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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将十几只猫养在咸阳宫,开僻猫苑,设了猫监的官职。让赵高拨了十个太监负责照顾猫的饮食起居。在宫内引起轰动。不仅后宫妃子公主、王子们天天去观赏,连许多王族、大臣夫人、小姐也天天往宫里跑,着实热闹。秦王本人也是每天必去猫苑看一眼。
这天秦王看完猫,正往书房走,刚好迎面碰见公主嬴芙。嬴芙年龄比秦王大四岁,是秦王的亲姑姑,因秦王八岁从邯郸回咸阳时,就是这个姑姑天天带着他玩,教他秦言和王室规矩,因此这王姑和秦王的亲情要深很多。
嬴芙向秦王施了一礼,说道:“明天四公主雪儿及笄大礼。王上有何安排?”
秦王听了,惊讶地问道:“雪儿十五岁了吗?不会吧?小高子,最近怎么不见雪儿?也没有见她来猫苑。回头让她来猫苑挑一只做为她的及笄礼物,她最喜欢的小动物了!”
“王上,四公主最近身体不好!太医来报告许多次了!”赵高小声地说道。
“什么,雪儿病了?怎么现在才告诉寡人?”秦王大怒,骂道。
“王上,太医令每天都有来报!只是你每次都在批阅奏折,只令他们好生照料而已!”赵王小心翼翼地说道。
“传夏太医令,去四公主寝宫。姑姑随我一起去看看!”秦王吩咐完快步向后宫走去。
四公主从小就是秦王的掌上明珠,她的母亲是华阳老太后的贴身宫女。华阳大后年龄大了,想念楚国。庄襄王便让楚国王室进贡美女来陪太后。楚王便从王室旁支中挑选几个才貌具佳的女孩送入秦宫。老太后为了让秦国王室有更多的楚国血统,还未等秦王加冠就将身边的楚国美女往秦王的卧榻送。因此秦王的最大的几个公子、公主部是楚女所生。
秦王本不好色,除了后来的王菲,也没有真正宠爱哪个后妃。每次有王子公主出生,他只取个名字便不过问,都是华阳老太后在操劳。四公主出生时,整日啼哭不止,声音都哭哑了也不停。太医恐怕四公主再哭下去,有生命之忧。华阳老太后没有办法,只好发火道:“去把秦王给哀家叫来,让他亲自抱一抱这个可怜的女儿,尽尽做父亲的责任。”
秦王见奶妈怀中的四公主啼哭得有气无力。一股父爱立刻涌上心头,伸手接过白白胖胖的女儿。奇迹立刻出现,四公主立刻不哭了,竟破涕为笑,一会儿便乖乖的睡着了!大家看了,都松了一口气。年轻的秦王顿时父爱大发,亲自取名雪。
从此,嬴雪公主就沾上秦王。只要秦王不在就哭闹不止。秦王一抱她就安静下来。华阳老太后都说,四公主前世是秦王的寃家对头。
由于嬴雪公主的原因,秦王两年来几乎天天晚上都住在嬴雪公主的母亲芈夫人宫中。惹得其他妃子们忌妒不已。
瀛雪两岁时,只要秦王在宫中,嬴雪就跑去找他。晚上秦王批阅奏折时,她就趴在秦王大腿上睡觉。秦王休息时,她就爬上秦王脖子骑马。秦王对臣下发火时,嬴雪就会摸秦王的胡须逗父王开心,许多犯错的人都因此逃过一难。得到秦王的原谅。后来秦王每次向宫女内侍发火时,其他人都会偷偷去把嬴雪公主带来,使大家免受惩罚。因此,嬴雪公主不但成为秦王最宠爱的公主,也被无数宫女内侍视为救星。
慢慢长大后,其他王子、公主喊秦王为“父王”,只有嬴雪一人从来只像平民一样喊“阿大”。
“四公主及笄后,该给她找个驸马了,李夫人、王夫人、王将军几家都托我跟王上说媒,您看要不要要了他们公子的生辰八字给钦天官看看?”嬴芙边小跑紧跟秦王身后,边说道。
在这个年代,女子十三四岁嫁人是常态!十五岁及笄礼后定下亲事,半年后结婚刚刚好!在民间,十七未结婚就不好嫁了!但是王姑这时候提起四公主的亲事,秦王正担心雪公主的病,根本没有心情听!只是冷冷地答道:“寡人知道了!”
