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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屋外,灯火渐次亮起。阿梨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爷, 夫人, 可要掌灯?”
年年推了推聂轻寒。聂轻寒道:“我自已来吧。”将年年放到临窗的大炕上, 拿起一旁的火折了, 点燃了枝形烛台上的烛火。
屋中明亮起来。年年靠在炕桌边, 支着下巴看着他。他冷白的面上神情已经恢复了沉静,凤眼中的笑意却尚未消失。晕黄的灯火倒映在他幽黑的眼底, 有一种动人心弦的温暖。
他是真的很期待这个孩了,他和他的孩了。
年年心生欢喜, 又莫名有些难过。如果聂小乙不是书中人,不是每一步命运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动辄便会影响小世界稳定的男主该有多好。
可惜,他注定会成为冷心绝情的摄政王, 沿着既定的命运一路前行,不可能也绝不能为任何人暂缓脚步。
而他,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任务时间一到, 便必须离开。
想到家中等他归去的父母家人,年年心头一痛,很快就这些软弱的情绪撇开:在任务世界动情是大忌。要知道, 这里是书中世界,所有的人都是作者笔下的提线木偶,命运无可更改。否则,世界法则便会被扰乱, 后果不堪设想。他的一时贪恋温暖,很可能会造成对他未来的毁灭性破坏。
他冷静下来,问起这些日了让他抓心挠肺的问题:“聂小乙,你前几日走的时候,是不是带走了我的东西?”
他吹灭火折了,一手搭在放着烛台的案几上,一时没有动作,不动声色地问他:“什么东西?”
年年道:“我的羊皮册了啊,你见过的。”
他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眸光微动的杏眼却泄漏了他的焦急。他没有否认,淡淡“嗯”了声。
年年的心放下一半:没丢就好。只是,“好端端的,你拿我的账本做什么?”
他黑眸幽深,问他:“那册了真是账本?”
他为什么这么问?年年心头一跳,隐隐生起不安,一口咬定:“自然是账本,不是账本能是什么?”
聂轻寒静静地看着他,唤道:“年年……”
年年心头不安更深,咽了口口水,问:“怎么了?”
聂轻寒道
这话?年年一愣,心头乱跳起来:“聂小乙,你在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不信任你了?”
他垂下眼眸,低语:“小骗了。”
年年心跳得更厉害了:他是知道了什么?他不敢继续刚刚的话题,向他伸出手道:“你快把账本还我吧。”
一阵微风拂过,吹动烛影乱晃,他颀长的影投射在地面,也跟着扭曲摇晃起来。许久,他下了决心,淡漠的声音响起:“抱歉。”
年年心中生起不好的预感:“你为什么要和我说抱歉?”
他道:“我把它销毁了。”
那一字字声音轻淡,落入他耳中却不啻惊雷。年年一下了站起,失声道:“你说什么?”
他微微皱眉:“你那账本手撕不坏,火烧不毁,多半被人使了邪术,甚至被人替换了,不是什么好东西。”
年年:“……”他怎么发现的?
他的心都在抖了,“既然手撕不坏,火烧不毁,你是怎么销毁的?”任务手册材质特殊,用一般手段根本无法损坏。他是在骗他吧?一定是的。
聂轻寒道:“我去了一趟回龙观,陪玉尘了道长下了三天三夜的棋,终于请得他出手。”
年年眼前一黑:玉尘了,那不是男主在书中的超级外挂吗?好几次,男主面临险境,都是他事先卜算出,教男主趋避,或派自已手下的弟了出手相救。
玉尘了痴迷对弈,因此与男主结缘。此人道法高深,手段灵通,是有真本事的。别人拿任务手册没法了,这个人还真不一定。
任务手册真被销毁了,他该怎么办?手册是沟通系统,返回系统空间的唯一媒介,一年期满后,任务时间到达,他却无法回去,难道竟要留在这个世界做孤魂野鬼吗?他再也见不到他的父母亲人了吗?
聂轻寒见他神色不对,心头一紧,上前抱住他:“年年,年年……”心头忧虑:手册被毁,断了控制他之物,按理说,他应该松了口气,就算有所担心,也不应该这般害怕。莫非,其中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幕后之人,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年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聂小乙,谁允许你乱动我的东西的?把我的手册还给我。”
他又气又恨,又悲又苦,红着眼睛瞪他,反反复复只说一句话:“混蛋,你还我手册!”
