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 85 章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在莉莉思考着乔治·莱斯利提交的项目的时候, 投资公司的亚历克斯·艾布纳先带着弗兰克找到了她。弗兰克和亚历克斯找来的手下共同负责社交网络平台的开发，停滞良久之后的现在，忽然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

“根据你的提示, 我们深入针对某些重点进行研究，我也找导师帮忙提供支持。在把方案精简到强调某些功能性的时候, 我们研究出了关键代码, 做出了现在的初级版本。”弗兰克一改之前的颓唐，也没有了当初粉丝见面会时的沉默讷言，兴奋地眼睛都在放光。

莉莉点点头查看界面。说实在的, 这年头的网页受硬件和网速限制，都没有办法达到后世的美观性。好在弗兰克所追求的功能运行还算流畅。

“所以现在只有个人内容的展示咯？是不是有些像blog？”莉莉皱着眉问他。

弗兰克连忙摇头，“不不不，可不止blog的功能。你看这里，更强调的是交流和即时通讯, 互相访问, 建立圈层, 形成你所期望的社交网络。而且我们可以在个人展示的基础上扩大规模，以文字为基础，插入图片、音频、视频等等的扩展包, 这可比blog更强大。”

“……扩大版的blog？”莉莉有些失望，“之前就说了，我们不要朝着别人的优化方向走, 要研发出我们自己的东西。照我看来, 你所想象的扩展包甚至可以缩小再缩小, 重点放在交流上。”

“可是你说过以后连音乐和电影都能随意分享？”

“电影？”弗兰克的话忽然让莉莉脑袋里出现了一闪而过的灵光，但她皱眉想了一会都没抓住，只好转回到现在的话题上, “电影和音乐都是后话了，是圈层形成之后去丰富的功能。即时通讯的软件现在有很多，我们为什么不在他们的基础上更加丰富和便捷呢？还有……”

再次调整过弗兰克的研究方向，又鼓励了他和他的团队一番，才放他们走。莉莉觉得，整个开发的过程真痛苦，但好歹他们的努力看到了一些成效，或许很快就能达成她的期望了。

今年，网络泡沫已经让整个互联网市场低迷到一定境界了，但针对某些社交应用，却正好是危机里隐藏的机遇，抓住了这个发展机会，走在别人的前面，很容易就能一飞冲天。

重新拿起电影制作公司的乔治·莱斯利提交过来的几个项目。

按照她的指示，他所选择的都是小成本片。但以莉莉的眼光看来，顶多算中规中矩，想大爆不太现实，想票房大赚也挺困难。

不过她倒是看到乔治所规划的另一条发展方向——以电视媒体播放为主的电视电影类，如果故事够抓人的话，倒是比较容易卖出去，而艾美或金球的奖项对电视电影也比较宽容。

而且若放在后世，甚至可以卖给网络视频平台，所得的盈利也不比小成本在大银幕上赚到的钱少。

“等等，网络视频平台……”

莉莉终于记起弗兰克带给她的灵光了：youtube还要好几年才出现，但netflix好像已经运营好几年了啊？！

“亚历克斯，你投资的几个小软件都进展怎么样？……我知道网络市场崩溃了，但有前景的可以继续扶持，反正现在的花费也不多……听着，你帮我查一下netflix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我想投资的话，需要多少，以什么样的形式。”

莉莉恍惚记得netflix经历了几次大起大落，但在创始人的领导下每次都顺利抓住机遇，走上一个高峰。

如果机会合适，能顺利入股的话，还得留下那位创始人，不插手他的经营才行。

当然，她对netflix的了解不及纳斯达克和那些互联网大鳄们多。跟入股google时亲历亲为不一样，现在就需要亚历克斯·艾布纳的专业运作了。

商业的布局是等待机遇的过程，长久且缓慢。奥斯卡却来的更迅速一些。

3月25日下午，好莱坞的神圣大礼堂又是一片星光璀璨。莉莉去年受邀颁发了最佳外语片，今年她和爱德华都没有安排，连名利场晚宴都不想去，只要在家里待着看电视就好。

她看到了青涩的国际章绷着劲在红毯上表现自己；看到了发哥和杨女士的大方雍容；也看到了身材火辣的coco笑意嫣然。

当然，还没长残的罗素·克劳在红毯上踌躇满志，可能是减肥和美容的计划都用心实施了，站在镜头前倒挺有些国际明星的风采。而注定会拿到小金人的朱莉娅·罗伯茨更是光彩夺目，让这一夜成为她的人生巅峰。

爱德华在沙发上搂着她边喂水果边说，“我们去年在中国不是想见李安吗？后来我在一场晚宴上看到他。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就是不怎么说话，不太会推销自己。真难得发行方为他做到这一步。”

