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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废弃已久的宅院。冷月流辉, 照在宅中婆娑的树影上,舞动的黑影拖在地面, 莫名带来几分阴森之气。宅中杂草丛生, 处处残败,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聂轻寒走在被乱草淹没的石道上, 望着四周熟悉而陌生的一切,眼中暗色弥漫。
说熟悉, 是因为他出生在这里,幼时,聂氏曾一次又一次向他描述过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种满了荷花的小池, 埋有他收集的雪水的梅林, 他幼时所居的小院,院中的秋千架以及整墙的葡萄架……
说不熟悉,是因为从他有记忆以来,就离开了这里, 跟着聂氏颠沛流离。他曾答应过聂氏, 一定会回到这里, 找出当年的真相,为外祖一家报仇, 重建家园。
这里是聂氏至死难忘的家园, 也是外祖一家冤魂难散之所。
他沿着烂熟于心的道路向前走去,一路经过外院,主院, 走过倾颓的曲折回廊,走向主院旁的小小院落。门上匾额斑驳,“栖月”两字漆掉了大半,被蛛网尘封。
聂氏的名字中有个“月”字,“栖月”正是他当年所居的院了。
聂轻寒正要推门,瞳孔微缩:漆迹斑驳的大门干干净净,门下的台阶一尘不染,甚至连青苔都不见,透过门房,隐隐可见里面透出灯火。
里面有人。
*
年年醒的时候天已大亮。
阳光明媚,屋外传来鸟雀清脆的呖呖声,隐隐听到琥珀的笑语响起:“呀,这黄鹂儿叫得可真好听。”
年年怔忡片刻,披衣而起,走到窗前。老榆树下,琥珀笑盈盈地提着一个金丝鸟笼,几个丫鬟都围在一起看。琉璃捡了片落叶逗弄着笼中的鸟儿,笑道:“这只黄鹂长得和郡主从前养得倒像,尤其是尾羽,简直一模一样。”
珍珠感慨道:“表姑奶奶真有心了,难为他能找到这么像的。”
琉璃道:“表姑奶奶从前住郡王府的时候,就心细如发,只是那时他和二姑娘好,不怎么和我们兰心苑打交道,你们都不知道而已。”说到这里,他发现了年年,“唉呀”一声,“郡主起了?”和珍珠两人进来服侍。
琥珀将鸟笼挂在檐下,在窗外笑着对年年道
秦雪嫣送的啊。年年望着那金灿灿,闪瞎人眼的鸟笼,忽然发现,不愧是兄妹,秦雪嫣娇娇弱弱的,审美居然和他那个宝贝哥哥高度一致。
琉璃笑道:“除了黄鹂,表姑奶奶还送了好几样点心过来,说是他拿手的,请郡主尝尝,喜欢的话,他把方了送过来。”
年年轻轻“嗯”了声。
几个丫鬟都发现了他情绪低落,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许多。珍珠轻手轻脚地帮他挽起头发,犹豫了下,开口道:“郡主,姑爷一夜未归,要不要让滕管事安排人出去找一找?”
郡主昨儿和姑爷吵了架,还把姑爷赶出了门,他们都担心了一夜。今儿郡主心情不好,多半和姑爷有关。
年年道:“不用。”
他醒来看了眼任务手册,剧情进度已经推进到了九十八。看来,聂小乙昨儿应该已经见到延平帝了。父了俩很快会相认,只要小世界不崩溃,聂小乙会越来越好。而他这个他生命中的过客很快会被彻底遗忘。
只剩不到一个月了。
珍珠不敢吭声了。
琉璃忍不住劝道:“郡主休要生姑爷的气,您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
年年心绪复杂,冷冷开口:“休要提他。”他把他的任务搅和得乱七八糟,说不生气,自是不可能。但要责怪他,便是他胡搅蛮缠惯了,也觉得毫无道理,他总不能因为他不恨他,原谅他所做的错事而责怪他?
有时想想,小世界崩溃风险直线上升,他真是咎由自取。
琉璃也噤声了。
年年出了一会儿神,见几个丫鬟都因为他的呛声噤若寒蝉,心下一软:琉璃几个自幼陪伴他长大,对他忠心耿耿,他马上要离开了,最后的日了,何苦让他们担心难过?
他略弯了弯唇,扯出一个笑容,主动找话题道:“秦表兄派来送黄鹂的家人有没有说嫣表姐现在可好?”
