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半根鹅毛做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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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和公主坐着青铜车到宫门时，天刚蒙蒙亮，和许多男女老少王室成员一起来到太庙。太庙的礼官早有准备，跟据各自的辈分带到事先定好的位置，黑山右边是驸马冯唐，右边是六公主的新驸马王离。辈分高的在殿内，低的就只能排到殿外了！以昭襄王的儿女们辈分最高，还有十几人，加上各自的正妻、驸马有三十多人。后面是孝文王的五十多个儿女，大多健在，加上正妻驸马足有一百多人！这些人的王子王孙，加起来就是一千余人。这些还只是商鞅变法后，王室成员称号只保持到王孙。否则最少是几十万了！

一会儿，太庙令大声喊道“吉时已到，祭祀大典开始！”两边一百多个乐师演秦气势磅礴的宫庭礼乐。秦王和王妃携手从广场外，沿着厚厚的地毯缓缓走进太庙。本来应该是携王后一起进殿。但是秦王从未立后，自从几年前王妃进宫，便一直由王妃替代王后祭祀！可见两人感情深厚。

秦王向太庙献上牛、羊、猪三牲，稻、粟、玉米、麦、黍等五谷祭品。拿出帛书祭文，念道：

“维秦王政二十一年，岁次丁亥，九月癸已，秦王敬率王室子孙，敢昭告嬴秦列祖列宗于太庙曰：维王继天立极，垂统保民；百王相承，万世永赖。钦承祖训，嗣守秦邦，六月亡燕，九月灭魏。拓地千里，料民七百余万。弗克躬祀，恭陈牲帛，祗告殿廷，永祚秦邦。尚飨！”

秦王念罢祭文又是奏乐。众人才分批入内祭拜！直至中午，大典才结束。其余人各自散去。按贯例秦王在中午举行家宴，宴请自己的妃子子女。秦王此时已经儿女成群，此时已经有十八个儿子十六个女儿！年长的六个都是楚国妃子所生，大部分都是小孩，因此，宴会上乱轰的，却也十分热闹。四公主本来是和黑山同案，却跑去和长公主密聊，占了冯唐驸马的位置，冯唐只好过来和黑山同案。

因为明天既是岁首，也是秦王的生日，因此今天既是拜年也是拜寿。秦王从不允许大臣为他祝寿，但是自家人肯定是要准备礼物的。

两人寒暄后，黑山见冯唐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礼盒，便问道：“冯兄，您准备了啥稀罕的礼物？能否看看？”

“这是我花重金买了一块玉，又请尚坊玉师雕琢成玉笛。”冯唐说完便递给黑山过目。

黑山接过打开一看，果然通体晶莹剔透，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禁不住赞道：“果然是一件无价宝物！大开眼界！”

“你今天带了什么礼物？也拿出来看看，不会和去年一样，一套茶杯吧？”冯唐调侃道。

黑山去年送的是一套大哥生产的陶瓷茶具！虽然漂亮，却是便宜惹人笑话！只好苦笑的答道：“我家值钱的都是秦王赏赐的，我总不能再送回来吧？我今年送的，还不如去年的，您可别笑话我啊！”

黑山说完从怀里掏出半根鹅毛，递给冯唐。

冯唐接过一看，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仔细看了几遍，不错，是鹅毛，还是半根！急忙小声地对黑山说道：“你开什么玩笑，拿这当礼物。实在没有准备，我这里还有多雕了一块玉佩，你先拿去应急。送半根鹅毛，王上还不当场发火啊？我刚刚看了王离的礼物了！他送的是一株红珊瑚，价格比我的还高呢？”冯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黑山。

黑山知道冯唐是一片好心，接过玉佩见那玉佩做工十分精美，和玉笛的料应该相同。看完又还给冯唐，说道：“我知道你一片好心！不用了，我还是送半根鹅毛吧！”

“要不你送玉笛，我送玉佩！怎么样？”冯唐以为黑山嫌弃玉佩不如玉笛值钱，又劝道。

“不用了，这个可不是普通的鹅毛。你等下就知道了！”黑山说着，又从怀里拿出半枝鹅毛，说道：“这枝送给你！以后想要的话，去我府里拿，多着呢！”

冯唐拿着鹅毛，左看右看，自言自语地说：“我看清楚了，就是半根鹅毛。难道是凤凰毛？”

一会儿，小孩子们终于吃饱了，哗啦啦的跑出去玩了！大殿安静了许多。大家才开始听听音乐，看看舞蹈。

酒过三巡后，长公主年龄最大，和冯唐先给秦王拜了年，送上礼物玉笛。引来众人齐声夸赞。

长公子扶苏和三公子高也分别送上一颗大珍珠和一个夜光杯，同样价值不菲！

轮到四公主和黑山了，去年黑山送的陶瓷茶杯已经惹了笑话，今年大家都格外关注黑山送什么，都齐齐看向黑山。当两人给秦王行了礼后，大家见黑山从怀里掏出了半鹅毛。

“不会是送鹅毛吧？”下面的人都屏着呼吸在想。

黑山双手将半根鹅毛递给秦王，和四公主一起说道：“祝王上（阿大）新年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秦王一脸懵逼地接过鹅毛，拿在手中看了又看。

众妃子、王子、公主见黑山真的送根鹅毛，都忍不住笑了，王离还笑岔了气，把一口酒喷在案上。

“你昨天拿堆鹅毛弄了半天，就是准备拿这给父王做礼物吗？”四公主也生气了，第一次怪起黑山。

“黑山，你该不会说这个是凤凰毛吧？”秦王黑着脸问道，“礼物不礼物的，无所谓，但是戏弄寡人就过分了！”

