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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叫中的乐芽被人捂住嘴,一把拖进了街角黑暗的阴影中。
刚追过来的叶骋察觉不对劲,正打算发挥叶氏姐弟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优良品质弃车保帅撒丫子跑路,就被一个黑衣服、生得五大三粗的魁梧男人拎起来,扛沙包似的扛上了肩头,无论怎么挣扎,男人就是不放他下来。
东京城的秋夜细雨绵绵。
一行人在小雨中跑得飞快。
终于寻了处比较隐秘的破落屋子停下。
乐芽被人捉小鸡似的提着,明明怕得要命,偏强装镇静,高扬起头来,声音略微颤抖训斥道“你们是什么人?只会掳掠小孩和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黑衣人不语,却毫不客气地将这个倔强维持镇定的女子丢下地。
“哎?”
乐芽吃痛,趴在地上,龇牙咧嘴倒抽了口凉气。
正这时,一个男人低沉的嗓音自头顶飘来“刚才听你们谈起这个赫连都尉夫人,怎么……你们认识她?”
乐芽查看着自己擦破皮的手掌,皱眉,心生不满。
若不是因为寡不敌众,她怎能忍下这口恶气?
然而就在抬眼间,忽地瞧见一个容貌俊朗的男子正蹲在身边,笑吟吟地注视着自己。
仔细观察,只见男子身上穿着绸缎质地的赤青色长袍,领口缝着色彩艳丽的九色鹿纹,搭配几枚金铆扣,既不会显得夸张又无比雍容,墨黑色的发随意披散,其中几股以赤金固定的辫子格外惹人注意。
那双漆黑多情的眼定在她的脸上,眉目间的温和给人以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瞬间扫清了她心头所有的郁闷与畏惧。
乐芽呆住,从没这样被人直勾勾盯着看过,更别提对方还是个大美男。
小脸顿时烧红一片。
是时,身旁人仿佛看出了不对劲。
不客气的声音响起“喂,小丫头片子,警告你,快收起你的色心!不许这么色咪咪地看着我们公子!别以为我们公子好欺负就肆意妄为!”
一句话成功惹来两人的眼刀。
在男子“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的眼神中,侍从弱弱地缩了缩脖子,识相的闭上了嘴。
男子回眸,笑意不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认识她吗?”
说着话往身后瞟了眼。
乐芽疑惑,循他示意的方向望去。
只见破屋昏暗的光线里两个身材魁梧的侍从正将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平稳放下。
乐芽缓缓起身,极力凝聚视线往黑暗中看过去,却是越看越觉得眼熟。
“青……青鸢?”乐芽试探性唤出声却无人回应。
脚步缓缓靠近,终于彻底看清,眼前这个平躺在地上,面色煞白,浑身是血的根本不是什么鬼,而是青鸢。
“青鸢!”乐芽失声大喊,难以置信地扑到她身边,终于看清她满是箭伤的身体,还有心口那几乎要了她命的一箭,虽然已经拔出了箭支,但伤口依旧在往外流血,随时都有性命危。
乐芽并不知道内情,理所应当地以为是这群人伤害了她,顿时怒火攻心,转眸恶狠狠瞪着男子,咬牙义愤填膺道“你们对青鸢做了什么!”
“原来她叫青鸢?”男子挑眉,一副恍然的表情,眼中浮起柔柔的笑意。
被人扛沙包似的扛在肩上的叶骋表情呆滞,盯着地上那毫无生气的红衣女子。
突然惊醒过神,立即被汹涌而来的悲愤填满,照着侍从的肩膀狠狠咬下去。
侍从吃痛,捉住叶骋的手稍松了。
叶骋便趁着这个空隙,灵活地从侍从的肩上一跃而下,扑倒在昏迷的叶凌漪身边,首先探了探她的鼻息。
随即整个人像是遭雷劈了,一动不动,仿佛受到了毁天灭地的打击。
愤恨中的乐芽觉得很不对劲,瞧着呆住的叶骋,问“怎么了?”
