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 翻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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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歌曲，剩下的就是排练，

虽然这座小院还算宽敞，足够秦雨拿着宝剑祸祸的，但周围都是住户人家，又弹又唱的就不太合适了，

噪音扰民啊。

本来黄珊提议，去大麦文化公司那边排练，练功房够大，而且还能请专业人士指点，却被秦雨义正辞严地拒绝，

“为什么？”

陈老板在一旁明知故问，“去那里多好啊，练功房两三百平，随便你怎么造都行，完了也可以请歌手过来指点，

毕竟舞台也要镜头感的嘛，什么走位，节奏……”

话还没说完，一道剑光就杀到眼前，

陈老板眼珠聚到一块儿，毅然说道，“不过我觉得节目还是需要保持神秘感，不如去麦园那里怎么样？”

秦雨挽了个剑花，收剑入鞘，满脸赞同地点头笑道，“我也觉得那里不错。”

在一旁石桌上坐着的黄珊和邹蓉相视一眼，齐齐挑挑眉头，起身就往外走，

还以为会有悬念呢，失望。

相比陈家小院，麦园确实更适合排练，里外五进院子，人往中院里面一藏，前前后后都听不见。

屋檐下，陈阳抱着花了二十多万新买的芬达吉他，一根一根地拨动琴弦，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院子里，秦雨手持宝剑，目光凌厉，伴着节奏时快时慢，带起阵阵寒光。

黄珊靠在屋檐下的廊椅上，一手撑着下巴，看了片刻之后，眉头微微皱起，转过脸看向邹蓉，

“我记得，小雨是给我伴舞的吧？”

“错，”

邹蓉跪坐在廊椅上，上半身趴着栏杆，转过头笑道，“是你给她伴唱。”

“反正都差不多，”

黄珊抓抓脑袋，苦着脸看向周身剑光时隐时现的秦雨，“那她干嘛要老板给她伴奏呢？”

邹蓉眼珠微转，突然咧嘴一笑，“我记得，雨姐这几天练剑，有一招是蹭地一下，从这边飞到那边，突刺突刺突刺……”

黄珊猛地回头，看着她的眼睛都瞪圆了，

见邹蓉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嗖地一下又转了回去，

两人一起趴在栏杆上，满脸期待剑舞的来临。

结果很让人意外，

随着陈阳最后一次拨动琴弦，音符落下，秦雨竟然还没有刺过去，

什么情况？

院落中间，秦雨转动手腕舞了两个剑花，郁闷地摇了摇头，“什么破歌，一点感觉都没有，算了，你自己唱吧，”

随后看向黄珊，“珊珊，我们练。”

黄珊耸耸肩，示意在边上守着的方琪放歌，

她自己则拿起麦克风，盯着不远处的大屏幕，完全就是一副卡拉ok的架势。

邹蓉眼珠微转，从廊椅上遛下来，蹬蹬跑到陈阳身边，盯着吉他直看。

陈阳拍拍她的脑袋，没好气地说道，

“别看了，一把破吉他，再贵也没放在她眼里，她真要想吓我，才不会因为这把吉他下不去手。”

邹蓉抬起头，惊讶地眨眨眼，“你知道啊？”

“要不然呢，你都能猜到，我能猜不到？”

陈阳按着琴弦，看着提剑而立的秦雨，笑道，“她练剑的时候我又不是没看过，跳起来飞身刺剑那招多危险，而且好像跟歌也扯不上太大的关系，却偏偏就那招练得最多，要是没阴谋，我才不信。”

邹蓉瞪大眼睛，看看老公，再看看随着音乐声响起，随之而动的秦雨，转过头来，好奇地问道，“那她刚才为什么没吓你？”

“因为我没给她机会啊，”

陈阳压低声音，呵呵笑道，“我是不懂剑术，可是我懂节奏啊，只要一直压着她的节奏，让她那招发不出来，不就没事了！”

“呃，”

邹蓉眨眨眼，看向他手里的吉他，“所以刚才你弹得是错的呗？”

