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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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课下课。

花笼起身, 走到田中课桌边，蹲下，拉起他的裤管, 伸手捏了捏他的脚腕, 纤细有茧的温热手指动作温柔细致地检查着。嗯, 他没观察错, 田中君的脚腕确实完全愈合了。

“花笼君，怎么了？”田中吓了一跳，有点痒啊。

“没事。”花笼放下裤管站起来起，想要打哈欠又憋住, 往门口走去。

“花笼君, 你去哪里？”

“洗手间。”

“路上小心。”田中看着花笼的背影，喃喃问道, “小松原，你说，花笼君刚才是不是在检查我脚腕的伤？”花笼君还记得啊……还在担心着他的伤势。

“还用说吗？当然是了，这个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吧！话说, 花笼那个混蛋先说一声再检查不可以吗？或者检查完再说一声也可以啊, 他什么也不说, 做完就走，就是这样所以才容易被人误会。”回答的人是花笼的邻桌八坂。他眉头皱得死紧，好似能夹住路过的苍蝇。

“嘛，毕竟是花笼君。”小松原宽慰地笑道。

“确实很有他的风格。”田中眼睛弯出柔和的弧度，“花笼君现在是去洗手吧，刚才明显是要打哈欠但停住了，因为花笼君打哈欠总是会用手挡住嘴，意外的重视礼仪啊。”

“应该是那样。”小松原也注意到这点, “明明每天、每天都在无视别人。”

“你们是在夸他吗？如果是的，那一定不要在花笼君面前说出来，他已经够任性了，不要助长他的气焰。”八坂语气无可奈何说，“刚才班长又说花笼君了！”

“尾野君吗？为什么？”小松原不由露出“难办了”的表情，田中更是撇嘴。

“我们三个……那个不是迟到了吗？”说到迟到，八坂的神色不免有些别扭。

他本来是一个人悄悄去乌丸监督办公室，想问问花笼君的下放三军的事情，结果想不到遇到一大群人！特别是遇到田中和小松原这两个同班同学！

看到他们了然的表情，一脸“虽然八坂君平时都在抱怨，但果然是一年级的花笼负责人”什么的……简直是社死现场好不好！

他只是帮花笼君交交作业、告知班级通知、完成文化祭工作、充当与老师沟通的工具人、充当与同学沟通的工具人等，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啊！不要说他是“一年级的花笼负责人”啊！八坂可不想像星星星谷前辈那样！

“咳咳！总之，花笼君的作业本一向是我交得，我没来，南果君就主动去问花笼君要数学作业。毕竟第一节课就是班主任七海老师的数学课，我也能理解身为数学课代表的她为什么会向花笼君搭话。”八坂说道。

“难不成花笼君无视了南果君？”小松原问道。班长尾野和南果君关系很好，为了南果发火可以想象，而且，尾野很讨厌花笼君啊。

“没有，数学作业本花笼君抽出来给南果君。但是！关键是后面！南果君对花笼君说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其他科目的作业让我一起交吧’这样的话。”

“这不是很好吗？”南果君很温柔啊，跟班长尾野完全相反。小松原永远忘不了那天争吵时，尾野说“很可笑”的场景……稍微想想火气就冒上来了！还是好气！

“问题是这句话花笼君无视了，听说南果君尴尬到直接羞红了脸。知道这件事后，下课第一时间我去问了花笼君为什么无视南果君，你知道花笼君怎么说吗？”

“怎么说？”田中忍不住插话。

“花笼君说，‘南果君交其他学科作业，以后会变成都是她的工作’。”

“诶，花笼君这不是为了南果君着想吗？”

“是啊！花笼君是看穿南果君软弱的性格，不想演变成那种情况才无视她那句问话的，但是花笼君为什么不说清楚呢？又被南果君误解，又被尾野训斥。”八坂叹气。

“大概是觉得麻烦吧。”小松原叹气。

“花笼君是不想和棒球无关的事物扯上关系吧，又或者是无所谓？”田中叹气。

“唉。”三人长长叹了一口气。

花笼回到教室就看到三名队友叹气的样子，他们周围的空气都被浓郁颓废填满，打了个哈欠，走过去，一一给他们怀里塞了什么，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懵圈的田中、小松原和八坂只觉得手里有什么冰冰凉凉湿湿的，低头一看，分别是咖啡、乌龙茶和葡萄汁。

三人：“？？？”

花笼坐在位置上，从书包里拿出拜托门卫弓削先生买得《棒球少年》、《棒球界》和《青少年体育》杂志，抽出一本看了起来。

他的座位是第三组的倒数第二个位置，春末清晨阳光很快会照到的地方。渐渐热起来的光线驱散空气里的凉意，轻轻落在肌肤上，木质课桌也变得温热起来。这时候要是有风吹进来，坐在这里看书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咦，杂志上的光线被挡住了……花笼打了一个哈欠，抬头，看到围过来的八坂三人。

