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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背后亲戚的冷箭最不易躲避,伤害也最深,稚子调戏妇人戏码也就罢了,他只是个稚子,明眼人是不会真的相信这种事情,但董香儿已经被蔡鞗认下义姊,苏瑞还敢当着这么多人挑衅,若不反击,岂不是说蔡家有伦理之亏?
老蔡太师拿错了话语可以用“童言无忌”搪塞,可以用戏言搪塞,不反击,在苏臻、蔡卞、唐恪、李唐等人眼里,就是小儿玩笑之语,可他人呢?楼下百十号杭州商贾呢?又该传出什么幺蛾子?
跟随蔡卞前来,本是想改善蔡家形象,若戏言由他人开口,蔡鞗或许会隐忍不发,可苏家不行!
绿桃不明白少爷因何突然恼怒,或许在她眼里,就算真的收了董香儿为侍妾,那也算不得什么,本就是蔡家养的歌姬,收了又有多大紧?
董香儿像是犯了多大过错一般,一路不敢多言,蔡鞗却毫不在意、担忧,一手轻击折扇,嘴里轻唱着《十世轮回》怪异歌谣,屡屡走调的怪异歌谣甚是刺耳难听,他却不嫌呱噪,一遍又一遍重复……
“少爷,一点都不好听!”
绿桃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惹得蔡鞗一阵轻笑,又落魄叹息。
“十世孤独,奈何只剩一声无言叹息……十世无尽风景,只因一念而无心他顾,十世执念终成幻影,十世……终了又得到了什么?佛祖之言,又怎可信之?”
“绿桃不懂……”
绿桃疑惑不解摇头,蔡鞗却提着她发髻笑了。
“不懂好啊~只需欣赏今世绚丽多彩风景,管他人如何目光,管他人惋惜、怜叹,自己认为对的、无悔,那就去做,人活一辈子,总要做些自己认为值得事情。”
绿桃似懂非懂,犹豫说道:“少爷是不是说……少爷打了瑞少爷,是值得?”
“呵呵……当然,要不然,少爷没事揍他作甚?”
蔡鞗呵呵一笑,很无赖躺在她身上,两腿蹬在车厢沿壁,为了让他躺的更舒服些,绿桃刻意调整了些身子,将他脑袋放在大腿上
……
“对了,在翠云楼后院,少爷见到了你顾姐姐,今后若再见面,你也莫要再招惹了她……”
“咱家名声不大好,自今日,少爷的名声也臭了,你们再有联系,反倒对谁都不好。”
“听到没?”
绿桃感受着大腿一阵摩擦,小脸莫名一红,目光闪躲,神情慌张避开了他的目光。
“绿……绿桃知……知道了。”
蔡鞗没有察觉异状,以为是她心下犹豫不决,话语才有些迟疑,又唯恐她继续招惹自己也拿不准的女人,说道:“你生性纯善,虽无恶意,但不代表善良就不会做了恶事,与任何人交往都要小心些,避免伤害了他人,事后也让自己少受些自责难受。”
“绿……绿桃知道了。”
蔡鞗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听了进去,有些话语又不能明着说,不愿将人的恶和丑陋放到她面前,也只能违心说了这些话语。
董香儿自登上驴车,仿佛就成了个隐形人,两人话语,看着蔡鞗的眼神也有些怪异,车内再次响起呱噪难听歌谣,绿桃也没有在开口阻止。
马车骨碌碌,或许是翠云楼太过吵闹,消耗了蔡鞗太多精神,尚未回到蔡府,已经昏昏沉沉睡去,苏氏掀开车帘时,见他还在昏睡不醒。
苏氏没有多说,只是从绿桃怀里将儿子抱起,睡眼惺惺的蔡鞗隐隐察觉到了异样,睁眼见是苏氏,低喃了个“娘亲”,又继续闭眼昏睡。
自儿子开口后,苏氏就察觉了儿子与往日的不同,每每都感觉像是另外一个人,一个不比自己小了的男人,直到怀抱着,感受着搂着脖颈上的小手,她才确定,怀里就是自己儿子!
