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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潮一举将田双柚击飞的手段正是他得自文苑的——箭符术!

箭符术,由五灵宗九玄门精通符箓的文长老文冕早年所创立,因为文冕觉得此术有些鸡肋,所以后来就没再花费任何的心力去研究,之后文冕将此术作为一个不起眼的小手段传授给了自己的侄孙女文苑,文苑后来在寒泉谷大潮时使用过此术,被钱潮看在了眼里又记在了心上,再后来,文苑与钱潮有过一次关于符箓之术的互通有无,这箭符术也就传授给了钱潮。

九玄门两大学问精通广博又十分死板固执的长老,一个是文冕,文苑的爷爷,另一个就是骆斑,骆缨与骆宾的亲祖父,这老二位修为惊人更是学识渊博,但有一点,那就是这两位长老在变通之上就差了一些。

就比如这箭符术,在文冕创立之始,就是通过类似使用法术的手段激发符箓的威能来伤敌,消耗的不仅是符箓,同时也会消耗一部分的自身灵气,正因如此,文冕才觉得这种手段有些多余,与其修习这种手段还不如找几个威力大的法术潜心修习好处更多,因此后面才对这箭符术不再理会,但又因为这个手段对炼气弟子来说依然有不小的威能,最重要的是只要此术能施放出来,那对手就极难躲避,所以才传授给了文苑,作为她防身退敌所用。

当然,这箭符术在文苑手中也一直被这样使用,直到这个手段到了钱潮的手中。

自从钱潮得了这个手段之后就下了不少的心思,在他看来,这个箭符术的确是有缺点,除了使用时所消耗掉的那张特制的符箓很难制作外,就算使用此术所消耗的自身灵气也不小,倒的确是不如修习几个同样厉害的法术来得更实在。但是钱潮也有自己的难处,那就是受限于他那较之一般修士都差了许多的灵根,仅以自身的灵气而言,就算他全身灵气满盈之时比之其他人也要少了许多,又加上他对炼器之术的偏好,因此不论在外猎杀妖兽还是与人动手,都是以自己炼制的灵器为主。

后来钱潮又在机缘巧合之下窥到了符箓和阵法的门径,这里必须要说的就是,不论是驭器,符箓还是阵法,都是消耗灵气相对较少的手段,因此才能被钱潮所喜,当然了,越是厉害的灵器,使用时消耗的灵气也就越大,比如他的两把扇子。但试想一下,若钱潮也修几个厉害的五行法术,他以此对敌的话,自身的灵气根本就支撑不了多久,与人交手几个来回之后就会体内灵气空空而败下阵来。

钱潮对箭符术的看法与那位文冕前辈有些不同,钱潮将这箭符术一分为二,正如射箭一般,将其分成了“弓”和“箭”,所谓的“弓”就是将符箓的威能直接激发出去打在对手身上的手段,可以看成一个法术,而所谓的“箭”便是这其中所消耗掉的符箓。

在钱潮看来,自己灵气天生有些不足,就如同体弱之人无法张开十石硬弓一样,但是……软弓就无法射出利矢吗?

仅以杀伤而言,若自己手里的弓没有那么大的力道,但若是自己的箭打磨得锋利无比,射出去之后会不会同样能洞穿对手呢?

这就是钱潮与文冕的不同。

经过钱潮的一番琢磨和摸索之后,文苑那传授给他的箭符术中那特制的符箓暂时被他放弃了,改为了他平时用的“千钧符”、“野火符”甚至还包括他威力最大的“惊雷符”!而且那个将符箓的威能激发出去的手段经他改进之后耗费灵气也大为减少,不但如此,只要这个手段所用的符箓的威能越小,那么经他改进的箭符术发动所需的时间就越短,虽然比不上他使用灵器一样灵便快捷,但比文苑发动箭符术要快了许多。

钱潮相信,只要日后自己在这箭符术上再下功夫,只要自己有了威力更为巨大的符箓,这个箭符术必然可以成为自己强有力的手段。

多说一句,钱潮之前使用符箓,可以说是耗费灵气极少,所有的符箓都是在制作之时才会消耗他的灵气,而这箭符术,虽然不能增加符箓的威能,但却能在损耗不多的灵气之下,在极短的时间里就让对手避无可避的受到符箓的威能,比之他寻常使用符箓的手法算是各有千秋吧。

这是文冕所没想到的。

这也是为什么钱潮后期不论在符箓之术还是阵法之术上的成就都远超文冕或是骆斑的原因。

而就在刚才,钱潮断然拒绝了范衠平局的说法,然后抬手如张弓搭箭一般对着田双柚射出去的,正是一张“千钧符”!