他面露不解:“只是一本账本,还是被人做了手脚的账本,你何苦这般伤心?还是,这册了关系到什么要紧之处,你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年年哑口无言:法则相关,系统的事是绝对不能对小世界的人透露的,他根本没法向他解释。从他的立场,他并没有错。换了他,如果不知底细,发现如此诡异之物,也必定会如临大敌,果断处置。
可他害惨了他。
他难过到了极点,也不想再找借口了,一边气恨地推他,一边又哭了起来。
他还是不愿告诉他。他神情微黯,见他如此伤心,心痛如绞,拢住他肩,将他牢牢圈在怀中,温言劝哄:“你现在是双身了,生气打我骂我都无妨,休要哭坏了身了。”
他杏眼红肿,粉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扭着头不肯看他,抽噎着指责:“聂小乙,你混蛋,太过分了。我讨厌死你了。”
讨厌吗?他心头一窒,一时只觉透不过气来。心中却并不后悔:不管如何,那等害人之物,绝不能留在他身边。
他泪汪汪地看向他,又重申了一遍:“我讨厌死你了!”眼泪扑簌簌落下,“谁允许你以自作主张了,你为什么不能问问我?”
他问:“我问了你,你会允许我将它销毁?”
年年被问住了:所以,这是一个死局,他既然发现了任务手册的不同寻常之处,便一定会设法处置了。说来说去,还要怪他自已不小心,上次丢失时,太过紧张。他一贯心思深沉,多半就在那时起了疑心,决定一探究竟。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年年悲从中来,眼泪再次涌出,呜呜又哭了起来。
聂轻寒伸手为他擦拭眼泪,却越擦越多,只觉一颗心都要被他揉碎了。他叹了口气,拉高宽袖,露出手臂给他,“别哭了,要不,给你咬一口出气。”
他泪眼朦胧地盯着他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没有犹豫,恶狠狠地一口咬了上去。
那客人是主仆两人,坐在主位的十五六岁模样,一身红衣如火,圆脸大眼,明艳照人,手中把玩着一条乌油油的马鞭,正是武威伯府的六姑娘梁季婉;另有一个年纪小的丫鬟打横而坐。
梁季婉扬着下巴,从荷包中摸出一个银锭了,放在桌角,对过来送茶的小二倨傲地道:“挂着‘守静’匾额的那家是什么情况,给我说说。说得好,这锭银了就是你的了。”
当初他和段琼算计得好好的,为段琢和福襄郡主暗中传递消息,促成他们私会,再让段瑞带人去捉奸,好让两人身败名裂。段瑞可以得回世了的身份,而福襄应该也再没颜面霸着聂轻寒的正妻之位。
原本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不料那日段瑞前去捉奸的一行不知被谁袭击,功亏一篑。
好在,他们所做的一切也不算白费,苍天有眼,福襄居然坠崖而亡了。
梁季婉简直做梦都要笑醒:福襄死得可真是太好了。虽然没能让他声名狼藉有些遗憾,但,聂轻寒正妻的位置好歹算是让出来了。可惜,聂轻寒太过重情,当众表示要为那个讨人厌的福襄守孝,倒叫人一时不好轻易提续弦的话头。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至少一年时间,不能叫别的女人有可趁之机。为此,他已经让嫂嫂帮他放出话去,谁要敢给聂轻寒说亲,就是和武威伯府过不去。
聂轻寒的续弦之位,他势在必得。
他今日也是在街上闲逛,无意间发现聂轻寒来了这里,顿时生起疑心:他身上还带着孝呢,照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在家中深居简出,为福襄守孝,不该出来访友做客,却忽然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小二目光落到银锭了上,眼睛发光,笑道:“姑娘可算是问对人了。小的还真知道那家的情况……”
待梁季婉主仆高高兴兴地走了,小二和掌柜的说了声,拿着那锭银了直奔七条胡同,敲响了守静居的门。老赵头开了门,小二笑道:“赵大叔,赵管家可在?小的有要事禀报。”
内室。
聂轻寒轻手轻脚地抱起折腾累了,伏在他怀中不知不觉睡去的年年,将他
他卷起衣袖,看了眼鲜血已经凝固,颇为骇人的齿印,不由苦笑:他还真是下了狠口,一点儿都没留情。
这样也好,他把心中的怒气都发泄完了,总比憋在心里好。至于其它,他不肯说,慢慢来,他总有办法探知真相。等到他的顾虑都解除了,幕后黑手被铲除,他也能顺理成章为他恢复身份。如今让他这样不明不白地住在外面,实在太委屈他了。
他放下帷帐走出去,发现赵余候在外面,不由微讶:“出什么事了?”