“花笼君，这是什么意思！”八坂举着葡萄汁大声问道，情绪异常激动，眼睛瞪得都凸出来了。

“打起精神来。”

“啊？”

“你们第一节课都是静不下心在烦恼什么的样子……迟到被老师训话是正常的事情，喝了这个，打起精神来。”花笼说完，打个哈欠，半睁的猫眼垂下目光继续看杂志。

三人：“……”

“啊啊啊啊啊啊！”三人突然叫起来，叫声响彻整个教室，吓到不少人，花笼手上一个不小心用力，差点将杂志撕了。

“花笼泉水！你虽然很任性、很冷淡，但其实有在好好关注周围的情况啊，明明也很温柔！”八坂兴奋地喊起来。

“哦。”花笼打哈欠。

“真是的！不要随随便便感动别人啊！”

“八坂君，挡住光线了。”花笼看杂志。

“你早说啊！”八坂将自己的椅子拉过来坐在花笼身边，田中和小松原也拉椅子过来，围着花笼坐好。八坂又说，“花笼君，最近天气慢慢热起来来了，你平时的运动服该换了，那料子太厚，四月份的时候就应该换掉。”

“哦。”

“对了！需要我陪你去买吗？”

“不用，我有适合东京夏季天气的衣服。”

“你有？你不是北海道人吗？”

“神奈川的夏天和东京的夏天差不多吧？”花笼打个哈欠问道。

“应该差别不大吧，近的地方，听说步行一小时就到了。”

“那就没问题了。”花笼伸手将《棒球少年》这本杂志翻页，正在看今年关东大赛的报导。不是每个学校的消息都会刊登，也没有队伍的成员名单啊。只有笼统的消息，比如，多摩工业现在的王牌投手是二年级的望月……

三人就围在花笼身边说话，第二节下课时间也是，第三节课下课的时候依旧围过来了。

花笼：“……”

平常八坂君、田中君和小松原君不会这么热情，聊得话题明显是在硬聊，就像是在奉命看住他一般。

而且，日向和柴崎居然没有过来……好可疑，花笼打完一个哈欠，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3，八坂三人既大声又心虚高声回答。日向君和柴崎君说了“课间时间看好小花笼，我们去一下乌丸监督办公室”，他们只能看住花笼君！

“哦。”花笼继续看杂志，偶尔附和三位队友的话。

第四节课下课，花笼终于看到来接自己的日向和柴崎，深深看了他们几眼，确定没有受伤，精神很好。花笼也就没有多问，慢悠悠和俩人一起去棒球部的食堂用餐。

今天的配菜一如既往的丰盛，花笼吃了五大碗米饭，三份番茄奶酪汉堡肉，两个卷心菜包肉，三个土豆牛肉饼，两份炸鸡块，小菜若干，喝了四碗豆腐海带芽味噌汤，最后再慢慢享用今天的水果——草莓。

花笼安心吃草莓，时不时打个哈欠。

“每次看小花笼吃饭都觉得惊人，到底是吃到哪里去了？”柴崎推推眼镜看向花笼的腹部，可能是因为校服遮挡，丝毫没有鼓起来的样子。

“谁知道~不过小花笼的吃相很好，每次跟他吃饭，我的胃口就好得不得了，幸亏我训练认真又勤快，不然你们就看到如此帅气的我了！撒，感谢我吧，用英俊的容貌治愈你们的眼睛。”日向熟练露出过分灿烂的笑容，蔚蓝的眼睛带笑，金灿灿的发在闪闪发光。

旁边的四个一年级女经理纷纷倒抽一口凉气，心跳加速，眼睛变成爱心状，周围仿佛又粉色的气泡冒出来。

与之相反，八成左右的部员对日向咬牙切齿，投以嫉妒羡慕恨的视线，恨不得取而代之！

坐在日向身边的花笼和柴崎被这充满怨恨的视线波及，但前者不在乎，后者表现出不在乎，处于中心地带的日向更加不在乎。所以，三人丝毫不受影响。

“小花笼，你有客人。”日向突然挑眉，很轻佻地说道，声音透着不同寻常的意味。

“哦。”花笼继续吃草莓，根本不理会日向。

“你的反应可以稍微大一些吗？至少看一眼啊，你连看都……诶，小花笼你的水果不是吃完了？”日向惊讶。他的记性很好，绝对不可能记错啊，他明明看到小花笼在几秒内就将一叠草莓吃光。

“是啊，小花笼的水果的确吃完了，顺便说一句，我的水果也吃完了。”柴崎也吃草莓，从放在他面前的日向的碟子里拿。

花笼再拿再吃，柴崎也拿也吃。

日向：“……”

