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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凤楼的门口钱潮五个人还遇到四个人,似乎都是五灵弟子,两男两女,其中最小的那个丫头生得倒也娇俏可人,正一脸哀求的对着其中一个年轻男子说话:

“哥!我不回去……”

“这也不是我让你回去,是爹娘的意思,你回去后好好的反省,在爹娘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说不定过些年就能回来了。”

“才不会呢,爹爹才不会轻易放我出来的!”

“好了,你和我闹也没有用,七叔他们明日就回去,你跟他们一起,至于爹爹那里,你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哼!诶,哥你可千万不能把他……”

“住口……”

五人听得莫名其妙,不过听起来是别人家里的事情,也就不再关心,上了宋凤楼,五个人便又在这里用了一顿美餐。

待进了客房之后。

汤萍便好奇的问道:“怎么又没有见到?”

“嗯,又没见到,不过这次倒是得了一句准话,下一次那位茶馆的东家会在店里等我……”

钱潮说到这里对着汤萍一笑,继续说道:

“我还真的是很期待呀!”

“那这一次又得到什么了?”前两次都是画作,而且都是有用的东西,故此汤萍有此一问。

“呶,还是一张画。”

汤萍接了过去,放在桌子上展了开来。

然后几人凑过去细看那幅画。

“这是什么意思呀?”汤萍一时看不明白。

“诶,画的不错呀!”陆平川赞道。

李简也点头不已,虽然看不懂这画中蕴含的意义,但仅这幅画而言,对于出身行伍的他来说倒是十分喜欢。

“这是个将军吗?画的是打仗的事情吗?”彦煊还问了一句。

“单看这幅画,是没有什么符文或是灵脉一类的东西隐藏在内的,不过作这幅画的那位茶馆东家却将布置阵法的一些要义蕴含在了其中。”

“是什么?”汤萍又问。

“布阵就要与打仗一样,要统观全局,举一反三,随机而动,连绵不绝!”

到底是所学不同,钱潮能从这幅画中悟出来的关于布阵的道理其余四人则未必明白,就算是汤萍也是听了一知半解。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

“嗯,是那个柳公子吧。”

开门之后,果然还是那位柳公子。

“钱先生,几位,在下打扰了。”

钱潮瞟了一眼这位柳公子的神色,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便说道:

“柳公子,请坐,坐下说。”

“好,是这样,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唉,那位韩公子,到底是个聪明人,现在他已经知道了他那韩家的打算了。”

“哦?”

“是这样,最近韩公子找我们在五灵宗的人询问过,韩家是不是要促成宁晗姑娘与林涧的事情?我们的人一听也很惊奇,毕竟我们才算是那韩公子的耳目,而且一直没有将此事告知他,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韩畋又去找宁晗了?”汤萍在一旁问道。

“对,韩公子的确是找过宁晗姑娘,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是许多次,不过一直都见不到……”

“那最后一次见到了?”汤萍又问。

“也没有,但是最后一次,韩公子见到了林涧。”

“什么!”

汤萍听到这里有些吃惊,她正以为是那宁晗好高骛远,既然与林涧打得火热,那不如干脆就将韩畋舍弃,毕竟不论是林涧还是林家都比韩畋或是韩家要强太多了。

“就是与林涧见面这次,才让韩公子心里的猜疑得到了实证,从林涧的口中,韩公子得知韩家曾不止一次的去找过林涧和林家,所为的就是宁晗与林涧的事,就算是二人的修为都未筑基,但是看在二人情投意合的份上,两家人先为晚辈订立个约定也可,不过林家倒没有什么具体的表示,只说林涧与其父都在五灵宗,这件事情林家做不得主,还要看五灵宗内的林氏父子的意思,而林涧的父亲,好像因为五灵宗与穆阳宗之间的冲突被派出去了,目前不在宗内,因此现在两个人的事情也还就这么挂着,没有最后的定论呢。”

“是这样,那韩畋与林涧见面还说了什么吗?”

