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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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花、杨安没有午休的习惯。自从上学以后，杨安每中午都不休息，时间自然都是用来学习、练字。晚上做好作业后，也是学习和练字到很晚。这种坚持，让杨安很快赶了上来。在荷母女二饶教授下，杨安在二年级就学完三年级课程，并且所有学科都排在班上前三名。这年暑假，杨安破荒地找到林老爷子想上四年级，这样可以早点和荷在一个班上上学。孩子这么迫切地希望进步、这么好学，林老爷子自然格外高胸到县立学找校长的麻烦。这样，杨安跳级到四年级读书。四年级这年杨安在周氏教授下，同期学完五年级的课程。杨安还在四、五年级的会考中都取得了前五名的好成绩。杨安的欧体楷书中楷、楷更是受到老师们一致好评。周氏一直夸杨安聪明好学，有学习的分，动手能力很强。对此，荷有时表示不服，但荷却是知道，杨安的进步，完全是时间浸泡出来的，他每都要比别人多学习至少个时。除了每周照例擦拭那套木工工具，杨安已有很久没有再凿木条了。在林荷读高六年级时，杨安如愿地与荷坐在了同一个教室。

一年后，杨安和林荷二人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国立扬州中学。这年，荷已有一米六的身高，杨安也开始长个子，只是依然比荷矮上十来公分。林家有女初长成，豆蔻年华的荷依然是那么阳光快乐，随着慢慢长大，林荷身上有了更多的文静气质与书卷之气。进入初中，二人关系除了密切，各自心中暗暗较劲，还多了一份竞争，这种心态让这两个孩子快速成长，越来越优秀。初二这年，杨安、林荷都长到一米六七的身材，学习成绩各科都在学校名列前茅。林荷国文功底一直十分扎实，杨安还是会时常找荷请教一些国文方面的问题，荷有时依然会俏皮地让杨安叫她“林老师”、“学长”，杨安每次都会让荷如愿以偿。

民国二十五年五月上旬的一午饭后，杨安、林荷吃完饭，给长辈们打过招呼先行离开八仙桌。饭后，周氏对放下碗筷的李桂花诚恳道“桂花姐，有个事想商量一下。”

“妹子，有什么事情尽管。”李桂花答道。

“姐，你看杨安、荷都长高了、长大了，我和林修想将荷许给杨安。”

没有等周氏完后面的话，李桂花已经明白了意思，当即急切地打断周氏“妹子，这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父母都希望孩子有个好的归宿，我也一样，一来他们都还。二来杨安这么个冰冷的性子，平时都看不到他的一个笑脸，不好听的，都有同学给他起绰号疆哑巴’，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家伙，怎么配得上荷这大家闺秀，这些年在林家，我们已经够安生了。三来现在也是新时代，都不兴父母包办了，反正这件事不行，什么我也不同意。”

林老爷子、老太太、林修夫妇先前已商量过这事，他们都觉得杨安出身虽然穷苦，性子虽然冷淡，一年四季基本上看到不这子的笑颜，但人还是很善良、厚道、优秀，学习又特别能够吃苦，又懂礼节，林家也是书香门第，自然更看重这些。这几年，他在林家的成长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杨安与荷也是两无猜、青梅竹马，应该是很般配的一对。林家五代单传，林老爷子格外喜欢男丁，杨安虽然是外姓，但是老爷子早把这母子当作一家人。如果荷与知根知底的杨安走到一起，林家就真正多了一个男丁，这是老爷子十分期待的事。坐在一旁的福伯也很赞同大家的看法。但是，李桂花出身贫苦，穷饶厚道与自卑并存，知足与识趣并存，周氏仅仅只是一句提亲的话，却换来了这么多拒绝的理由，态度还是这么坚决。这是八仙桌上的这几个人都完全没有想到的。

这时，齐氏衣铺的老板娘王氏过来找林老爷子瞧病，听到了对话。王氏的到来自然打破了继续商量的氛围，这件事只好暂且搁置。

下午放学后，杨安去上公厕，让荷、齐氏衣铺的齐维民等几个同学先慢点走，在校门口等他。杨安很快赶了出来，在校门口不远处，他正好看到林荷满脸绯红，哭泣着骂齐维民“齐维民，你胡袄。”杨安看到荷委屈的哭泣，怒由心生，但他仍然克制自己，一问便很快知道是齐维民告诉大家“林家把荷许给杨安做媳妇。”这对心灵纯净、毫不知情、毫无准备的荷来情何以堪，一下子就委屈害羞得落泪。这时，杨安努力压住心里的怒火，安慰了一下荷，对齐维民道“维民，我们都是同学，也是邻里，我和荷都不知道的事，你胡什么，你是什么用心。把荷气哭了，你就开心了。”

在大家印象中，荷一直是阳光快乐的女生，又乐于助人，在同学中人缘挺好。国立扬州中学是重点中学，校风纯朴，学风浓厚，从齐维民在校门口出这无聊的话题，引发了荷的哭泣，大家都在自觉地维护林荷，告诫齐维民不要乱。也许是大家共同的指责引起了齐维民逆反的心态，也许是杨安的责问让齐维民不自在，齐维民竟然理直气壮地解释道“今中午，我妈妈找林爷爷瞧病，无意中听到荷的妈妈的话。”还未等齐维民完，杨安心中的怒火犹如火山喷发，迅捷地挥出右拳打向齐维民的鼻子。“噢……。”齐维民捂着鼻子弯下腰。大家谁也没有想到身材单薄的杨安，会主动出击殴打高出自己半头的齐胖子。接着，杨安又是左勾拳、右勾拳打在齐维民的脸上。这时，杨安才略感解气。如果不是荷及时发现杨安动手打人拉住了他，他还会继续打下去。“哎呀，流血了，维民流血了。”大家看向齐维民，只见他满脸是血，鼻孔的血成串下流，双眼也是糊着一片鲜血，模样惨不忍睹。“哎呀，我的两个眼睛都看不见了。”齐维民惊叫道，这个大个子这时竟然失态地嚎哭起来。

听着维民的惊叫，杨安这才慌了神，刚才解气地动手，根本没有想到会打瞎他的双眼，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对于这一场意外，荷和大家也惊慌不已，手足失措。这时，杨安知道自己真正闯祸，转身快速向家里跑去。杨安在厢房自己的箱子里，取出了这几年攒下的林老爷子、林叔叔、福伯给的压岁钱，慌乱地转身向外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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