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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精彩无比又扣人心弦的闹剧总算是结束了。
钱潮有伤在身加之身上的灵器被毁了不少,自然只能先返回宗门。不过汤萍和陆平川却没忘了急急的去找马琥把自己赢来的灵石取回来,彼时的马琥身边聚满了人,都是买钱潮一场不输的赢家,一个个或是大声说笑着或者是大声的催着马琥赶紧发灵石,总之,马琥身边是热闹无比。
当然那些世家子弟就不一样了,许多人的脸上若有所思,也有人一脸的闷闷不乐,但是此时对钱潮却都是服气的,再看向他的时候目光已经变得敬畏了许多。
“钱兄弟,”趁着人们大多都聚在马琥身边,李简凑近了轻轻说道“我认出一个人来。”
还记得前些日子钱潮与骆缨一共十个人到处开启遗迹,在最后一个遗迹中终于是将骆缨等人要的海蕴玉脂灯凑齐了,不过也就在那一次他们被人在遗迹之外团团的围住了,依着骆缨的意思是出去痛快的打一场,但是最后被钱潮拦住,他先将遗迹关闭,然后打开了遗迹中的一个暗道,十个人从那暗道离开了。后来,钱潮五个人又悄悄的返了回去,李简还特地凑过去勘察了一番,将其中那个头领一样的人物记在了心中,而就在钱潮今日接受挑战的时候,李简意外的发现这些来看热闹的人之中,居然就有围住最后那个遗迹的那群家伙的头领。
钱潮在李简的提示之下不露声色的将那人的面目身形看了个清楚,只要认清了长相,日后自然能追查出此人是谁。
当然那位曾经带着一百多人,将钱潮与骆缨等人堵在遗迹之中的褚师兄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发现了,当时的他甚至都不知道那遗迹之中还有钱潮等人,他一直以为自己带人堵住的只有骆缨。
不过就在那次之前,这位褚师兄曾经因为一只地魇而吃过大亏,损失了不少的人,也就是那一次,在地魇魅惑人的幻术中,他远远的看见了骆缨等人的身形,不过……这自然感谢那只已经丧命于阿九口中地魇……地魇的幻形算是十分完美的将钱潮等人打开那处遗迹的过程重现出来,褚师兄在在那些幻形之中认出来骆缨与陆双等人,但是还有五个陌生的身影他并不认识,尤其是其中一个有些瘦弱的身形……怎么与刚才连胜了十场的这位什么钱师弟有些相像呢!
褚师兄是从一开始就在看钱潮今日接受的挑战,一场不剩的看全了,开始他还没意识到这一点,直到魏別被困在钱潮的锁灵阵中动弹不得时,褚师兄的心中才忽然一动,然后钱潮的身形便开始与那天夜里看到的地魇幻形中的那个瘦弱身形互相重合起来。
后来则是田双柚连番中了钱潮的阵法,那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场面,褚师兄纵然不懂阵法之术,但是看那阵法的声势也明白过来,这个钱潮必然在炼气弟子中是个布置阵法的高手,至此,钱潮的身形就与那天夜里地魇幻化出来的那个瘦弱的身形完全重叠在一起了,而且……分毫不差。
这位褚师兄虽然不知道那只地魇后来的下场,但他在宗门这么久自然对地魇是有所了解的。
至此,他的目光便锁定在钱潮的身上!
无意之间,褚师兄的目光与钱潮斜着眼睛似乎无意间瞥过来的目光相碰,心中顿时一阵惊慌,连忙将身形混在正要谈论着离去的人群之中不见了。
“钱师弟,这是你的。”
就在钱潮还把心思放在那位褚师兄的身上时,马琥一脸兴高采烈的走了过来,抬手就扔过来一个小袋子,不用问,里面自然是灵石。
“我并没有下注呀?”钱潮接住之后好奇的问道。
“嘿嘿,你没下注,不过你可出力了,这么多人能赢灵石可都是因为你,按着规矩这是你该得的。”
骆缨几人此时还在,也凑过来说话。
“马琥,钱师弟十场全胜,怎么到最后就得了这么一点灵石呢,说,你小子是不是昧下了好多?”
“诶呀,骆大小姐呀,你也不看看多少人下注,分灵石的人太多了,自然到最后拿到手的就少了。”
马琥还要与钱潮说话,不过凑过来人实在太多,便向钱潮使了个眼色后便离开了,钱潮明白马琥回头还会来找自己。
就在这些人聚在一起说话的时候,那位褚师兄又在人群之中悄悄的回望了过来,此时他正看见骆缨与钱潮等人在一起说笑,看起来熟稔无比的样子,在马琥离开之后,这位褚师兄终于将眼中那几人的身形与那天夜里见到的地魇的幻形一个个的对应起来,由此,他隐隐的明白,或许那次骆缨出去一连开启了十多个遗迹,并非是骆缨自己打开的,这么久了,就算自己盯得紧,骆缨若能打开那些遗迹的话,早就想方设法的流出去打开了,怎么一直没动静偏偏就那一次就一连打开了那么多呢,这说明必然是有人帮忙!