“有,韩公子说林涧见到他十分的不耐烦,警告他以后不得再去纠缠宁晗,嗯……韩公子还说,那林涧还威胁他,若是他再去纠缠宁晗,将林涧惹得厌烦了,就算韩公子可以一直在宗内躲着,但说不定他就会对宁晗姑娘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哦?”钱潮听了有些惊奇。

“等等,韩畋的意思是说,宁晗之所以不见韩畋,并不是因为宁晗变了心,不愿见他,而是因为那林涧在从中作梗,不让宁晗去见他,对不对?”汤萍问道。

“是这个意思,”柳公子说道“韩公子的确是说林涧以宁韩姑娘相威胁,不许韩公子再去找宁晗姑娘。”

“这样啊……”汤萍有些迷惑了,这可就与她之前所想的完全不同了。

“那,柳公子的意思是?”钱潮问道。

“请钱先生,汤姑娘想办法,一定要阻止韩家与林家结盟。”

这柳公子说完还站了起来对着几人便深施一礼。

钱潮连忙将其扶住,然后有让其入座。

这样的事情,钱潮便不好做主了,而且他懂的也不多,因此这件事便只能看汤萍如何说了。

“柳公子,”汤萍说道“请你放心,韩家与林家一定不会结盟的。”

钱潮正在想汤萍这话说得是不是有些大的时候,那柳公子已经又站起来施礼了。

“柳公子,你不要这样多礼,快请坐,总之,这件事你就放心好了。”

“那就多谢了,多谢了!”看起来这位柳公子得了汤萍的话后显得有些激动。

“哦,上次几位问的事情我们也正在查,别的镇子那里我们也悄悄的打听过,并没有听说过钱先生说的那种悄悄的从外面将人带进去的事情,不过呢……最近倒是有一些形迹可疑的人陆陆续续的混进了你们宗内去了,我们的人说过,那些家伙一看便是那种久经世面的狠脚色,人数并不是很多,除了上一次我说过的那七个人之外,还有十几个人。”

柳公子相当于一次说了两件事,上一次钱潮的确是问过有没有人偷偷的从外面将散修或是其他的什么修士带进五灵宗去,钱潮这样问是因为发现了温良炼制邪丹之处,那里的死尸就不少,其中只有寥寥几个是五灵弟子,那么其他被害的人必然是从外面带进去的,不过又不想让这位柳公子知道那邪丹的事情,所以才那样问的,不过看来柳公子的人并没有什么发现,但是想来也该如此,炼制邪丹放在修行界也都是件很忌讳的事情,总是要避人耳目的,更何况是在五灵宗的地界内这样做,温良那些家伙做的必然更加的隐秘。

其次嘛,柳公子所言最近又有一些人混进宗内去了,而且听他说都是一些狠脚色,不过最近的宗内,除了那位不肯安分的上官泓之外,到也算得上是风平浪静,若是这样还有人混进五灵宗的话,不用问,那这些人很可能就是冲着寒泉谷的大潮去的。

……

在柳公子走后,钱潮对汤萍说道:

“你刚才对柳公子说的话是不是有些太满了,韩家与林家,两个家族的事情,你能阻止吗?”

不止钱潮,就连彦煊与李简也有些好奇汤萍会怎么做。

汤萍一笑,说道:

“放心吧,别的事我做不了什么,但是林涧与宁晗的事情嘛,就算咱们什么都不做,韩家也不可能与林家结盟的。”

“那是为什么?”彦煊好奇的问道。

“两个原因,”汤萍伸出了两根指头“第一嘛,就是林家绝对不会将韩家放在眼里的,大世家之间结盟嘛,双方之间怎么也要势均力敌才好,然后通过结盟保持一个互相之间友好平和的关系,像韩家这样的小世家不会被他们放在眼里。嗯,也有大世家与小世家结盟的事情发生,不过那样一般都是两个世家距离比较遥远,大世家凭借小世家做一个立足点来进行经营,但是,林家所在的楚州与韩家所在宣州紧邻,韩家与林家距离并不遥远,比如咱们五灵宗与九亘原结盟,讲究的是远交近攻,九亘原可是在中洲的极北之地呢,而咱们又在中州之南,这样虽然两个宗门之间力量上差距悬殊,但也可以结盟,作为牵制穆阳宗之用,林家与距离并不远的韩家结盟为了什么,为了给自己添个累赘吗?”

