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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暴肆虐大大影响行军速度。
伊涅普本因此心情烦躁,忽听人说又有大事不好,回身猛一瞪说话的人。
谍报官畏惧地缩了缩脑袋,不敢耽搁消息又怕风沙太大听不清,于是大吼:“黑兰城内出事了,阿默德将军刚接到传令就已经出了城,守军说是有人与他一起,拿了伊涅普大人的亲笔信扬言送绝密谍报出了城。”
在这句话说完的瞬间谍报官清晰看到了风沙之后,那双蓝色眼睛里的光芒骤然凛冽如刀,表情带着摄人心魂的冷峻。心惊同时低下头去。
阿默德那个饭桶,只怕是中了叶凌漪的计还不自知。
可惜现在不是计较这些事的时候。
遥望平措城方向上空,电光涌动下仿佛带来的不止是风沙尘暴,还有硝烟与人血的气息……
兵与刃交锋在即,绝不允许任何偏差。
伊涅普眯着眼睛,却挡不住瞳仁深处迸出的激昂战意:“把火器给我护好了,若是有半点闪失……”
话语微顿,雷霆般的目光扫过来,含义自是不言而喻。
谍报官打了个激灵,忙作扶肩礼:“请伊涅普大人放心!”
说罢三步并作两步的转身离开了。
尘暴一直持续,至黎明时分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
而此时的平措城内已是一副人去楼空的凄凉景象,目光所能及处没有半个人影,仿佛人们预料到了兵乱将至,故而已经尽数撤离。
眼下的平措城,似一夜之间被抽空了生机化为了一座鬼城,触目皆是铺天盖地的黄沙,尘暴如狂躁的风雪掩埋了平措城的许多地方,亦将这座城池原本的样子遮挡完全。
“阿澈,这……”巫远舟四处打量,吃惊的同时又带着忧心。
谁知道这样一座空城,即将带给他们的命运究竟是什么,生或是死,谁也不知道。
大军踏入黄沙掩盖的街道,打碎了平措城风沙漫漫下死一般的寂静。
赫连澈亦是一副凝重的表情。
少时,斥骑十万火急来报,朝李元麟及赫连澈抱拳:“启禀皇上,将军,城西面三十里开外发现古兰敌军!”
“三十里开外?”巫远舟震愕,垂目喃喃道:“怎么来的这么快?”
赫连澈寒着脸,与李元麟交换了个眼神,冷静道:“传令下去,上城楼,迅速抢修各处城关隘,准备迎敌!”
全速前进的古兰军很快兵临城下。
灰蒙蒙的烟沙拂过大军黑压压的阴影,却无一人出声,静的只剩风吹黄沙的鬼嚎之音,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城楼之上,都阴沉的似无底黑洞。这里是战场,战士们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战的准备,手里的兵刃亦已饥渴难耐,士气仿佛一触即发的低压,透着血气,令本就弥漫着风沙的天空更添了浓重的阴霾之感。
身披铠甲的战马之上是神情冷峻的伊涅普与鄂温,二人身后还有完颜纳其与他的侍从,看着眼前这紧闭的城门与城楼上严阵以待的西朝军。
“伊涅普大人,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平措城这样好的战地竟被这些西朝人占领了!”鄂温咬牙,显得十分愤慨不甘。
伊涅普倒是神情平静,隔着茫茫风沙与城楼上目光坚毅的赫连澈遥遥对望,视线交汇仿佛早有千军万马在交锋厮杀。
“伊涅普大人,现在该怎么办?”完颜纳其赶马上前,忧心起来,“平措城两侧是鬼狼之地,多流沙沼泽不能从侧翼行军,如此一来不能围城便需要多费些功夫。”
鄂温冷道:“既然如此,干脆用火器教教这群西朝人什么是铁血手腕。伊涅普大人,你看我们该怎么个攻城法?”
伊涅普回神,蓄着薄霜的蓝色眼睛从鄂温的脸上一扫而过,威严道:“不能运筹帷幄却在阵前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鄂温,需要我提醒你的身份是什么,而不是像个无知的小兵般口无遮拦吗?”