一首完整的歌曲，就跟一篇好文一样，有铺垫有，要是连都没有，那不就是乱弹琴？

“完全正确，”

陈阳拍拍吉他，看着院子里剑随身走的秦雨，笑道，“所以啊，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就看谁……”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乍现，吓得陈阳本能地举起吉他挡住，

咔嚓，

这是剑尖入木的声音，

滋滋滋，

这是从里面拔出来的声音，

陈阳看看破了一个窟窿的吉他，再看看近在咫尺，晃动剑尖的秦雨，老脸顿时一垮，“还是没防住。”

秦雨耸耸肩，站在原地，轻飘飘地将剑伸了过来，

等手臂伸直，剑尖在陈阳前面三十公分处晃动，

随后说道，“隔了这么远，你怕什么呀？”

还瞅了那把破吉他一眼，“浪费一把好琴。”

说完之后，便将剑藏在身后，背负双手踮着脚尖走了。

陈阳看看吉他，再看看满脸无辜的邹蓉，耸耸肩说道，“也好，让她出了这口气，这篇就算翻过去了。”

邹蓉咧嘴一笑，心里却在哀叹，

这篇，恐怕是翻不过去了！

另一边，刚刚唱到副歌，也就是部分的黄珊，让秦雨的动作吓了一大跳，

等秦雨转过身来，不禁喊道，“死丫头，你还真敢刺啊？”

秦雨不以为然地挽了个剑花，走过来说道，“不是没事吗，看把你吓的。”

“呼，”

黄珊出了口长气，狠狠瞪了她一眼，再看向陈阳，发现他将吉他放到一旁，若无其事地坐在原位，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嘴角轻轻抽了一下，转过脸看向秦雨，小声说道，“差不多都得了啊，可别太过分。”

秦雨白了她一眼，“知道，啰嗦，你还唱不唱了？”

此时黄珊哪还有唱歌的心思，直接将麦克风扔到一旁，示意方琪把音响关掉，抓起旁边茶几上的茶杯喝了口水，

随后将茶杯放下，就在这时，旁边的手机突然响起，

看到来电显，她眼睛顿时一亮，很快拿起来接通，

通话时间很短，她很快把手机放下，转身向陈阳径直走来。

陈阳坐在椅子上也没起身，等她走近，先示意她坐下，随后笑道，“是尚汽高总那边有回音了？”

黄珊顿时一愣，“你怎么知道？”

陈阳一听，忍不住仰头直笑，随后说道，“现在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是你需要过来找我的？！”

黄珊会心一笑，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上次我联系猎头，传达我们的意思，当时高总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就说要先考虑一下，

刚才猎头打来电话，高总已经同意见面了，而且愿意飞来北金，我给你定了后天，也就是一月十一号这天，星期日，也不耽误他工作。”

“行，”

陈阳点点头，笑道，“反正我大闲人一个，哪天都可以，”

随后看了看周围，说道，“那，到时候就在这里见面吧，另外，设备要准备好。”

所谓的设备，自然是录像设备，

陈阳已经做好挖不动人的准备，但是，有些东西，他需要从高总那里掏出来，

毕竟人才难得啊，尤其是对新能源汽车和互联网汽车都有深刻理解的，更是凤毛麟角，

之前陈阳也不是没看过猎头公司发来的其他人才简历，但是所有人，没有例外，他们在这两方面的认知，都与陈阳的想象相差甚远，

哪怕是陈阳隐晦地给出了两道笔试题，也没有一个人能答到他的点上。

唯有一个高总，

还是半年前，尚海未来工业新城奠基，陈阳去尚海的时候，在尚海副领导的引荐下，同尚汽的几位领导见面，

就是那次，他跟高总简单聊了一会儿，

但是虽然聊的不多，但高总说的那些东西，却无一不与陈阳的设想相符合，

当天他就与黄珊达成一致，要把高总挖过来，在国内成立一家新能源公司，发展我们自己的新能源汽车事业，

却没想到，这一挖就是半年，

高端人才，尤其是体制内的高端人才，果然不是那么好挖动的，

在陈阳想来，如果不是两家彩虹银行成立，彩虹集团重组，使得公司名气和实力都举世皆知，再加上自己这边态度诚恳，恐怕连这次会面的机会都不会有。

所以啊，

成功把握不大的情况下，当然要做好周全的准备措施，

万一就用上了呢！

听到陈老板的话，黄珊打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这些设备家里就有，到时候让老沈他们提前装上就行。”