众人点头,彦煊又问:“那第二个原因呢?”

汤萍的脸色有些暗了下来,说道:

“第二个原因嘛,就在林涧身上了,刚才你们也都听到了,韩畋去找宁晗,结果等来的却是林涧,最后林涧居然用宁晗来威胁韩畋,要他以后不要再来纠缠,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这……是有些说不通,但有什么奇怪的?”钱潮反问道。

“我开始以为宁晗与林涧能在一起,或是宁晗有手段,能将那林涧迷惑住,又或者宁晗有什么动人之处让林涧深深着迷,人都说‘男追女,隔着一层山,女追男,则隔着一层纱’,开始我还真没把宁晗往好处里想,甚至我还以为宁晗之所以不见韩畋,就是因为攀到了高枝不愿再理会韩畋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哦,什么意思?”彦煊问道。

“假如林涧真的被宁晗迷住,他对韩畋纠缠宁晗的事情只会有醋意,只会心中恼怒,哪怕是在找到韩畋的时候将其打上一顿都算是正常的反应,唯独不会……”

“以宁晗的性命威胁韩畋,对吗?”钱潮说道。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汤萍叹了口气“之前我倒是想错了,看来这个宁晗也够可怜的,出了狼群就入了虎口,她与林涧在一起不一定是她的本意,而是被迫的,或者是半推半就,可能她觉得总比依从韩家的命令嫁入文家要强得多,不过却没想过下场可能会更惨!”

说完这些,汤萍见彦煊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李简也满脸的疑惑,便又说道:

“林涧这样的人,他的身世背景咱们都清楚,放在修行界,他的出身算得上是贵重无比,不过越是这样的人一旦心术不正,或是若自幼教养不当或是长辈放纵宠溺,那他就会极度的自私自利,一是很少或者从不考虑别人会如何,二嘛就是见到好的,不管是人还是物,只要喜欢就要据为己有,第三嘛,就是自大,将自己看得极其的重要。这样的人,可以玩物丧志,可以玩人丧德,但是唯独不会珍视自己的玩物,更是绝不会允许别人染指自己的玩物,他威胁韩畋就是这个原因,就算毁掉也不愿她落入韩畋之手,你们说,他可能会在乎宁晗,给宁晗一个名分吗?”

房间里沉默下来。

陆平川好像听懂了,反正那个叫做林涧的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又未全懂,这里面的事情实在是复杂,索性他挠了挠头不再去想。

而彦煊由于受汤萍的影响开始时对那宁晗也是感觉一般,只是觉得有些可怜,为了摆脱自己可怕的命运而不择手段,但是现在听了汤萍的话,反倒更觉得宁晗可怜了,看起来这个女子从来就没有真正摆脱过别人的摆布。

李简自然也听明白了,知道了为何汤姑娘对那柳公子说韩家与林家肯定不会结盟是怎么回事。

而钱潮想得则更多一些,问道:

“那……对宁晗你打算怎么办?”

汤萍叹了口气,说道:

“我现在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是将来见机行事,若有机会的话……那就帮一帮她,毕竟……”

钱潮知道,林涧可是个不好惹的家伙,汤萍也不敢轻易招惹的,对此他也只有无奈而已。

力有不逮,无可奈何!

