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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秀峰,紫竹林。

李简看着空中,两个人影正向他这里飞来。

“彦姑娘,钱兄弟。”

来的正是钱潮和彦煊。

不过今日钱潮可不像前几日来的时候显得那么狼狈了,又成了往常儒雅清爽的样子。

“李兄,”彦煊一落地就招呼道“是钱兄弟把我找来的,说是要再为他测试一番他新炼制的盾牌。”

“钱兄弟应该找我一起去彦姑娘那里的。”李简说道。

“李兄,我开始也是这么想,不过到底你这里最清净,人最少,一会儿咱们怎么折腾也都不会让引人注意。”

听了这话,李简不解,暗道钱潮这是想要折腾出多大的动静呢?

钱潮取出了一面盾牌,看上去与他之前所用的盾牌在外形上没有什么不同,布置好了以后,钱潮还忍不住在那盾牌上轻轻的拍了拍,回头看到彦煊和李简都在看着自己,便笑道:“唉,这个东西耗费了我不少的心血呢,今日若是能过了关,那咱们的甲胄便也就要都换一换了。”

彦煊说道:“你把我们找到一起,这是要我们怎么帮你测试呢,还像上次那样毫不留手吗?”

“不错,”钱潮说道,然后又取出一把灵剑递给李简“彦姐,李兄,你们二人随意,只要毫不留手的攻击这面盾就可以。”

彦煊说道:“那我就先来吧。”

说完,彦煊向前踏出一步,单臂一挥,“呼”得一声一柄数丈长的凤翎火刀便出现在三人眼前。

彦煊挥刀之时,躲在一旁的李简和钱潮都感觉到那股灼人的气息越来越强,一阵“当当”的声音响过之后,彦煊五刀都狠狠的斩在那面大盾之上。

收了刀,彦煊也好奇这钱兄弟新炼制的盾究竟如何,便也跟着钱潮和李简凑过去看。

盾面之上,只有一道浅浅的刀痕,彦煊的五刀都斩在了那里,不过那刀痕之浅,只是证明这里曾经受过攻击,但这五刀对这大盾的伤害在彦煊看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么厉害!”彦煊惊讶道“好像比上一次都强了不少呢。”

李简看得也点了点头,说道:“好了,下面该我了。”

彦煊便和钱潮一起躲在了一边。

李简后退一段距离,然后飘身而起,身子随着一道白炽的剑光对着那面大盾就直射过去。

“叮”得一声刺耳的锐响,李简的身子未曾落地,一个空翻就向后折回,李简知道这一剑并没有给那大盾造成什么伤害,于是在空中身形一住,再向前时那剑光更加的炽烈。

“叮”得又一声!

五剑之后,李简收手。

这五剑和彦煊那五刀一样,都是刺在同一个地方。

只不过盾面之上连续被李简刺中的地方只有一个小小的浅坑而已,这对这面盾牌也几乎不构成任何的伤害。

“嗯,倒真的是比上一次钱兄弟带来的盾要强了不少呢!”李简看这盾牌说道。

“李兄,”钱潮看着自己的盾,心中很是满意,不过还有一个测试也要李简来做“咱们再试一次,这一次就要你换上你的青竹灵剑,还是毫不保留的出手。”

“哦?”李简有些意外“你在那戊甲貘的硬翅之中不是只得了两个符文吗?”

李简还记得那戊甲貘,钱潮伤不了,彦煊也伤不了,就连陆平川的怪力也无法给那家伙致命的伤害,但是自己的青竹灵剑却能将那家伙杀死。他料到钱潮这新炼制的盾牌大概会和那戊甲貘的硬翅有些关系,让自己用青竹灵剑去刺,这盾牌能承受得住吗?

“李兄你只管放手去试,若是经不住你的剑,那就说明我这两天所想的又有不对的地方,回去了我才能去想办法去修改。”

“嗯,那好。”李简说着,将手中的灵剑交还给钱潮,右手随意一握一条碧绿青竹枝就出现在他的手中。

微微一抖手,那青竹枝受了李简剑气的灌注顿时就光华流转眨眼间就化为了一把寒光闪耀的灵剑。

依旧是腾身而起,李简与他手中的青竹灵剑几乎化为一道白艳的流星向那大盾直射而去。

“叮”得一声,就见李简的身子向后疾冲而回。

“好盾!”李简喝道“再看我这一剑!”

说罢,李简整个人又冲了出去,这一次在冲向那大盾的半途中,李简手中的青竹灵剑突然间就暴涨起来,丈余的剑苗直直的撞在那大盾上,那大盾被那道剑光一路顶着向后退了一段这才停住,不过李简心中清楚,钱潮更是明白,这盾受住了这一剑!