叶骋并不回答,片刻以后,小小的孩子眼中水光潋滟,死死咬住下唇却藏不住抽动频率越来越快的双肩,胸口剧烈起伏,终于忍不住伤心大哭了起来“阿姐!别丢下我一个人在世间,不要……爹娘祖父和叶家都没了,我害怕,阿姐!”
乐芽呆住,看着悲痛欲绝的叶骋,鼻尖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二人围着红衣女子,好不是一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的情形。
“呃……别嚎丧了!容我打断一下,”男子略尴尬,指了指地上昏迷的叶凌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咒她咒得也太早了些。”
“你说什么!”乐芽红着眼圈,狠狠瞪了眼男子,“是你杀了青鸢!现在她都死了,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看今日我们俩不手刃了你替青鸢报仇!”
乐芽说干就干,趁其不备冲过去,一把抽出侍从腰间的佩刀就朝男子砍了过去。
侍从急要上前阻拦,却被男子一个眼神制止了。
眼看女子吃力地举起刀,脚步蹒跚的样子,侍从终于放心站了回去。
男子所用的佩刀为了达到一击杀敌的效果,大多都很沉,乐芽手里那把,虽看起来不起眼,但好说也有十来斤,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举不起来也是极正常的。
男子好笑地看着她动作怪异的样子,缓缓道“你想报仇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伤她的并不是我!你们得弄清楚真相,要不然错把救命恩人当仇人,多让人寒心啊?”
什么意思?
乐芽愣住,手里的刀“咣当”一声砸下地,刀柄不慎砸中了她的脚背。
“啊!”惨呼一声,顿时痛得咬牙切齿。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强忍住钻心的疼痛,乐芽逼视着男子。
男子一笑“我是去参加婚礼的,不过顺手救了她。”
话音才落,侍从立即嘴角抿笑,小声议论了句“头一回听说爬墙头参加婚礼的,还顺手?三王子倒是轻巧,要不是我们机灵,声东击西唬走了那群戍卫军,又撂倒了院里面的杀手,这姑娘今日恐怕就得死在哪儿了。”
“你们可以小声点的!”男子忍无可忍,眉头跳了跳,咬牙,给点面子会死吗?
侍从终于讪讪噤声。
乐芽却听糊涂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啊!谁要杀她?”
侍从几人对视一眼,纷纷看向男子。
男子的神情冷下来“是赫连澈!”
“不可能!”乐芽当即否定,坚决道“赫连少爷钟情青鸢,这是有目共睹的,他绝不会这样对青鸢!倒是你们,来历不明,还爬墙头偷潜入府,一定是居心叵测之人!”
男子瞪大眼睛,气结,心道自己好心好意施以援手,这小女子非但不感激,反而倒打一耙?
“姑娘,你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伪装吗?”侍从冷眼,“我家公子本就爱瞎凑热闹,爬墙头纯属好奇,再说,赫连府那满院的杀手都是我们亲眼所见,还有,我们与这姑娘及那赫连都尉无冤无仇,根本没必要骗你。”
“可是……”乐芽还想说话。
“他们没有骗人!就是赫连澈!”地上的叶骋突然出声,眼里噙满仇恨,一双小手死死攥紧成拳。
“你怎么知道?”
乐芽奇怪地看着叶骋。
然而小小的孩子只是咬牙切齿念叨着“我应该阻止阿姐嫁给他的!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还有赫连澈都与赫连注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而赫连澈是赫连注养大的,骨子里便与赫连注是同一种冷血之人,若我没猜错的话,今夜他要借着大婚时机诛杀赫连注,而皇上心系我阿姐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赫连注为了求生一定会拿我阿姐作筹码请皇上来救他,赫连澈怎会让他得逞?所以他就不惜亲手杀了我阿姐!”
叶骋分析得头头是道。
男子静静看着他,心下诧异,且不论事实是不是像他猜测的这样,但一个孩童竟有这般揣摩人心的深沉心思,真是可怕。
不过说起来,这姐弟二人也算是一脉相承的最佳典范了,毕竟皇门前那三十人殒命的血案绝不是一个普通少女能干的出来的。
听完叶骋的话,适才还理直气壮为赫连澈发声的乐芽也动摇了,惋惜看着地上貌似气绝的女子。
“放心吧!她没有死!”