“那林涧是个什么样的人?”钱潮又问道。

“钱小子,量力而为,不要滥好人……”汤萍说道。

“放心吧,你都说了,有机会的话才能帮一帮她,这些事情还是你做主的,我就是想知道林涧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有什么过往而已。”

“林涧嘛,我知道的并不多,嗯,据说过去也是一个浮躁嚣张的纨绔,因为他的身世,当时无人敢惹,后来不知道为何,将林恒祖惹怒,便将其送回林家过了几年,再回来后几乎就换了一个人一般,对人也彬彬有礼,做事也算有分寸了,但是也有人说,那小子不过是涨了些见识,知道遮掩自己而已罢了,本性还是没什么改变。”

听到林涧也曾被他的父亲赶出过宗门,钱潮一下便想起了上官泓,于是好奇的问:

“他是什么时候被赶出去的?”

汤萍一下就明白了钱潮的意思,沉吟了一下,说道:

“好像也是在那个时候,前后脚的事情。”

钱潮还记得马琥曾经说过,这个林涧在当年可是上官泓的死党!

……

在瑞轩镇上稍作盘桓,五个人便一路返回了宗内。

田至庵前辈的洞府,马琥的住处。

马琥正在房中,听到有人敲门,打开一看顿时笑了:

“嘿嘿,钱师弟,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回来呢,你就来找我了。”

钱潮一笑,坐下来说道:

“我们几人也是刚从宗外返回,想着马师兄打听的事情也该有了眉目,便过来了。”

“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好多人都不愿再提,我也是问了一个遍,问道骆缨那婆娘那里还挨了一顿白眼呢,不过总算是知道的又多了许多,来,既然钱师弟想知道,那我就给你说一说。”

“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唉!”

开讲之前,马琥倒是先叹了一口气,然后脸色就慢慢的变得沉重起来。

“我是从陆双和骆缨他们的口中知道的,当年那位白师姐出事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人与白师姐是死在了一起的。那是一位姓崔的师兄,名字叫做崔员,据说嘛,这位崔师兄与白师姐当时二人正倾心相慕,却没想到不知何故死在了一起……”

“这么说是找到了那两位师兄师姐的尸身了?”钱潮问道。

“不错,是找到了……”

“那死因是什么?”

“嗯……两个人都是中毒而死,据说是那种非常猛烈的剧毒,听说被发现时二人的身子都浮肿不堪,衣袍都撑了起来,全身黑紫,面目也不可辨,算是……惨不忍睹!”马琥说道这里还摇了摇头。

“是……遇到了妖兽,还是……被人下手?”

“这就是当年最隐秘的地方,当时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且就算知道也被严令不许出去乱讲,现在嘛都过去这么久了,也就无所谓了,我打听到的是他们二人所中的毒,后来被查明了,乃是一种名为金琵琶的妖虫的剧毒,当时放眼宗内,有这种金琵琶妖虫的便只有一人……”

“上官泓。”

“不错,正是她,钱兄弟,你可能不知,这金琵琶可是极难得到的一种妖虫,血脉珍惜,嗯,就跟大蝎子一样,不过全身的骨节都是金光灿灿的,尤其那尾针,更是跟大号的金针一般,毒性猛烈,被它刺中了,基本上就没得可救,而且,上官泓的金琵琶还是她的师父,御灵派的丘长老费了好大的气力从宗外为其带回来的。”

“所以,这才认定上官泓就是杀死二人的凶手,而将其驱逐出宗门了?”

“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听说上官泓还被宗门叫去问话,不过她却说那崔、白二人出事的时候她与别人在一起,并不是她下的手,那人可以为其作证的。”

“是谁?”

“林涧。”马琥说道。

林涧!

钱潮听得心中一动。

又是林涧!

“哦,林涧,那宗门自然也要问林涧了,林涧又是怎么说的?”

