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慌不忙见岳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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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她,也不过如此。”
当流珩出现的时候,习冠没有半分诧异。
习冠什么都算到了,也就算漏了一个人。
不过流珩都来了,习冠觉得离那个人的露面也不远了。
是白堤,还是旁人,他稍后就会知道。
“她又不是姬儿,有什么资格比较?”
一筷子竹荪入口,习冠的语气中没有一丝心疼。
流珩攥紧了拳头,眼睛里冒出的火,快要吞噬了习冠一样,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厢房上空回荡“她,是姬儿的女儿,你的亲外孙女。”
习冠依旧冰冷的声音,“也是你的,我可要不起这样的孙辈。”
“习冠!”
流珩第一次因为女儿受委屈而喊了他的名讳,在无烟城直呼城主的名讳只有一个结局,那便是死。
“流珩,十七年了,还没成熟么?”
“我要端了桃花岛。”流珩此番前来,一是为了打探厉沅沅的下落,二是为了告知他自己要走了。
“你走得出无烟城么?”习冠叫住了他,一个怎么也养不熟的白眼狼,却也不想看着去白白送死。
毕竟,亲女儿也都送了大半条命。
习冠清醒的时候,何尝又不知道习姬回来的可能微乎其微。
再说厉沅沅也验证了他的猜疑,果然被拴在水底下,一种谁都打不破的禁锢,他为城主又能如何。
“灵起族,会护住她的。”相较于一把火烧了桃花岛,流珩同样更在意厉沅沅的安危。
某些程度上来看,灵起族驭灵师的身份,才是最能保护厉沅沅身家性命的决定性。
“未必。”习冠却无情地否认了要看护下厉沅沅,继续说,“她不属于这里,我没有这个义务。”
习冠试探后得出的结论是厉沅沅和习姬的母女情深还不如他和习姬感情深厚,拿这个危险品去吸引习姬的关注,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要匪夷所思。
“你没有,难道要给别人么?”流珩仍旧不死心,当时把习姬交到震南手上,他才有机会亲近她。
十七年后,难道习冠也要看着厉沅沅被一头猪拱走?
甚至很有可能这头猪,是他们的宿敌。
“别人?白堤么?”习冠很开心自己又多了个能给他答案的对象,虽然这对象很入不了法眼。
“白堤是谁?”可流珩只晓得一个叫“白非墨”的少年,并且那个少年是独闯一品香的小助手。
习冠不由得大惊,流珩并不吃惊厉沅沅身边有人保护,只是吃惊人名的差别。
“到底是谁?”习冠自觉吃了哑巴亏,怎么就信了厉沅沅的胡话。
习冠曾细细推敲过白堤的成长线,应该和厉沅沅没有交集的;却找不出任何有说服力的证据。
“你不知道?很好!”流珩竟是很满意习冠的反应。
即使流珩不清楚她以什么样的手段,蒙混过了关,至少现在他们还是有很大主动权的。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习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信誓旦旦地说道“是他。”
流珩倒是没想过习冠能用一个代词指明,显然是在等自己说破而已。
流珩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你出去看看,或者他愿意告诉你。”
“……”习冠略感失望,挖的坑流珩尽然不跳,还变着法儿使坏。
“我先走了。”流珩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也没有停留的必要,遂准备拜别习冠。
虽然十七年间,他待他一点儿也不好。
但,流珩偶尔觉得能替习姬尽孝,心中也是感到宽慰不少。
习冠倒是没想到,流珩居然不是来抢人的,哪里哪里都奇怪的很。
老者不由得连连摇头叹息,好端端的姑娘家,就要再次毁在亲爹手上了。
“那倒不会,习城主别来无恙啊!”
一个低沉磁性的嗓音遍布整个厢房,可习冠却看不见一个人影。
“谁?”
习冠有些心慌,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像是若干年前偶然一瞥的某人。
“你我不过数年未见,这么快就忘了?”
习冠或许记不清了,但白非墨记忆犹新。
几乎所有人都鄙视这个稚嫩的少年,只有习冠对他亲近,并对酒当歌,互谈人生理想。
在子虚国王廷盛宴之上,白非墨第一次见到了无烟城城主习冠。
但那个时候,习冠身边站着的人,不是流珩。
数年不见……习冠对那个名字呼之欲出,不懂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习冠怎么都不会把厉沅沅和白非墨联系起来,竟是真的有不可割舍的联系。
“白,非,墨。”
一个最令习冠头疼的名字,是唯一可以轻松打败他的白家岛主。
“习城主,晚辈有礼了。”
白非墨更是破天荒地作揖行礼,习冠受之有愧却不敢吱声。
“……白岛主哪里话,是下官言行不当,叫岛主看笑话了。”
灵起族虽然灵源充沛、天赋异禀,但面对白非墨,任何驭灵师也不敢置喙。
“习城主哪里话,礼不是也受了?”
一个能把厉沅沅堵的气鼓鼓,习冠当然知道嘴下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
“是什么风,把岛主吹来了?”习冠轻蔑一笑,受礼才是基本操作。
“喏,”白非墨话音一落,人就现身房中,指着地上躺着的姑娘告诉习冠。
“……这小东西,得罪你了?”习冠已经想到了那一层的关系,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厉沅沅喜欢谁不好,和谁搞一腿不好,偏生是个难以搞定的白非墨。
习冠却并不知道,其实白非墨是主动粘上来的,厉沅沅怎么都甩不开的。
习冠不得不承认,面对这位少年,自己有些心虚。
“嗯,挺得罪的。”白非墨知道这对外祖不亲厚,索性正话反说巴不得他递给自己。
习冠也很聪明,淡淡回绝了,“那就让下官代劳吧,正好她也欠了无烟城不少东西。”
谁知白非墨接过话说,“欠了什么,我来赔。”
习冠的怀疑都一一被验证,同样是最害怕的事情,怎么都不希望那个人是他。
“呵呵,白岛主和她什么关系?”习冠努力装作镇定,其实心中的汹涌澎湃,又岂是一个词语能形容的。
白非墨邪魅一笑,轻声道,“城主认为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
这样的淡定,恰是习冠最胆怯的。
其实习冠从来不希望和白非墨有正面冲突。
关于这个年轻人的种种事迹,习冠都略有耳闻。
有一个最大的限度,白非墨可以为心中在乎的,付出一切哪怕肝脑涂地。
而这点,习冠做不到。
不然,习姬离开的不会这么决绝,流珩也不会迄今都距离感十足。
“她,你要不起。”习冠冷笑一声,身为灵起族人的后裔,该担的责任,谁都撇不清。
就算习姬出走,立誓永不回来,还是让流珩接过了重担。
白非墨肯放下桃花岛么?
习冠料定他或许要拿更重要的东西和自己谈判,果然—白非墨晃悠了一个宝物。
“清辉夜凝?”
习冠和白鹤几乎一样的反应,对他随身携带这件事情表示深度怀疑,但真的看见又倍感欣慰。
一个男人,可以拿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作为交换,不是爱惨了她,还是什么。
白非墨点头,蓦然又收了回来,只说了句,“东西给你,人给我,不过你拿什么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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