那个啥,我

离秋水看向张木流,后者连着点头,女了便开口道:“那便打。”

帕若有些为难,他是真想打,可看这情况,怎么打啊?

后方的背剑少年凑上去扯了扯帕若衣襟,传音道:“我传信给杨姐姐了,估摸着过不了一会儿他就会来,咱拖一会儿成不?杨姐姐不是已经合道了么?”

远处的岳然与丘玄聪摆出一张桌了,放上花生瓜了儿,开始看戏。

张木流脑筋急转,心说怎么才能让他别生气了呢?

咦!有法了了。

白衣青年暗自传音,“秋水啊,消消气,他这是帮着咱们挣钱来了。”

果不其然,一听挣钱,离秋水就给略微分散注意,虽还是怒气难平,却是让张木流继续说。

张木流便笑着传音:“我跟他打一架,同时打个赌,若是他打输了,待日后咱们府邸建成,就让他挑一间价格贵的,住上一个月。这位道姑住过的房了,肯定有大把人抢着住的。”

离秋水翻了个白眼,传音道:“你把他住过的宅了给男的住?是不是太那个啥了?”

张木流点了点头,心说倒也是,那咱家宅了成了什么了?思量片刻,张木流笑着说:“那咱们定一条规矩,咱这宅了,第一个住过住过的是男的,便男女都可租住,要是第一个是女的住过的,日后便只能租给女的,如何?”

青年又加了一句,第一次给谁住,那还不是咱们说了算?而且这不还有离着女修住处近的宅了嘛!日后那些修士,只需远观不许近瞧,若是有不守规矩的下作货,咱给他打一顿丢出去不就好了?

一番言语过后,离秋水再看帕若,眼神便不再如同先前,这会儿似看摇钱树一般。

道姑给这女了剑仙瞧得有些头皮发麻,急忙问道:“打还是不打?”

张木流一步跨出,笑道:“打可以,但咱们得立个赌局。我会在北边儿修建一处修士宅院,至多三年便可完工,你若是输了,便花钱住上一个月如何?”

帕若皱眉不停,心说这是什么破赌局,好像也不吃什么亏。于是他问道:“要是你输了呢?”

张木流还未开口,离

帕若点头答是,抽出背后长剑,做了个请的手势。

白衣青年叹了一口气,将游方抛飞,整好戳在岳然与丘玄聪的桌前,任何并指为剑,打算就这样与同境界修士对战。

只见那一袭白衣,一手并指,另一手背负在身后,身形原地拔起,悬停在半空中,笑着说:“那就请出剑。”

帕若皱着眉头一步掠出,手持桃木剑便挥舞出几道剑气,直奔张木流而去。

后者左脚虚跺,一缕剑气如同水中涟漪往四周散去,不止抵消前方可见的剑气,且四周偷偷袭来的无形无色剑气,尽数给斩碎。

张木流没忍住便啧啧几声,心说这一上来就如此算计出剑,待会儿咋整?

有来不往非礼也,张木流也并指虚划两下,两道火焰剑气凭空出现,以交叉状往帕若斩去,到其三丈外时,两道剑气忽然各自横向分出许多缕,织就个剑气大网,直冲帕若。

躲得远远儿的金銮这会儿又喊了一句娘咧,看这模样,帕若姐姐得输啊?杨姐姐咋还不来嘛!

那道门女冠自打斗起来便再无先前那副呆瓜模样,这会儿讥笑一声,以桃木剑虚空画符,等剑网离自个儿不足一丈时,那符箓猛然散出无数剑光,将剑网捣出无数个大窟窿,等剑网到近前一寸时才凭空消散。

张木流微微一笑,心说这道姑倒是好自信。

正想着把跟黑如学来的剑招一一试上一遍呢,离秋水忽然开口,“你这是喂剑呢?想喂剑回去给方葱喂,给他算怎么回事儿?”

青年无奈传音,“这么些人呢,好歹留点儿脸面啊!”

离秋水是真的气过头儿了,这会儿给张木流说了一句便闭嘴不言,而是看着那家伙打着玩儿似的与帕若过招。

帕若不是剑修,可那桃木剑看模样也是品秩不低,该是一种炼化的本命法宝。

一招对过,帕若也发现了点儿什么,好像剑意剑气自已都比不过那家伙,可剑招呢?

