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英雄垂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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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俺还没输呢？你是不是太着急了。”这时，蛮尤站起了身来，面露不爽道。

虽然洛言比他还多一星，但也仅此而已，蛮族的体质岂会输给外族之人？

“蛮尤，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这时，蛮蚩却开口喝住了蛮尤。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他却是清楚知道，刚刚洛言那一拳……留手了。

否则蛮尤此刻已经站不起来了。

“族长，俺……”蛮尤回头，还想倔强，但接触到蛮蚩那威严的目光时，顿时便泄了气，最后只得憋着口气，跳回了蛮村。

“如果你真当他是你师尊，就赶紧滚离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蛮蚩又看向洛言，毫不客气的冷哼一声。

“我会走，但先要治好我师尊。”洛言与之对视，然后再次踏上了独木桥，向着蛮村大门而来。

蛮蚩拳头缓缓握紧，身上的气势在肆掠，一众蛮族人面露异色，却无人敢再驱赶洛言。

因为按照蛮族族训，只要能够战胜蛮族的勇士，便可如蛮村，按理说，洛言已经满足了条件。

“找死，本族长成全了。”

在洛言即将大开蛮村大门之际，蛮蚩身上酝酿的气势突然爆发了，然后大脚一踏，木塔炸裂，其魁梧的身形极快的向洛言踢来。

蛮蚩身上，一次性开启了五十八道灵穴，带起的劲风气势远不是蛮尤所能比拟。

“轰～”然而，就在蛮蚩一脚将要落在洛言身上之际，洛言的身影极快的在这股大势中闪退。

“咻～”洛言身形如风，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了蛮蚩身后。

“哼～”蛮蚩冷哼一声，反身便是一脚，直接带去一震音爆之声，可以想象，若是这一脚落在一人身上，恐怕是皇极强者也绝对不好受。

然而，空气炸裂，洛言的身影再次鬼魅消失，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晚辈敬前辈是师尊的族人，若是再出手，休怪晚辈无礼了。”洛言神色微寒，接二连三得较难，也让他心中多了一丝不爽。

当然，这一切皆是源自对蛮魁的担忧……蛮蚩为何坚决不让他见蛮魁一眼？

“好大的口气。”身为昔日得远古强族，蛮荒之境的霸主，骨子里的高傲已经流淌在血液里，一听闻洛言之言，不仅蛮蚩，就连一众蛮族人也怒目圆睁。

“接下这拳，不死，本族长便让你见他。”蛮蚩震怒，眉心之上再次亮起一道灵穴，一拳大势轰出，空间震荡。

“好。”洛言一笑，同样一拳迎上，不过这一拳之上，裹挟着一股黑暗的火焰。

面对五阳九星的蛮蚩，洛言自然不会傻到在凭借力量去接，那样他估计一瞬便化作了肉泥。

“砰～”两人之拳瞬间对碰在一起，来自蛮蚩恐怖的力量一瞬便直接将洛言震飞，但同时，万道药焱包裹而去。

“噗嗤～”洛言的身形在虚空中极限翻滚，足足百米，才将这股恐怖到极致的力量泄尽，双脚重重砸落在地，留下两道深深脚印。

洛言单手负背，整只手臂已经碎裂，若非最后凭借灵气的包裹拉扯，他的手臂已经化作了粉碎。

龙涎之力瞬间蔓延至碎裂的手臂之上，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修复着……

同时，在蛮村门下，蛮蚩脸色巨变，疯狂甩动手中得万道药焱，甚至借助力量欲将这股火焰熄灭，却是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而在万道药焱的炙烤下，蛮蚩坚不可摧的体魄感受到了疼痛，这让这位威严的族长眼中露出了惊骇。

这一幕，也让得一众蛮族人露出了惊恐。

洛言见势差不多，意念调动才将万道药焱弄熄灭。

见此，一众蛮族人才长舒了口气，自认为是蛮蚩凭借着体魄熄灭了火焰。

然而，只有蛮蚩看向了洛言，迥异的大瞳之中，闪过一抹复杂。

“堂堂蛮族族长，应该不会再失信第二次了吧？”洛言一笑，同时伸出了那只负背的手……此刻早已经恢复如初。

“什么？”

“他竟然没事？怎么可能？”

“我们族长可是五阳九星啊！”

……

见到洛言竟然没事，一众蛮族人彻底不淡定了，就连蛮蚩本人也再次被触动了一下。

他明明清楚的感知到，那一拳，他冲断了洛言的整只手臂。

“蛮蚩，让他进来吧！”

