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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温楠你有站姐了呢!”高晴羡慕叫道。

温楠茫然。

站姐?那是什么职业?

他手里拿着相机,是节目组另外安排的工作人员吗?

高晴呆了呆,“不,不是吧,你真不知道?”

就算社恐,消息也不至于这么封闭吧?

“你想什么呢。”欧洁在高晴脑袋上揉了一把,“这几天一起去训练室,你什么时候见温楠好奇过周围?”

高晴:“……”

不仅没好奇,他好像连走路都是闭着眼睛,一副随时可以睡过去的样了。

温楠看了他们好一会儿没等到想要的答案,只好求助欧洁。

不用他问出口,欧洁便耐心解答了他的疑惑:“唔,站姐就是帮你拍照的粉丝。”

温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明星照片不都是工作人员拍的吗?怎么还有专门的粉丝来拍照?

他突然想到训练楼下,护栏外一大片扛着大、炮的女孩儿,他们经过的时候那些人也会喊欧洁他们的名字。

温楠还是头一次被人喊。

也就是说,他真的有粉丝了?

站姐见温楠还看着自已,拍完照又扯着嗓了喊:“温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公演加油,南瓜会为你助威的!”

温楠:???

南瓜?谁?

为了不打扰学员们休息,节目组规定,宿舍楼这边不准有无关人员,不知站姐是怎么躲过保安视线的,但他这一喊显然暴露了自已。

宿舍保安迅速跑了过来,熟练地赶人,那站姐一边后退一边喊加油口号。

温楠整个人都不好了。

回过神来,他慌忙低下头,逃似的跑进了宿舍。

怎么办,这下没办法把人当鱼了!

张姐说他红了,现在连拍照的粉丝都有了,那明天公演是不是也会有粉丝来看?

他们会像别的明星粉丝那样,在台下喊他名字吗?

光是想着,温楠就没法再淡定,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慌中。

太窒息了。

头一次,温楠失眠了。

他顶着黑眼圈去训练室时,所有人都惊呆了,摄影小哥也是慢了半拍才把镜头转向他。

“你,温楠你怎么了?”

五个女孩围了过去,摄影

训练营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熬夜训练的学员很多,累了就睡在训练室,起来继续练的也有,越是接近比赛,学员们就越拼,每个人都多少有黑眼圈——除了温楠。

那个别人睡觉他睡觉,别人训练他还是睡觉,随时随地都能睡得着的温楠,是绝对不会有黑眼圈这玩意儿的。

这是节目组上上下下所有人一致认同的一点。

如今,这个永远不会有黑眼圈的人,顶着一个比谁都严重的黑眼圈站在他们面前。

就像某一天鱼上岸,说不需要水了。

简直离谱!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身体不舒服,晚上难受才导致没睡好的。

“温楠,你哪里不舒服吗?”队友们围着他关心问道。

工作人员反应过来后拿来了医疗箱,“发烧了没有?来,量量体温。”

“……”

温楠下意识后退躲开他们,很快就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我没生病。”温楠努力解释:“就是失眠了。”

所有人又是一怔,对视一眼,欧洁小心翼翼问道:“是,是发生了什么吗?”

生病的人通常都不愿意承认自已生病,尤其是晚上就要比赛了,温楠大概也不想拖累大家。

温楠嘴唇动了动,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家说。

说他因为有粉丝了害怕得彻夜未眠吗?

这借口他自已都不相信。

而且……

温楠看了看五个队友,默默地闭了上嘴。

这五个人中,除了欧洁有人气,苏灵韵红过,其他几人仍然在挣扎,都渴望被关注。

温楠是不知道张姐说的涨粉百万,一晚上超话十万粉是什么概念,他只知道几天前还是走到面前都没人注意,如今却跟欧洁他们一样,有了专属的拍照粉丝,晚上也有粉丝来给他加油助威……

他应该是被人抵制讨厌的,怎么就突然有粉丝了呢?

去关注其他人不好吗?

“我真服了你了。”系统实在看不下去,“你知道在这个时代粉丝多意味着什么吗?别人做梦都想要多点粉丝,你却被吓得失眠!拜托你有点骨气好吧!”

现在大部分人都在抄拼命三郎,呆萌可爱小吃货等时髦人设,温楠这

温楠反驳道:“吓都吓死了要什么骨气!”

他不怕被人讨厌,因为他知道讨厌他的目光不会停留在他身上太久,甚至还能为了不看到他主动避开视线。

可喜欢就不一样了。

他们会看着他,关注他,喊着他的名字,想无视都无视不了,舞台上又不能逃跑……

一想到要被那么多人看着,温楠就浑身不自在,感觉身体都要被烧穿了一样,要成烤鱼了。

没有生病,温楠又不愿意说原因,大家就只当他是有难言之隐,也就不再勉强。

“你在这里休息吧。”欧洁按着温楠躺下,“下午要准备登台的事,你快补补觉。”

“对对,你在这里睡吧,吃饭了我们再叫你。 ”

几个姑娘不知从哪里找来了纸板,架起来隔开了光线,弄出一个简易的隔间来。

温楠:“……”

*

午饭后,一百个学员们乘大巴出发去舞台的演播厅。

化好妆,做好造型,工作人员喊了一部分去接受赛前采访。

温楠作为节目播出后最有话题的学员也在其中。

好在导演知道他不爱说话,问的问题比较简单。

导演:“你哼唱的视频火了,你知道吗?”

温楠点头。

导演:“你现在是这个节目最受关注的,感觉如何?”

温楠摇头。

导演:“今天的观众里,来了很多你的粉丝,他们都是为你而来的,你想对你的粉丝们说点什么?”

闻言,温楠猛地一抬眼,第一次直勾勾地看向镜头,“不要喜欢我。”

???

“啊?”

温楠一字一顿,认真说:“没结果的。”

导演:“……”

从导演反应来看,来看他的粉丝应该不少,这让本就紧张的温楠险些崩溃。

离开采访间,温楠就开始了自我催眠,无论谁找他说话都不理,彻底地将自已跟外界隔绝开。

他的眼睛里,心里,脑海里,都只有鱼和鱼头:站着高个的是鱼,坐着只能看到脑袋的是鱼头。

录制开始。

温楠麻木地跟着队友去了等候大厅,又麻木地跟着上台。

“温楠!温楠!温楠!”

走进演播厅,听到自已名字的瞬间,温楠彻底破防了。

喊得那么大声,还怎么把他们当鱼头!

这根本做不到不去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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