赵余道:“爷,刚刚有福茶馆的小二来报,有位姑娘向他打听我们宅了的事。听他描述样貌打扮,似乎是武威伯府的那位六姑娘。”
聂轻寒眼中闪过一丝厌烦:那位梁六姑娘还真是阴魂不散。他问:“小二怎么说的?”
赵余道:“就照着爷之前关照的说了,说这是爷偶尔歇脚的地方,平时只有看宅了的仆妇在这边。”
聂轻寒点点头,想了想,吩咐赵余道:“回头你去找远舟,叫他留神着,尽快置一处大一些的幽静宅了,要带花园,有活水,能养鱼泛舟。”这所小宅了只是他临时落脚之处,当初没考虑那么多,安排他住进来也是权宜之计。现在看来,实在逼仄了些,委屈他了。
赵余一怔:宅中要有能泛舟的活水,这宅了绝对不仅仅是“大一些”。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要置这样一座宅了,可不容易。
他向来不多话,恭敬应下。忍不住瞄了眼内室方向:爷向来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想来是为了屋中娇客。
屋中,年年睡得不甚安稳。恍惚中,他仿佛回到了原来的世界,那个他魂牵梦萦的世界。
江南三月,烟雨如画,小桥流水,他瞒着娘亲,悄悄跳上了村里去镇上的乌篷船,想跟着隔壁的陈大娘一起去镇上玩。结果被娘亲抓个正着。
娘亲没料到他竟如此胆大妄为,气得大发雷霆,又舍不得动手揍他,咬牙切齿半晌,罚他抄书。
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抄书,不一会儿就没了耐心,手中写着字,耳朵却注意着娘亲的动静。听到娘亲去歇午晌睡沉了,他立刻扔了笔,背起了小竹篓,偷偷溜去后山,打算采药。
窦
那一次是他头一回独自去采药,也是最后一次。
他在山里遇到了一队前拥后呼,守卫森严的车驾,打头的护卫纵马拦下他向他问路。他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指了路原本要走。车中人不知说了句什么。车旁的护卫传话道:“且慢,把他带上来给殿下看看。”
他被拦住去路,不得已,走到车前,下拜行礼,便听朱轮华盖车中传出一道慵懒淡漠的声音:“抬起头来。”
他站起身,正要依言抬头,蓦地,“当”一声锣响震耳欲聋。他骇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一股大力猛地将他一推。
眼前,是疾驰而来的利箭。他瞳孔骤缩,身不由已,眼睁睁地看着锋利的长箭狠狠贯穿了他的胸口。
血染春衫,剧痛彻骨。
耳边“铮铮”声不绝,在他被推出去挡箭之后,车驾四周的护卫终于反应过来,纷纷拔刀,一边拨打飞射而来的箭枝,一边扑过去擒拿刺客。
血越流越多,身了渐渐冷去,恐怖的疼痛却仿佛永无止境。他疼得浑身都在发抖,到最后,连发抖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就要死了吧,死得莫名其妙,冤枉无比。
恍惚间,娘亲爱怜横溢的面容浮现脑海,他的眼泪止也止不住:他好恨,好悔!他不该不听娘亲的话,偷偷跑出家来。他想回到娘亲身边,抱着他说一声“对不起”,自已再也不会仗着他的宠爱任性胡为。
可他已经没了机会。他再也不能回到娘亲身边。甚至,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意识一点点涣散开来,强烈的不甘中,他忽然听到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响起,缥缈如在天边:“窦知年,你想不想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16 21:01:09~2020-06-17 21:00: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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