男子起身,亦将视线定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
乐芽与叶骋齐齐震惊。
“可刚刚我探了阿姐的鼻息,明明没有呼吸了。”
男子哭笑不得“孩子,有没有人告诉你,嘴巴也是能呼吸的?只是因为她身体上的痛太强烈,所以才抑制了呼吸机能,令呼吸变得微弱。”
“啊?”叶骋与乐芽齐齐傻眼。
急忙低下头仔细观察,果然见叶凌漪的嘴唇微张着,呼吸声虽是微弱,但好在并没有消失。
“青鸢还活着!”乐芽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喜极而泣。
天大的乌龙被破解,男子表情温和“她受了很严重的箭伤,差点没了命,好在箭镞未伤及心脏,我略懂皮毛医术,替她拔出了箭,但并未上药,我知道你们中原人有个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所以刚才我才问你是不是认识她,想让你给她上药。”
“我可以给她上药!”乐芽激动地点头,片刻以后才回过味来,眼中多了几分疑惑。
什么叫做“你们中原人”?
完颜纳其自知说漏了嘴,干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移视线,吩咐侍从将治伤的药给了乐芽。
破屋内陷入沉寂。
这个夜晚似乎特别漫长,小雨一直下到了后半夜,无声滋润着大地万物,无比祥宁。
可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甜美的梦乡里时,有火光攒动,打破了这宁静祥和的气氛。
此时距黎明尚早,东京城忽然躁动起来,无数脚步声、破门而入的声音与百姓惊恐的声音混杂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吵闹。
侍从警觉,倚门探查,凝重回头道“外面来了很多官兵,挨家挨户的,像是在搜查什么。”
“这该怎么办?”乐芽慌了神,担忧地看着刚刚才上好药,尚且昏迷不醒的叶凌漪。
“别急!”完颜纳其出奇冷静,眼神沉冷,透过破屋望向沉浸在浓重夜色里的大山道“我知道有个地方,就算是神仙也找不到。”
回忆的画面戛然而止。
乐芽与叶骋并肩走着,压低声音,焦虑不安道“还说出来找点吃的回去,这下倒好了,整座山都被围了!你说怎么办呀?”
二人行色匆匆,路过街边的铺子。
身着甲胄的青枫悄悄跟在身后。
然而,待他们三人相继离去以后,铺子里才走出来一个金发蓝眼的男人,意味深长地盯着三人远去的方向。
“伊涅普大人,需要继续跟着他们吗?”
男人极具异域美的脸上浮现笑意,望向荒山最高点,清澈眸瞳里满是玩味“不必,知道她在哪里就行了,至于其他人,不重要。”
回忆前夜,伊涅普得知她大婚的消息后,便埋伏在赫连府周围,本是打算给赫连澈制造些麻烦,至少不要让她那么快就嫁给赫连澈。
在伊涅普的眼里,她那沉睡在身体里随时会爆发出来的潜质就像一块质地绝佳而未经发掘的宝石。
一件活兵器,她的珍贵性,可不是一场婚礼能够随便比拟的。
但是令伊涅普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夜晚想破坏这桩婚事的远不止他一个,不,或许应该说,根本没人在意这场婚事如何,他们要的只是婚礼带来的契机……
一个杀人的契机。
尽管赫连府被西朝兵将层层包裹起来,伊涅普还是敏锐地嗅到了杀戮的气息。
就在他准备进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四个神秘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四人看起来身手不凡,费劲引开戍卫军,将昏迷中的鲜衣女子带了出来。
彼时他就藏在巷子拐角处的阴影中,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昏迷的女子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活兵器,还有等在赫连府深院高墙下的男人,正是黑水部三王子完颜纳其。
从这开始,伊涅普对这件活兵器的兴趣真是越来越浓,内心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她夺过来。
所以,他便悄悄尾随了他们一夜,他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更清晰的了解完颜纳其最真实的意图不过和自己一般,都想将活兵器据为己有。
说穿了,各为其主罢了。
只是不得不承认,黑水部安插在西朝的暗势比较古兰国更为强大,完颜纳其也比他更会扮猪吃老虎。
不过,就算这样又如何?他有一种预感,她终究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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