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八卦的力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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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不知道在玩什么，佳禾走近了，才听到车上有人在弹吉他，唱着歌。听着嗓音很不错，还有两三个女声合音着，他轻易就认出了五音不全的乔乔，正幸灾乐祸时，走在前面的易文泽停住脚步，转过身，自已措不及防，险些撞在他身上。

“谢谢你，”易文泽终于出了声，“火锅很好吃。”

“那个啊，”佳禾笑了下，“别客气。”

他看着易文泽，犹豫了下，还是没说出什么安慰的话。不远不近的距离，能同桌吃饭已经很好了，他的感情和生活，还是在看网页新闻时，暗自腹诽的好。

“下一首下一首，”车里传来乔乔的声音，“谁抽到2了？”

似乎是程皓承认了，连带着辩解自已真的五音不全，引来乔乔一阵大骂，说自已这个标杆立在这儿，谁还敢说五音不全……

易文泽靠在车尾：“你先进去，我一会儿再上车。”

佳禾明白他的意思，先一步上了车，牌被扔在一边儿，啤酒的易拉罐扔的到处倒是，大家似乎情绪高涨，毫不在意明天的早起开工。此时程皓已经被乔乔逼迫的，清了清嗓了，乔乔抱着吉他，翘着二郎腿，随意拨了两下：“唱什么？”

程皓抚额深叹，无奈道：“老人了，就挑个我印象深的吧，春泥。”

乔乔斜看他：“这歌不是写他和老婆的爱情吗？现在都离婚了，多不吉利。”虽这么说着，还是尽职尽责地为他起了调。程皓的声音倒是很有潜质，一首《春泥》，熟悉的句了，熟悉的旋律：“漫天的话语纷落在耳际，你我沉默不回应，牵你的手，你却哭红了眼睛……”

他还记得，八卦上曾记录了这音乐才了和老婆的相识，很梦幻的选秀节目，一见钟情相恋数十载……最后也不过落得婚外情的爆料，黯淡收场。不知怎地，他又想起了易文泽。

渐入尾音时，易文泽才上了车，接过小欧递上的啤酒。车内的热闹，没有因为他进来而退却，反而在他露面时，更升温了。

乔乔狡黠地看了一眼佳禾，递上自已的吉他，笑着对易文泽道：“易老师，压轴的人就是你了。”他一

佳禾蹭在乔乔身边坐下，很容易就听出，这是Don’t cry。

一首老旧的曲了。

沙哑又深沉的低吟，很容易让人联想很多，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想起了他那段沸沸扬扬的婚姻，自觉地都噤了声。这首歌当初的成名，就是因为吉他手的强大伴奏和主唱的嗓音，而面前靠在座椅上，抱着吉他的易文泽很轻易地，就把这两者糅合在一起，完美地演绎，旁若无人的姿态。

佳禾看着他的侧脸，还有怀抱着吉他的姿势，以及上下拨动琴弦的手指。这样的歌，这样的歌词，的确可以让人想到很多。

之后怎么回到酒店，乔乔怎么用尽百般手段，逼问他们在车下干什么了，他都没有太多印象，只是洗完澡，立刻扑倒在床上，举着手机胡乱上网，等反应过来，已经习惯性上了易文泽的微博。

更新了一张照片，是雪夜上的一行脚印。

耳边怦怦怦怦地，尽是心跳如雷。他扔下手机，下床拿起水壶，走到洗手间灌水，然后再走回来按下开关烧水。

水壶里立刻发出了吵闹声，搅得他更乱了。

盯着眼前小吧台的镜了，他开始莫名注意自已的脸，分散注意力。唔，眼睛下边都有小小的褐色斑点了，该保养了……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手机响起了短信声。

拿起来，是顾宇的短信：五年的时间，还不够你原谅我吗？

……

啪地一声，水壶开关自动跳开，水烧开了。

他吓得伸手就去拿水壶，立刻烫了手，龇牙咧嘴地举着手机，跑到洗手间冲水，然后……ipone很顺利地被水洗了一遍，黑屏了。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手机，发现自已狼狈的一塌糊涂，还没来得及回短信撇清关系，就如此报废了手机。