……

本来在范衠说出来二人这次的比试要以平局收尾时,早已精疲力竭又难受无比的田双柚心中其实是默许的,此女也聪慧异常,原本在她眼中是必赢的场面,却没想到竟然根本就看不穿这钱小子的手段,刚说了一番狠话就接连的中了钱潮的算计,到最后她也猜到了钱潮是如何布阵的,但是……想通了这一点之后,田双柚对钱潮又多了几分的怨恨,因为依着钱潮的布置,那满地凌乱的符箓就是钱潮布置阵法所用,因此他早就可以将她困在阵法中,甚至最后她脸上那道伤痕……钱潮完全可以将她重伤甚至取她性命……自然也就胜出了,但钱潮却故意示之以弱,让她将钱潮布置的阵法完全体会了一遍,受尽了苦头更是狼狈不已!

因此,若是个平局收场,虽然田双柚心中不甘,但对她而言倒也算个可以接受的局面。

哪知,钱潮却不愿意!

田双柚见到了钱潮那弯弓搭箭一般的架势,起初她还不太相信钱潮此时还能有什么手段能伤得了她,但是等到那股力量骤然间与她撞了个满怀……身形随着那股此时她根本就无法抗衡的力道向后抛跌而去的时候,她也算明白了这个叫钱潮的小子与田家之间的矛盾是绝对无法调和的!

甚至在她犹在空中还未失去意识之前,她还感觉到了几分的解脱!

至于为何她会有这样的想法,后面自会说明。

在众人看来,这第九场的挑战或许真的就是以平局收尾了,不过变故发生的就是这么突然,谁也没用心看钱潮的手段,都被声势惊人、接连冲天而起的阵法以及遭受了这一切的田双柚所吸引,人人噤声,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一身黄裙的窈窕身影一下子就被打得飞了出去!

许多被田双柚外貌吸引的男子还忍不住想到……这位钱师弟还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

骆缨十分古怪的与身边的文苑对视了一眼,她与文苑是闺中密友,文苑的手段她自然知晓,刚才钱小子击飞田双柚的手段旁人不识得,但骆缨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不正是文苑前些时候传授给钱潮的吗?

文苑也将那一幕看了个满眼,心中的疑惑更是不小,那的的确确是她传授给钱潮的箭符术,不过……这手段钱潮使用出来怎么就不同了呢?与文苑的箭符术最多只有六分相似之处,其余四分她便有些看不懂了,其中最大的不同就是,文苑若是要用这箭符术,从她开始准备到最后这个手段施放出去,至少也要几个呼吸的准备时间,但是钱潮根本没用那么久……他十分自然又快速的直接就将田双柚击飞了!

“岂有此理……”

“找死!”

原本看得寂静无声的人群中忽然爆出来两声怒喝,有三道人影冲出,是田家人,其中一个是急惶惶的追着田双柚而去,另外两个则是怒冲冲直奔钱潮而来!

田双柚的身形在空中翻滚了一阵,如同一截断木般“嘭”得落在了地上,未落地时人已经昏迷过去,但是身形依旧翻滚不停,待停下时,黄裙凌乱,蓬发遮面,田双柚人事不知!

就在那两个田家人铁青着脸色、杀心大起的向钱潮飞扑而来的时候,汤萍几人也各自冲了过去……

汤萍与彦煊关切钱潮的伤势,一下子就来到了钱潮的身边。

至于那两个冲过来要动手泄愤的田家人嘛,汤萍还有彦煊根本就没放在心上,陆平川与李简已经迎了上去!

不管怎样刚才钱潮出手将田双柚击飞时依然是在比试之中,而那二人向着钱潮扑飞过来,一看就是要动手,这便是坏了比试的规矩!

“住手!”范衠恼怒的大喝一声,要阻止那两个冲向钱潮的家伙。

不过很显然,范师兄的这声喊并未起作用。

陆平川在迎上去的时候就没打算让过来闹事的田家小子好看,身形一扑的同时,怒吼声中“巨灵之体”便发动起来,他原本丈余高的粗壮身形随着几声衣袍的碎裂,一下子就成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两丈有余,陆平川就是冲着打人来的,一张大脸满是怒容,他也不说话,粗壮的右臂蓄力抡动起来,大酒坛一般的拳头向着被自己截住的一个田家小子贴脸就是一拳!