“中国有句话叫‘得道多助’，他也算华裔导演的第一人了。希望以后有机会出演他的片子。”不过莉莉想到他之后的《断背山》、《少年派》等等，好像都没有她能演的。咦，《断背山》应该算前男友杰克的成名之作呢！

“我也想……”

“不，你不想。以你对待工作的吹毛求疵，我想这个老好人搞不定你，还是互相放过对方吧。”莉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爱德华说，只换来他的呵痒教训，让莉莉不得不投降。

红毯走到尾声，爱德华迟疑着问她，“你真觉得我的工作方式有问题吗？可我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我的性格就这样。”

莉莉内心有些错综复杂。这个男人当然很有才华，还很有种把自己搞疯的精神。所以他才能第一部电影就获得奥提。但他怀疑权威的习惯，还有他的执拗，都像把双刃剑，太容易让自己钻进牛角尖，反而失去了合作共赢的可能性，也让资源慢慢flop下去。

当然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工作方式，莉莉也不敢说他改掉的话，会不会比原来的他更好。所以只能点到为止地提醒说，“如果你以后在工作中太想坚持自己的意见，就从一数到一百，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思考一遍。即使说服不了对方，也可以改善一些态度。或者想办法全权掌控一部电影，不要有高于你的人存在。”

“……”

爱德华沉默了。莉莉想了想自己的话，应该没有伤害到他自尊心的词语，也安静下来静静的观看颁奖礼。

《卧虎藏龙》最终获得了四个奖项。重要奖项里只拿到最佳摄影，错失了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不过有这些提名在手，相信后续票房又会上涨一波，中国功夫也要在好莱坞再次掀起高潮了。

《毒|品网络》爆了一个小冷门，5提4中，还包括最佳导演、剪辑、剧本的重要奖项；而《角斗士》是今晚的最大赢家，12提5中。当然，莉莉早有预料的罗素·克劳也顺利拿到小金人，为她之后的拍摄增加了些不可控因素……

果然，来到普林斯顿的第一天，对剧本的时候，罗素就冲着莉莉来了。

“嘿，艾丽西亚对约翰·纳什不是一见钟情吗？我觉得这些对话没有表现出来她的情绪。”

朗·霍华德有些诧异，但还是好声好气地解释，“艾丽西亚是典型的中产阶级家庭出身，受到的教育让她矜持骄傲。即使对你有好感，也会冷静理智地保持自我。”

“但是她太矜持，纳什说的这段话就不合理了吧？‘……你的行动证明你也很喜欢我……然而就事实而言。我只是想尽早和你上|床而已。’”罗素微笑着看向莉莉，可莉莉分明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些挑衅。

她有些惊讶。私底下知道这个人有问题是一回事，直接对着她来又是为什么呢？之前的交集中也没有得罪过他的地方啊？

莉莉看了眼霍华德。有导演在场，她不想一开始就带给人刺头的感觉——当然，他若息事宁人让她委曲求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还好霍华德不是没有片场控制力的新晋导演，他以前合作过汤姆·汉克斯、汤姆·克鲁斯、梅尔·吉布森这样的巨星，有足够的底气应付有性格的演员。

霍华德说：“艾丽西亚如何拿捏感情，是我需要把握的。你只要把自身的难点解决掉，比如约翰·纳什的学生时代，我希望能更有学生的那种感觉。”

莉莉对他微笑点头，就垂下眼神淡定了。

一天的工作结束，人群散去的时候，罗素故意走到莉莉身边，仿佛闲聊一般说起，“我还没跟你这么年轻的女人谈过恋爱。希望你能超常发挥出身为妻子的演技，不要拖了后腿啊，小女孩！”

莉莉心里升腾起一股荒谬之感，这是找茬找上瘾了吗？她似笑非笑地回应道：“恐怕你年纪大了记忆力不佳，我是靠演中年艾丽西亚通过试镜的。我也希望你发挥奥斯卡的实力，不要被我这个小女孩压戏了，那就让你的小金人变成笑话了。”

罗素吊儿郎当地伸手搭到她肩上，还摩挲着她的肩头说了句，“我亲爱的妻子，到时是谁变成笑话，这不是摆明了吗？”

“哦如果你演得好就对电影好，自然也对我有利，怎么会让我变笑话呢？何况你是影帝，赢了理所当然，输给我才丢脸呢，”莉莉一边微笑着回应，一边缓缓把手抬到肩膀上，握住他的中指一折，“你说是吗，我亲爱的约翰？”

罗素惨叫一声收回手，莉莉做作地捂住嘴惊讶，“哎呀，我弄疼你了吗亲爱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伤到我了！”罗素不顾形象地骂了一声。

阿什利迅速把莉莉拉到一边，警惕地看着他，而莉莉则保持着那副表情无辜地对他说：“抱歉了亲爱的，身体自动反应把你当成性骚扰了。看来我们该多找些机会培养下夫妻感情才行。”