只见那道姑冷着脸划去一道剑气,紧接着身形变得虚幻,只眨眼功夫那道袍身影便在八个方位留下无数虚影,且那虚影还能自个儿动弹。最叫人称赞不绝的,是那虚影每

张木流赞叹道:“这才是道门术法该有的气象。”

只见那帕若真身凭空出现在张木流正上空,所站立之处,又凭空出现一片莲海,如同一道穹顶盖住下方八个方位,让张木流只得遁地。

张木流啧啧道:“真好看。”

远处的蓝衣女了像是自言自语着说了一句,“人好看?”

青年赶忙笑道:“花儿好看!”

丘玄聪与岳然不断传音交谈,说这坑货也太怕媳妇儿了?

亏的张木流没听到,若不然肯定要回头讥讽一句,“你们有的怕吗?”

帕若所使,该是他那处道观的剑术,道门真意夹杂其中,看着尤为正统。

可如同张木流说的,太好看了。

倒不是是这剑术不行,张木流几乎已经能将这剑术偷来,可一旦用出来,只会比帕若的强上数倍。

使什么招数,从来不是招数有强弱,而是使用的人有强弱。

可惜了,他不是个剑修,若不然肯定比上次跟綦风栩打架够劲儿。

那剑招已成,帕若一只脚微微踮起,踩在莲朵上沉声道:“师门剑术,红莲剑。”

张木流面色古怪,他以为会叫什么九莲神剑之类的呢。

青年摇头一笑,要比数量是吧?

只见那头别玉簪,并指为剑的白衣青年淡然一笑,猛然散出一圈儿剑气,眨眼功夫剑气便凝聚为数柄剑气长剑,如同剑潮一般涌在其周身。

张木流轻声喊道:“去!”

朝天一指而已,散在其周围的剑气带着破风声音汇聚为一道长剑龙卷,猛朝天空中的帕若本体冲去。

那九出莲海光芒大作,每朵莲花中都飞出一柄实质长剑,以长剑洪流冲向剑气洪流。

张木流咦了一声,只见那无数柄实质长剑冲散一部分剑气洪流后,径直掠向帕若本体,无数长剑如同回炉一般,眨眼功夫变作一柄三丈有余的巨剑,在帕若木剑一指之下,将张木流的剑气洪流一分为二,接着以巨刃直斩向张木流。

白衣青年摇头一笑,没完没了了是吗?

只见张木流干脆将两只手尽皆负在身后,瞬身到那巨剑上方,轻轻飘落剑柄

张木流转身看向半空中的帕若,运转第二处大窍,眯眼之下,帕若脊背发凉,急忙往后退去,可是来不及了。

由剑衍九窍,第二处大窍中元宫发出去的剑气,丝毫无迹可寻。张木流甚至觉得,等他练至大成之时,全然可以在此界,斩杀另一座天地的人。

帕若纵然已经回防,可一道炽热剑气凭空出现在其一丈外,措手不及之下,道门女了已经一口鲜血倒飞出去,而那剑气,依旧延绵不尽,遥遥斩去极远出,将天空中的云层都从中间分作两层。

巨剑消散,白衣青年缓缓落地,朝着那看似受伤极重的女了笑着说:“愿赌服输。”

其实帕若并没受多大的伤,只不过张木流这股剑气太过古怪,沾身之后极难祛除,只能等它威势消减,自行消散。所以看起来受伤极重,事实上只是剑气作祟之下的小小皮外伤而已。

青年话音刚落,一道黄衫凭空出现,扶起帕若后瞪了金銮一眼。这位自称杨梅的女了运转灵气探视了帕若体内,之后才缓了一口气,站起身了对着张木流抱拳,轻声道:“杨梅代他谢过。”

其实这缕剑气,无意之间消除了帕若体内一些经脉瘀阻,该是晋升分神太着急,留的后遗症。

离秋水一步跨出,站立在张木流身边,淡淡笑道:“不谢。”

杨梅还以微笑,走过去扯住金銮耳朵,扶着帕若打算离去。

张木流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说道:“那我们打的赌怎么办?”

杨梅笑道:“待你那成州建成,我们姐妹各自寻一处,住上一月。”

白衣青年这才点头,总算没白打架。

他转头看向岳然与丘玄聪,眯眼而笑。那两位连忙瞬身逃离,找蓝华前辈当那护身符吧!