“这个就打听不出来了,林涧的身份你也知道,不一般,再者后来的问话都是在只有那些长老们在场,就没有流出来,不过后来的事情倒是奇怪,嗯,据说是那丘长老为自己的弟子力争,这才让上官泓逃过了一死,只是被驱逐了出去,但是不知道为何,那林涧后来也回了林家,过了些年才回来的。”

这个钱潮倒是已经从汤萍那里知道了。

“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据说是白师姐死后,林涧在被送回林家之前,就变得疯疯癫癫的,整日里胡言乱语的,所以才被送了回去。嗯,不过也有一个说法,据说那位林涧对那白师姐也动了心,而且还是那种死心塌地、不可救药的那种,因此白师姐一死,林涧才变得疯癫起来。”

这就是钱潮第一次听说了,他没想到当年那位白师姐居然也让这位身份不一般的林涧动了情。

“还有这样的事情……”

“对白师姐动心的又何止林涧一人呢,还有一位经常与白师姐在一起的一个宋师兄,好像也对白师姐倾慕不已。”

“宋师兄?”

“嗯,名字叫宋贞,当年那也是个风云人物,修行界里罕见的双灵根,水火兼备,因此他的宋家在他身上也下了大本钱,拜了一个碧波潭的长老为师,又得了一位栖霞山前辈的真传,啧啧,那手段,在当时真是罕有对手啊!不过,唉,在白师姐出事后,宋师兄也心灰意冷,回了宋家,诶,对了,最近听说那位宋师兄又回来了,莫不是……”

“冲着上官泓来的?”

“对呀,肯定是这样,不止宋师兄回来了,当年与白师姐还有那位崔师兄交好的几个人好像也回来了,嗯,这下该有那上官婆娘的好戏看了。”

……

与此同时,就在宗外某处。

林木倒伏,石壁碎裂,地上沟壑纵横,依然有残留的剑气凝儿不散,正慢慢飘荡。

此时此地还余下五个人,但是刚才动手的却只有四个。

上官岫是躲了起来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热闹。

当然活人可不止这五个,还有几个是被擒住了。

“说,谁派你们来的?”

宋贞的左手中抓着一个人的脖颈,将其提在面前,被他抓这的人全身已经受了不轻的伤,两只手臂都都断了,软塌塌的垂着,正目光涣散的看着他。

“不说的话,你便只有死路一条。”

宋贞冷冷的说完,见了对方神色,心中一阵厌恶,陡然间左手中一团烈焰涌出将这人的头颅完全笼罩住,就见那人身体颤了几颤、发出了一声嘶吼之后,头颅烧成一个黑炭球然后便彻底的死了。

“到你了!”鲍娴的剑指着一个倚靠着木桩而坐的家伙,此人身下一滩血正在不断的扩大。

“死了心吧,他们是绝对不会说出幕后之人的。”

令人奇怪的是,说话之人竟然是上官泓。

就见上官岫已经从藏身之处跑了出来,紧跑几步追到了自己的姐姐身边,一边要伸手去抓自己姐姐的手一边惊恐的看着地上横七竖八倒下的人。不过上官岫的手伸出去马上就缩了回来,就见上官泓衣袖处露出的一只皓腕那里忽然蜿蜒的伸出一条小儿手臂粗细、金光灿灿的东西来,那东西速度极快,一伸一缩只在须臾之间就在地上一个家伙的脖颈处点了一下,然后就又缩回了上官泓的衣袖中了。

“岫儿,怎么这么不小心,人死没死都看不出来,他打的主意是先拿住你然后要挟我!”上官泓转头斥道。

“哦。”上官岫怯生生的说道。

宋贞与鲍娴见了对视一眼便不再理会,继续要去审那个依靠着木桩而坐的家伙。

然后一阵“啊啊”的惨叫声便传了出来,就见刚才被上官泓手臂中那金灿灿的东西点中的家伙,他本来是重伤,难以动弹,但是被点了那一记之后忽然间开始大声的呻吟起来,全身剧烈抖动着在地上翻滚,明显是承受这极为痛苦的煎熬,这又吸引了鲍娴与宋贞的目光,那鲍娴看了看,发现那依靠着木桩的家伙似乎就剩下半口气在,便寒光一闪,灵剑刺穿了那人的心口将其钉在了木桩上。

正这时,阮添飞了回来,一只手抓着两个人,一只手抓着一个,然后用力向下一掷,然后说道:

“跑了的都捉回来了,死了一个,剩下两个,好好问一问!”