言语中多有警示成分,鄂温终于知错低头。
“汗王,这是你们黑水的城池没错吧?”
被点名的完颜纳其一愣,不解的看着伊涅普,只见其目光不移地凝视着城楼之上,只得闷声答:“是,平措城乃是我黑水通往西朝的重要枢纽。”
淡红色薄唇微扬,勾勒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冲城楼上高喊:“赫连将军,又见面了!记得上次你还是我的阶下囚。”
赫连澈幽邃瞳孔随着这句话而骤地放出锐利锋芒,却是稍纵即逝,复回道:“伊涅普,我与你恐怕没有熟到能叙旧的地步,希望你不要自作多情。”
这时,巫远舟眉目深锁着,凝视远处迷朦中黑压压人影簇拥着一道道类似火器弹筒的形状,心头因狐疑而升起紧迫感,压低声音问了句:“阿澈,这群古兰人,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火器?”
赫连澈未答,只是望向远处的眼中多了些沉重,吩咐身侧:“保护好皇上!另外,将火弩上弦,首先打击火器!”
火弩便是将弩箭倒上火油点燃,再通过冰蚕丝制成的弩弦发射出去,这种武器虽威力巨大,但赫连澈知道这与杀伤力无穷的火器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绝不能退让半步,哪怕战死沙场。因为他的身后站着的是千千万万的西朝子民。
城下的伊涅普冷嗤:“赫连将军,你们西朝人都这么不讲理吗?别忘了,你此刻脚下站着的是黑水土地,众周知,我古兰与黑水早有盟约,乃是友邻之邦,你西朝不仅擅自踏入我友国领土,还要强行霸占黑水城池妄图借此侵占黑水,如此野蛮的强盗行径实在令人发指,我古兰作为黑水盟友不可坐视不管!”
“什么强盗行径?这说的是你吧?倒打一耙,我呸!”巫远舟憋不住怒气朝城下啐一口,骂道:“你个古兰贼子知道个什么?明明是你身边那黑水新汗王哭着喊着求我们来救命,说你们古兰贼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自己实在顶不住了,我们这才勉为其难答应帮他的,谁知道那厮转脸便背信弃义,他自己撕毁盟约在先,暗里与你古兰为奸在后,如此小人实在可耻!再说,究竟是谁想窃取他国领土,只怕有些人明明心知肚明,却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伊涅普冷冽的目光扫过鄂温与完颜纳其,回眸,表情间渐渐浮现凶光:“这么说,西朝是打定主意要霸占平措城了?既然如此……”
一只手缓缓抬起……
赫连澈看在眼里,沉着道:“随我出城应战!”
话音才落,马背上那只抬起的手落了下去,发射命令立即准确传至火器手的眼里。
然后城楼上,只见对面朦胧的阴影被数道光影冲破,光点携带着震裂天地的力量直逼城楼而来,重重砸上城墙,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白石墙面即刻塌落大片,生生出现几道缺口。
硝烟和着尘土纷落,仿佛整座城楼都开始摇摇欲坠,然而城门打开,山摇地动的喊杀声依旧如潮水汹涌覆面而来。
两军交战,双方士气激越。首帅锋刃相接,眸底皆是逼人的肃杀之意。
伊涅普微勾唇:“赫连将军,我放过你一回,这回,你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话别说得太满,你们西域人不知道我们有句话叫跳梁小丑不足为虑,无论你期盼着什么,愿终会落空!”
说话间,两人握剑的手猛然出力,皆受力气反噬,从马背翻落下地。
二人相对而立,面无表情地挥剑砍杀几个涌过来的敌人,跨步上前,剑锋直指对方心脏部位……
紧接着一阵利器与接触的闷声响起。
孩子稚嫩的脸上尽是与年纪不相匹配的狠色,配合脸颊上飞溅的几滴殷红的血宛如修罗临世,泰然收回手里一种发射装置如卷尺的利器,细如发丝的染血钢刃立即缩回了卷尺之内。
不远处,最后两名追击他们的古兰人与另外两名不幸路过的路人已然身首异处,残首上的恐惧表情甚至还有轻微的脉动。再远处便是面上带着惊色,迈出步子却来不及阻止而只得止步的叶凌漪。
皱眉望着孩子与他手里的杀人利器,此刻她的心情真是复杂极了。回想昔日叶骋天真可爱的模样与眼前简直判若两人,家门的仇恨究竟在他心里蓄积了多少、伤他多深才能使这样小的孩子变得如此冷酷残忍?