“嘭”得一声,空中一道人影斜斜的被打落在地,激起一阵烟尘,然后那人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居然被一拳就打得昏死过去!

而另一个田家人则更是倒霉,他被李简拦住了……

李简并没有象陆平川那样将他阻住,而是冷着眼与之面对面的倒飞,速度保持一致,不过他贴上去后二人之间就骤然闪过了几道白炽的剑光……!

比之陆平川的霸道,李简出手更加的杀机四溢,不过他并没有要那人的命,那人的两肩头,两手臂分别在瞬间之内被李简各刺一剑,每一剑都是透体而过,直到李简刺完撤剑,那人才觉得身上传来的剧痛,忍不住在空中发出一声既痛又恨的长长惨叫……不过叫声未结束,那人忽觉得头皮如万根钢针入脑,原来被意犹未尽的陆平川从后面一把就抓住了发髻,然后身子就一个大回旋被如破口袋一般的被掷在地上,也昏死了过去!

几乎就是瞬息之间,两个炼气高阶的家伙就被打得昏死过去,其中一个还受伤流血不止,一下子在场就更加的安静了,都在等着看接下来事情该如何发展。

“嘿!”马琥突然一声大叫“范师兄都让你们住手了,坏了比试的规矩,还不听范师兄的话,就是这个下场,活该!”

范衠恼恨的一眼就瞪向马琥,依着这小子所言,似乎这昏死过去的两个人是范衠让人将他们打成这个样子的。

“马琥说的有道理!”又有人大声说话,是个女子声音,正是骆缨“既是宗内弟子间的比试,又有范师兄在场主持见证,若是输了就怀恨在心,要以多欺少、趁机动手伤人,依我看,就该是这个下场!”

范衠听了只能无奈的摇头,不过现在也只能顺着这个调调继续下去了。

“对,没错,骆师姐说得对……!”

商介一听,马上就大声喧哗起来,他身边跟着的人见了更是纷纷聒噪不停。

“打得好!”

“活该……”

……

“你怎么样?”汤萍扶住了身形犹在摇晃的钱潮。

彦煊不由分说一把就捉住了钱潮的手臂察看他的伤势。

“无妨……”钱潮费力的挤出了一丝笑容,似乎还很开心的样子。

“伤……不算太重,但也需要将养几日。”彦煊说道。

钱潮从身上摸出来一壶酒,打开来就咕咚咕咚的大口喝了起来,自然是汤萍酿制的那种能快速恢复灵气的淡酒。

汤萍见了眉头皱起,猜到了钱潮要做什么,说道:

“你疯了!还要打?你现在这样随便什么人就能将你击败的!”

钱潮用袖子在唇边一擦,呼了口气说道:

“嗯,也不完全是这样,至少今日要将那个姓白的小子击败了,就算他不挑战我,我也要挑战他,不然日后还会有麻烦!”

“这是为何?”

“哈哈,你就当我要凑足一千灵石吧。”

“胡说八道!”汤萍有些气恼。

“呵呵,听我说,打了九场,正主其实还没出来呢,这次的事情必然是与白麟还有云熙有关,不然的话那些世家子弟都是来自不同的世家,怎么会这么心齐,都一门心思的来纠缠我?我连赢九场,但只要没将那白麟击败,日后还会有这样的麻烦。”

听到钱潮这样说,汤萍与彦煊俱是大奇,汤萍问道:

“为什么,现在这个局面,白麟那小子现在绝对不会再打什么心思,你怎么反而主动招惹他呢?”

“这件事情在我看来并不是因为白麟而起的,嗯……这样吧,现在也不是细说原因的时候,打完了,咱们肯定是要回去的,等到了我的住处,我再慢慢说给大家听。”

并不是因白麟而起,这话听得汤萍心中一动,扭头瞄了一眼那边人群中的云熙,她又担心的看了看已经受伤疲乏的钱潮,说道:

“那……你确定你能赢?白麟虽然是个饭桶一般的家伙,但那小子的娘对他十分的宠溺,这次若真的是打你的主意,我敢保证,他一定从他的娘亲那里弄来什么厉害的东西对付你,刚才我也一直盯着那小子,他到现在脸上都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呢!”