太医夏无且年过半百,身手娇健。背着药箱一路小跑和秦王前后脚来到四公主寝宫。
四公主正躺在床上,身边是春、夏、秋、冬四位贴身侍女随侍。侍女见秦王匆匆入内,急忙伏地行礼!
“雪儿,阿大看你来了,你好吗?”秦王来到床榻边,轻轻地呼唤道。
雪公主脸朝内,躺着。一听到父王的声音,喊了声“阿大!”立刻坐起来,扑进秦王的怀里,紧紧地抱着秦王的脖子!
秦王见雪公主并无大碍,内心稍安!拍了拍雪公主的后背,笑着说道:“明天就及笄了,咋还跟碎女子一样!快下来让阿大看看,哪里不舒服了?”
这个时候,雪儿母亲芈王妃也过来了,见雪儿紧紧抱着秦王不放,吃醋地说道:“这女儿,阿妈都没有阿大亲!快放开你的阿大。”
过了好一会儿,雪公主在秦王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才放开秦王,光着脚丫又去抱紧芈王妃。
秦王发现四公主突然长高了许多,竟此芈王妃高出一小截。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女了,只是脸色苍白,身子有点娇弱。素颜散发,一身白色睡衣,看得秦王七分心疼三分怜爱。
“夏无且,给雪儿把把脉!”秦王说道。
“诺!”夏无且应了一声,拿出一个小手枕放在案上,让四公主坐好,申出右手平放在手枕上,用一块丝巾盖住雪公主的手,把起脉。一会儿,便说道:“王上、王妃,雪公主的病无大碍,只雪将养一段就会好了!”
“已经病了这么久,都瘦成这样了,你还说没事?”秦王怒道。
“这……”夏太医欲言又止,看了看偎依在王妃怀里的公主,又把话吞了回去。
秦王会意,说道:“王姑、芈妃你们好好陪雪儿说说话!”说完向夏太医使了个眼色,走出殿外,匆匆忙忙回到书房,一会儿,夏太医也来了!
“雪儿怎么啦?”秦王问道。
“禀王上,雪儿公主长大了,她有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臣却是无能为力。”夏太医说道。
“心病,她小小年纪,能有何心病?”秦王问道。
“请王上唤来她的贴身侍女,臣问问,或可知晓!”夏太医说道。
“小高子,把雪儿身边的春和秋叫来!”秦王说道,“注意,别让雪公主知道了。
春和秋都比雪儿大三岁,自小便和雪公主形影不离。一会儿,春和秋便来到书房,伏在地上。秦王手一挥,赵高立刻招呼着其他内侍、侍女一起退了出去。
“问吧!”秦王说道。
“你们俩跟四公主形影不离,四公主是不是有心仪的男子了?从实说来!”夏太医直接问道。
两个侍女,头都不敢抬,春轻声地说道:“两年多前,四公主去了长公子府,回来时和长公子在咸鱼居小坐,碰到一群人在咸鱼居唱歌!四公主抚筝和之,回来后公主对其中一人念念不忘,多次让长公子派人去咸鱼居守候无果,直到前几个月前,传来消息,那些人又来了!公主又去了一次,远远见了那人一面。后来又消失了!几个月来,公主就闷闷不乐,生病了!”两名侍女,头都不敢抬,吓得浑身发抖。
“那名男子是谁?叫什么名字?”秦王问道。
“不知道,还没有来得及问!我们和公主在在二楼包间,那人在一楼大厅,远远见过两次面!”秋回答道。
秦王看了看两名侍女,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说道:“这个只见两次面,对那人身份一无所知,就迷成那样,该如何是好?”
夏无且想了想说道:“王上,召长公子来问一问,或许可以知道一二。”
“小高子,速召扶苏来!”秦王向门口喊了一声。
“诺!”赵高答应一声,小跑去了。
就在这时,嬴芙和芈妃一起过来了,说道:“雪儿睡着了,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秦王示意两名侍女退下,道:“夏太医,你跟她们讲一讲吧!”
夏无且便将四公主的事说了一遍。
赢芙听了,哈哈一笑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大病,原来只是少女怀春了!刚好几个大人的公子都托我提亲呢!咱们正好给雪儿挑一个,病自然就好了!”