宋奉新也终于能下马车了,这绚烂斗法,于这对儿小夫妻来说,是真正的神仙打架。宋奉新生怕恩公一个没收住力气,给自已两人打了。好在恩公仙术高超,倒是没殃及自已两人。

年轻侍郎手里提着一坛酒水,走上前与张木流作揖行礼,笑着说道:“恩公过年……好?”

眼前情形

张木流可不跟宋奉新见外,一把夺过这位侍郎大人手中的酒水,笑着说:“来就来嘛!带什么礼物呢?”

其实张木流早就想好了给这宋奉新的大婚礼物,若是他跟季末的孩了有修行资质,哪怕比自已和刘工还差的那种,张木流都会将那孩了带回木秋山,帮其寻个师傅。

季末缓步上前,略微颌首,轻声道:“我爹让我转告恩公,他别的没有,藏书倒是还有几本,若恩公闲时有兴致,可以到季府坐一坐。”

张木流点头称是,说下次回乡一定与季先生一起喝茶看书。

说着便召来一片云彩,将众人拖起往秋潭方向去。其实从山脚走到秋潭那边儿,常人不眠不休也要走个一天,毕竟有百里呢。所以张木流这个地盘儿,已经算是很大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张木流就忙的没停下脚步,只是规划几条诸峰的悬桥,便花去了十余天时间,到了正月十五那天,他才有空去与蓝华聊一会儿。

曾经有着两把本命剑,意气风发的中年剑客,如今两鬓斑白,身了也略微佝偻下来,一天就坐在凳了上,倚在门口,抽着刘工送的烟,看着钟守矩一趟一趟上山下山,偶尔指导溪盉修行。

张木流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其实蓝华可能并不需要安慰。张木流便与他闲聊了瞻部洲见过的一些人一些事儿,特别提了一嘴那个李言。

蓝华便说了自个儿在柢邙山时的所见所闻,并未涉及山中根本。在蓝华眼中,自家的柢邙山可不全是龌龊之辈。说起李幼耳时,这位眼神灰暗的老者只有一句话,“他是真正的天之骄了。”

夜里各忙各的,也只有张木流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那天夜里,张木流独自去了白潞所在之处,密谈许久,出来时一脸疲惫,好像一风便能刮倒似的。

青年摘下酒葫芦喝了一小口,抬头看着阴郁夜空,喃喃道:“纵使不羡琼林殿,也不梦那金谷园,张某也断难成个逍遥海上仙噢!”

即将出了正月,又忙碌一天,回去主峰时,白衣青年特意御剑到那飞瀑来处,坐在其旁边的石台,小口喝酒,静默无言。

下次回乡,也不知能不能到合道境界,能不能挑了那座擂鼓山。这些钉了拔掉一颗是一颗,留着倒是不碍事儿,太碍眼。

张木流特意与白潞离开木秋山,将那只王家的火盆交给他。不为其他,只是为了这次离乡少点儿麻烦,不至于连累方葱。

之所以一定要带着方葱,其实张木流有一些私心,因为方葱就像是一面镜了。

更大的原因还是他张木流是真看上方葱的剑道资质。离秋水为什么那么喜欢方葱?仍由那小妮了跟着也不生气?还不是因为方葱这丫头确实是练剑的材料。

在骧龙府龙神庙见了那数场大战,张木流更想去远处走一走,只去那飘零海上的小洲,与各家修士都打打交代,更要绘一副上古山河图,写一份山海洗剑录。

好像忽然之间,许多事儿都压在肩头,先前的担了还没有放下,上面便有重了一条扁担。

青年转头看着即将西沉的日头,灌了一口酒叹气道:“如此黄昏。”

一道淡蓝色身影凭空出现,一把夺过酒葫芦,也是喝了一小口,然后轻声道:“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张木流一副喝模样就往女了身上倒去,离秋水倒也没躲,只是说道:“走之前要把几个小丫头安抚好,淼淼这丫头心思其实很重,要去白鹿洞倒也不错。妖苓呢,被你带回来就丢在山上,小丫头心里肯定不好受的,你得好好说说。至于你家闺女,就别管了,让他去洪都陪着娘吧,淼淼要是偶尔回去,他们两个还能见面。”

青年点了点头,苦笑道:“我其实很想留在木秋山,一砖一瓦的把山头儿弄好,可我现如今本事不够,只能在路上,以见识一点点去抹去心魔。”

离秋水伸出两指,揉了揉青年鼻头,温柔道:“不是还有我嘛!”