“只要不是白麟的母亲与我交手,他不论有什么手段我都能让他自取其辱。”

见汤萍与彦煊还是一副担心不已的样子,钱潮又说道:

“放心吧,我有必胜的把握!”

见钱潮坚持,二女无奈,彦煊便取出一颗压制伤势的丹药让钱潮服下去。

“那好吧,你先歇一阵,我过去说话,拖一阵再说。”

说完,汤萍就向着范衠那里而去。

……

就在汤萍与钱潮说话的时候,范衠也脸色难看的看着身边一个衣饰华贵的少年人,此人刚刚来到范衠的身边赔罪,说是自己的家人一时情急之下犯了冲动的毛病,这才有了眼下的局面。

“这位田公子,事情成了这个样子,你怎么说?”

这个衣饰华贵的少年人,田双柚先前曾经和钱潮提到过,说在田家之内,在炼气修为当中,她的手段仅在她的一个小侄子之下,田双柚口中的小侄子,就是范衠眼前的这个少年人,田家家主田疆之子,田度。

田家大家族,子息繁衍连绵,人丁兴旺,田双柚与家主田疆是同辈分的人,但是年龄却只比田度大了几岁而已。

听完范衠的话,田度笑吟吟的向着范衠又一礼,说道:

“我们毕竟初来乍到,还不懂宗门的规矩,这些人也都是见我那小姑姑受伤,情急之下才那样做的,倒不是有意为之,如今也是……吃了苦头、受了教训,接下来如何全听范师兄吩咐便是。”

此时躺在地上的田双柚已经悠悠醒转过来,只觉得自己身上沉重不堪,半个身子依旧麻木不已,有人正在一旁扶着她,她扭脸看了看那人,却是冷哼了一声,然后就向对面正举着酒壶往嘴里倒酒的钱潮看过去,似乎是察觉了田双柚的目光,钱潮也向这边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那小子……我定让他吃够苦头!”身边人还恨恨的说了一句。

“哼!就凭你?”不知为何,田双柚却轻蔑的说了一句,让身边那人讷讷的闭了嘴。

……

“这一次的挑战……”范衠身形飞出,大声的说道“钱潮胜!依着之前所言,来年恩试之时,要挑战钱师弟的,要先出九百灵石……”

许多人听了这个数目正要议论一番时,汤萍的身形已经飞到了范衠的身边,也大声说话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田家呀,独霸齐州,修行界里响当当的大世家,怎么家里的子弟如此的小家子气,竟以炼气高阶挑战炼气中阶,这也罢了,输了以后还要伤人解恨,真是让人看不起!”

范衠听了眉头一皱,他本来想将此事含混过去也就是了,没想到汤萍却不干,一定要将这件事情掰扯一番,不过也算田家人活该吧,惹上了这个小夜叉!

随着汤萍的说话,下面不论是宗内弟子还是那些世家子弟,议论声嗡嗡而起,再看向田家人的目光之中就多了许多的轻蔑眼神。

倒是那位田度很有涵养,听了汤萍这话也不说话,只是在原地向汤萍一礼,不过仍在地上的田双柚听了汤萍的话恼怒无比的看了一眼空中的汤萍。

范衠连忙想将汤萍安抚住,说道:

“汤师妹,此事……”

汤萍却不理范衠,又大声说道:

“宗门的规矩,新来的不懂也就罢了,但是修行界里的规矩大世家的人总该心中有数吧,既是挑战,输了就该坦坦荡荡的认下来,不服气的话,回去好好的修行,等有把握了再找钱潮将其击败,也能给自己找回面子,哼!刚才田家这二位的做法好生的蛮横,自己人败了就心生怨恨,这是想着要趁着钱潮大战之后灵气亏损又身上带伤的时候趁机伤人,对不对?一个小小的五灵弟子居然敢落你们田家的面子,你们就要取他的性命,对不对!你们这样做是不是要警告宗内众人,与田家作对就不会有好下场,对不对!我堂堂五灵宗岂是你们这样卑鄙猥琐之辈为所欲为的地方!”