“阿姐,你别怕,我能保护你了!你别不要我,求你了……”回头时,叶骋故意将杀人如削泥的利器藏去身后,隐去眼底的狠戾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委屈巴巴,仿佛一只被抛弃在街头瑟瑟发抖的小狗儿。
叶凌漪没由来觉得心凉与害怕,不为别的,只因为考虑着这样一个病娇属性的孩子,自己能给他带来什么?又或者说,她一个同样杀人如麻的人,怎么能痴心妄想引领他走向正道?
这是叶凌漪罪恶感最深的一次,她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挽回叶骋?
姐弟二人对视着,忽然耳旁有马蹄的声音传来。
转眸望过去,一行人正自远处的草甸子及近。
“凌漪妹子,可算找着你们了!俺说左等右等不见你们的人影,你们去哪儿了?”陈三十一马当先上前,当瞥见地上死状凄惨的尸体时,眼中流露出了惊骇神色。
乐芽也从马车上下来了,皱眉朝姐弟二人走近,正想开口说话,低眉便被地上的尸体吓得花容失色,白着脸哆哆嗦嗦道:“这……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乐芽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叶骋却毫不在意瞥了眼地上,又看向因畏惧死者而不敢直视他与叶凌漪的乐芽,云淡风轻笑道:“你这是什么脑子?看不出来吗?古兰人追杀我和阿姐,我把他们反杀了!”
“可那另外两个,不过是无辜的过路人。”叶凌漪说这句话时,表情严肃至极。
“反正黑水人与古兰人联合,沆瀣一气要灭我西朝,如今我杀两个黑水人也算为民除害了!”叶骋不仅毫无悔意,甚至还带着丝丝得意。
叶凌漪愁眉紧锁,却只是望着叶骋并不说话,仿佛无声的责备。
叶骋并不痴傻,十一二岁的孩子已经能读懂人眼中的情绪了,见她如此,心里突然有种好心没好报的憋屈感,声音不由大起来:“阿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哪里做错了?”
“错?”叶凌漪笑起来,却是带着讽刺的,“只怕你从不觉得自己有错。你亲手杀死两个无辜的黑水百姓,怎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姐弟二人第一次针锋相对,叶骋不能接受,在委屈憋闷与愤怒交织的情绪下终于爆发:“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不也杀过人吗?不就是杀了两个人吗?有必要小题大做吗?难道那两个人比我还重要吗?我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叶凌漪彻底愣住,看着脸上带伤的叶骋气呼呼转身离去,一时竟手足无措的像个孩子。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责叶骋?她又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教训他?这双手不是也早已血迹斑斑的沾满人命了吗?
叶凌漪下意识去看自己的双手,缓缓握紧,一瞬间只觉得全身上下仿佛被人捅进一刀,钻心的疼却不知究竟疼在何处。
“妹子……”陈三十同情地看着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良久才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凌漪妹子,你知道西朝和古兰开战了吗?”
叶凌漪的神思被拉回,反应了几秒,终于震惊:“开战?什么时候?”
“俺也是在找你们的中途听逃难过来的黑水百姓说的,好像是在平措城,古兰人调集了大量火器,听人说光看数量都数不过来,黑压压的一大片呢!你说古兰国路途那么远,这一时半会儿的,古兰人上哪来弄那么多火器?关键是这赫连将军能应付过来吗?”陈三十正暗自犯着愁,抬眼突然发现叶凌漪,乃至方才还花容失色的乐芽均不见了踪影,徒留满脸茫然的陈三八及神色凝重的舒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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