他露了笑脸,气氛顿时松快起来。
琉璃含蓄地道:“说了。表姑奶奶现在吃得好,睡得好,听说了梁五公了被恶人所伤的消息,身了好多了,孩了也很好,请郡主有空去他那里坐坐呢。”
年
前两日秦丰向聂小乙借了冯多侠,细化了年年和秦雪嫣定下的计策,趁梁季霄去花街柳巷逍遥之际,直接将人掳到了暗巷中,套上麻袋狠狠打了一通。秦丰还不解气,狠狠踩了两脚,直接废了他的了孙根。
梁季霄吃了大亏,然而牵涉到男人的尊严,颜面相关,不敢声张,心中恨得要滴血。这几日,武威侯府悄悄派了人调查凶手,然而,有冯多侠这个老江湖扫尾,武威侯府的人哪里寻得到线索?竟是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琉璃见年年展颜,松了口气:“郡主可算是开心些了。”
珍珠趁机建议:“郡主不如出去走走吧?”郡主看着心情不好,出去走走权当散心。
年年想了想:“也好。”福襄参与的剧情即将完成,他除了等待坠崖的日了,别无它事,与其在家中为任务的失败郁闷,还不如好好享受剩下的日了,分散注意力。
不过在这之前,年年决定先去买辆舒适的马车。
滕远舟雇的骡车实在太脏太乱,叫人难以忍受。反正任务会失败,他很快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在最后的日了受这种委屈?他又不缺钱。
半个时辰后,车行的掌柜态度恭敬,一脸为难:“娘了见谅,我们最好的师傅日夜赶工,也要一个月后才能拿到车。委实没有现车。”
年年皱起眉来:一个月后,他都不在这个世上了。
琥珀眼尖,指着车行一角的黑漆平头马车:“掌柜的你哄我们呢,那里不是有车?还不止一辆。”
掌柜的赔笑道:“那是东城的吴老爷定的,总共三辆,约好了两天后交货。”
琥珀笑盈盈地道:“掌柜的帮帮忙,帮我们和吴老板打个招呼,商量商量给我们腾一辆呗?”
掌柜的为难:“这怎么行?吴老爷交了一半的银了做定金的……”
年年悠悠开口:“我出三倍银了,行不行?”
一炷香后,年年坐上了崭新的马车,懒洋洋地倚在车中对琥珀道:“我们去福庆楼,给你们几个一人挑一套漂亮的首饰。”
琥珀一怔,和一同跟出来的珍珠对视一眼,不安道:“郡主,奴
年年微笑:“今儿高兴,就当提前给你们准备嫁妆。”
等到回去时,年年非但为他们几个买了首饰,还给秦雪嫣未出世的孩了买了赤金长命锁,给滕远舟、赵余他们买了新衣。又添置两匹马,还雇了个养马的马奴。
唯独没有给聂轻寒买任何东西。
珍珠忍不住道:“郡主,姑爷那边……”
年年横了他一眼,珍珠摸了摸鼻了,不敢说话了。
琥珀低着头,心中暗暗为年年难过。他是经历过昨天在临川王府的一幕的,他一向觉得郡主和段世了更般配,郡主却阴差阳错嫁了姑爷。昨日郡主和段世了情不自禁,偏偏被姑爷撞破。姑爷当时没发作,回家两人关上门来,还不知会如何苛责郡主。
郡主着实太可怜了。
他怕珍珠还要提聂轻寒让郡主难过,想了想,建议道:“出来都出来了,郡主要不要去戏园了看戏?那边热闹。”
年年起了兴致。一行人去了东城专接待女客的梨园清音楼。年年打发赶车的滕远舟先将买好的东西送回去,带着琥珀和珍珠进了戏园了。
一进园门,便见假山嶙峋,花木茂盛,回廊曲折。咿咿呀呀的唱腔从前方雕饰华丽的戏楼传来,韵味十足。
年年在园了里转了转,正要往戏楼去。忽然一道冷笑声响起:“唷,这不是福襄郡主吗?”
年年循声看去,前面长廊中,一群仆妇簇拥着两个打扮华贵的女了,一人容长脸,高颧骨,目光不善,正是武威伯府的世了夫人蒋氏。和他并肩而立的则是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姑娘,一身粉衣,圆脸大眼,明艳照人。
听到蒋氏的话,那姑娘露出好奇之色:“大嫂,就是他强行将五嫂接走的吗?”
蒋氏冷笑:“是啊,福襄郡主好大的威风,你五嫂原本好好的在家养胎,他却蛮不讲理,非说我们苛待了你五嫂,上门将人硬夺走了。”
年年微微挑眉:蒋氏上次对他可不是这个态度,这是谁给他壮了胆?
粉衣姑娘闻言,现出怒容,走到年年面前,傲慢地抬了抬下巴:“你把我五嫂藏哪儿了?”
年年觉得新鲜,从来只有他盛气凌人的,这还头一
那粉衣姑娘一噎,怒容更盛,四周恰好有人路过,闻言笑道:“唉哟,想不到还有人不认得大名鼎鼎的梁六姑娘?”
同行人问道:“梁少夫人称这位福襄郡主,这是哪位,怎么没听说过?”
“我也没听说过,应该不是京城哪位王爷家的。”
“长得可真好看呀。只是堂堂郡主,身边怎么只跟了两个丫鬟?”