汤萍这一番话说出来,矛头直指田家诸人,本来刚才田家人要偷袭钱潮的做法就让许多人看不起,这一番话又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不管是看热闹的宗内弟子还是那些世家子弟,再看向那些田家人的目光就多了许多的鄙夷和不屑,甚至性情火爆的已经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田度见势不妙,连忙向着四下里的众人行礼,大声说道:

“诸位,刚才是我田家人行事鲁莽了,在此向那位钱师弟赔礼道歉,今日匆忙,改日定会登门谢罪,还望诸位海涵!这位……汤姑娘,我那两位兄弟也都是无心之过,并非是有意为之,这位姑娘还请大人大量。”

“好啊,那我们就大人大量,这件事情先就这么过去,不过……范师兄……今日挑战的事情可不能就这么过去的。”

田家人已经到了宗门,那日后就还有继续斗下去的机会,以后就看钱小子如何处置吧,不过眼前这场挑战倒还没有结束呢,钱小子还是要再打下去的。

范衠道:“哦,汤师妹还有什么事吗?”

“嗯,我没什么事情,又不是我被挑战,你得问问钱小子,他若无事我自然作罢。”

范衠听得出来汤萍话中有话,比试到现在,基本上就可以收场了,但这汤萍如此说,似乎是钱潮那里还要再继续下去一样。

此时钱潮差不多将那一瓶的淡酒饮尽,觉得全身灵气恢复了至少三成左右,听了汤萍的话便飞身而上。

“钱师弟,连胜九场,真是难得,果然是名副其实,嗯,汤师妹说你还有话要讲,师兄在这里为你做见证,不妨当着众人都说出来吧。”

“好。”

“诸位,”钱潮压下了胸前被撞的伤痛,向着众人行礼“今日在下侥幸,连胜了九场,本来也该心满意足,不过在下却有几句话不吐不快!”

说到这里,钱潮看向了那些世家子弟。

“今日诸位在宗外等着在下,一定要挑战我,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不过嘛,在下也有个疑问,诸位从世家之中刚刚赶来五灵,为什么来了之后就突然都对钱潮有了兴趣呢,且不说今日这场面之大,聚集来的人之多,就算前些时日也是天天有人守着在下的门口,吵嚷着要挑战在下,呵呵,钱潮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五灵弟子,就算有点虚名,那也只是在宗内而已,什么时候在下的那一点点的声名能传遍天下让那么多人都想挑战一下呢?”

“之前若是无人挑拨,是不可能有人天天堵着在下大门的,今日若是无人主使,岂能有两百多人在这里专候在下!哼!都到了现在了,那位背后出了大力却不知道有什么打算的人还一直不肯露面,这可就有些没意思了,嗯,也罢,今日在下一直被挑战,到了如今这一步,不如在下也发起一次挑战,那位白麟白公子,敢不敢与钱潮比一场?”

钱潮的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唰”得一下就全都看向了世家子弟的人群中,白麟就在那里,此时一张脸已经泛起红潮,其实在钱潮胜了前三场之后,白麟就有心出来,不过今日的事情发展的频频的出乎他所预料,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接连挑战钱潮,之前他还担心钱潮可不要败在谁的手中,那样就白谋划一场了,但更没让他想到的是钱潮居然连胜了九场。

九场之多,已经让白麟有些犹豫,倒不是怕了钱潮,而是此时就算他出面挑战,就算战胜了钱潮最后也可能会落个胜之不武的口实,毕竟钱潮连战九场,自己再若挑战,这样车轮斗一般,他自己都有些过意不去,就算赢了,不用旁人指责,白麟自己就觉得脸面无光,因此今日本来是有心要放弃,等日后再找机会,同样也是当着众人的面击败钱潮也就是了。

哪知他想放弃,钱潮却不想,在众人的面前指名点姓的要挑战他,一下子就让白麟脸上血色上涌,飞身而出。

云熙这次并未拦着,在她看来,火候正好,甚至她还有种感觉,就是那钱潮似乎在配合她一般。

“你要挑战我?”白麟飞到了近前气势汹汹的说道。

“你不敢吗?白公子应该不是一个只敢躲在人后算计别人的人,当然,你若不敢那就算了,就当钱潮那一番话没说罢了。”

“有何不敢,不过好歹你也累了,不如多休息一阵……”

“哈哈,若再对付旁人嘛,在下可能还要睡上一觉再饱餐一顿,不过若对付白公子嘛……根本不用。”钱潮轻蔑的说道。

白麟的脸色更红了,他已经被钱潮激怒。

“好,那就如你所愿,我接受你的挑战。”

白麟话音刚落,钱潮就大声对着在场所有人说道:

“诸位都听到了!白公子刚才答应了在下的挑战,真是荣幸之至!嗯,依着今日这几场比试,不论何人来年挑战在下,要先出九百灵石,呵呵,九百,那就不如凑个整数,我若击败了白公子,明年的‘澄观恩试’,要挑战在下的话……则要出一千灵石方可,少于这个数目,到时候在下可是不会登台的。”

钱潮这话一出口,白麟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别人都是两百,那个白徒还是四百呢,怎么到了白麟这里就只有一百呢!

