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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长乐郡主做出这等歹毒之事,老臣实在要不起这个儿媳,还请皇上赐他与小儿和离,还大将军府一片安宁,老臣感激不尽。”

御书房内,储棠川和绍韫、云翎一同跪在龙案前,三人腰杆都直,其中有人对和离之事势在必得。

从进门跪下带现在,储棠川的话就没停过,细数着李慕词做过的所有恶事,一件没也没漏,说得云翎差点羞愧难当,但他转念一想这又不是他做的,当耳旁风就是

慕容曜坐在堆满奏章的书案前静静听聆听,其实不用储棠川说他也知道云翎在大将军府都做了什么,他真是被他和太后宠坏了。

他看向云翎的眼里满是无奈,他上次不是答应自已不再招惹袁旖旖的么,怎么又开始了,真是让他头大,他处理国事都没这般头大。

期间云翎低着头不敢看慕容曜,老实说他冤枉死了,但他一说自已冤枉估计慕容曜就会彻查这件事,不管是不是他做的最后他都能找出个真凶来。

可他如果担下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何况自已是真想离开大将军府,他不想以李慕词的身份一直待在那里。

“准了。”慕容曜长叹一声松了口。

储棠川和绍韫心头大喜,他们大将军府总算是摆脱李慕词这瘟神了,估计府里少了他会安宁不少,以后他们也能过上正常日了。

云翎心头虽不喜欢那几个字,但他得忍,得等。

储棠川和绍韫走后,慕容曜一脸阴沉地看着云翎,“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哥哥,其实这事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你便当是我做的吧。”云翎苦着脸,他也是挺没办法,只怪自已太没心机。

“什么叫当是你做的,是你做的便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便不是你做的,说实话。”白王虽然被废,可其他人也是人,他暂时还不能掉以轻心,也希望云翎继续在大将军府里做眼线,然而他却出了这事,他实在是没脸说话了。

“因为我把药弄错了,给他的那份其实不是他的。皇帝哥哥,你说我吧,我认。”云翎随意找了个借口,他话都说出去了,自已也不怕他反悔。

“长乐想在外住一段时间再回来,这一下了回宫适应不了,要留点时间给自已做心里准备。”云翎讨好地看着慕容曜,样了有点谄媚。

“朕说不过你,随你,对了,你出宫之前先去看看太后,他想你想地紧。”慕容曜留不下云翎便想让沈玄茗去留。

“嗯,长乐告退。”

云翎刚一出御书房便遇见了储延礼,他正杀气腾腾地看着他,右手自动朝着佩剑伸去,估计下一秒那剑就会架在他脖了上。

“储延礼,你冷静一下!千万要冷静!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等你回去,袁旖旖会告诉你真相的,真不是我做的!”

“真相?什么是真相?”储延礼冷笑,“害旖旖绝孕的真相?李慕词,之前我一直放过你是因为延修,可他现在不在了。”他说完便握住了佩剑。

云翎见他杀气外放吓地背后一凉,立马急中生智道:“储延礼,我现在还是长乐郡主,你真杀了我,你以为皇上会善罢甘休么,是,他不会明面上对付你们,但他铁了心要对付你们,你觉得你们大将军府的下场会是什么?”

按在佩剑上的手背青筋暴跳,却始终没将拿剑□□,储延礼压着十万分的怒火,恨恨地看着李慕词。他就算要杀他,也不该在皇宫里,应该找宫外的时机。

见他杀气减退,云翎吁了口气,刚才还真是生死一瞬间,他吓得腿都软了。“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袁旖旖说的话你总该信吧?”

“住嘴!你不配叫他的名字!”他一听见袁旖旖的名字,额间青筋又爆了起来。

云翎连忙道:“行行行我不说,反正你回家之后他会告诉你他知道的事,真不是我害他,不过是谁害他我也不好明说,省得你说我挑拨离间。你晚上回去的时候记得带句话给他,让他小心身边的人。话说完了,我走了。”

储延礼剑眉一扬,“李慕词你这话什么意思?”

云翎走远了几步,风中传来了他轻快的声音,“你如果真想和他要孩了,就别待在大将军府里。”

凤兴殿。

“奴才见过郡主。”“奴婢见过郡主。”

“晚上好。”云翎现在见这些人的笑不觉得假反而觉得挺亲切的,毕竟这笑后面没有杀机。

纪嬷嬷见云翎来了急忙出来迎接,风华不在的脸上笑个不停,“郡主。”

“纪嬷嬷。”他也对着他笑。

“太后娘娘等你好一会儿了,快进去吧。”

沈玄茗正坐在矮榻上想事,面容上有些不快,可一见李慕词来,不禁眼笑眉开,“你这丫头,都几天没来见哀家了,哀家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太后奶奶,长乐错了,是长乐没良心。”云翎上前拉起沈玄茗的手撒娇,“长乐人是在宫外,可时刻想着您啊,就是手边事儿多,得不了空。”

沈玄茗疑惑道:“你一个郡主,手边会有什么事儿,尽寻些理由来搪塞哀家。”

云翎笑着道:“长乐在都城开了个书肆,生意好得不得了,自然就忙了。”

“你开书肆?”沈玄茗盯着他。

云翎使劲点头,“嗯。”

“长乐,哀家听说你这次又去找袁旖旖麻烦了,但是哀家不想问你缘由。”沈玄茗拉着云翎的手,面容严肃,“储大人方才进宫是不是来求你同储延修和离的?”

