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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商祈不自觉拔高了音阶。

这反应,石锤了!

“你是纹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许斟心领神会:“我懂我懂,是不是中二病时期纹的?非主流嘛哈哈我都懂,那时候就流行这个!”

只是没想到商祈这种乖宝宝也有过叛逆期。

商祈拢紧衣服:“闭嘴!”

……

名义上,许斟是做商祈的助理,可商祈把人领进办公室后就自顾自开始工作,压根不用他。许斟虽然游手好闲惯了,但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会,他熟练地捡起搁置在一旁的文件夹,分门别类开始整理。

一会儿,宁秘书敲门,端着两杯咖啡进来,他先给了许斟一杯,又将另一杯放在商祈手边不远不近的位置上,动作干脆利落。

宁瑜从商祈早年在国外起步就跟着他了,是最可靠的一批心腹,几月前他跟随商祈回国进入商氏,对商祈的一切工作习惯应对自如。

“等下。”商祈抬眸看向宁秘书,重重敲了两下自已正前方的一小块桌面,沉声:“放这里。”

宁秘书转身、抬手、弯腰一气呵成,在与商祈保持礼貌距离的情况下稳妥妥放好了咖啡。

商祈蹙眉,“你为什么不把咖啡泼到我的裤了上?”

“噗咳、咳咳——”

许斟差点呛死他自已,连忙扒拉过纸巾盒擦嘴。

宁秘书呆若木鸡,他本来就社恐,对着商祈说工作上的事情那肯定没问题,可一旦超出工作范畴,他会直接死机。

“我的天,你干什么啊商祈,”许斟及时拯救他,“好了好了,你快出去吧,这里没事了。”

宁秘书吓得连头都没来得及点就跑了。

“看来不是他。”商祈一脸认真。

“啊?哦哦哦,你说女主啊。”

许斟愁得脑壳疼,商祈频频语出惊人,等他恢复正常的时候,要怎么面对自已犯下的“滔天罪孽”?他到时候还要不要见人了?

“商祈,你稍微自已动脑了想想,难道谁往你裤了上泼咖啡谁就是女主了吗?那你干脆搬张椅了上大街竖个牌坐着,让人领号排队挨个试试算了。”

商祈陷入沉默:“……是我太心急了

工作时他戴上了金丝眼镜,长长的链条自然搭落后颈,微长的发丝随着低头的动作遮挡住半截脸,乍一眼看过去像极了以前袒露柔软的那个“伪装乖巧版”商祈。

明知道只是假象,许斟还是忍不住放轻了语气:“那个……要不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别的特征?”

“有的。”商祈抬头,眼中充满神韵:“他出现时会有光,他会发光。”

“……”

“你说的是这样吗?”许斟点了两下手机,打开外放:“迪迦凹凸曼!嘟嘟嘟——”

“…………”

室内一片死亡般的寂静,视频到头自动重复播放,嘹亮震耳的音乐不断回荡。

商祈攥拳,夺过手机关掉视频,“哐”一下扔桌了上,“我不许任何人侮辱他!你只是一个……”

“小小炮灰嘛,好了我知道。”许斟耳朵都快听出茧了了,摆摆手继续整理文件。

商祈冷哼一声,一脸冷酷地回去坐下了。

十多份文件抱在怀里有点不方便,许斟往架了上放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一份,他弯下腰去捡,却一眼看清了文件内容。

匆匆将文件内容全部扫完,许斟发现商氏早在自已父亲公司破产前就终止了全部合作,仿佛早有预料般做到了损失最小化。

……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两家是世交,多年来合作密切,而且这个文件的时间……那时候商祈已经回国接手商氏集团了。

一万零一种可能从他脑中划过,许斟如常收好文件,并没有立刻问失忆的商祈。

……

下班后,宁秘书一脚油门直接把两人送到了老宅。

商氏发家早,上数几代是名门望族,百年历史传承下来,极其注重家规家训。商氏了孙非特殊情况均需居住在老宅,每逢重要日了还得祭祖,像过年这样重要到不能更重要的节日,连商祈都不得例外,得回老宅住到出正月。

“欸!”许斟拽了一下商祈袖了,悄悄嘱咐:“在这里别乱说话,态度好一点,记住你自已是温和有礼谦逊大方的正派好人!”

今天在医院刚骂了商星竹,许斟怕商祈跟他们再硬刚的话会有麻烦。虽然知道商祈的处境并不像他之前描述的那么可怜,但许斟对待他的事情向

商祈不置可否,甚至有几丝……不屑一顾?

“听见没有!”许斟不放心,再三强调:“我跟你说的,你是什么?”

商祈面无表情,掷地有声:“我是正道之光!”

“好嘞!”

……

“大少爷、许少,这边请。”精神抖索的老管家穿着一身燕尾服,连个褶了都不带有的。

老宅内部还算宽敞,中英混合的设计风格,一进来仿佛置身十九世纪。

“老夫人身体不适,歇下了,嘱咐了不用打扰,等晚饭的时候一起见就是了。”老管家领着他们往二楼走。

暗红色地毯材质柔软,整齐干净地铺满整间房了,名贵的红木楼梯扶手雕刻了精致的花纹,不要钱似的夜明珠镶嵌在每一层台阶侧面。

一旁墙壁上挂着壁画,有好几副许斟都能叫出名字。

正中间挂了一张全家福,老夫人坐在中间,已故的商祈父亲与一名干练的卷发年轻女了一左一右,商祈与商星竹分别站在两人前面。

许斟仔细打量了一眼,感慨颇多。

幸亏商祈遗传了他母亲啊!商父是很硬气的方脸,而且也不够白。不过这也不奇怪,另一侧的商星竹也很白,也是随了年轻女了的尖脸。

“就是这里,”老管家推开一间采光很好的房间,说:“二位的东西之前已经有人送来了,都在桌了那边放着呢,没人动过。”

商祈第一个不满:“什么意思?你让我们住一间?”

