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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宗门的第二天早上,钱潮早早的醒来,一夜的休息让连日的劳乏消失无踪,他精神抖擞的起床,稍加打理就赶去成器堂,这次外出他的收获不少,在外面得了不少的矿石,而且成色俱佳,自然是要先将它们都炼制出来的。
在成器堂内,钱潮与熟识的几位师兄打过招呼,就找了一处火眼开始忙碌起来。
正在忙,不知何时一个女子走到钱潮身前说道:“钱师弟,找你还真不容易呀,前后来这成器堂几次,都说你外出了,今天倒是巧,终于见到了,走吧,有事要求你呢。”
钱潮听了抬眼一看,顿时心中叫苦不迭,面前站的竟是曾经找他炼制过锁灵桩的那位惹不起的骆师姐。
“走啊!磨蹭什么,”见钱潮呆呆不动,那骆师姐把眼睛一瞪,“难不成还要我请你不成吗?”
“是,是,骆师姐稍候,咱们马上就走。”
钱潮赶紧将自己那些已经炼制的和尚未炼制的都收了起来,然后乖乖的跟在骆师姐的身后,整个成器堂内所有正在炼器的弟子们一个个大气不敢出,直到骆师姐带着钱潮穿过那道小门走进了隔壁的院落中这才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隔壁院中,程潜堂正在与一人说话,见到骆师姐走进来都唬得忙站了起来,钱潮注意到那个正在和程师兄说话的是自己以前见过的那个莫问师兄。
骆师姐皱了皱眉,转身对钱潮说:“这里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去你的住处吧,我要找你的事情是很重要的,不能让旁人听去了。”
“是。”
……
厚土祠,康釜前辈的洞府处。
陆平川随意选了一处空地就开始收拾起昨日从宗外带回来的那些妖兽,一只一只的细细得将这些妖兽扒去皮革以待日后鞣制,这些妖兽身上其他能用的一些材料也都被他小心的取下来,这些都是给钱潮的。当然这些妖兽的肉嘛,若是能吃得,他自然是不会放过。在忙碌中若是能在这些妖兽身上发现了妖丹,则小心的放置在旁边桌案上一个盘子里,待收拾得差不多了,再将这些妖丹用清水洗净,回头见了汤萍那丫头就都给了她,反正自己几人中也只有那汤丫头才能用上这些东西。
从一早睡起陆平川就开始忙碌,一直到康釜从自己的洞府中走出时,陆平川还在忙,这一次从外面捡拾回来的妖兽实在是太多了。
换了其他的结丹前辈,洞府门前定然是不允许弄得如此的血污腌臜,不过康釜倒是不在意,回头收拾干净了也就是了,他不但不在意,反而还很有兴趣的溜达到徒弟近前看他忙碌。
看两眼徒弟带回来的妖兽大概也就知道他这次在外面的收获如何,这是康釜前辈原本的打算。
不过在陆平川身边瞅了两眼,康釜的眼睛就开始发直了,他看着陆平川用自己的短刀在一条大腿粗细的红纹巨蟒的头颅上“笃笃”的敲了敲,似乎还是有些不太确定得又敲了几下,这才一刀刺入那死蟒的眼中,刀尖从另一只眼里透了出来,另一只手按住那大蟒头颅,再一用力“啪”得一声就撬开了那大蟒的脑颅,几根指头在那大蟒脑颅中一顿摸索,“诶,有了!”说着就见陆平川两根指头从那大蟒的脑髓中取出一物,然后手一扬,“当啷”一声就把那东西扔在案子上的一个盘子之中。
那盘子中已经有大大小小十几个挂满血污的小球在里面,这些难道都是妖丹不成?
康釜凑到那盘子前仔细得看了看,果然,这盘子里装的竟然都是妖丹,他怕看错还端起那盘子细细的又看了看,果然,全是妖丹!
“我说小子,这些妖丹都是你们这次出去猎杀的妖兽身上找到的吗?”
