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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微微颤动,迷迷糊糊睁开眼,横躺在薄草垫上的李鹤从昏迷中醒来,懵懵懂懂地打量着四周。
狭***仄,阴暗潮湿,臭气熏天,一把造型古朴的大锁挂在铁栅上,显得冰冷又狰狞。
‘这里是监狱?!’
不好的念头在李鹤心中浮现。
‘还特么是电视剧中才有的那种古代牢房!’
‘发生了什么?我不是被烧死了吗?’一想到烈火焚身的炙热,剧烈的疼痛感从浑身上下传入脑中。
“嗯哼。。。”李鹤忍不住呻吟几声,低头一望。
妈耶!片体鳞伤!
血迹从白色的中衣中渗出,格外刺眼,躯干上到处是鞭挞的痕迹,简直是要多惨有多惨。
惨不忍睹!
等心绪稍稍平复,脑子重新上线,李鹤发现了重点:
我不是被烧死了吗?
为什么火烧变成了鞭痕?
为什么穿着奇怪的衣服?
难道说穿越了?
也许是他的呻吟声传到了外面,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个身高似铁塔、起码有三百斤的魁梧壮妇很快出现在了铁栅外。
“喂,小爷皮,别闭着眼装死,老娘知道你醒了!”壮妇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响起,震得李鹤立刻睁开了眼,瑟瑟发抖地看着她,小眼神充满畏惧与无知。
“现在知道怕了?哼,来了咱教坊司,不管你以前是权贵公子,还是贞洁烈男,都得老老实实按吩咐做事。
不要痴心妄想会有什么奇迹发生,哪怕是你貌美如花,温润如玉,一日入了教坊司,终生都是伺候人的罪子贱奴。”
壮妇神情严厉,语气冰冷,凌冽的眼神中还蕴含着三分淫邪。
‘wtfk!’李鹤闻言,当场菊花一缩,大脑宕机,实在被其言语中包含的丰富信息,搞懵了。
‘教坊司是什么鬼?
哪怕他是个理工男也知道,貌似是古代专设收容犯官妻女的官办妓所,虽然名字比怡红院、春香楼之流的要高雅点,但本质上是一回事,都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客户阶层不一样而已。
为什么要把自己这么一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纯爷们收进来?!’
‘貌美如花又是什么玩意?这词不好用来形容男人的吧?’
‘官人,你好,我是这里最红的!’
想到一脸胡茬子的如花姐姐,铺面而来的画面感,结合现在的处境,李鹤身一阵恶寒。
忧伤得很。
应该不会吧?!想多了,肯定想多了!
‘还真是一个我见犹怜的小可爱!’壮妇都不禁被李鹤一脸的忧伤感染,不过,这种场面她见得多了,心肠自然不会有一丝的柔软,只是看他模样实在俊俏可人,缓声提点道:
“以后要想活得不那么痛苦,就别想太多,忘掉以前的身份,把心思放在怎么取悦贵人上吧。
或者,奉銮大人见你是可塑之才,着人栽培于你,有了前途,抬了身价,自然不会太过卑微辛涩。”
‘有了前途,抬高身价?’李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他已经意识到怕是真的穿越了,作为穿越者,有一个世界的知识积累,要想表现出才华,被人欣赏,并非什么难事。
无论如何,先过眼下这一关,形势比人强,只要别踏上菊花残之路就好。
他忙问道:“大人,能否拜托您通禀一下,我想见奉銮大人!”
“奉銮大人诸事繁忙,岂是你这罪子说见就能见的?”
壮妇嘴角一瞥,不耐烦道,她还没见过说话这么直愣的罪子,完没搞清自己的身份。
“大人,您放心,只要我能见到奉銮大人,一定能让他欣赏,栽培于我,若有出头之日,定不忘大人知遇之恩!”李鹤见壮妇面露不屑,学着她说话的调调,尽可能地恭谨道。
然而,壮妇不屑之意更甚,她当然知道李鹤在盘算什么,不免觉得这小男人天真到愚蠢。
鞭打他忽悠他,软硬兼施弄服他,让他心甘情愿地伺候贵人,本来就是奉銮大人特意安排下来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让她亲自来盯着这个新人。
先不谈李鹤之前的身份,就冲着他的样貌身段,别说教坊司,在整个大新帝国都算是极品,盯着他的贵人绝对不会少,要不是他家里犯得事太大,属于钦犯罪子,首尾太难处理,早就被安排出去,到某贵人的府上去了。
这一回,奉銮如此重视,想喝头汤的八成是那一位,要不然哪里还用费这些力气。
之所以说以后奉銮大人会栽培,那也是指很久以后,先忽悠住这小男人再说。
等权贵们腻味了,他若还能表现出自己的价值,博得大人欢心,自然是可以栽培的。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只要你答应了,奉銮大人会亲自训诫你,到时候自然就见到了。”壮妇冷笑道,接着又补充一句:“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我有的是耐心,不过,下次的鞭子会加点料,比如蘸着盐水或者换成钢鞭。”
不轻不淡的一句话,又吓得李鹤不轻,来自和平世界的他,真的怕疼啊!
“答应什么?!”李鹤几乎想都没想,就问出了口,这个身体之前的记忆,他完没有,对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也完不知道,就是总觉得很奇怪。
“当然是完按我们说的做,叫你往东,不能往西让你跪下,绝不能站着,让你伺候谁,就要心甘情愿地听使唤。”壮妇确实很耐心,一字一句地描述着,意思清楚明白的很。
李鹤的心逐渐下沉,他能怎么办?只能抱着一线希望,先假装答应下来,想办法见到奉銮。对这个世界还缺乏认识的他,确实天真了,以为只要能帮奉銮赚大钱,展现足够的才华,应该不止一条路可走。
以后的事,等逃出教坊司这个鬼地方再说。
于是,在反复思量后,他只得默默地点了点头,来不及再做盘算,就感觉疼痛和疲倦一股脑袭来,两眼一闭,再次昏迷了过去。
壮妇见状,嘴角勾起弧线,转身便离开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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