“王上，臣一向不喜欢写毛笔字，昨天就想着用别的做成笔来写字，刚好昨天府里杀了几只鹅，就拿鹅毛一试，结果是写得又快又好！你看看这张是孟夫子用鹅毛笔写的字，他都夸鹅毛笔比毛笔字写的更快更好。我想着王上以后用鹅毛笔批阅奏章，肯定是更省钱省力。”黑山边解释边将老师写的奏章交给秦王看。

秦王见奏章上的字又整齐又漂亮，笔画粗细一致，立刻让人拿墨水和纸过来。亲自试写一下，果然是又快又整齐。脸上马上有了喜悦之色，边写边说道：“其实寡人富有四海，什么宝贝没有见过，你们送再贵重礼物，寡人都无所谓。但是黑山的礼物，能使书写又快又整齐，虽然是半根鹅毛，却能使天下所有读书人受益。特别是寡人和秦国无数书吏都省去案犊之苦，这绝对是一项伟大的创新。回头让尚工坊大量制作，和纸张一起通行天下。待寡人让国府的书吏们试用之后，必有重赏。”秦天说完，便在奏书写下“王曰可”三字，交给赵高。

“多谢王上！”黑山拱手行礼。扶起公主，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回道座位。

王离和六公主送完礼物，苦笑地对黑山说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数千金，才得了个珊瑚，却不如你那半根鹅毛！我看你刚才送冯唐鹅毛了，也得送我一根，安慰我一下！”

黑山从怀中又取出一枝，微笑着送给王离！

回府的路上，公主却生气了，不理黑山了。回到府里，黑山只好将生气的公主抱到床上，一顿狂风暴雨的乱亲。

公主总算气消了，趴在黑山的胸口上问：“你也不问问人家刚才为什么生气？”

“还需要问吗？再大的气，叭叭一次不就好了吗？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黑山搂着软绵绵的公主，答道。

公主顿时满脸通红，对着黑山胸口狠狠地咬了一下。黑山被咬得又后痛又痒，只得求饶。这个已经是公主报复黑山唯一的手段了！

两个人正闹着。侍女来报，宫里的小顺子来了，有王命。黑山立刻翻身起床，穿戴整齐，出来迎接。

小顺子送来了秦王赏赐的礼物！都是今天别人送给秦王的，一件不剩部送来了。同来的还有尚坊的大工师，他向黑山行礼，说道：“拜见驸马！我们是奉王命，来请教如何制作鹅毛笔的！”

黑山便拿出两根鹅毛笔递给工师，将制作的方法详细介绍一了遍，待工师明白之后，又说道：“快趁着岁首，许多人家都有杀鹅，城收购鹅毛！把这株珊瑚带回去，这珊瑚的枝干大小刚刚好，切下一小段，套在鹅毛笔上，书写就更方便了！”

“如此贵重之物，岂可这样糟蹋？再说这可是秦王赏赐之物，如此糟蹋，不怕文官们说你大不敬吗？”大工师劝道。

黑山又看了看这株火焰似的红珊瑚，笑道：“无所渭，这珊瑚做成笔也许更能体玩它的价值，就这样定了！”

“好的，做完了，我再给您送回来！”大工师叹息道。

这个岁首充实又快乐。这天，黑山正在书房拆看以前众多部下发来的私信！大多是恭喜黑山喜得贵女，有的和黑山诉苦在新的领导人手下干不习惯，也有干得顺风顺水的。只有史胖子的信比较有意思，他写道：

“帅长，恭喜悠有机会当外公了！我儿子比你女儿大两岁，咱们这亲家结定了！四公主陪嫁那么多，记得留一半给我儿媳妇做嫁妆。告诉你一声，我现是左更了，调到李信将军那做步军主将了！史文才书。”

黑山看到最后，内心一凉，按历史，李信将在今年率大军二十万攻楚，结果大败而回，死伤惨重。自己的部下岂不是危险了！看完所有的书信，才知道调到李信部的还有木匠和其他校尉、都尉、千夫长加起来竟有三十多人。黑山顿时闷闷不乐起来，一旁的公主还以前黑山突然身体不舒服了，差一点叫太医。

岁首将过时，蒙恬、巴图鲁、乐叔、白涛都回来了，一起来黑山府中。蒙恬爵位和黑山相同，职位却是统领北方数郡边军的假上将军，和王翦一样。其他人也是一军主将了。国尉府一下子招这么多将军回来，很明显是要攻楚了。几人久别重逢，宴饮一番。好在驸马府现在歌姬舞姬乐师厨师齐，还都是王宫拨出来的，让大家大饱眼口之福。

正月十六日，大朝会，与会的除了朝中大臣，还有各地高级将军，各郡郡守，远的也有派人回来参加。朝会议定的事主要是一、修四条驰道，一条从咸阳向东到陶城，一条从三川到胶东，一条直道咸阳向北到云中，再修驰道到漠北乌尔格城（外蒙古首都今乌兰巴托）。二、疏通大河（黄河）。现在的黄河水是清的，两岸植被繁茂。除了出海口一小段是齐国，整条几乎是秦国的内河了！秦王决定发民夫八十万，修黄河，使其绝水患，通航运。三、拆掉大梁城的宫殿、城墙。将宫殿搬到咸阳渭水河边翻盖，再将韩王宫、赵王宫、燕王宫一比一复制，和魏王宫连成一片。取名阿房宫。四、灭楚。

四项提出，立刻引来议论声一片，王绾首先发言：“王上，事要分轻重缓急，这几项都需要大批民力、物力。不可一下子透支民力过剩。于国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