“不用再试了,钱兄弟,刚才这一剑是我现在能用的最强的一剑了。你的盾果然不错。”李简说道。

钱潮把自己的盾收在近前仔细的看着,果然,刚才李简用他自己的剑在这盾上也只多留下了一个浅坑而已。

这些日子的功夫果然没有白费呀!钱潮心中暗道。

“你这是又想出什么法子来了吗?”彦煊问道。

“不错,我这几日想破了头终于有了点眉目,这盾牌上有我用符文布置的一个阵法,有了这阵法,这面盾牌现在看来可以不惧金、木和火,嗯,本来还想找汤萍那丫头一起来帮我测试的,看看她的冰寒法术对这盾牌如何,只不过到了她那里才知道那家伙被她的师父姑获前辈禁足了,以后再找她吧。”

“禁足了?”彦煊可不知道汤萍到底怎么了,只当这丫头又不知惹了什么祸这才让姑获前辈责罚。

“阵法?”李简从钱潮的话中听出了关键“钱兄弟,我不懂炼器,不过记得你之前说过,好像你炼的灵器中用的都是符文,怎么阵法也能用在炼器之上?”

彦煊听李简这样说也问道:“对呀,阵法,你那锁灵阵还有隐灵阵那样的是阵法,但都是用好几件灵器才能布置一个阵法,怎么这阵法还能弄到一件灵器上的吗?”

“可以的,”钱潮说道“那戊甲貘的硬翅上就有一个天然而生的阵法,我好长时间只看到了里面的两个符文,却忽略了那其实是个阵法,后来好不容易想明白,这才试着炼制出这个盾牌来的。”

“我记得那戊甲貘并不克木呀?当时还是李兄的剑才能伤得了那东西。”彦煊问道。

“的确,那戊甲貘并不克木,但是我找到了代表‘木’的符文,将它布置在那阵法中,就能起到克制‘木’的功效。在我看来这盾牌里面的阵法也只是一个简单的阵法,日后若能找到或是琢磨出更高阶一些的阵法,这盾应该更加坚固的,而且,这个法子用在炼制甲胄上也可以,只不过就是比以前的炼制手法要麻烦一些而已,等咱们下一次出去,你们身上的甲胄,也就该都换一换了,这样出去了才更安全一些。”

听到这里,彦煊和李简点了点头。

但是钱潮又想到了什么,禁不住还是有些丧气。

“只不过,我还是没想到应对邪剑的法子,以我的估计,就这这面盾现在对上那人的邪剑,唉,可惜没法亲自试一试,我心里还是没有底的。”

“倒也不急于一时,”李简说道“咱们遇到过一次,若真的以后再遇到了,也就不会像上一次那么慌乱了。再说了,哪里又有那么多的邪剑呢,我前些日子和一位前辈也说起过此事,她告诉我,这修行界里,心怀叵测的居多,使用邪剑的还是少之又少,比起邪剑,再出去倒是要多小心那些不怀好意的,毕竟有没有邪剑,恶人总是要作恶的。”

“嗯,李兄说得有道理。”彦煊说道。

“对了,李兄,我要炼制灵器,需要几根灵竹。”钱潮看着李简的竹林说道。

“这山坡上都是,钱兄弟你自己去取吧。”

……

钱潮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此时他的住处早已不是先前那副凌乱不堪的样子了,满地的字纸都被捡拾干净,随处乱放的书籍也被他收起来,墙壁上原本贴满了的纸张也不见了,就连那日他在梦中惊醒后奋笔疾书,在白墙甚至床榻的幔帐上留下的字迹也都不见了,他的小屋小院又恢复了以往的整洁。

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钱潮取出被彦煊和李简测试过的盾牌来又细细的看。

成了。钱潮在心中说道,真的成了。

钱潮这一次对炼器术,不,不仅是炼器术,应该说是对符文之学的领悟对他日后有着深远的影响。

先前,钱潮在初学炼器术时,只以为所谓炼器术就是将金石材料烧熔成各种灵器的胚形,然后在上面以灵气刻印符文即可成为灵器。

当初没有学过符箓术时,钱潮对符箓术的猜测就是以丹砂为墨,将蕴含天地法则的符文书写在符纸上,然后再以某种手法将那符文用出去,就可以有无穷的妙用。

包括布置阵法,比如当初骆缨找他炼制过锁灵桩,他只以为阵法的布置也要由刻印了符文的灵器才能组成。

在以前的钱潮看来,符文之学的三个分支:阵法、符箓和炼器,是三座高绝巍峨的大山,矗立于天地之间,远远的就能望得见,他入门修的是炼器术,一番努力之后算是站在了那座名为“炼器”的大山的脚下,向上仰视,只觉得云雾惨淡,山路崎岖,难以攀登,左右环视,还有另外两座分别名为“符箓”和“阵法”的大山隐在蒙蒙的雾中,世间常说“望山跑死马”,此时的他不知道离另外两座山究竟有多远,路要如何走。但想要登高望远,只能先从眼前这座大山开始一点一点得向上攀登。而想要也爬上另外的两座大山,只有脚下这座山到达高处,或者才可以由上观下,极目远眺,或者才能找到去那两座大山之路。

但现在却不同了。

符文之学经过了钱潮的一番领悟,已经拨开了不少的云雾,让他看得更加的透彻了一些,在钱潮现在看来,那“阵法”、“符箓”和“炼器”三座大山并非孤零零的三座大山,他们只是一座高山的三个不同的山峰而已,而这座高山就名为“符文之学”!

