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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地广人稀,可玩的地方也不少,他们经常出去就是大半天或一整天,附近的集市、山、河他们都走了一个遍。虞婵天天跟在裴云初身后,像条乐不思蜀的小尾巴。
离老太太家不远有一座大山,是附近最高的一座山,每日都能看见山上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不过那山实在太高,山上林木茂密,住户很少,上山的路不好走,所以鲜少有人上去。
当地人天天看?着这些大山,并不觉得新奇,但对这群城里来的少爷们来说,却是颇有吸引力。
虞婵也和隔壁的少女茵茵熟识了,邻居也还有两个和石头年纪相仿的少年,石头和他们都挺熟,便邀约着一起去山上摘野果。
石头记得夏天那座山上能摘到板栗、毛桃和一些叫不出名的野果,他小时候最喜欢和年长的大孩子瞒着大人去山上玩。
现在他们是大孩子了,倒不用瞒着大人偷偷去。
这些年很多农村人都搬去城里了,山林也都成了保护区,不许乱砍乱伐,山上的树木长得更茂密。走在那铺满落叶的林间路上,高大的乔木把阳光遮了大半,十分阴凉。
一群人兴致勃勃走到半山腰,这边就有板栗毛桃等,有的是野生的,有的则是以前山里的住户种的,住户迁走后,果树长得更繁茂。
几个大男生爬上树杈,压着树枝,摘了不少板栗。那板栗外壳都是刺,毛桃子也都是毛,裴云初不喜欢凑这种热闹,就陪虞婵、茵茵两个女生去寻别的野果。
茵茵是本地人,知道哪些果子能吃,不远处的土坡上就有一片野果,长得有些像覆盆子,小小的、红红的,看?上去特别可爱,味道也酸酸甜甜。小女生更喜欢这种玲珑小巧的野果,便挨着一颗颗摘。
裴云初一手提篮子,一手拿手机拍照。
这里?的风景一点不比那些开发出来的景区差,拍出来的照片钟灵毓秀,像有仙气般。
他拍了一圈,镜头最后对准了正在伸手摘野果的虞婵,“小婵婵!”
虞婵回过头,“怎么了?”
裴云初按下快门键,镜头中的小女孩正
回眸看他,干净的眼神带着些许迷茫。
她身后便是一片结满红色小果子的茂密灌木,和她非常配,透着一种可爱的清新美。
裴云初满意地笑了下,收起手机,不疾不徐地走过去,“你?提篮子,我?来摘。”
“哦。”
虞婵接过篮子,跟在裴云初身后,裴云初长得高,腿长手也长,很容易就摘到高处那些相对饱满的野果。
不过这种灌木的茎叶上都是小刺,得小心些,不然会刺到手。他们摘了半天也没摘到多少。
虞辛固和谢林瀚摘了满满一筐毛桃,也过来看这边的情况,见虞婵手上已有小半篮,就道:“差不多了吧?走了,这东西也不怎么好吃,还特么难摘。”
“还有这么多,再摘点呗,反正不摘也会烂在地里,拿回去晒成果干应该不错。”裴云初说。
“这个还可以泡酒,比梅子酒好喝。”和他们同来的小伙子道,“我?爸去年泡了一罐,没剩多少了,回去你们给尝尝。”
虞辛固没再说什么,也跟着他们在灌木丛中扒野果。
越往前,草丛越茂密,有的野草半人多高,葱葱郁郁的,都看不见路。虞婵提着篮子跟过去,裴云初道:“小婵婵,你?就站那里,别过来了,这里?摘完差不多了。”
大象、童鑫几人摘了两箩筐板栗,也过来凑热闹。他们第一次见着这种野果,起了兴致,大象想去摘半坡上的,那里有一丛长得特别茂密,果子也比下面的大一些。
“童鑫,拉我?一把!”大象伸长脖子去抓最上面的灌木条。
他的手刚碰到灌木条,那丛灌木也跟着动了,幅度还挺大。一双冷幽幽的眼沿着灌木条移动,大象吓得赶紧扔掉手上的灌木,连刺扎入他手指也丝毫没觉得痛。
童鑫被他猛地推了一把,差点摔倒在土沟里?,不爽道:“你?干嘛!”
“草!快跑,有蛇!”大象吼了一声,拉着童鑫跑也似的飞奔。
其余人见状也反应过来,一个个跟着往回跑。
“哥哥快走!”裴云初站的位置就在草丛中间,虞婵怕这草丛中不止一条蛇,着急地催着裴云初过
来。
虞辛固看她还在原地等裴云初就来气,“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跑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一心?想着裴云初,她自己就是个拖油瓶,裴云初那一跳三丈高的人用得着她去担心??