“不全是,”陆平川答道,他举起手中短刀,“咚”得一声就把那大蟒的头钉在木案之上,然后在大蟒头颅后面抓住刚才割开的蟒皮,两手一用力“嗤啦”一声就将整张蟒皮都扯了下来,不过这大蟒是在太长了,他一边扯一边身子向后退。康釜见那大蟒的头颅几乎要被他扯碎,便伸手替他按住。
“师父,别的妖兽的皮子能够炼制甲胄用,这大蛇皮这么薄,能有什么用?”陆平川一边将剥下的蛇皮翻卷回来一边问道。
“这蛇皮嘛别看他薄,但是坚韧却不输其他妖兽的皮革,也是能炼制甲胄用的,嗯,九玄那边拿这蛇皮好像还有好多别的用处,那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小子,这条大蛇可是红瘴蛇,妥妥的下阶中品,还有这一盘子的妖丹,难不成这些都是你们这一次出去猎杀的吗?”
“嘿嘿,自然不是我们猎杀的,师父,我们这一次出去也算开了眼界了,就在昨日,我们都要回来了,在外面见到了两只巨大无比,嘿,跟一座山差不多大小的家伙,汤妹子说那是……地灵兽,乖乖,那个个头,我们陆家庄那样大小的庄子,在那家伙背上至少能盖起两个来。”
康釜听徒弟说完,便知道他在外面见到了什么,也大概知道了这一盘子的妖丹是如何来的了。
“然后呢,你们几个小家伙就一路跟着那两个家伙了?”
“嗯,我们自然是要跟着,一来是看热闹,我的天,当时那地上聚集起来的妖兽也太多了,看不见个头尾,天上还有飞着的,平时出去可见不到那个场面。二来嘛,就是捡便宜,嘿嘿,这还是汤妹子说的,她说跟着那两个大家伙肯定有好处,果然,这些妖兽都不是我们杀死的,那些家伙们跟疯了一样互相撕咬,死在那里的可太多了,不过好多都被咬得不成样子了,我们后来也是捡着差不多的才带回来的。后来那两个大家伙到了一个叫灌溪口的地方,钱兄弟和汤妹子说再往前就危险了,就没有继续跟下去,然后我们就回来了。”
康釜听完了说道:“嗯,到底你们当中还是有懂的分寸的,那里再往前的确不是你们现在能去的。”
说到这里,这位康前辈忽然心中一动,地灵兽,徒弟说到的这种妖兽勾起了他的心思,在一旁默默的琢磨了一阵,也不说话,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洞府之内。
“哎,师父,这个……”不知道想起什么又要请教自己师父的陆平川说了一半才发现自己师父竟然不见了,“诶,什么时候走了?”便不再理会,继续忙碌下去。
洞府之内,康釜一直向内走去,进了自己的一处密室之中,这里存放的都是大大小小的坛子和酒瓮,还放着几块藏酒用的冷玉石,自然这里就是康釜藏酒之处了,不过他在这里也没有停留,直接走到了密室最深处,在一处墙壁上双手一放便用力一推,随着一阵“轧轧”的沉重声音,那面墙壁缓慢的向后退去,不久被这面墙壁遮挡住的一个小门就出现了,那里才是康釜藏宝贝的真正所在。
由那个小门进去,里面不大,连一张床都放不下,三面的墙上被凿出了一排排的石龛,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瓶子。
这位康前辈大概是因为识字不多的原因,小瓶子上并没有标签也没有写什么名目,瓶子里的东西若是记不得了,他便拔开塞子轻轻的嗅一下,没打开一个嗅一下,他便摇摇头,把塞子在插回去,就这样一个一个的寻找,最终他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来。
里面的东西血腥辛烈,还和当年刚刚收集来的时候一样,没有半点的变化,闻着那股味道,康前辈心神也是一阵恍惚,似乎回到了自己许久之前那次殊死的搏斗之后,那次……还真的是好险呐!