而帮忙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今天接受挑战的那个钱潮!
正当这时,骆缨忽然转头一道冰冷无比的目光直盯了过来,看得这位褚师兄心中一寒,慌忙的又低下头去。
最近骆缨那几人一直很悠闲,似乎一直只是修行而已,再无动静,如此看来,骆缨几人恐怕将那海蕴玉脂灯都拿到手了,不再需要了,再盯着她恐怕不会有什么发现了,倒是这个钱潮,以后要多下些心思了。
不过……褚师兄心里又有些忐忑……钱潮的手段今日大概都展现了出来,虽说与他动手的大多是炼气中阶的修士,但是这十场比试看下来,恐怕在场的炼气高阶的修士中也没几个敢说轻易就能胜过他的,好奇怪呀,一个没有师承的小子,哪里来的这样高明的手段呢!
不管了,先回去找人商议一番对策吧。
……
热闹已毕,围观的众人开始陆陆续续散场,有的是继续赶往宗外,有的则是返身回到宗内。
五个人原本是作了外出的打算,但如今也只能先回宗内了,毕竟钱潮受了伤。
这一路之上不论认识与否,许多人或是路过或是专门过来与钱潮等人打招呼,弄得钱潮有些莫名其妙。
“钱小子,这下,你算真正的在宗内成名了,以后你的门前就再也没人敢捣乱了。”汤萍说道。
“嘿嘿,那些人都是赌赢了,赚了灵石的。”陆平川笑道。
这种情况在五个人回到宗内之后尤甚,路过之处许多人都目视着钱潮一行五人飞过去,让钱潮很是有些不自在。
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庭院,彦煊立即就忙了起来,让钱潮将那件破碎的青袍除去,然后取出药物给钱潮细心敷治。
钱潮的正前胸之上,被田双柚的那个光球撞出了一个人头大小的红色印子,彦煊最怕钱潮胸骨有伤,不过察看之后才放下心来,只是受了大力的冲撞而红肿罢了,体内脏腑或许有些轻伤,但并不严重,敷药之后再留些丹药内服便可无虞。
陆平川在旁边看着忍不住还嘿嘿的笑了起来,说道:
“嘿嘿,钱兄弟后来还专门到厚土祠找我,让我再打他几拳,我当时还不太愿意,没想到那符箓还真管用!”
汤萍等到彦煊为医治完毕,钱潮重新换上了一件新的青袍之后,才开口说道:
“钱小子,现在可以说一说了吧,我们可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子,虽然今天必定是白麟和云熙捣的鬼,但是依着往日你的性子,将他击败了也就是了,可你今天不止是让他大败,你今天就是毫不留情的羞辱了白麟,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钱潮一笑,说道:
“今天的事情开始我也没想明白,但其实就是一张薄薄的窗纸,点破了也就明白了……”
“你到底想明白什么了?”
“今天……必然不是白麟的主意,这个没错吧?”
“嗯,白麟就是个爱玩闹的小纨绔,终日里游手好闲的,不过倒也没做过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像今日这样专门对付你的事情,以前这家伙还真没有做过。”汤萍说道。
“不错,因此暗中聚集这么多人将我们拦住,然后再挑战什么的,必然不会……或者说最开始肯定不是白麟的主意了。”
“那……是云熙?可是……”说到这里,汤萍看了看李简“因为拜师的事情,云熙一直都把李兄当成对手,她有什么谋算也该是冲着李兄才对,为什么好端端的又要算计你呢?”
“不错。”李简听了也很是好奇。
“今天比试之时,我一直在偷眼看着白麟和云熙,几次白麟想要出来挑战,但是都被云熙拦住,似乎是觉得火候不够,嗯,那个白徒出来的时候,云熙就显得有些后悔,似乎是担心我败在白徒手中,那他们就算白谋划这一场了。我开始还好奇,后来才想明白,很简单,云熙这么做嘛,就是为了白麟,她也算是一番苦心了,而且,我料定白麟必然不明白,他必定还为今天的事前后奔走、出了不少的力,可是他哪里知道,云熙布这个局就是为了让他在人前落败受辱呢!”
云熙几乎天天与白麟在一起,在五个人的印象之中,自认识云熙的那日起,只要见到云熙,就必然能见到跟在她身边的白麟,二人之间还有亲戚关系,钱潮却说云熙这样的算计就是为了让白麟当中落败还要受辱,这就有些让人费解了。
汤萍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为什么?”彦煊则好奇无比的问道。
钱潮笑了,说道:
“我若推测的不错,将来有一日,云熙与白麟会结成道侣,唉,白麟那家伙估计必然不会请我们去饮酒庆贺的,但是若真有那一天的话,云熙必须要承我的人情,毕竟今日……嗯……还有将来的恩试,白麟只有受了失败的刺激才会真正的奋发图强、有所作为呢……呵呵。”
钱潮的说法让几个同伴惊奇不已起来。
“呃……钱兄弟是说……那对狗男女能成两口子?”陆平川问道。
“陆大哥,别说得那么难听嘛。”彦煊说道。
“嘿嘿。”
“为什么不能?而且若是云熙对白麟没有意思的话,也必然不会有今日的事情发生,”钱潮笃定的说道“想一想啊,我与云熙没有任何的矛盾,与白麟嘛,更是如此。在云熙的眼中,对手是同样身为剑修的李兄,没错吧?而在白麟的眼中则只有一个云熙而已,这个在宗内几乎人人皆知,他们两个是表姐弟的关系,能结成道侣也是正常,而且不论是云家还是白亘长老估计都不会反对。李兄,你与云熙交过手,你来说说对云熙这个女子的印象如何?”