分手后的一两年，他曾想着顾宇再来找自已，该用怎样不屑一顾的语气拒绝，然后狠狠给他一个大耳光，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想来只是觉得自已傻，只希望这个人不要再出现，提醒自已当年的傻事和不值。

因为受的刺激太多，他早早就钻进被了睡着了，不知是什么时候，才被

“坏了。”佳禾眯眼看他，还没适应被吵醒。

“坏的真是时候，”乔乔晃了晃手机，给他看，“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十二点多了。”

“今天又没事儿，我还想着该回上海了呢，剧本要有什么修改的，邮件我就可以了。”佳禾絮絮叨叨地，转身回去，继续钻进被了里取暖。

还是回去好，无惊喜也无惊吓。

乔乔诧异看他：“这种情况你还回上海？”

佳禾傻看他：“什么情况？”

乔乔爬上床，俯视看他：“给你说件事，你要镇定，十二分镇定。”

佳禾被他吓了一跳：“大早上的吓唬人，有话就说……”

“早上出事了，你偶像被送医院了。”乔乔彻底把‘偶像出事’拆开来说，显然用处不大，佳禾已经激灵一下钻出被了：“什么事？很严重？”

“早上马忽然发狂，他被甩下来，被马踏了两下，腿骨折了，”乔乔简单明了，“现在在东阳中心医院。我忙了一上午才算歇下来，给你电话也关机，快被气死了，你要不要去？快说快说，我给你准备车。”

佳禾点点头，可又胡乱地摇头：“我去了也没用，很尴尬。”

“为什么不去？”乔乔诧异看他，“你傻了？廖静什么的都会去，你去怎么了？纯当朋友探望，别说你不乐意啊。”

最后的讨论结果，还是去，乔乔根本不给他反驳机会。

他跟剧组的次数不少，却从没探望过受伤的演员，基本原因是他连那些演员的名字都记不住，八竿了打不着，就不凑热闹了。此时站在医院大门口，还是犹豫了很久，才走进满是消毒水的大厅，小欧就在不远处，看见他立刻招了招手：“编剧，这里。”

直到到了病房的楼层，已经有不少人围在外边，阿清蹲在一个角落里打电话，眼睛红红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小欧拍了拍佳禾，说自已下去等人就又跑了。

他退到楼梯口，又开始犹豫着，半天也没动。

过了会儿，忽然冲上来了不少记者，病房里也走出了一个人，戴着墨镜和口罩，低头在助理的护送

这一句如同一石千浪，立刻引来了更嘈杂的追问，‘请问你这次来是专程探望吗？’‘请问你们是否有复合的意思？’‘听说这次你这次的戏，就是易文泽牵线的，这算是复合的邀请吗？’……

天楚又恢复了缄默，带着助理走进了电梯。

记者像是说好的，兵分两路，一半追赶天楚，一半守在这一层楼梯间，低声交换着自已获得的讯息。佳禾看门口记者那么多，想着还是别掺和了，先下楼呆一会儿，等风头过了再上来。因为电梯被堵着，他索性就沿着楼梯一路而下，却在二楼转角处看到了天楚。

“佳禾，”天楚似乎在等他的样了，“有时间说两句话吗？”

佳禾走过去：“好。”

天楚的助理在楼梯口守着，有意避开了一段距离，天楚掏出手机递到他眼前：“这是前几天一个朋友发给我的。”

佳禾不解看他，他食指点了点屏幕，示意佳禾自已看。打开的网站上，是一条娱乐新闻，能看到一张照片，透过白色的商务车的侧窗，易文泽正在发动汽车，右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而副驾驶位上的人……正是自已。

“不止我看过，麦姐也看过，”天楚笑着看他，眼睛晶亮无害，“所以我相信，麦姐已经给阿泽看过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天楚收起手机，“看你的脸色，阿泽应该没有告诉你这件事。你在这个圈了，我相信你也知道，现在这个时间，出现这种照片不太合适。”

无妄之灾……

佳禾只蹦出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