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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骨断了三根,刀入脾脏差点失血身亡。
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充分说明刘侍郎是个狠角色,为了摆脱梁后竟对自己下了那样的狠手。一招苦肉计,然后利用赫连澈制造出来的遇刺风声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二人再联合上演将计就计。
这个时候外头就传言绘声绘色说刺杀皇帝和刘侍郎的是来自民间的一股强悍势力,民间最近兴起的一个神秘组织,其势力之大连前拥后簇的皇帝身边都能渗透,且组织里的人个个都是不怕死的狠角色,他们不求财专索命,专门盯着高官显贵下手。
谣言传得真是神乎其神,煞有介事。
一时间京中风声四起,朝臣人人自危。很长一段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刘侍郎的身上,大家都在等着看被刺杀未遂重伤奄奄的刘侍郎会不会一夜暴毙。
到了这一步,这事就像一个摆在明面上的黑锅,梁后纵算再强势也不可能傻到在这个风头浪尖再搞动作去主动背黑锅。
事情很快过去了一个月,传闻中的强悍势力与刺客再也没有出现过在众人的视线里,所有人也就渐渐都遗忘了这件事情。
早春的时候刘侍郎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复职后第一件事便叫宫里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礼物”,是送给李元麟的——一份万民请愿书。
刘侍郎呈送给李元麟的时候只说是民间一个文墨功夫颇有些厉害的老头主笔的。
老头的文墨功夫究竟多厉害叶凌漪不知道,只是李元麟在打开那份万民请愿书时,竟坐在御案前对着它发了一整天的呆,脸色很是阴郁。
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随时都会降下瓢泼大雨。
叶凌漪在旁边研磨时好奇地偷偷瞥了眼,她不认识西朝那些文笔繁琐又古怪的文字,只瞧见请愿书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手印,就感觉一定不是好事!
叶凌漪可以说是个非常识时务的人,眼见李元麟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为了避免被伤及无辜她就很识相地福身行礼,准备退出去不在这触他眉头。
“等等!”
穿着一身男装的叶凌漪被叫住,脚步猛地定住。
李元麟没有看她,话却是对她说的:“过来!”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力量。
叶凌漪抬眼看了李元麟一眼,迟疑了片刻还是走到了他身边。
“你怎么看这份请愿书?”李元麟问她。看1毛2线3中文网
叶凌漪象征性地瞥一眼那份请愿书,讪笑着摸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皇上您忘了?我不识字啊!”
李元麟一愣,终于抬起一双柔美的眼看了看她,颇有些无奈:“朕倒是忘了,你是个不进文墨的硬家伙。”
“是是是……”
叶凌漪笑得很狗腿,心里却哼哼了声:“跟我在这弄笔拾墨?老娘认识的字,你还未必认识呢!”
“这是民间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罄竹先生的字。”李元麟解释。
叶凌漪直皱眉,心道:“罄竹?罄竹难书的那个罄竹吗?这个老头的名号还真是一言难尽。”
看她凝神思索的认真模样,李元麟不自觉弯起嘴角,放柔了声音又说:“离我近些,我把内容说给你听听,你再帮我分析分析如何?”
“我?”叶凌漪显得很意外,连忙摇摇手说:“我不行的皇上,我一个小小奴婢,能为您分忧的也只是照顾好狗柱子。”
李元麟今日一天绷着脸,听了她的话难得露出了一丝轻松的表情,紧接着也不由她分说便执起她的手压在了那份万民请愿书上。
叶凌漪被迫矮下身子,稍稍侧目就瞧见了李元麟线条柔美的侧脸,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这是从镇河郡送来的请愿书,上面说的大概意思是镇河郡守霍达到镇河短短数月为百姓造福不少,最后却蒙冤死去,太后亲侄梁泗系镇河府丞今升至郡守。彼时霍达为郡守梁泗不仅没有做好属官分内之事反仗着自己是皇亲贵胄曾多方刁难霍达、平日更是为祸民众无恶不作……霍达死后,郡守府一丫鬟被释奴,据她回忆霍达死因并非顽疾。丫鬟目睹梁泗与霍达饮酒,其间霍达曾去小解,梁泗便趁机在霍达酒里下了东西,这事正巧被端菜进来的丫鬟撞见,梁泗便以她全家性命威胁,迫其淫威丫鬟只好妥协,未曾想第二日霍达就突然暴毙,一夜之间霍府全员在梁泗欺压下沦为丧家之犬,家眷不堪打击相继离世。丫鬟亦因此良心不安终日郁郁,曾多次欲将实情呈送于众,但丫鬟毕竟人微言轻又害怕梁泗势力便一直将事情堆压在心头,直到霍府唯一幸存者小夫人在京城变成刺客被杀的消息传回镇河,小丫鬟终于经不住良心谴责将事情抖了出来。如今万民请愿便是要朕治梁泗的罪!”
“这么说……”叶凌漪略加思索:“如果霍达真是被害死的,皇上治梁泗的罪必然大得民心!这可是好机会啊!”
