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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措城地处大漠,天黑的很晚。
过了戌时太阳才逐渐接近地平线。
无名氏坐在城楼的矮堞上亲眼看着西边一轮巨大的血色红日一点点隐没在大漠与天的交界处,失落的叹了口气。
“怎么?不开心?”巫远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身边。
无名氏并不感到惊讶,也没有回头“你这将军做的倒是称职,一天都巡查了二十几遍了,平措城内别说是刺客,有多少只蚂蚁只怕都躲不过你的眼睛。”
巫远舟笑起来,唇边出现两个浅浅的酒窝,抱着佩剑背靠城堞,看向她问“你是在担心阿澈吗?”
无名氏的侧脸在夕阳火红的余晖里看起来愈发与叶凌漪相似,神情微微一滞,旋即自嘲地低头笑起来“我担心,但有什么用呢?对他来说我只是个萍水相逢之人,不过救了他一命,却成了他无法甩开的累赘,其实……我只是太寂寞了。”
看着那双又瘦又窄的肩膀透出些许孤独的模样,巫远舟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软化了。
失神了许久,才道“放心吧,我了解阿澈,他一定没事的。”
落日的余晖将矮堞上清瘦的身影拉的很长,一直蔓延到登城楼的阶梯上。
李元麟踩着她的影子走上来,远远瞧见巫远舟和无名氏,前者正盯着后者的侧脸,满眼都是掩盖不住的痴迷。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有点烦躁,遂故意干咳两声。
巫远舟猛地回神,朝李元麟瞧过去才自觉刚才自己的表现不妥,主动迎上前,行礼“皇上!”
“巫将军的事情忙完了吗?”
李元麟面色严肃,似乎话里有话,巫远舟微微一愣,低头闷声道“臣下知罪,这就告退!”
说罢领着几个部下就走了。
“你在针对他?”
李元麟看过去的时候,无名氏正扭头盯着他。
李元麟心头乱了乱,少片刻泰然自若道“朕身为一国之君,自有监察之责,怎可说是针对?”
无名氏撇撇嘴,并不在乎的样子,转头继续看天边的晚霞。
“阿蛮。”他唤她,带着一丝俏皮。
“别以为你给我取了个名字就可以任意差遣我做这做那的,我可不是你的部下。”她道,清澈明朗的眼睛里倒映着万丈霞光熠熠生辉。
他笑开“你这令人捉摸不透的思维方式,有时候和她还真是如出一辙。”
“你说什么?”她再次回头,“和谁?”
“一个朋友。”回想起往事,他眸子里的笑意更深了。
无名氏却不乐意,甚至有些生气“我就是我,她就是她,我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你说的对,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是附属品,是朕失言了。”李元麟望向远方,此时夕阳的余红已经燃尽,天空只剩一片灰黑色,仿佛这尘世万物笼罩在阴霾中,连同他漆黑的眼睛都落了层灰,喃喃道“只是她陪我走过了很长一段艰辛的路,她不来,也许我一辈子都会困守在那座巨大的牢笼里无法脱身。可惜……”
他黯然的样子让无名氏不禁好奇“后来怎么了?你是皇帝,喜欢谁得不到?她现在一定是你的妃子了吧?”
“在你眼里,皇帝就是个蛮横霸道的人吗?”李元麟哭笑不得,然后认真道“我喜欢她,如珠如宝,可她心里的人终究不是我,与其强留她在身边,困她在牢笼让她一辈子不快乐,倒不如放她自由,让她替我做那无拘无束翱翔天际的飞鸟。”
“你可真是个傻瓜!”无名氏忍不住吐槽,“要是我,只要我喜欢,我开心快乐就好了,旁人的想法并没有那么重要。毕竟人活着不过几十年,何必为难自己?”
李元麟没有追究她的无礼,反倒觉得,她现在的想法只是因为没有遇上真正令她欢喜之人,等她遇上了,也便理解了自己今日所说。
“不过你发现没有,刚才你和我说那个女子时,用的自称都是,我而不是朕。”
“朕……”李元麟干咳,故意摆出傲然模样道“朕一时口误也是有的,阿蛮不必揪住不放。”
无名氏点头,抿了抿唇。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就当是这样吧!