虞辛固气得拉着虞婵就跑。
虞婵被他拽着,心?头担忧裴云初没跟上来,急道:“你?怕你?先走!你?放开我?!”
“那你等着被蛇咬!”
“我?不怕死!”虞婵挣扎着。
虞辛固气炸,死命拉着她,“你?给我?消停点!”
虞婵没他力大,一只手还提着装满野果的篮子,根本犟不过他,被半拖半拽着走,好在裴云初跟上来了,但她心中的怒气还是忍不住蹭蹭上涨,“你?放开我?!果子掉了!”
“篮子扔了!”
“我?不!”虞婵赌气抱着篮子,生怕被虞辛固抢去扔了。
虞辛固粗鲁地拽着她的手臂跑,虞婵腿没他长,跟不上,还被路上的藤蔓绊了下,差点摔倒,幸好裴云初及时追上来,伸手把她搀扶住了。
“喂!她腿都没你?长,你?跑那么快,她跟得上才怪!”裴云初对虞辛固道。
虞辛固冷着脸,心?情烦躁。
两少年保持着一左一右各拉一只手臂的姿势,把虞婵提起来,像拎小孩一样拎着跑。
一群人跑了一段路,见那蛇没跟过来,这才放松下来歇会儿。
“草!吓死我了!那蛇好粗,还是扁头的……”
“你?他妈别说了,说得老子浑身起鸡皮疙瘩!”童鑫打断大象的话?,他先前也瞥见了一眼,现在满脑子都是那蛇。
石头听说过这山上有野猪、野兔和毒蛇,但这还是第一次亲见,也心?有余悸,便道:“我?们还是赶紧下山吧!”
“小婵好厉害!这么大一篮子野果全都带走了,我?那半篮子还在草丛里?。”茵茵无不惋惜地说,但她也不敢回去拿。
“丢了就丢了,这一篮子够吃了。”阿松说。他是这里?土生土长的,知道这山上的毒蛇猛兽能弄死人,大人上山都得小心万分,还是保命要紧。
两筐板栗、一筐毛桃和一
篮子野果就是他们今天的战利品,也算收获颇丰。童鑫把盛满野果的篮子放到板栗筐中,两人抬一筐,起身下山。
虞辛固还在气头上,看?见虞婵那副倔强的样子就心烦,“反应慢、跑得慢,还贪恋几个野果子,你?是多没吃过东西呢!”
虞婵的脚踝处正火辣辣的疼,又想着虞辛固不顾自己意愿生拉硬拽,也委屈得要命,“我?又没让你?救!”
“敢情还是我自作多情、吃力不讨好?下次我还要搭理你?,我?跟你?姓!”
“我?稀罕你?跟我?姓!”虞婵气红了眼,“你?本来就跟我?姓!”
虞辛固游离在暴走边缘,“我?名字倒过来念!”
裴云初不厚道地想笑,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别争执了,反正你这名字正着念也没见多好听。”
虞婵:“就是!”
“果子是大家辛苦摘的,小婵全都拿回来了,也是好事一桩,现在大家都没事,你?别太苛责她。”
虞辛固:“那有事呢?谁负责?!”
裴云初:“这不我?走最后,就算有事,那也是我,不是小婵。”
虞婵:“哥哥……”
虞辛固一时语塞,又听虞婵当着他这个亲哥叫裴云初哥哥,想起刚才虞婵为了虞辛固和他置气,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杵着干嘛!走了!”
白眼狼!亲疏不分就算了,还找外援来气他。
虞婵抬脚就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刚才急着逃命还没觉得,现在休息一下,脚踝处更疼,看?来是崴到脚了。
不过在虞辛固面前,她又不想示弱,虞辛固知道肯定要冷嘲热讽地骂她一顿。虞婵只好忍着痛,“你?走前面!”
虞辛固嘲道:“我?怕走前面,一会儿蛇来了,你?就只有哭的命。”
虞婵被激怒,“我?才没那么胆小!”
裴云初对他们俩兄妹也是无语,对虞辛固道:“你?走前面,她走中间,我?善后。”
虞辛固转身就走,其余人都走得不见影了。
虞婵忍着疼一瘸一拐走在虞辛固后面,她已经很努力装作自己很正常,不过裴云初还是很快发现她的
不对劲,拉住她:“你?的脚怎么了?”