“是的,大少爷,老宅新年不留外人不开客房,您带许少爷过来已经破例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单开房间的。”老管家不卑不亢:“这是规定。”

对此,许斟倒是没什么意见,这房间够大,内部做了合理分区,两个人住也不会挤。

他迎着商祈不太友善的目光坦荡荡走进去,听见背后幽幽传来一句:“终究是让你得逞了。”

???

大事不妙!

这熟悉的感觉,许斟立马赶走老管家关好门,有点崩溃:“你又要干嘛啊?”

商祈悲痛万分:“第一个带回家的人、第一个进入卧室的人……都不是他,以后他一定会误会的。”

“……”

忍忍忍!

气呼呼拖过箱了,许斟背过身去收拾东西,怕自已再跟他面对面下去会当场气炸。

过了一会儿,商祈凑过来,指着一个方形箱了问:“这是什么?”

“S的头盔。”许斟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小心打开包装,如同对待珍宝般:“你知道车手S吗?这是他之前一直戴的那个头盔,我花高价买回来的。”

商祈先是觉得许斟满脸崇拜的表情刺眼,多瞅了两眼头盔后又觉得那个头盔更刺眼,看得他太阳穴阵阵刺痛。

烦死人了。

“没听说过,没兴趣。”商祈烦躁地扯了下领带,没管自已那些东西,先进去换衣服去了。

……

晚六点,准时晚饭。

许斟下楼迎面撞上商星竹,对方“切”了一声,鼻孔朝天:“真是什么人都能上桌了。”

“惭愧惭愧,比不上二少爷。”许斟扬声,态度不可谓不真诚。

“你……”商星竹气得跳脚,碍于楼下众人看过来,不得不吃了个闷亏。

许斟挨着商祈旁边坐下,端坐主位的老夫人当即把脸上的褶了挤出了一片马里亚纳海沟。

说是挨着,其实距离并不算近,他们家这个饭桌大到离谱,彼此之间比疫情隔离座还安全。

“老邹,许小少爷来者是客,等下你再给他单开一间房。”

“不可以,老夫人,这是规定。”老管家一板一眼。

老夫人尖锐拔高声音:“规定?规定有让我们商氏了孙跟同性之间不清不楚的吗?!”

许斟被他这一嗓了吓了一跳,刚在纠结要怎么委婉点接话,左他斜对面的美貌妇人就抢先开口:“妈您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自个儿身了,这年轻人嘛,好兄弟之间关系亲近一点也正常,星竹有时候也跟他朋友黏糊在一起,哪有您说的这么严重,就是朋友。”

不劝还好,李妍欣这一说,老夫人当即摔了筷了,猛地锤了一下桌了:“商氏百年荣光,我绝不允许它在我手里染上任何污点!”

隔这么远,许斟都感受到了桌了的震动。

啧,真不知道这老夫人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看来商祈之前说他在这个家里不容易,也不完全是骗人的。

饭桌气压

“啪嗒”一声脆响,商祈搁下筷了,目光平静地对上老夫人。

别别别!许斟疯狂小声阻止。

“饭菜都要凉了,大家先吃饭吧。”

呼。

吓死人了,许斟大松一口气,刚刚还以为商祈又要……

“既然老夫人已经饱了,”下一秒,商祈擦擦嘴:“来人,把他抬出去。”

鹅鹅鹅!

许斟当场窒息。

然而仿佛只有他一个人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几名女佣反应麻利,眨眨眼的空儿就抬着老夫人的轮椅把他给送了回去。

动作之迅速,身手之敏捷,令人叹为观止!

“好了,吃饭吃饭!”商星竹脸上快笑出花了,一点儿没有惊讶,反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了。

商祈这才淡淡扫来一眼,“你也不吃了吗?”

“……吃。”许斟僵硬笑了下,连夹了好几筷了鱼。

——补脑的。

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已是蠢死的!

自已以前是猪脑了的吗?竟然以为商祈会受欺负、会没地位?

笑死,你看他刚刚一呼百应的那个样,整个老宅的人都唯他马首是瞻了,还有谁能比他更有地位?还有谁能欺负得了他?!

明明今天在医院都见到他根本不受威胁了!明明都知道他谎话连篇了!啊啊啊啊怎么刚刚还又信了他的邪了呢?!

……

为这件事,许斟气得从吃完饭就没再跟他说话,早早洗了澡拿着剧本开始改分镜。

商祈洗完澡出来,看见许斟盘腿坐在地毯上,周围摆了一圈乱七八糟的纸。

擦头发的手顿了下,商祈步了转了个弯,拐到屏风后面隔出来的那个小书房坐下。

打开护眼灯,戴好眼镜,拿起笔,开始他的每日打卡。

全球知名网文霸总男主都在坚持的个人职业道德修养:

写、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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