“我已经召扶苏进宫了,先问清楚一下。如果找不到那人,也只好如此了!”秦王说道,心里空落落的,很是不舍。
“明天雪儿及笄典礼,我把三位公子及其夫人都叫进宫,让雪儿偷偷看一眼。三个公子都是名门之后,一表人材!说不定雪儿就看上了!病自然就好了,一举两得!”嬴芙说道。
“王姑说的极是,市井酒肆,人多复杂,万一雪儿看上的是无赖之徒,该如何是好?无论如何,明天先请他们入宫,看看雪儿的反应再说!”芈妃说道。
“姑姑辛苦你了,你去安排吧!”秦王说道。
嬴芙听了,高兴地说道:“王上、王妃,那我先去安排了!包在我身上!”说完,蹲个万福便去去了。
一会儿,赵高领着一个气宇轩昂的少年来了,少年正是长公子扶苏。扶苏十二岁便搬出宫外,独自开府,因为他性格温和,恭俭谦让,深得秦王的喜爱,宫内弟妹们想遛出去玩,都打着想念王兄,要去长公子府的借口,总能得到秦王的批准出宫。
扶苏独自进了书房,拜见了父王和芈妃。扶苏从小聪明好学,秦王很少对他发火,但是这次例外了,秦王不等他说完话就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小子翅膀硬了?带雪儿去什么咸鱼居,都见了什么人了,快给寡人老实交代!”
扶苏一愣,吓了一啰嗦,一时答不出来。
芈妃急忙走过去,护住扶苏,嗔怪秦王道:“扶苏还是个孩子,王上怎么能这样指责他呢?有话慢慢问就行了?”芈妃说完,轻声地问扶苏道:“雪儿两次和你去咸鱼居,喜欢上了谁,你知道吗?”
扶苏只比四公主大半岁,正在变声的年龄,声音沙哑地答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是远远见过两次,雪儿妹妹害羞,不让我当面问!我托店主事的问了,人家不回答!”
“那个人长相如何?有什么特征?”秦王问道。
“那人黑黑的,壮壮的,每次去都是十多人一起,应该是军人,雪儿妹妹喜欢的那个是他们领头的,很喜欢他们唱的歌!”扶苏答道。
“他们唱的是什么歌?”秦王又问。
“第一次是偶遇,那时候刚刚打完匈奴,他们在咸鱼居教大家唱《雪夜追单于》、《男儿当自强》、《精忠报国》,每次他们教大家唱完,不久便整个咸阳人人传唱!”扶苏答道。
“这些歌已经流行天下,人人传唱,宫内的乐师也唱了好久了!到现在没有人知道作者是谁!”芈妃说道。
“夏太医!”秦王喊道。
“臣在!”夏无且拱手应道。
“这个事情只能麻烦你跑一趟!物必打听清楚了来回寡人,什么话当说什么不当说,你可知道?”秦王冷冷地说道。
“臣明白,请王上放心!”夏无且为太医三十多年了,早就明白许多事情必须烂在肚子里。
找了四公主的病因,秦王内心稍安。又召来专管王族事务的老驷车庶长嬴奔和太庙令,商讨明日给四公主举行乃笄典礼的细节。
及笄,古时称女子年在十五为“及笄”,也称“笄年”。笄是簪子,及笄,就是到了可以插簪子的年龄了,表示已经长大了,该出嫁了。
驷车庶长和太庙令刚走,丞相王绾领着一帮重臣进来。姚贾奏道:“燕国使者带来燕王国书,愿意将燕国最肥沃的易水以南的督亢之地(现河北易县、霸县)献给秦国,作为王上寿礼,以求两国长久和平。献地使者已经从燕国出发,过几天便到!”
“鸟,献不献有甚意义?来年春忙后,寡人自会派人去取!何必多此一举?”秦王不不屑一顾地说道。
“王上,我等拒绝其献地,燕国必定力备战!不如先收下地,使其麻痹,来春再攻之,可以事半功倍,退一步也可以稳住燕国,可先攻魏国,何乐而不为?”王绾答道。
“太子丹,我太熟悉他了!我收了他的地,他不但不会麻痹,只会更积极备战抗秦。就算我们先攻打魏国,太子丹也必会偷袭大秦来呼应。剩下四国的国王和太子,太子丹是唯一清醒的。”秦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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