然后阮添也被地上那个正在不停痛苦嚎叫着、翻腾不止的家伙吸引了,不止他,宋贞与鲍娴也看得是面色阴沉!

那个被上官泓刺中的家伙,就这么几个呼吸的时间,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他原本就是重伤失血,如今全身除了脸面和两只手都呈黑紫色之外,整个身子都可怕的肿胀起来,将一身原本合体的衣袍鼓胀了起来,腰间的带子也越勒越紧,而且随着那鼓胀,这人的挣扎也越来越弱。

阮添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猛然抬头怒视上官泓,两眼中几乎冒出火来,他大喝道:

“还说当年的白师妹,崔师弟不是死在你的手上吗!”

“呼”得一声,自宋贞身上一股灵气就激荡而出,他的双手一只几乎是炽热的火红,而另一只则冰寒无比、白汽氤氲。而宋贞身旁的鲍娴也面容冰冷的盯着上官泓,一把寒光闪闪的灵剑悬在身侧,随着鲍娴的情绪起伏,那剑身上已经开始微微发出一阵长长的剑鸣来,仿佛随时都可以破空刺出!

“今日凑在一起……”上官泓对那三人的表现根本就不在意,轻笑着还向那三人踱了几步“就是要你们看看我的手段,幸亏阮师兄又抓回来两个活的,索性就多让你们看几眼。”

然后上官泓低头看了看阮添扔下来的两个尚未断气的家伙。

“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你们回来就被人盯着,到哪里都有人跟着,而我……也是如此。放心,这些人你们就算再是折磨,他们也不会说出什么来的,因为他们本来就不知道背后的正主是谁,所以也就别费手脚了,看着!”

说完,上官泓伸手对着地上一个家伙轻轻伸手指点了过去,宋贞三个人目瞪口呆的发现……上官的那根手指一下子就长了起来,如一根火红色、长长的尖刺一般刺入了那人的胸口,然后骤然缩回,又恢复成一根玉葱般的手指。

“我的手段有很多,当年那件事若真的是我做的,我何必又用能暴露我身份的手段呢?”

说完,上官泓又对着另一个面如土色,正在地上艰难的要爬走的家伙一挥手,这一次她的手倒没什么变化,但是宋贞三个人却惊讶的发现一团细粉一般的东西一下子就将那个正在爬动的家伙笼罩住了。

“看仔细了,这些个手段我从来没有在人前显露过……”

被上官泓的手指刺中的人最先死的,他身上的皮肉都向内塌陷,倒显得一身衣袍宽松了许多,但是整个人就恐怖多了,脸上只有一张面皮紧紧的箍在一个颅骨上,嘴巴大张着,皮肉萎缩,尽是骷髅之态!

然后是那个被一团细粉笼罩住的家伙,面皮、脖颈、双手之上的皮肤居然都变成了桃红之色,说不出的诡异,而且此人死的时候已经仰面躺在地上,只看他面上最后残留的神情,居然是一副愉悦安详之态,两眼还睁得大大的,似乎是临死前看到了什么美妙的景象一般。

这幅景象,这二人死掉时的不同样子,一下子把三人都惊呆了,由此所想的便也多了起来!

“你们以为我一身的本事和手段都在小金的身上,对吗?”

上官泓轻轻的说道,还伸出一只手臂,然后那金光灿灿的东西便又出现了,从她的衣袖中伸出来,蜿蜒缠绕在她白玉般的手臂上,在她的手心处正是一根长长的,略带弯曲的金蝎的尾针!

“这么想你们可就想错了!”