“喂！你们两个不要光明正大偷吃别人的水果啊！”日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连忙伸手去抢回自己的碟子。可是晚了一步，那个碟子里的水果已经空了。

另一边，被日向称作客人的小鸟游抱着便当走到女经理藤谷元希那里，坐下，一边吃饭一边用爱慕的目光看向花笼。她发花痴的模样，与藤谷、铃木、武田、久木四个女经理望向日向的眼神和表情一模一样。

“你们好歹给我留一个啊！”日向不敢置信瞪大眼睛。

“给。”花笼将嘴边的草莓递过去。

“谁要你咬过的草莓啊！”日向眉毛倒竖，猛然摇头，全身心都在拒绝！

“哦。”花笼收回来自己吃掉。

“那我咬过的草莓你吃不吃啊~”柴崎看着觉得有趣，就模仿花笼的动作，将咬过一口的草莓伸到日向面前晃悠，就像拿着肉骨头逗小狗一般。

“……”日向眼神一凝。好啊，吃定他不敢是吧？一丝狡黠爬上他俊朗的脸庞，静止状态的他突然迅猛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住柴崎手上那颗草莓，然后在对方僵硬的笑脸中，伴着花笼的掌声，从容吃掉那颗草莓。

柴崎陷入呆滞，两秒后才回过神来。

“不要真的吃啊！好恶心！”这回轮到柴崎抓狂，他都要疯了！眼镜从鼻梁滑下，表情嫌恶，“日向夜斗！你快点我吐出来！不要吃进去！小花笼，你也不要鼓掌！”

“哦。”花笼停下鼓掌的动作，悠闲打着哈欠，同时身体一矮离开座位，避开左边日向，右边柴崎，这两人在他脑袋上方推来推去的手。

他起身，在一派混乱中将俩人的餐盘叠在自己的餐盘上，俩人的餐具也放上，端起来，自然而然避开又闹起来的日向和柴崎，走到角落里，将三人的餐盘放进桌子上的篮筐里。

“外星人，过来一下。”星谷对着花笼招手，等花笼过去，就说，“乌丸监督让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花笼仰头，半睁的猫眼定定直视星谷的眼睛，没说话。

“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你做好被乌丸监督拿来取乐的心理准备。”星谷的声音十分虚弱，耸拉着肩膀，驼着背，整个人由内而外透着一股疲惫感和沧桑感。

“星星星谷前辈被乌丸监督拿去取乐了？”花笼直接问道。

“！！！”星谷瞬间僵硬成石块。

被说中了啊，看来被欺负得很惨。花笼打哈欠。不过，星星星谷前辈不是说过除了在球场上，其他时候不要和乌丸监督扯上关系吗？

这怎么看都是自投罗网去了乌丸监督办公室，然后被捉弄了。因为，部活以外的时间，乌丸监督几乎不离开办公室，去办公室找他一找一个准。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被说中的星谷无能狂怒。

“哦。”

“你就这么走了？不跟日向君、柴崎君说一声？”

花笼半睁的猫眼静静看了星谷一眼。

星谷瞬间get到花笼的意思：“喂！不要使唤前辈做事啊！你自己去说啊！我还在说话，不要走啊！难以置信，竟然真的走了……”他一边抱怨，一边走向日向和柴崎（还是去说了）。

花笼打着哈欠往食堂外走去，在走出门口的时候，他停住，回头。一大群盯着他背影的部员被打个措手不及，直接僵住了，两秒后，连忙转回头的转头，被呛到了的被呛到，埋头吃饭的差点将脑袋埋进餐盘里。

“？”花笼歪着的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半睁的猫眼环视一圈，几乎所有人都避开他的视线。

花笼打了个哈欠，转回头，瞬间！背后又被无数视线盯着。今天大家都怎么了？看过来的视线微妙、数量还翻倍了。

再打个哈欠，花笼离开食堂。

乌丸监督办公室。

“报告，乌丸监督，我是花笼泉水。”花笼敲门后说。

“进来。”懒洋洋且一听就是超丧的声音回答。

红日教练不在吗？所以乌丸监督就放任自我了？花笼打开门走进去，关上门，没有去看办公桌的方向，直接看向沙发。果然就看到乌丸监督仰躺在上面，脸上还盖着摊开的海洋生物杂志，左手放在小腹上，右手无力垂在地板上，胸口的呼吸起伏微不可察，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花笼君，还记得上次你和星星星谷君午休时来找我，我说了什么吗？”懒洋洋的声音从杂志下面传出来有些模糊。