“这个女子嘛,有手段有心机,就是性子似乎有些偏颇了些,心胸也不是很宽广,缺一些容人之量,嗯,也就这些吧。”李简说道。
汤萍听到这里说道:
“我大概明白了,钱小子的意思是说,云熙能接受白麟,大概是云家与白长老之间也算是门当户对,但她不能容忍白麟那天天在宗内游手好闲、不求上进的性子,更不可能接受自己将来的道侣只是个无用的纨绔。所以今天的事情看上去是算计钱小子,实则是云熙是要借助钱小子的手让白麟吃个大亏,让他丢一丢脸,打一打他的纨绔心性,再借着明年的‘澄观恩试’做引子,让他好好的修行,等到了恩试的时候再来挑战钱小子,对不对?”
陆平川听得皱眉,忍不住说道:
“怎么能有这样的婆娘,变着心眼的算计自己的男人!”
彦煊听得一笑。
汤萍又说道:
“这是好事呢,陆大哥,白麟那小子纨绔心性,不求上进的,大概也只有这种法子能让他知耻后勇吧……”
“可是……”彦煊担心的说道“万一那白麟今日觉得受了大辱,以后变本加厉,处处的找钱兄弟的麻烦怎么办?又或者……”
汤萍说道:
“不会的,这就不是云熙的本意了,云熙是想将来的夫婿能有出息,怎么会任由他胡来呢,必然会劝抚住他,比如想一雪今日的耻辱,那明年的‘澄观恩试’正是大好时机,只要到时候登台再次挑战,在宗内所有人的面前堂堂正正的将钱潮击败,他白麟必然必然是宗内所有人眼中的好男儿,哈!钱小子,明年的恩试,别人不管,至少这个白麟是一定会挑战你的。”
李简听了轻轻的哼了一声,说道:
“难道以为下一年的苦功夫,就能击败钱兄弟吗?”
钱潮也笑着说道:
“若他真的挑战我,我必然会全力以赴,不出什么意外的话,白麟估计还会败在我的手中,不过,呵呵,云熙可以让白麟踏实的修行一年,再败之后,就要看那位白长老的了,白长老名声不错,想来白麟再败,他也就该顺势接手了吧……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真的就此消沉或者彻底的成为纨绔。”
彦煊犹豫的说道:
“有没有可能在恩试之前,白麟的长辈不论是谁,会因为此事私下里来找钱兄弟,或是威逼或是利诱……”
彦煊的意思是担心白家人到时候逼着钱潮在恩试时输掉那场挑战。
“不会的,”汤萍说道“我六爷爷和我说起过白长老为人,他对白长老还是很有几分佩服的,唯独说过白长老似乎有些……惧内,这大概就是白麟能成这个样子的原因吧。但白长老说到底还是个明事理的人,将来恩试之前他必然不会这样做的,也不会允许别人这样做,今天的事情闹得够大了,白长老自然会听说,也必然会明白这是云熙的算计,但这么难得的教训儿子的机会他岂能错过,放心吧,白麟的母亲或许不讲道理,但是白长老绝对不会,他会先由着云熙折腾,然后白麟在恩试之时若再刺败给钱小子,他就该顺势接手了,这样他才有机会管教自己的儿子。”
“嘿嘿,”陆平川笑着说道“那就是说钱兄弟在恩试的时候至少还有一千灵石能赚,哈哈。”
白麟惹出来的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汤萍又想起了田家人,便问道:
“钱小子,田家的人来了宗门了,以后你要怎么做?”
“怎么做?还能怎么做?”钱潮平静的说道“难不成找个机会趁着他们出去的时候都将他们杀了?宗门让他们进五灵宗是用来牵制田家的,那我就不能因为自家的事坏了宗门的谋划。今天的事,是那个田双柚主动招惹,所以她才会吃亏,之后,最好是互不相干,静观其变罢。哦,对了,我记得那个跟范师兄说话的田家人自称名为田度,他称田双柚为小姑姑,嗯,田双柚在与我动手之前曾说过,田家之内,炼气修为人当中,她的手段仅次于她的一个小侄子,是不是就指的那个田度?若真是他,那这个人也不简单呀。”
“不清楚呢,你养伤的这两天我去打听打听。”
“哦,还有,今日李兄在看热闹的人当中发现了一个,就是我们与骆缨被堵在遗迹之内的那次,李兄说那人就是当时外面的那个领头人,我记住了他的相貌,回头也悄悄的打听打听,或许能知道些‘余年会’的消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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