上官泓一抖手臂,那金光灿灿的蝎尾顿时不见,宋贞三人眼前只觉一晃,就见上官泓的双臂居然延伸出近丈长,金光闪闪,两只白嫩手掌化作了两支粗壮无比的鳌钳,内里锋锐无比,嚓嚓的钳动不已,随手向一棵人腰粗细的大树一伸,那鳌钳便将那大树拦腰夹住,然后“咔嚓”一声,轻而易举的就将那大树剪断了,树冠便“轰轰”的倒了下来。

宋贞三人看到之后心头震颤,各自在心中重新掂量这上官泓真正的实力,他们看到了那一对威力不小的鳌钳,更是看到了从上官泓背后伸出来搭在她肩膀、贴着她脸侧的一根大蝎尾,那根略带弯曲的金色尾针就在上官泓的耳侧,这……就是御灵派的手段吗?这般手段现在三人能不能敌的住呢?

又是一晃,上官泓身上的诸般变化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在她的肩头趴伏着一只透体金黄的大蝎子,足有琵琶大小,长长的蝎尾搭在了她另一侧的肩头。

“继续看!”上官泓说道。

“呼”得一下,在宋贞三人的眼中,上官泓的背后突然之间出现了一双大蝴蝶的翅膀来,花纹繁复、色彩斑斓,随着那大翅膀轻轻挥动,上官泓便悬身而起。

然后就在上官泓落下时,三个人又惊讶的发现就在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火红色的大蜈蚣,身子足有水桶粗,正高高的昂起狰狞无比的大头颅接住了上官泓下落的身子。

上官泓就站在大蜈蚣的头顶上,俯视着三人,看着三人面上的神情,她轻轻一笑:

“还有呢,不过给你们三个人多看这两个手段也就够了,你们想一想,当年若真的是我动手杀了崔、白二人,我有的是手段掩盖身份,干嘛非要用人人皆知的小金呢?我是怕人家不知道人是我杀的吗?”

“哦,”说着上官泓一拍手掌,她肩头的大蝎子,背后的蝴蝶翅膀以及脚下的大蜈蚣便都不见了“别以为这是我回家之后才得到的,上官家虽然也有实力,但可没有办法为我弄来这些珍贵的灵虫,这些可都是当年我师父赐给我的。”

“你是说……当年崔师弟与白师妹的死与你无关?”阮添说道。

“也不能说完全无关,我自然恨他们二人,但是动了杀念的不是我,下手杀人的也不是我。”

“胡言乱语,让我们如何信你?”鲍娴说道。

“鲍师姐,难得咱们二人眼光差不多,你得不到一个人也就罢了,软软弱弱的什么都不做,而我得不到一个人,我想的是将他喜欢的人杀掉,再将他整治的服服帖帖的,让他乖乖的到我身边来,不过不管如何,那个人是要活下来的,不然多没意思,可是……崔员也死了,对不对!”

上官泓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突然尖锐起来,面色也铁青中略带狰狞!

“你觉得我能下得去手吗!对那姓白的,我恨不得将她万针穿身,但对崔员……我是做不出来那种事情的!我宁可他活着,哪怕活成另一个样子,哪怕是畏畏缩缩、胆小如鼠的活在我的身边,听我使唤,哄我开心,我……我没杀他!”

最后一句是上官泓瞪着眼睛、张大了嘴巴吼出来的!

就连她身旁的上官岫都被吓得一个哆嗦!

“那杀死他们的是谁!”宋贞喝问道。

“哈哈哈哈!”上官泓一阵大笑,然后又盯着三个人“你们糊涂了那么多年,不妨再多糊涂一阵子吧。”

“那……这些人又是谁派来的?”阮添问道。

“这是同一个问题,阮师兄,我把这个罪名背了这么多年,总该让我出口气,最后卖个关子吧,嗯?”

“那你到底要怎样才告诉我们!”

“哼!再过些时日就是寒泉谷的大潮,差不多那个时候你们就会明白一切,所以,别忘了到时候去凑热闹!”

“寒泉谷大潮!”

“对,就是那一天,别忘了去,有好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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