唉,想这些做什么,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摇了摇头,把那些陈年旧事甩开,康釜把那个白瓷小瓶子揣进怀中又回到了外面藏酒的密室之中。
“嗯,该用哪一坛呢?”他在这密室众多的酒坛中细细的打量着,“这一坛?不行,这个年份还是差了一些,这一坛?唉,酒性太烈,怕那小子受不起!这个?还是算了,这一坛得来不易,还是老子留着自己用吧!嗯,这一坛差不多了,估计那小子喝了能承受得住。”
陆平川在洞府外面刚刚将一整张妖兽皮革扒下来,正准备继续时,康釜又走出了洞府,对着他说道:“你先不要忙了,将这里先收拾一下,然后到里面见我,有事说给你听。”说完康釜就回到了洞府之内。
“哦”见师父找自己,陆平川答应一声,略作收拾之后又用清水洗了洗手就走进了师父的洞府。
“师父,你找我什么事?”
“嗯,你先坐下,”康釜说着还不住的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徒弟,案子揣摩自己那个法子这小子能不能承受的住,“昨日你们见到了地灵兽,说说看,你觉得那地灵兽如何呀?”
“个头大嘛,还有就是我们几个根本惹不起,只能看着它们走掉。”
“嗯,那我来问你,你有没有想过宗外那些被你们猎杀的,咱们称之为妖兽,宗内那些被修士豢养的,被称之为灵兽,可为什么你们昨日在宗外见的那两个大家伙,被称之为地灵兽呢?第一,身在宗外也被冠以灵兽之名,第二嘛,灵兽也就罢了,前面还加了一个‘地’字,这是为什么呀?”
“呃……师父,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挠了挠头皮,陆平川说道。
“嗯,说起来师父对这些灵兽的事情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不过就是比你经验多一些,只要见到了,大概也都能认得,那种地灵兽之所以能得了这个名字也是有原因的,哼,地灵兽,其实不过是土灵兽的一种罢了,依着你所说,你们昨日所见,乃是一种血脉驳杂不纯的土灵兽,若是血脉再纯粹一些,哪里能让你们见到,更不会引发那样多的妖兽尾随追逐。”
“土灵兽?师父,土灵兽又是什么东西?”
“正要和你说话这些呢,嗯,怎么说呢,你看咱们修士,每个人都有灵根,虽然灵根各不相同,但是大概也就是金、木、水、火、土这五种而已,没错吧?”
“嗯,对。”
“那人既然有灵根能修行,那宗外那些妖兽呢?它们既能修行,是不是也有灵根呢?”
“诶?师父你这么一说倒也对,人没灵根不能修行,可那些妖兽一个个得都很厉害,那这么说那些妖兽自然也应该是有灵根的了。嗯……师父,那是不是说这土灵兽的意思就是那妖兽的灵根就是土灵根呢?”
“嗯,这个师父我可就不知道了,现在咱们修行界对自身的灵根究竟是何物都没个定论,更不用说那些畜生们的了,有时间你去问问那汤丫头,他们御灵派的知道的定然比我多。”
“哦。”
“不过先不管他们御灵怎么论这些妖兽的,依着咱们体修看来,既然能被称为土灵兽,那就说明这种妖兽至少相当于土灵根为佳的修士,资质为良都都称不上土灵兽之名,这个你能明白吗?”
“嗯,能明白。”
“那就好,既然你能明白这些,今日为师就传你一个关键之时能杀敌自保的法子,不过这个法子嘛,有利有弊,而且也不能经常使用,不到生死关头不可轻易使用,这一点你可要认真的记着,不然随意使用可是对你贻害无穷呀。”
“哦!我记住了,师父,是个什么法子?”
“这个法子嘛,被称之为酒魂法。不过在给你说这个酒魂法之前,我还要把咱们体修的一些过往来历和你讲上一讲,当年我的师父,你的师爷教我这个法子的时候也给我说了这些,算是咱们体修的一个传承吧,听完了你也能大概的知道咱们体修之术是怎么来的。”
陆平川听了点头,以前师父教自己都是三言两语,说完了就打发自己去练习,今日师父不但话多而且还说得郑重,便沉下心来细细的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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