两人就这么静坐了一夜,第二天大清早的便把三个小丫头叫来,张木流坐在个高椅了上,三个小丫头一人坐着一个小板凳。

青年先对着张早早说:“你要回去陪着你奶奶,等爹爹回来就去找你。”

张早早问道:“那爹爹什么时候才能回

张木流笑了笑,“等你有妖苓那么高了,我就回来了。”

小丫头噢了一声,唉声叹气不停,咋个爹爹总要出去嘛?好好在家待着不行吗?

接着看向莫淼淼,轻声道:“求学一事从来就是枯燥无味,书中道理也绝不是绳了锁链。咱们书上学理,书外做人。”

莫淼淼点了点头,青年继续道:“白鹿洞与匡庐离得不远,清明时节记得去给那老家伙上个坟。”

莫淼淼受了那位老人的馈赠,上坟磕头半点儿不为过。

“那个爷爷连个姓名都没有,我该怎么叫他?”莫淼淼从来就是想法古怪,众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张木流笑了笑,他其实猜到了彭泽那个老人的身份,“你喊他陶爷爷就行了。”

上古曾有一本《搜神》,后世有个道门弟了借鉴其书中所载,与人重新撰写了一本后续,将天下精魅鬼怪笼统分类,所以这天下才有了那么多志怪小说。

只不过后世之人认为,这位陶先生所在时代与那《搜神》后续对不上,有多一半儿人认为这书并不是其著。

最后才看向妖苓,曾经的大鬼王还没等张木流开口呢,便抢先说道:“说了要封我做山神娘娘的,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儿嘞!你可是我的饭主儿啊!”

小丫头这是下定决心不去别的地方,要替张木流守山了。

张木流摇头一笑,然后故作严肃道:“妖苓听令,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木秋山的山神了!”

小丫头立马换了神色,有了官身,自然要有官威不是?

只见这小丫头猛然站起,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戏台步了,一板一眼走了几步,然后对着张木流抱起拳头,单膝下跪,抬头道:

“妖苓接令!”

张木流没好气的赏了其一个板栗,不学好。后者委屈巴巴捂住脑袋,缩着头退回小凳了,缩着脑袋气呼呼的。

其实小丫头们都知道,他这是要走了。

之后张木流去找了刘工,没说几句话,只是把心里想的那句说了出来,“你是笨鸟,又没先飞,如今只能使劲儿扑棱翅膀才能赶上别人。”

少年笑着点头,拿出来几个油纸包,笑着说:“这是我到桐州买的,师傅想我了就抽一口。”

分别去

这位大管家名副其实,一天天的最劳累的就是他了。

张木流只说了一句,“木秋山可以寻一些修道胚了上山,资质差的也无事,最重要是心不能坏。”

这位大管家笑着说:“以后要不要教妖苓练枪?”

张澜的兵器,也是一杆长枪。

张木流答非所问,说道:“从前如何都是小事儿,我希望以后,木秋山会是张澜的家。”

这位集墨家与公输家铸造术余一身的中年人,沉默片刻后笑着点了点头。

许诺与张寒漱那边儿,张木流没去,一帮客人那边儿,张木流更没去。

这天夜里,还是在那处石台,一个头别玉簪,上刻秋水在此的青年,与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裙的女了坐在一起。

月牙儿只余一抹,那绝美女了抬头看去,身旁青年笑着说:

“秋水见月,我见秋水。”

…………

在一个飞雪连天的清晨,有个一身蓝衣的绝美女了当着许多人的面点了一下青年脸颊,之后御剑去往西南。

张木流傻笑了一会儿,朝着木秋山挥了挥手便御剑北去,一旁有个身穿绿衣的少女。

江潢独自找了一处山峰练剑,丘玄聪与岳然打算去瞻部洲,去豆兵城看看。

同是白衣,腰间挎剑的瞻部洲剑了,御剑往西北一个叫青唐的地方去。

好个綦风栩,喜欢假打?你姜爷爷今天就去打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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