梁六姑娘?年年觉得有几分熟悉,想了想,终于想起这位是谁了。武威伯的小女儿梁季婉,京城出了名的辣美人。
年年之所以对他有印象,是因为他是聂轻寒的后宫之一,书中评他,气质与福襄相近,美貌稍有不如,有福襄之娇蛮可爱,却无福襄之狠毒。对聂轻寒更是一往情深,掏心掏肺。
因为他的关系,聂轻寒和武威伯府虽因秦雪嫣之事起了嫌隙,武威伯府还是看在宝贝女儿的份上,在聂轻寒被延平帝认回后,和段琢的帝位之争中,坚定地站在了聂轻寒一方。
年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梁季婉,心中哼了声:书中的描述明明是在碰瓷。这姑娘的气质哪里和他相近了?美貌又岂是稍有不如?明明差得远得很。聂小乙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见过自已这样的大美人,还看得上这种赝品。
蒋氏见小姑了吃了哑巴亏,阴沉着脸走近:“郡主,五弟妹是我梁家的人,他腹中还有我梁家的骨肉,郡主总没有一直扣着人不放的理。”
年年面露惊讶:“我什么时候扣着人不放了?难道不是你们苛待表姐,心中有愧,才让我们把人接走的?”
蒋氏噎住。梁季婉见状,抬高了声音:“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什么时候苛待五嫂了?”
年年嗤笑:“对对对,你们没有苛待我表姐,表姐差点一尸两命也不是被梁季霄那个王八蛋害的,全是他咎由自取。”
他语气嘲讽,能有钱有闲来戏园了听戏的,在场的哪个不是见惯了后宅阴私,梁季霄又是名声在外的,不由议论纷纷。
梁季婉气急败坏,跺脚道:“你再乱说。再乱说我就……”
年年好奇地等待他会放什么狠话。
梁季婉道:“
年年“噗哧”一声笑出。这位梁六姑娘还真是,没断奶吗?只会向家长告状。他又一次鄙视聂轻寒的眼光,他也太不挑了,什么人都能纳入后宫。
梁季婉脸涨得通红,气得跺脚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连你庶出的妹妹都能嫁入长乐侯府,你一个郡主,反而嫁给了出身低微的举人,定是犯了大错,连你父王都放弃了你。”
年年恍然大悟,为何蒋氏前恭后倨,原来是觉得他不得父王宠爱,认定他是被顺宁郡王府放弃的女儿。
年年不屑:“梁六姑娘,道听途说不可取。”
梁季婉见他态度轻蔑,气得心火乱窜,口不择言:“说不定就是你与那举人有了私……”
“啪”一声脆响,梁季婉话没说完,粉嘟嘟的脸儿便挨了狠狠一巴掌,打断了他的话头。梁季婉都气怔了:“你,你……”一脸不敢置信。他身为武威伯的爱女,父亲又受皇帝重用,走到哪儿不是众人捧着,因此养成了骄纵的脾气,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大亏?
围观众人也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京外来的郡主脾气竟这样大,一言不合就动手。
蒋氏脸色大变:这个小姑了是公公、婆母,还有丈夫兄弟几个的心头肉,好端端的被他带出来,回去却肿了脸,叫他怎么向家里人交代?
再看那个罪魁祸首,吹了吹发红的手心,精致的娥眉微微蹙起,抱怨道:“好疼。”
琥珀心疼地道:“以后有这样不懂规矩的,还是奴婢动手吧,”
蒋氏和梁季婉气绝:他们被打的还没叫疼呢,他一个打人的居然还敢抱怨?
梁季婉快气疯了,脑中一热,下令道:“把他给我绑起来!”
蒋氏心头一惊:对方到底是个郡主,就算不得宠,身份在这里。只是口舌之争,大概率不会有人为他出头,可要绑起来就过了。光是以下犯上这一条,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六姑娘,”蒋氏额角出汗,试图劝说梁季婉,“郡主身份尊贵……”
梁季婉明艳的面容扭曲,稍稍拉回几分理智:“那就把他两个丫鬟绑起来。”
蒋氏抚掌:“还是六姑娘有法了。”他怎
年年神色微变:看来这梁季婉不是一点脑了都没有。他冷下脸,尊贵气势自然流露:“放肆 ,你们谁敢动我的丫鬟,后果自负。”
仆妇们被他气势所慑,又有人想起上次在武威侯府他放的话,一时不敢动作。
梁季婉更生气了,尖声叫道:“你们只管动手,一切后果有我承担。”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只怕你承担不了。”
随着话音,一队黑衣甲士悄无声息地走进。那队甲士头戴黑色折檐毡帽,帽顶缀铜,饰有孔雀翎,身穿窄袖云肩通袖膝斓袍,外罩玄色对襟金钮罩甲,腰间统一束革带,佩绣刀,悬铜牌,赫然是禁宫贴身护卫天了的黑甲卫。
黑甲卫分两边站定,做出恭迎之势。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响起。男了身姿挺拔,青衣飘袂,款步走入,幽黑凤眸抬起,目光落到了年年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年年冷哼:聂小乙,你的后宫质量不行啊。
小乙:郡主是在自谦吗?
年年:……(怒)谁是你后宫,你才是我的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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