“夜凉了,回去吧!”李元麟道。
此时,大漠的冷风顺着城楼的墙壁自下往上呼啸而来。
坐在矮堞上的无名氏不禁打了个寒战,准备下来。
然而在收回双腿准备转身的一刹,突然脚下一滑……
“啊!”无名氏惊叫,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她的身后是黑水人为了抵御风沙而筑造的几十米高的城楼,摔下去必然粉身碎骨。
危急关头,所幸李元麟反应及时,伸手拉住了她。然无名氏受猛力一拉,重心发生了转移,往后倾倒的身体变成了往前。
李元麟双瞳随压下来的人影遽然放大,下一秒就被当成了人肉垫子。
无名氏紧闭双眼,吓得五官都扭曲了。
“你……够了吧?”耳畔的男音听起来略微沙哑。
无名氏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竟没有摔下城楼变成一滩肉泥,而是安然无恙地趴在李元麟的胸膛上。
可她不知道,夏日衣短,她的胸口挤压着他,原本平平如也的胸部竟也丰满了不少,从下往上看,胸前甚至有丝丝春光泄露。
他就这样看着她,玉一样无暇的脸庞逐渐滚烫,喉头上下滚了滚,不自然移开视线“你还打算躺多久?”
“啊!”反应过来的无名氏跳虾般起身。
李元麟这才得以喘息。
这时,巫远舟扯着激动的嗓音来报“皇上,大捷,大捷啊!”
刚跑上阶梯便见李元麟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衣裳上沾染的灰尘,无名氏在旁边一脸窘迫的样子。
一看那两人之间就发生了些什么。
巫远舟脸上的欣喜随之落下去些许,声音里的激动也变成了沉稳冷静“皇上,赫连将军传来好消息,前夜大败古兰军,损火器十余台!”
“真的?”无名氏比李元麟先一步开口,满眼放光。
“朕就知道赫连澈不会让朕失望的!”李元麟抑制不住兴奋,思索了片刻,突然做了个惊人的决定“传朕旨意,立即从嘉庸关加派人手严守平措城,绝不可放任何一个西域人经过!”
“皇上这是?”巫远舟神色一震。
李元麟扬起嘴角,信心满满道“朕要亲往前线督战!目睹野心勃勃者被赶出东方!”
惊人一语潜入夜色,化作了大漠中北风吹起的一缕烟沙。
叶凌漪醒来的时候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屋内只有一盏被风吹动好像随时会灭的烛火。
夜静得可怕,整个世界似乎只剩她一人。
她觉得身体很冷,像是掉进了冰窟,冷得牙齿都在打颤,偏偏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夜风透进来吹过汗湿的衣物,寒意更是如刀子一般直接钻进了骨子里。
“有人吗?”她的呼唤声微弱。
挣扎着本想起身,却不慎从石床上摔了下来。
她在地上艰难的朝门口爬去,想不明白为什么,从前这具身体虽不算强壮但也可称健康,为什么这次叶蓁蓁出现过后,情况竟急转直下,先是腹部受伤,然后现在连站起身都做不到。
她这是要死了吗?
叶凌漪从没觉得这个小小的土石屋子这么大,这么冷,门口那么远……
没爬多远,她已经没了力气,只能趴在地上,朝前望去,视线有些模糊,不知道是烛火忽明忽暗的原因还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门被推开,一个人影走进来。
“哎呀姑娘,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医师才叮嘱了你万不可再乱动,快……”老妇人放下手里的东西就来扶她。
叶凌漪侧眼看她,隐约能认出是那个自称赫连澈雇来的黑水老妇人。
回到床上,老妇人即为她脱衣服,又回身端来水盆,动作麻利的拧干布巾,细细为她擦拭完身体便没再给她穿衣服“姑娘,医师交代了,你是伤口感染引发了热症,这一夜要出些汗,出了汗热症就下去了。赫连将军令人送了几床厚棉絮来,待会儿我就全给姑娘用上,我怕姑娘穿着衣裳汗湿了难受,所以没给姑娘再穿衣。姑娘要是觉得热可千万不能掀被子。”
老妇人自顾自忙碌起来。
叶凌漪感觉身体好受了些,虚弱的倚在床上,想起黑水人对长辈的尊称,于是道“阿穆,赫连澈呢?”