“……搂你一下就是性骚扰？？”罗素一脸不可置信。

莉莉打了个哈哈，“啊，正常人类善意的亲近当然没什么，但你明显……呵呵。”

罗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莉莉摇头叹了口气，越发对拍摄过程中的顺利与否产生了怀疑。她去找霍华德打听，想知道罗素对她究竟有什么意见。

霍华德想到以莉莉为基准让罗素减肥美容，还有他一开始更中意詹妮弗·康纳利来演艾丽西亚的事，摇了摇头。只说：“或许只是不服输的性格作祟，等他入戏就好了。你也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

莉莉耸耸肩感叹了一声，“希望如此吧。”

就在莉莉安稳地待在普林斯顿，偶尔跑去爱德华在纽约的公寓相会的时候，亚历克斯·艾布纳那边也终于传来了消息：

netflix受到互联网泡沫的影响，处境艰难。从去年起就在四处寻求投资，甚至不顾脸面地找到老对手百事达，期望出售给对方49%的股份。

“……这么绝望的吗？百事达同意了吗？”莉莉自然知道这个美国最大的DVD租赁公司，它的母公司是维亚康姆，跟派拉蒙同一个老板——雷石东。也就是几年后为了《碟中谍》的版权疯狂抹黑汤姆的人。

“据说意向不大。netflix的创始人兼CEO里德·哈斯廷斯有些过于理想化，不知变通。他竟然开口要5000万美元，百事达当然不同意。要知道netflix可是连年亏损，至今还负债6500万美元呢。”亚历克斯有些不屑地说。

而莉莉则松了一口气，精神振奋地告诉他，“不会答应吗？那正好，你等百事达拒绝以后去找他谈。49%股份，我买。还可以承诺不参与公司的事务，由哈斯廷斯全权负责战略规划和运营管理。但是，我起码要35%不可稀释股份！”

“……您刚刚没听到，netflix连年亏损，根据我们的投资管理师评估，未来几年内也不可能有太大起色。”亚历克斯眼神中充满怀疑。

莉莉微微一笑，“我当初投google时你也一样不看好。你要记得，亚历克斯，我是直觉型投资者，我觉得它会不一样的。你去办就是。”

自己决定的投资也都没赚钱的亚历克斯没有底气再质疑，只好怏怏然地侧面规劝她，“要不要跟哈默女士说一声？几千万的投资下去还亏损，或许她有不一样的看法。”

“我会找她谈谈的。但即使她不看好，我也可以用个人名义收购，明白吗？我一定要拿到netflix。”

周末才能回到洛杉矶。莉莉一边等待亚历克斯消息的同时，一边安心等待拍摄。

开始的几天都是约翰·纳什读书时的镜头，没有莉莉的存在。等到她再次出现在片场的时候，罗素已经进入约翰·纳什的情绪里，态度和眼神都朝着剧中人的方向转变了过来。

莉莉不相信他能轻易揭过此前的冲突，但若真能把那些冲突变成演技上的对垒，自然是最理想的相处方式了。

第一个镜头是艾丽西亚初次见到约翰·纳什的情景。

她坐在大学的教室里，听这个自命不凡的教授讲课。可他先是嫌弃窗外修路的机器声太吵，把闷热教室中的窗子都关上了；又不屑地把课本扔进垃圾桶，只在黑板上给同学们留了一道难题。

他的嘴里喋喋不休地贬低着同学们，坐在教室中间的艾丽西亚趁他写题的时候重新打开窗，跟楼下的工人耐心沟通，使吵闹的声音停下了。

约翰·纳什是个典型的爱美色的男人。开始还有些不耐烦，但看到艾丽西亚趴在窗前的身段，还有她解决完转回头后露出的美貌，明显被勾起了兴趣，低头微笑了。

“cut！莉莉你是没进入状态吗？这里的重点是跟楼下沟通的同时，展现出你的躯体，这样才能给约翰留下深刻印象，回头你解出他的难题后他迅速爱上你，才更符合逻辑！”

霍华德对莉莉表示不满，仍旧站在讲台上的罗素笑出了声。莉莉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再次开始，莉莉让艾丽西亚的背脊弯曲的幅度更大一些，臀部在长裙的包裹下也展示出美好的形状。台词说完转头看向约翰·纳什时，她让自己从不经意，转变成自傲的小得意。

霍华德这次没喊卡。

镜头继续，约翰·纳什微笑后，明显态度和蔼了一些。艾丽西亚坐回到位置上，有些感兴趣地看看黑板上的难题，又看看这位教授，眼里兴味十足，明显也对他产生了好奇心。

“good！转场。”

莉莉站起身，微笑着看向不远处的罗素，而罗素仍旧保持着约翰·纳什的表情与莉莉对视。

这一瞬间，火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