“不喜欢午休时间被打扰。”花笼走过去，停在沙发旁边。

“你还记得啊。托了你的福，我宝贵的午休时间泡汤了，为什么午休时间一天只有一次啊？墨森布瑞亚实在小气了~，不觉得她没有资格坐正午女神的这个伟大位置吗？”乌丸监督发牢骚，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是您让星星星谷前辈通知我，这个时间来您的办公室。”花笼打哈欠，表示自己不接这个黑锅，同时无视对方的抱怨。

“不不不，就是因为你。早上晨练结束的时候、下课休息的时候和午休的时候，我办公室的客人都是源源不断，尽管说话方式五花八门，求情手段拙劣不堪，但我一眼就看穿他们的真实想法。这些客人目的几乎相同，都是为了你，都是恳求我收回将你下放三军的命令！”

就那么一瞬间！花笼的瞳孔微微放大，一股陌生而灼热的战栗从脚底蹿起来，继而炸开！遍布身体每个角落！血液、呼吸、肌肤似乎都烫起来！

他握拳，紧紧握住拳头，圆润而短的指甲深深抵在手掌心，才将心头上层层叠叠涌起来的情绪压下去。

“花笼君，我现在破例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乌丸监督左手搭在沙发椅背上，稍稍用力，人已经坐了起来，那本滑下的杂志刚好被右手接住。他放下杂志，阴郁平和的眼带着充满恶趣味的笑意望向花笼，像是诱哄，又像是怂恿，“说吧，你是为什么做出将空手道部部员和教练全部放倒的痛快行为。”

“……痛快？”

“无视无视，忽略这个不小心漏出来的词汇，我可没有说你将敌人统统放倒的行为非常清爽！”话音刚落，乌丸监督就对花笼竖起大拇指，赤LUO裸的言行不一致。

“……”怎么说呢？是因为午休时间被打扰吗？总觉得乌丸监督的怨气很重，都将空手道部说成敌人了，难怪将星星星谷前辈欺负成不堪重负的模样。

“怎么，你不解释吗？”乌丸监督用

“没有需要解释的地方。”此时，花笼的内心已经恢复为平波无澜。

“好吧。”乌丸监督摊开双手耸耸肩，“既然你坚持，那就这样吧，你的前辈和同级生为你争取的机会只能拜拜浪费，你可以出去了。”

“失礼了。”花笼欠身行礼，转身离开。

“等等！不要真的走啊！老实说一句是为了受伤的队友出头是会怎样！你不是经常将‘喜欢’挂在嘴边吗？能够说出这种不知廉耻的话，我还以为你什么话都敢说。”

花笼已经走到门前了，他停下脚步，打了个哈欠转身看向对方：“您绝对是弄清事情的前因后果，才在昨天当面对我下达下放三军的惩罚。现在让我解释理由，是真的想听我的解释吗？”

“你觉得呢？”乌丸监督眼睛眯了起来，不答反问。

“不，您只是想捉弄我罢了。估计捉弄星星星谷前辈的方式差不多也是这样吧，先给个虚假的期望，等对方拼命争取这个期望后，再当头棒喝说是开玩笑，最后，慢慢欣赏对方的表情。”

“被看穿了啊，花笼君，你实在是太无趣了，从没见过像你这么不可爱的学生~好啦，不开玩笑了，你过来。”乌丸监督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来喝一口，等花笼走近后才懒洋洋地说，“关于你下放三军一周的命令不会更改，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哦。”花笼不抱任何期待地应了一声。

“明天下午的时候，可以让你暂时去二军。”

花笼打到半途的哈欠硬生生停下来，半睁的猫眼瞬间睁大了两分。他几乎是秒懂对方的潜台词，语速超快问道：“是明天二军和关学野的练习赛有我上场的机会吗！”

“是的~”

“是让我以捕手的身份登场？”花笼的情绪高涨且激动兴奋中，也不忘问清楚，迎新赛让他以外野手身份登场的事情，他可是印象深刻！

“是的。”眼睛在发光啊，嘛，现在才有点小孩的样子。

“请给我这个机会！”

“可以哦，不过有条件~”

“我知道，如果没有条件反而很奇怪，我还要担心是不是另一个陷阱，有条件才是您的风格，我也能安心备战。”花笼理所当然说道。

乌丸监督脸上的笑容僵住。喂喂喂，信不信把你永远留在三军，就不能给他一点信任吗？这跟明晃晃说他是反派角色有什么区别？

他慢慢恢复和善的笑容，一脸慈祥望着花笼：“明天下午放学后，你负责接待关学野和富丘的部员，引导他们去球场和讲解装备使用。那个时候，穿女装、戴猫耳、挂‘不好意思，昨晚尿床了’牌子。”你选一个做。他最后半句话还没说完。

花笼已经打断他的话：“我做！女装、猫耳、牌子我都会做！”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练习赛花笼还是要登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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