这时秦雨提着剑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道，“什么人呐，整这么大架势？”

“一位高级人才，”

陈阳转过头，对着她笑道，“如果能把他挖来，能产生的价值，少说可以顶一家彩虹国际银行！”

目前彩虹国际银行的净资产不到两千亿美元，总资产大约在一万三千亿左右，按照未来十年的经济发展预测，总资产和净资产，都翻一倍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如果公司上市，金融行业的市值溢价程度相对不高，总市值应该不会超过万亿美元，甚至八千亿都有点困难，

反观新能源汽车，特斯拉高低都在万亿美元上下浮动，市值就远在普通金融公司之上，

要是能把高总挖过来，陈阳相信，以他们联手打造的全新概念车的领先程度，再加上彩虹集团的资本支持，超越特斯拉的可能性极高，

否则的话，这款汽车就要大打折扣，公司的市值自然也会低上许多，

如此算来，挖动一个高总，能够抵得上一家彩虹国际银行，是可以说得通的。

听到陈老板的话，秦雨不禁眼放异彩，“竟然还有这种人才？那我可要好好见识见识。”

“行啊，”

陈阳笑道，“到时候我们就一起见他，”

说着看了看黄珊，又笑道，“彩虹三巨头一起见他，这个面子给得够足的吧！”

黄珊轻轻耸肩，故意撇着嘴说道，“那可不！”

在陈老板退出公司直接管理之后，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领导，才让陈老板和黄珊两人一起去会见，至于其他领导，他们随便出动一位就够了。

几人一起笑了笑，秦雨依然提着剑站在廊椅外面，她突然走近两步，一手靠着栏杆，对着陈阳笑道，

“唉，刚才，你真没生气啊？”

正准备跟黄珊商量，怎么把高总留下的陈阳，听到他的话不禁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故作不满地说道，

“怎么没生气？”

说着提起旁边的吉他，晃了晃说道，

“看看，二三十万的吉他啊，都够买套房了，让你一剑咔嚓，修都修不好，多浪费！”

秦雨撇撇嘴，“那我赔你个新的。”

“当然要赔，”

陈阳把吉他扔到一旁，满脸认真地说道，“原厂手工，只能贵，不能便宜。”

秦雨皱着鼻子撅了噘嘴，“嘁，小气。”

邹蓉和黄珊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呵呵直笑。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

陈阳也笑着说道，“又不是凑到鼻子跟前，隔着三十多公分呢，虽然这个玩笑过分了点，不过你的度把握得还算不错，

但是下次别这么玩儿了，我怕你把握不住。”

秦雨先是撅了撅嘴，随即忍不住咧嘴一笑，“还说不是胆小鬼，这就怕了呗。”

陈阳挑挑眉头，直接举手投降，认输。

……

一月十一日，星期日，

在大半个月的晴好天气之后，北金终于迎来久违的冬雪，

一场雪飘飘洒洒，给大地披上一层白，

麦园里面，高磊坐在檐廊下，手里捧着热茶，看着院里的白雪，转过脸对着陈阳笑道，“我虽然长期在尚海生活，却真没见过几场雪，

要看雪，还是要来北方，听说这是今年北金的第一场雪，还真是巧了啊！”

一听这话，陈阳和黄珊相视一眼，心里都有数了，

今天这场非正式面试，有戏！

陈阳放下手里的茶杯，呵呵笑道，“高总这话说对了，要看雪，还真得来北方，不过，真正的大雪，还是要去山海关以北，

东北的雪才是真的漂亮，

虽说北金的雪也好看，但近十几年来，气候变化较大，温室效应明显，

从江南到华北，雪天是越来越少，雪量也是越来越小，暖冬的数量却越来越多，

我想，这一点，高总也是深有体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