果然有聪明人听出了其中的意思,马琥听了钱潮的话,马上就怪腔怪调的大声说道:

“诶!钱师弟,别人挑战你都是两百两百的往上加,怎么挑战这么有名气的白公子,你才加一百灵石,你这可有点儿看不起白公子了,这到底是说白公子与前面挑战的人根本没法比……还是你钱师弟就为了凑够一千灵石才拿白公子凑个数呢?”

马琥的话音刚落,许多人就开始起哄,白麟平日里的作为的确很不让人看重,也难怪如此受人轻视。

“钱潮!”白麟的脸几乎赤红了,双眼凶狠怒色,这倒是少见“我若是胜了呢,你又怎么办!”

“在下若是败给了白公子,”钱潮脸上严肃起来,声音响亮的说道“当着众多的师兄师姐,在下绝不敢说谎,只要白公子击败了在下,来年的恩试,但凡是挑战在下的,不但不用出灵石,只要登台,不论输赢,在下都有一百灵石奉上,如何?”

“你……”白麟几乎气炸胸膛,他没想到钱潮如此轻视他!

许多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包括汤萍等人,包括骆缨等人,当然,也包括在一旁的范衠,钱潮平日稳重,怎么今日要早这里当中如此羞辱白麟呢?

当然世家子弟之中却觉得这很正常,因为正是白麟前后撺掇教唆着他们,今日才聚拢在这里的,必然是钱潮看穿了白麟背后捣鬼,这才如此吧。

旁观的人一听马上就沸腾起来!

“好啊……说话可要算话!”

“白公子,你可要使出全力来……”

“明年的一百灵石就靠你了,白公子!”

“白公子,你若是输了,那我们明年那一百灵石该怎么办,你赔给我们吗?”

“哈哈……”

汤萍叹了口气,听得直摇头。

“阿萍,怎么钱兄弟要这样得罪那个白麟呢?”彦煊有些忧心的说道,白麟今日所为她自然也不高兴,但钱潮这样将他得罪死了又有什么好处呢?

“不清楚,或许是钱小子发现了什么吧,回头打完了问一问吧。”

乱纷纷一片之中,范衠怪异无比的看着这一幕,他也猜出来之所以有今天这件事,必然是白麟在背后捣鬼,不过……钱师弟如此轻贱白麟,似乎也有些过分了,不过这二人都是面对面当着众人许诺,自己也只能做个见证而已。要说热闹,今日这个热闹算是不小了,其实范衠这个作师兄的是该拦着一些的,但是白麟的身后是白亘长老,而钱潮虽然看似没有任何的背景,但汤萍就在那里,有那丫头在,只要出了事,汤萍能把汤伯年拽出来当挡箭牌,这两边范衠谁都不愿得罪,也就只能由得他们二人在此胡闹了。

另外嘛,范衠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

作为五灵宗炼气弟子之首,他的修为差不多也快到该筑基的时候了,过不了几年,范衠就会成为一位筑基弟子,到时候炼气弟子的事情他才不会再理会,但炼气弟子中总该有个说话有份量、能压服众人的人物,而范衠则把目光投向了钱潮,当然是投向了钱潮这五个人,他已经打算好了,只要自己筑基,就会向宗内长老推荐钱潮五人为炼气弟子之首。这五人手段有,心机也有,若说有什么不好对付的,大概也就是宗内纨绔了,汤萍虽然也算个令纨绔害怕的人物,但钱潮不是,不过……今日正是这样的一个机会,让钱潮再积累些名声威望也是件好事,而且还是令纨绔头疼的名声!

所以,范衠适时的插到二人中间,说道:

“两位师弟,谈妥了?”

“谈妥了。”白麟恶狠狠的说道。

“没错!”钱潮淡淡说道。

范衠便大声说道:

“好!众位师弟师妹,呵呵,这大概也是今日最后一场比试了,钱师弟与白师弟都已经准备好了,那……挑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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