没有将儿子送去东侧偏僻小院,将儿子放在自己床上,仔细盖好了被子,细细看了咂嘴儿子许久,低头亲吻了下绒毛未脱额头,这才退出了内间。
自进了蔡府,董香儿与一般的丫鬟没区别,甚至还略有不如,头也不敢抬上半分,与她在百花阁的头牌身份极为不合,这就
是现实,任你是什么花中仙子,在真正权贵眼里,也只是个妓子、下人。
神色不安,频频小心看向内间,绿桃比她自然许多。珠帘响动,董香儿、绿桃齐齐蹲身福礼。
“夫人。”
苏氏站在董香儿身前,细细打量了片刻,这才转身走向堂前主座。
“鞗儿开了口,今后你就是蔡府十姑娘,百花阁就莫要去了,将来也好寻个好人家。”
苏氏看向一旁站着的大丫鬟春花,说道:“十姑娘月例依照府里姑娘,西厢阁小院让人整理下,让府里人去百花阁,十姑娘的物件搬去西厢阁。”
“春花这就让人去收拾。”春花蹲身应承。
苏氏看向董香儿,沉默片刻,说道:“拜入蔡府,姓名也需改上一改,该用何名,需老爷赐名,但你终究不同于府中其他姑娘,我儿在翠云楼所言,想来是不愿太过约束了你。”
“城南绣阁给你一间,算是娘给你的见面礼,有了自己店铺,出入府邸也不禁了你,若自己寻了个良人,蔡府不阻拦,若不能,娘亦可为你寻个好人家。”
董香儿心神震动,想起自幼遭受苦楚,泪流满面跪在苏氏身前,久久无法起身……
“香儿……香儿……生是蔡家人,死是蔡家的鬼,不负娘亲今日怜悯……”
苏氏心下叹息,将她搀扶起身,叹气道:“一入红尘,一生染红尘,相比百花阁其余女子,花魁命运要好了太多,娘亲迫使你放弃争夺花魁,我儿今日纵使不当众以你为姊,娘亦会还了你自由以作补偿,今日成了蔡府十小姐也不算差了。”
苏氏一阵安慰,让人带着前往西厢闺楼,没了他人,绿桃小嘴叭叭说起翠云楼事情,尽管提前已经知道了个大概,再次听一遍,心下依然充满恼怒。
“少爷打了瑞少爷,绿桃求夫人莫要责怪了少爷,是……是瑞少爷先说的少爷……”
看着跪在地上小丫头,苏氏不由笑了,将她拉扯起来,又为她拍打了几下衣裙上泥土,
笑道:“打了便打了,又有多大紧。”
“夫人,您不生气?绿桃可是见了,老太爷都恼了!”绿桃一脸不解。
苏氏嘴角微微上翘,笑道:“老太爷恼了便如何?过不了多久,兴许会更恼怒些也不一定。行了~有些事情,也不是你一小丫头可以理会的,你只需照顾好鞗儿,别偷偷跑出府去,听到了没?”
“嗯!绿桃听夫人的!”小脑袋重重一点。
蔡府事情且不提,苏臻老太爷差点没被蔡鞗骂死了,苏府如同发生了大地震一般,纷纷指着蔡府方向大骂。
苏瑞跪在堂前,脸颊红肿,身上也破烂了许多,隐隐血迹让人心惊,苏臻坐在正堂,一干苏家老少不敢相劝,沉入诡异寂静。
“混账……”
“为了个妓子女人……竟让我苏家陷入如此困境——”
“砰!”
苏臻愤怒,苏仁礼唯恐父亲气出了好歹,看着亲孙子如此凄惨,心下也有些不忍,低声劝解道:“瑞儿虽莽撞些,眉娘也未有好好教育儿子,爹,您可不能再恼怒生气了,大夫说……”
“说什么说?不就是一死吗?老头子活了这么久,又岂会是怕死之人?”
苏仁礼话语未完,苏臻再次大怒,想到已经病逝了的庶长子往日作为,想到嫁入蔡府的苏氏,再想到今日混账小儿话语,怒火止不住蹭蹭上窜。
“混蛋……”
“老的混蛋,小的更是混蛋逆子——”
苏臻大怒,猛然看向苏仁寿。
“去信汴京,问问蔡京,问问他是怎么养的混账儿子——”
苏仁礼、苏仁寿……一干苏氏子大惊,苏仁寿忙上前跪倒。
“爹,万万不可啊,我苏家前次拒绝了眉娘学堂之事,眉娘必会吹了枕边风,若非如此,汴京又怎会传出废置科考之事?”
“爹,三哥说的是,蔡京此时必是恼了苏家,若……若在激怒了蔡京,盐钞之事又当如何?咱们手里可还有百万贯
旧钞啊!万一……万一朝廷不认可,作废了,苏家可就全完了啊!”苏仁嗣大急。
苏臻憋屈难耐,一口气息堵在胸口,脸红脖子粗,苏仁礼大惊,忙上前掐住老人人中,苏仁寿、苏仁嗣两人慌忙帮着抚胸、按背,一阵揉动,憋在胸口气息才重重吐出。
“爹,您……您可不能出了意外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家可就全完了啊~”苏仁礼大急。
每每想起砸在手里百万贯盐钞,苏臻心下就是一阵愤恨憋屈,却又无可奈何。
盐钞本是在解县一地实行,后来大行其道,但元祐党人执掌朝政时,一改往日盐政,废弃了所有旧钞,朝廷严控盐巴,实行“官收、官运、官售”官方绝对垄断政策。
在蔡京尚未掌政时,因司马光领导元祐党人,欲要重回宋朝之初盐政,由之前“官收、商运、商售”改为“官收、官运、官售”,为了节省财政和运输压力,势必要将之前的“雇役”改为“差役”,改动盐政势必要触动无数盐商利益,“雇役”的运输民夫有商贾发放运输工钱,“差役”之下运输民夫却没一文钱,不仅没工钱,还要自带粮食,自备吃喝,商贾反对,民夫不愿,各地无人响应,而蔡京此时却展现出手腕的强硬,是第一个完成“差役”任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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