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这个夫君有点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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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点迟了,不如就今晚吧。”趁热就要打铁,厉沅沅可不想明天再出什么变数。
“晚上?”白非墨讶然,全岛都知道,晚上根本就不可能活着离开凉月榭。
厉沅沅无异于自杀的举动,不由得让白非墨心头一颤。
但他还是立马收了心,单手环过她的杨柳腰,开启新一轮的撩拨。
“沅沅,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最是他低头那一抹温柔,竟是如此简单的浪漫。
厉沅沅脸颊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蕃茄,一戳就是满满红色的汁儿,酸酸的味道好不让人回味。
“我……那是你的心跳声,不是我的。”厉沅沅矢口否认道,奇了怪了,现在他一靠近自己就会手足无措,这究竟是怎么了。
她回想着并没有什么小辫子被他抓手里,那她在胆怯什么呢。
殊不知,暧昧初期的二人,一个明明心已动,一个明明情已深;隔着浅浅的眸底,却是一汪无边无际的碧海,仅有沉沦而不腻,唯有陷下才知爱。
“晚上去的话,闹鬼也不怕?”白非墨三言两语调戏后又回归正经,态度严肃,神色凝重。
谁知厉沅沅满不在乎地说道,“鬼倒还好,就怕是人扮鬼。”又一边摆动着衣襟飘带,缓解种种不适。
白非墨忍不住笑道,“沅沅,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厉沅沅昂起头质问他,“把话说清楚,我又不是你儿子还是女儿,还抱有期待了?”
只有望女成凤和望子成龙,厉沅沅可没听过什么“望妻……友成才”?
白非墨意味深长地摇头,没再多说,只是对铺展画卷的花怜吩咐道:“准备晚膳去,不要姜蒜,少盐少油,不加糖,不加味精;凡新鲜食材须得保证其口感细腻,原汁儿原味,切记不可被辅佐调料盖过本来。”
光听这嘱咐,厉沅沅很庆幸得亏他没在现代社会,哪里还有餐馆不往死里放味精增加食物鲜美,还讲究原味纯真自然,除了自己动手开火,大概也没有别的法子吧。
花怜听了第二句话的时候,赶紧随手从兜里扯出一方手绢,咬破了手指开始一一记下来。
厉沅沅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
吩咐个备菜就得割破手指写血书,这要是说个什么密令怕不是得割腕能写得完。
“写完了?”厉沅沅知道白非墨是在和花怜说话,一双眼睛仍旧没离开那滴血的手指。
花怜点头应道,“夫人可还有什么忌口?”
不知是不是梁静茹给的勇气过大,厉沅沅竟大胆说道:“他不要的,我统统都要!”
果然,白非墨阴森的目光投来,厉沅沅纵然忐忑,却没懦弱无能直接作罢。
“这……岛主您怎么看?”花怜也是一慌,夫人到底是故意为之呢,还是故意为之呢。
和白非墨公然唱反调的,厉沅沅是天地间第一人。
白非墨却将难题推给了花怜,意思就是是男主人还是女主人说话更有分量,自己掂量掂量。
花怜内心绝对是站在白非墨这边的,可耐不住厉沅沅这么挑事。
“夫人,您看要不?”柿子得挑软的捏,花怜竟选错了对象。
再明显不过了,便是白非墨不如厉沅沅难搞。
“要不什么?白非墨,你说说,大事听谁的,小事又听谁的?”厉沅沅可记得答应嫁给白非墨了,总不会在尘埃落定前因为谁管事而谈崩。
可无疑,花怜痴痴以白非墨为重点对象,而不是聪明地转向厉沅沅。
“大事听我的,小事你做主。”
简直是二十四孝模范的回答,厉沅沅深度怀疑白非墨究竟是海王呢,还是纯情公子。
“这……”
花怜人傻了,晚膳可大可小,就看他们到底怎么界定了。
“这什么那儿的,听我的。”厉沅沅对花怜凶道,可那清澈如水的眸子怎么看都是很温柔。
“啊……”花怜彼时还没悟出个道理,男人和女人中间,谁愿意迁就对方,被迁就的人才是有话语权。
“啊什么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白非墨看不下去了,区区个侍女,还是个名花有主的,厉沅沅到底为难人家什么。
“听见没?”厉沅沅颇为满意,家庭地位这块儿,还就没输过谁。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花怜识趣放下画卷就走了,可不想再吃狗粮了。
“这是什么?”厉沅沅这才想起那摞画卷,精致的包装,优雅的质地,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的东西。
“打开看看?”白非墨轻轻地握着她的玉手,慢慢抽开绳穗,又很小心地平铺开来。
只见一张惟妙惟肖的人物画像映入眼帘:
一个垂髫之龄的小女孩儿,手里拿着根狗尾巴草,站在烂漫山野中,俯瞰湍急河流,林中偶有虫鸟飞兽嬉戏,却依旧遥望东方的宫殿。
“这谁哟?你从娃娃开始暗恋?”厉沅沅完全没认出来这画像是她自己,许是因为小时候的照片和这有天壤之别。
“你啊。”白非墨宠溺一笑,这似火的热情简直快把整个屋子都点着了。
“我……”厉沅沅觉得从脖子那里开始发烫,烧心的感觉从脚底板开始往上,慢慢地,慢慢地,直到腮帮子都泛起了红晕。
“怎么,你和他一处的时候,也会这样吗?”
白非墨本来悸动的春心,却因为她的娇羞,戛然而止,脑子里莫名浮现了东宫太子的身影。
一男一女,花前月下,灯火阑珊处,举杯畅饮。
是白非墨最神往的机会,却也是厉沅沅不会给他的机会。
白非墨的醋坛子,就悄然彻底打翻。
厉沅沅并未听懂他说的“他”指的是长安,还以为是认识不久的封尘。
“当然不会啊!”厉沅沅与封尘一处的时候,真正的亲兄弟,勾肩搭背,同床而卧,没有那么明显的男女之别。
“为什么不会?他哪里比我强了?啊?”
原来吃醋和发飙都是一瞬间的,厉沅沅想扑灭这大火都无能为力。
毕竟连***都没找到,又要怎么对准火源。
“啊?”厉沅沅听得云里雾里的,白非墨气冲冲的样子像极了一头暴怒的狮子,因为被夺走了猎物,咆哮如雷。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厉沅沅的确不好解释的,万一张冠李戴弄错意思,现在不是火上浇油吗。
“不懂?”白非墨才遏住的怒火,又被再度点燃火苗。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懂哇……”厉沅沅觉得很委屈,白非墨二话不说给抱回来,再又一言不合出去一趟,结果现在又要胡搅蛮缠。
她实在很头疼:能不能给侠侣设定个听话的模式。
【可以的,笨蛋宿主得先拿到钥匙碎片。】
白非墨非常不情愿说出“太子长安”的名字,这四个字对他而言侮辱性极大。
“那……还是去凉月榭吧,好不好?”眼看这个话题不合适,厉沅沅干脆直接跳回去了。
“先吃饭。”好像只要她不提别的男人,白非墨心情立马就变好了。
厉沅沅大喜,看来这厮也不是很难搞定,抓对胃口就行。
不过,关于白非墨提到的“他”不是封尘到底又是谁。
“罢了,你不想提,我也不勉强。”
白非墨抓紧的手渐渐松开,继续把其他未画卷一一展开:还是那个小女孩儿,慢慢长大的画面,徐徐拉开的幕布,竟让她有一种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成长的轨迹,在他人的画笔下,竟是这般灵动可爱。
“谢谢。”厉沅沅看完后释然一笑,好像圆了多年的一个梦,从此世间事再无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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