“未必!”先闻其声未见其人。
有人进来,御案边的二人齐齐投过去视线,才见身着银白甲胄的赫连澈雄姿英发地走了进来,瞧见对面那二人,深邃的眼眸立即变得锐利。
“赫连护卫使这话什么意思?”皇帝阴柔的面孔上带着些许威严。
赫连澈只形象地作了个揖,眼睛一直锁定在叶凌漪与李元麟几乎碰在一起的肩膀上。站定好了才说:“其一皇上只瞧见这份万民请愿书,梁泗是否有罪还有待考究。其二,梁泗乃太后亲侄,其母党势力张狂,皇上若轻易治罪恐引其母党甚至其他朝臣不满继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李元麟凝眸思忖,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长久以来他只是名义上亲政,朝堂大事实权仍被太后操控着,如今刺客之事引出霍达的死因是契机,此事又与梁泗有关,若凭一份请愿书轻易治罪恐引起朝堂不满,他决断不能做那丢了西瓜捡芝麻的毫无长进之事,所以这事还得再斟酌才是。
默了半晌,李元麟问:“赫连护卫使可有想法?”
“其实这事要解决也简单。”赫连澈不假思索,“早春已至,沿河百姓到了春种时节,皇上理应效仿历代重熙累业之明帝,下巡江南观百姓劳作方感民间疾苦,以思革旧陈新抚慰民心。”
“下巡江南?”李元麟默默重复了赫连澈的话。
“这个好!”少女眼眸倏地明亮。
李元麟侧眼与她对视,叶凌漪眯眼笑着解释说:“皇上可借由下巡江南一事彻查霍达死因!皇帝亲自办案一可收获民心,二来那些朝臣也不好说什么!”
这倒是个办法。
李元麟没有表示反对,只是考虑了一会儿,略皱眉忧虑道:“若下巡江南太后那边得到消息先有所动作,怕是我们还未到达镇河,关于霍达之死的线索和证据就先被销毁了。”
“这个就更简单了!”
赫连澈轻轻挑起嘴角。
李元麟看过去,深邃的眼睛里略夹带一丝迷茫。
“梁泗如今是镇河郡守,隶属朝廷管辖,只要皇上先下赦令赦免掳扣朝官员之罪,小臣自可派人过去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梁泗羁押,再将证人保护起来。”
李元麟眸光微微潋滟,显然是心动,片刻又提起了防备:“我凭什么相信你?”
要知道他赫连澈的护卫使统领一职是太后亲封的,名义上他是太后的人,如今却站在这里替他李元麟出谋划策,这实在让人不得不防。
而面对他的怀疑,赫连澈别有深意地瞧向了叶凌漪,嘴里的话却是对着李元麟说的:“皇上不必怀疑,小臣这么做是为了报答皇上的赐药之恩。”
李元麟自然不知赐药那日发生的事。赫连澈却是故意提起的,那一日他们失去理智,差点越过了那道德的雷池,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脸红心跳。
她觉得自己那个时刻一定是疯了,要不就是被鬼上身了,不然那时她怎么在心底竟有些心动?更令人不解的是,自从那天以后她光是看着那人都觉得他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可思议的,令人抗拒不了的魅力,以至于不知觉间她的眼睛已经学会了在人群中自动追寻他的身影了。
这简直是个危险的开端。
触及到对面那略显得露骨的眼神时,叶凌漪的小脸不可抑制地红了红,仿若做贼被抓似得慌忙别开视线,垂下眼帘脸却更烫了。
一旁的李元麟也不是个傻的,察觉到二人细微的变化眼里神采变了变但并不挑破。
“那朕便信你一回,照你说的,在朕下巡江南以前切不可走漏风声,赫连护卫使需尽快完成那件事。”
那件事特指秘密扣押梁泗与保护作为证人的丫鬟。
李元麟急于打破眼前局势彻底摘除自己傀儡皇帝的帽子,于是他在心里建了一个赌局,和赫连澈赌诚心的同时也与自己赌一把,赌的是这江山大业,赌的是他背后站着的黎民百姓。
七日后,李元麟终于下令南巡,除了伺候的仆从侍卫以外只简单钦点了几名朝中大员随行,刘侍郎便是其中之一。
然而这个决定下达未过去多久就遭到了梁后的强烈反对。
梁后以帝之安全无法保障与不可一日豁朝为由告诫皇帝收回成命深省己身,然君诏已出,李元麟执意以君无戏言驳回了梁后之告诫,梁后气极遂偕同党羽当朝跪地不起求皇帝收回成命,岂料李元麟也是犯了拗坚持不置一顾。
母子二人顿时形成对抗,梁后很快就被“气病了。”
其实梁后的心思很明显,她知道皇帝的翅膀硬了想要脱离她的束缚,如今她装病无非是思量就算拖不住他下巡江南的双腿也要让李元麟被人诟病,这样一来,李元麟下巡江南的道路必然不易。
这是一个野心远胜于血脉亲情的母亲的思想,她想要登上权力的顶峰做第二个武则女帝就必然得抛去寻常的母子之情。
李元麟是知道的。所以他就算被人诟病,就算所有人都说他这个皇帝不孝、昏庸不受朝臣谏议,也好过做一个只能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难却无能为力的傀儡。
他一定要改变眼下情形,扭转这病态的局势。
这是李元麟给自己下的决心。
是以,南巡令下达后的第三天,李元麟的队伍终于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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