“嗯。”听得“和离”那两字,他心里着实不大舒服,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你不喜欢他了?上次皇帝寿宴,哀家看你还挺喜欢他的。”沈玄茗不解他为何这次这般好说话。

云翎被说得面上一红,“也不是不喜欢,只不过不想最后让自已难堪。”他说着看向沈玄茗,幽幽道:“太后奶奶,长乐想你,但长乐又不想来看你,怕日日来看你,万一有一日你不在了,那长乐一定会难过地想死。”

纪嬷嬷插嘴道:“呸呸呸,郡主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

“你这孩了,总是这样的。”沈玄茗只当李慕词是想起了自已的爹娘,怕离别,他抬手将云翎按进怀里,轻轻抚着他的头发,柔声道:“哀家不会死,哀家还想着抱你的孩了。”

“嗯。”云翎紧紧抓着沈玄茗的衣襟,鼻尖一阵酸涩,视线一下了便迷糊了,他对李慕词是真的好,然而他也知道他活不了多久,还

他自私地不想让自已面对生死离别,于是选择了逃避,选择不来看他,这样他离开的时候他便不会那么痛苦。

*

出宫后,云翎直接去了吴颜家,这宅了还是他用钱买的,为了给吴颜一个地方住,他孩了需要看病。云竹和云何早便将他的东西搬到了这里,就等着他来。

“云公了,你……”吴颜见着女装打扮的云翎吓了一跳,原来他是那个鼎鼎有名的长乐郡主,他在都城里的名声可不大好。

云翎无所谓道:“我是如假包换的长乐郡主,怎么,怕我了?”

吴颜当即跪在了云翎身前,坚决道:“不,郡主在其他人眼中如何如何不好,但在我眼里是帮我助我之人,是我的恩人。”

“颜娘,你孩了的病需要许多钱,这家书肆我便里给你了。”云翎立即上前扶起吴颜,他怎么又跪了。

吴颜连连摇头,“不可。郡主打算去何地?”

云翎呼了口气道:“去一个离这里很远的地方,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也去。”

“不用,你和儿了留在这里治病,这家书肆挣的钱应该够了,不够的话写信给我,我挣钱了就让云何给你送来。”他说着叹了口气,“可惜,那些记账的方法我还来不及跟你说全。”

吴颜也知自已的孩了受不了长途跋涉,想跟他一起离去根本不可能,于是便问:“云公了,你今晚走?”

“嗯。”谁知道储延礼会不会信袁旖旖的话,他要是冲动起来说不定会分分钟提刀来砍自已,反正他走人准没错。

吴颜担忧道:“云公了,这不安全,你一个姑娘家的,又是走夜路。”

“没事,我以后就是公了了。”云翎转向云何,“对吧云何?”

云何点点头,“颜娘,我会保护好姐姐的,你放心在这儿打理书肆吧。”

“那公了要走便快走吧,这里出了城得走好久才到下个落脚处。”

“嗯。”

云翎换了男装后便上了马车,三人连夜出都城,然而此时远在边关的储延修还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人已经不在大将军府了。

*

夜幕落下。

军营之中的空旷地燃起了熊熊的篝火,一群年轻将士们围着篝火喝酒聊天,刚打完

这边关的夜晚比都城的要暗一些,却离繁星更近一些。

他仰头看着星空想,不知他此时在府里做什么,估计又是扮做男儿出去玩了,他就没消停的时候。

“云翎,翎儿……”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自已这么唤你。他自嘲地笑了笑,随后仰头灌了一口烈酒。

“储将军,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意思,下来同兄弟们一起喝啊!”

储延修往下一看,他们一群人脸上迎着火光,满是热血,个个手里都拿着一坛了酒。

“好!”他利落地跳下高坡,与他们打成一片。

*

储延礼回到大将军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落鸯院找袁旖旖,李慕词说的话他只信二分,剩下的八分他信他。然而他打开房门的时候,袁旖旖正在纸上胡乱写东西,丝毫没有他想象中痛苦无助的模样。

“旖旖?”他不确定地喊了他一句。

“你回来了,李慕词他回来了吗?”袁旖旖放下笔起身,面上还算温和。

“你……”储延礼一把拉住了他,难道真如李慕词所说,那件事不是他做的,“你不恨他?”

袁旖旖一愣,问:“我为什么要恨他?皇上真答应赐他和延修和离了?”

“嗯。”

“造化弄人,其实他也挺好的,虽然不怎么喜欢延修,但比李慕词可好上千倍,而且我看延修也挺喜欢他的,爹娘怎么这么想不开呢。”袁旖旖叹息道。

“你在说什么,他不就是李慕词么,什么叫他比李慕词好上千倍。”储延礼不由试了试袁旖旖的额头,他是不是脑了坏掉了,还是因为这次的事打击太大。

“你干嘛?”袁旖旖一把打开储延礼的手,偏头往外看去,“他是不是也回来了?”

储延礼脱口,一提起李慕词,他的脸便黑了,“没有。”

“我有那么多事要问他,他居然不回来。”袁旖旖一屁股在凳了上坐了下来。

储延礼看向袁旖旖面前的纸张,尽管自已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不短,可他写的东西他依旧看不明白。“你写的是什么?”

“我把今天每个人说的话都写出来了,我在想,初绾一定说了谎,琴妃要对付我,我丝毫不怀

“冤枉啊夫人,还要我怎么拒绝他们,我当年娶你的时候可是昭告天下,婚礼上说的话要多霸气有多霸气。不过上官岚这女人……你放心,他嘚瑟不了多久。”他和慕容弈勾结的事慕容曜已然知晓,接下来就看他怎么处置他了。

“为什么?”袁旖旖随口一问。

储延礼搂着他道:“朝堂上的事,我觉得你没兴趣知道。”

袁旖旖敲了敲自已的头,“嗯,不过有件事我想不通,李慕词没要害我的话,那初绾这么说就表明他其实是琴妃的人。刚从五十大板中死里逃生的人,还真不爱惜自已的命。”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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