一切都是从那戊甲貘的硬翅开始悟出来的。

那硬翅的坚固堪比钱潮的大盾,甚至钱潮有把握将其改成灵器来用,但那硬翅中找到的两个符文他自己用在炼器上却不起作用,这让他苦恼了一阵,然后钱潮发现了那硬翅中隐藏的阵法,正是那个天然而成的阵法,让两个原本互相排斥的符文服服帖帖各自发挥着自己的功用,发现了这个阵法后,钱潮还想到了在巨木岛突破修为时自己无意间看到的几个同伴之间的灵气相连,那似乎也是个阵法,然后钱潮以自己和其余同伴的位置大胆的揣测自己是否可以将这个阵法补得齐全些,后来在梦中又想到了自己五个人在幼鸣谷小莲花湖的遭遇,那一次在小五灵阵中,每个人背后的柱子上的符文,似乎就是最为基础的五行符文,所代表的的意义就是当时被困阵中的五个人的灵根属性。

有了这些,钱潮接下来就是反复的尝试,他想的是不但将那个阵法用在自己的盾牌上,而且,那个阵法中还要五行符文齐全才行!

在一次一次的失败之后,他也不气馁,一次又一次的修改,继续测试,那个阵法在钱潮的苦思和尝试之下渐渐的开始发挥了作用,他先是自己测试,过了自己这一关,这才找来彦煊和李简一起帮着自己测试。虽然汤萍被禁足,没法测试,但测试下来至少说明这面盾牌对“金”、“火”和“木”是有很强的抵抗力的,至少成功了大半。

灵器上如此,在回过头看那符箓之术,在于胗那里,钱潮得到了几张完整的符箓,原本神秘的符箓此时再看,钱潮已能看出几分端倪来,细微之处他虽还不能掌握,但符箓无非是以朱笔为引,丹砂为墨,以多个符文在符纸上勾画出来的一个阵法,没有符文,不能成阵法,而没有阵法只有符文则不能成为符箓。

无论是简单的低阶的符箓还是复杂的高阶的符箓,无不如此!

看罢符箓再看阵法,寻常的阵法无不是以灵器承载符文再依着方位来布置,这一点和制作符箓很相似,符纸上的符文书写之时也都有相对的位置,否则便无法生效。再以布置阵法的修士自身灵气如笔墨一般将这些符文连接起来才成为阵法,这又和符箓何其的相似,若说不同,无非是符箓使用之后便消散了,而布置法阵的灵器可以反复的使用。

此时钱潮认识到,无论炼器,符箓还是阵法,最为基本的依然是符文,只不过承载符文的材质以及不同的用法才产生了这所谓的符文之学的三大分支而已!

也正是由此开始,钱潮就算在炼器术上仍不如很多内堂的师兄,无法炼制那些高阶复杂的灵器法器,但对炼器术的理解上,他已经远超了许多的师兄。

不但如此,在对阵法之术和对符箓术的领悟上,那骆缨和文苑已经不及钱潮,当然这只是说若有人肯传授钱潮阵法和符箓,钱潮的进益会大大超过这两位师姐,并不是说钱潮现在就能在这两门法术上能胜过这两位师姐。

想学这两门法术,钱潮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就算那炼器术也是如此。

但钱潮的眼界已经非同往日了!

手中这戊甲貘的硬翅钱潮不准备使用它,自己这一番的收获都是因它而起,况且有了新炼制的盾牌,这硬翅的作用也就不大了,倒不如收在储物袋中做个纪念。

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现在可不是能闲下来偷懒的时候。

(自言自语:这个铺垫算是作完了,日后钱潮身上有什么新鲜事也就不那么突兀了。本来几年前构思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是准备把钱潮当做唯一的男主来写的,而且也算是动笔写了一些,但是后来觉得那样这个角色过于高大全了些,不好进行下去,因此搁笔。后来思量再三,才把原本属于钱潮的本事拆分开来,匀给了另外的四个角色,人物多了故事自然也就多,也好骗字数,哈哈!另外我一个朋友看过我的这个故事,问我说你又不姓钱,干嘛主角要姓钱呢?这个嘛,不怕暴露年龄,在我这个年纪,至少在我的心目中,钱这个姓氏至少是个充满智慧的姓氏,与钱潮的设定上有相符之处,另外钱字金字边,至少在民俗五行中属金,我又将钱潮的灵根设定为金,在我对故事的构思中,我给了钱潮最弱的灵根,但也给了他最强的聪慧。故事正在铺陈开来,各位看官,在下有幸邀你一同见证这个故事的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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