“赫连澈?”老妇人面色疑惑,然后才反应过来,笑眯眯道“你说的是赫连将军吧?他在营帐呢。”
叶凌漪沉默着想,他是不是不知道她身体不舒服呢?要不然为什么看都不来看她一眼。
“那个……姑娘……”忙活完,老妇人有些为难起来,局促地绞着手指。
叶凌漪知道她有话想说“阿穆有事但说。”
老妇人朝她歉意一笑“按理说,我是赫连将军雇来照顾姑娘的,自然要时时刻刻守在姑娘身边,可实在不巧,我家那死老头子喝的烂醉,摔伤了腿,我……”
再说下去妇人愈发觉得自己无颜面对床上的病人。
叶凌漪用尽力气笑了笑“阿穆有事去忙吧,我好多了。”
话说完,老妇人对着她又是一阵千恩万谢,然后骂骂咧咧骂着自己的丈夫重新关上门。
屋内再次只剩下她自己。
叶凌漪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跳跃的烛火上,蜡烛已经快烧没了,只剩一根烛芯在烛油里散发微弱的青光,像个垂死挣扎的病人。
随着一阵风吹来,烛芯那点可怜的微光也彻底消失不见,眼前只有令人昏昏欲睡的黑暗。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过去的,只是做了个梦,梦里她掉进了冬日刺骨的冰水中,寒冷浸透了她的心脏,她好像快死了,因为全身又冷又疼,要碎裂了一般。
模模糊糊中看见一丝亮光,睁开眼,原来是屋里的蜡烛重新亮了起来。
那个老妇人已经回家去了,不知道是谁为她换上的……
剩余整根的雪白蜡烛上红火跳动,她第一次觉得火是那么好的东西,即使那烛火那么小还是让她忍不住心生向往,她想象着,靠过去一定非常温暖、非常温暖……
似乎这种心理暗示起了作用,叶凌漪渐渐感觉身体不像刚才那么冰冷了,只是视力还有些模糊。
她动了动脑袋,目光再往下一点,发现了一些衣物,是男子的甲衣,绶带,还有官靴。
叶凌漪觉得眼熟,奈何视线模糊,看不透也就干脆懒得思考,正打算拉枕头睡觉时才注意到自己的脖子下竟然枕了只胳膊。
“你醒了?”背后的人轻声说道。
叶凌漪忙转了个身,看到的果然是赫连澈。
“你……不是在营帐吗?怎么……”她的眼中满是震惊与欣喜。
赫连澈却故意不看她,语气冷淡道“别误会,我忙完了军务正好路过,瞧见灯灭了,怕你一个女人害怕才进来点烛的,后来你就拉着我不让我走,还一个劲说你冷……”
“所以,你就钻进了我的被窝?”
一语扼要,赫连澈吃瘪,还欲辩解,她却笑了,亲昵地搂住他的脖子,依偎在他的怀里,娇声道“我们好久都没有这么亲密了。”
赫连澈愣住,一想到她对伊涅普百般维护的模样,现在又对自己如此,脸瞬间黑了,硬是将她从脖子上扒下来,转了个身背对自己。
“你干嘛?”叶凌漪不解。
“你没穿衣服,男女授受不亲。”赫连澈禁锢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转回来。
“你放开我!”叶凌漪则倾力与他对抗,何奈身体虚弱,不是他的对手。
最后,叶凌漪干脆放弃了转身,没好气道“你这是典型的只许你赫连澈放火,不许我点灯!都上了我的床,有什么授受不亲的?”
赫连澈既不答她也不放开她的肩膀。
叶凌漪气急了,眼波流转间突然灵光一现,计上心头来。
“哎呀!嘶……你碰到我的伤口了……好疼呀!”演技颇为浮夸的将身子蜷成一团。
赫连澈果然信了,脸色紧张地就要查看。
叶凌漪计谋得逞,忽而笑嘻嘻地转身搂住他“骗你的!”
在他耳边留下一句话后,她开始像只小狗儿对着他的耳垂又是啃又是舔的。
赫连澈神色愣住,敏感的酥痒使得心深处的火被瞬间勾起。
“你做什么?停下!”他的厉呵在的操控下不仅没有半分威严,反而显得愈发暧昧,似在告诉她一切可以。
此刻她已经不再感觉到寒冷,努力从男人身上汲取着温暖,双颊绯红,更加卖力的挑逗他,并用渴求的语气道“放心吧,你雇来的人已经回去了,今夜不会再有人来打扰我们……”
说罢主动贴上了他的唇。
她的吻那样深,撩拨得人心神动荡,几乎把持不住。
但他的理智始终保持着清醒,推开她,他的脸色已经黑透了,像是特别生气。
叶凌漪呆呆看着他,并不明白为什么。
“看来你的身体已经无碍了。”他冷着脸。
“今夜不会有人进来照顾你,但我会派人在周围保护你,一旦有事,你便招呼一声,我亲自过来帮你。”他起身,用最快的速度穿戴好朝门口走去,顿了顿脚步,回头看她。
叶凌漪的心随着他那冰冷的眼神而瞬间凉了半截。
“还有……我只是看在我们是旧识的份上才帮你的,请你以后不要再做逾越之事,当然,我也不会再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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