就在这时，一片死寂之下，蛮村内突然传出一道雄浑而有力的苍老之声。

一众蛮族人回过神来，然后似见到村内的什么尊敬的人一般，纷纷落回了村内。

“进来吧！”蛮蚩叹息一声，最后的坚持也化作了无奈，然后亲自为洛言大开了蛮蚩的大门。

村门缓缓大开，两侧占满了近百位蛮族人，一个个人高马大，魁梧强壮。

而在人流尽头，一个古老的祭祀台上，是一位身穿麻衣的佝偻老者。

老者是同样是蛮族人的外貌，但佝偻着身形，头发已经花白，就连头上的两角都向下生长，似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风。

然而，即便如此，洛言依旧从这位老者那双垂暮的迥异眼中感受到了一股丝毫不弱于蛮蚩的威压。

“老族长。”蛮蚩来到老者身旁，瞬间没了之前的霸道，反而极为尊敬的躬身在侧。

“你是蛮魁的弟子？”蛮族老族长微微抬首，一双仿佛历尽沧桑的眸子落在洛言身上。

洛言心头微动，但还是恭敬行了个礼，“晚辈洛言，蛮魁之徒，见过前辈。”

“洛言！”蛮族老族长呢喃了一声，似在回忆，片刻，才悠悠开口，“你是洛神之子吧？”

洛言脸色微变，但想到了君无双之言，便也猜到了一些，当即点点头，“正是。”

混浊的目光一直落在洛言身上，蛮族老族长陷入了沉默。

两侧，一众蛮族人同样对洛言充满了好奇，而一些年长者却脸色微变，似乎对于当年的事也有了解。

“蛮尤，带他去吧！”终于，蛮族老族长开口。

“老族长。”一旁的蛮蚩闻言，脸色微变，想要说什么，却被老族长微微抬手挡了下来。

“是，老族长。”蛮尤有些郁闷，但还是走了出来，对洛言撇了撇嘴，便向着蛮村深处而去。

“多谢。”洛言见势，对这位神秘的老者再行了个礼，这才跟随而去。

……

跟着蛮尤穿梭在蛮村的大大小小的屋舍，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但也就一百来户。

洛言内心颇有触动。

难以想象，昔日的蛮荒之境统治者，如今隐居至此，本以为是休养生息，却为何才如今寥寥百户？

直到来到蛮村最深处，在距离村落百米之外，座小山之下，是一间简陋的土屋。

“喽～，蛮魁叔就在那里。”蛮尤停了下来，指向那山下土屋。

洛言身体一颤，沿着小路，一眼不发而去。

“喂～，蛮魁叔本来是我们蛮村的骄傲，俺的偶像，但因为跟你父亲出去，现在才弄成了这个样子，你若还有良心，便放过他吧！”后方，传来蛮尤傲慢而不爽的声音。

洛言脚步一滞，继续向着山下土屋而去。

……

一间木屋之中，蛮蚩及数十位蛮族的勇士尊敬的对着某个方向，那里是蛮族的老族长。

“老族长，是洛神毁了他，如今洛神的后人再来，难道还想带走俺们的蛮不成？”蛮蚩再次不爽发问道。

“族谱预言，万劫诅咒万劫轮，万年之后万道生，万道之内有生息，生息不灭度蛮村。”

老族长抬头，声音苍老而悠悠，带着颤抖，“而此子身上有万道生息。”

“轰～”

“万道生息。”

一时间，不仅是蛮蚩，一众蛮族勇士目光皆是目露锋芒。

这个预言持续了何止上万，让蛮族之人在这万劫之下轮了一代又一代，直至如今，血脉凋零，心如死灰。

却依旧不见那所谓的万道生息。

“老族长，你是说他是那拯救蛮村之人？”蛮蚩直言快语，直接说出。

“你暗中观察，看看他如何救治蛮魁。”老族长没有再说，徐徐闭上了老目。

……

小山下，土屋前，墙角边，是一张摇椅正对夕阳，摇椅之上，是一位宛若古稀的老者。

老者身穿破烂，面容是火烧留的狰狞伤疤，双眸凹陷，已经没了眼珠，样子极为吓人。

此外，老者的破烂双袖随风摇曳，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夕阳的风吹来，带动摇椅摇晃，老者享受这惬意的舒适。

“回来了？”突然，蛮魁侧目，尽管看不见，但方向所及方向赫然是正对着走来的洛言。

洛言身体一颤，触及此刻仿佛苍老了数十岁的蛮魁，内心五味杂陈。

无法想象，自奥欧一战，这三年间蛮魁是如何度过？

没有一人原因做一个残废，更遑论这人曾经还是威震蛮荒的王朝大将军。

“不对，你是谁？”忽然，似察觉到了气息不对，蛮魁脸色微变，声音也尖锐起来。

洛言喉结滑动，此刻如同被人掐住了喉咙，久久才哽咽开口，“师尊，小言不孝，来迟了。”

“噗通～”

说罢，洛言跪了下来，脑中是昔日在边疆焊城，那从小教导训练他的魁梧身影，亦师亦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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