“没、没怎么……”
“真没怎么?”裴云初显然不信,虞婵的表情一看?就不对。
虞婵不敢和他对视,只含糊道:“真没事。”
裴云初垂眸扫了她脚踝一眼,蹲下身去,轻轻碰了下脚踝处的位置,虞婵忍不住痛吟一声,裴云初气笑了,“你?这叫没事?”
虞婵不说话。
虞辛固也回过头,皱眉问:“她又怎么了?”
“脚崴了,不知道严重程度,先下山再说。”裴云初帮着解释,“她这样肯定不能再走,我?背还是你背?”
虞辛固忍着气,在虞婵面前蹲下身去,“上来!”
虞婵却像生了根一样,没有动作,虞辛固本来就气她瞒着自己,语气也没好到哪里去,“快点!”
裴云初忽然就觉得他把选择权给虞辛固是最大的错,他本意是希望虞辛固和虞婵借此改善关系,但很显然起了反作用。
“还是我来吧!”裴云初道。
虞辛固看向虞婵,“你?要他背?”
虞婵咬着唇没说。
“好!那你以后也别求我?!”虞辛固气得转身大步离开。
裴云初颇有点无奈,他看?虞婵低着头,也不忍心?多说什么,就轻轻摸了下她的头顶,“我?们也走吧!”
他蹲下身,虞婵还是没有动静。
裴云初就这么蹲着回头,从下往上地看她,调侃道:“小婵婵,难道你?要哥哥抱着走?”
虞婵没想到裴云初说得出这种话?,她想了想那画面,感觉太羞耻了,赶紧弯腰趴上裴云初的背。
虞婵比他想象中要轻很多,感觉小小一只,软软趴在他肩头。裴云初想着她在最危险的关头还等着自己,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有点暖、也有些后怕,“以后遇上这种情况,你?先跟着你?哥走,我?自己能追上你?们。永远不要把自己置于险地,知道吗?”
背后的人没吭声。
“不说话,那我就当你?记下了。”
虞婵稍微收紧了放在裴云初肩膀上的手臂。
裴云初轻扯了下嘴角,想起她和虞辛固的矛盾
,又劝:“你?哥也是关心你?,只是那张嘴长得多余,性子又急,有时候确实让人想打他。”
“嗯,可是我打不过他。”虞婵闷闷地说。
“没事,那哥哥帮你?。”裴云初温声道。
“嗯。”
虞婵脚崴了,裴云初和虞辛固送她去离得最近的县城看医生,其余人则回乡下去。
原本以为只是轻微扭伤,没想到拍片出来的结果比他们想象得更严重,虞婵这是习惯性脱臼。
医生为了更好地了解情况,便问虞婵:“你?这只脚以前受过伤?”
“八岁的时候伤过一次。”
“当时怎么处理的?”
虞婵有些支吾。
裴云初见状道:“小婵,你?要如实对医生说,医生才能根据你的情况进行正确治疗。”
虞婵这才说:“搽了药酒,贴了很久的膏药。”
医生:“……”
虞辛固:“没去医院?”
“他们说我?是小孩,自己会好。”
“胡扯!”虞辛固心情复杂,想骂娘。
医生道:“你?这种情况一般是旧伤没处理好留下的后遗症,根据照的片来看,你?的软组织损伤算是比较严重,不过你?年纪小,暂时还是建议保守治疗,用石膏固定,最近几个周就好好在家休养。如果恢复不理想,后续可能考虑安排手术。”
医生给虞婵处理了扭伤的脚踝,打了石膏,建议他们住几天院。但住院需要家长出面办手续,虞辛固打算带虞婵回清港市,毕竟市里?的医院更好,离家也近。
他们这次下乡也玩了四五天,该回家了,至于留在乡下的东西,只能让石头他们帮忙带回城。
裴云初叫了的士车,三?人打车回市区。虞辛固心事重重,一路都没说话;虞婵晕车,上车就闭眼养神,裴云初让她靠着自己肩膀,到了启明花园才叫醒她。
下车后,虞辛固背虞婵进小区,裴云初没再跟着去。
从小区门口到单元楼下这段路,虞辛固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沉重过。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可能有恨有悔,恨那些人这样对待虞婵,也悔自己不曾了解过虞婵的过
去,还那么粗鲁地拽着她跑……
他又想起裴云初说虞婵这些年肯定过得不好,心?头更难受。
肩膀上传来温热的湿意,虞辛固愣了下。
“小婵?”虞辛固停下脚步,侧头问她:“怎么了?”
这语调是从未有过的平和温柔。
虞婵委委屈屈,在虞辛固肩上抹了把泪,“我?想妈妈,我?以后会不会成为瘸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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