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霸凌者(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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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景,众人倒抽一口冷气,纷纷倒退几步。
“怎么会……”
“是黄婕!一定是黄婕杀了他!”
肖仁面色发白,冷汗直流。
若不是刚才顾池拉住了他,他恐怕就要直接面对如此恐怖血腥的画面了。
顾池松开手,往电梯走去。
姜霁北和猪肚鸡看了看对方,跟在了他身后。
见他们都过去了,其他人也只好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畏畏缩缩地跟了上去。
顾池并没有走进电梯,而是停在门口,审视着肥仔的尸体。
“有发现什么不对吗?”站在他身后的姜霁北问。
顾池顿了下,摇摇头:“暂时没有。”
一旁的李唐突然问:“既然肥仔已经死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活着离开了?”
“我看未必。”听到他的提问,姜霁北转过头,眸中的笑意轻且薄,“毕竟大家都还站在这里。”
尽管他的语气和表情都温和而平静,可李唐依然觉得,自已藏在内心的阴暗想法被姜霁北看得彻彻底底。
李唐倏地感到羞愧和尴尬,讷讷地转移话题,企图给自已挽尊:“不过,肥仔这种狠人怎么可能死在黄婕手里……”
“黄婕可是厉鬼,肥仔再怎么邪也只是个人类。”林莉莉害怕地说。
“他还算人吗?”猪肚鸡嗤笑一声,“他这种人,活着比鬼还可怕,死了指不定会变成什么呢。”
“呸呸呸,你别瞎说!万一他今晚真的回来了……”林莉莉赶紧捂住耳朵,紧闭双眼,不愿面对电梯里的尸体。
肖仁喃喃自语:“对啊,为什么我们还在这里?”
忽然,肖仁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打了个哆嗦:“难道说……肥仔并不是黄婕的复仇对象?!”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顿时面如死灰。
“怎么可能不是肥仔?!”
“那究竟是谁?”
“还有谁跟黄婕结仇了?”
他们看看彼此,突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所有人仿佛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风暴中,恐惧、猜忌、慌乱等各种纷繁复杂的情绪瞬间将他们淹没。
在漫长的寂静后,第一个崩溃的是肖仁:“我先声明,我什么也没
“肖仁你装什么逼呢!”李唐立刻用手指着他,“哪次欺负黄婕少得了你?你简直就是第二个肥仔好吧?”
“去你妈逼的!你少血口喷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没说两句就动起了拳头。
见男生们开始互相揭发,赵玉也忍不住尖叫起来:“是王嫣然和林莉莉!他们两个经常在宿舍里欺负黄婕!”
“赵玉,这个时候你还在装小白兔是吗?”林莉莉立刻冷笑起来,“你别以为没人知道,那天晚上,是你怂恿黄婕穿着吊带约顾池在客厅见面的。”
一旁的猪肚鸡抱起了胳膊。
显然,他根本不屑参与这种鱼死网破的纷争。
“是你!一定是你!”
“你别装!少跟我来这套!”
一时间,场面变得无比滑稽。众人互相指责,企图推卸责任,把所有人都拉下水。
他们将丑陋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像极了一出闹剧。
“顾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突然,被李唐压在地上暴揍的肖仁将矛头指向了顾池:“你明知道黄婕喜欢你,你讨厌他,却还总是故意在他面前晃!他最恨的人未必不是你!”
顾池压根没搭理肖仁。
他站在电梯门口,头都没回,全神贯注地盯着肥仔的尸体,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互相推锅没用,还不如在黄婕杀了我们之前,抓紧时间推凶。”姜霁北打断了这场丑陋的闹剧,“你们有什么线索,都可以说出来。”
吵累了的众人这才停下来,喘着粗气,用赤红的双眼瞪着彼此。
见姜霁北发话,猪肚鸡放下胳膊,开口说:“黄婕偷过我钱。”
大家一顿,纷纷把目光集中到了他身上,表情各异。
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后,猪肚鸡接着说:“有一次放学,他故作热情地抱住我,央求我借钱给他。我没同意,他就悄悄把手伸进我的外套口袋,偷走了我放在里面的五块钱。”
“然后呢?”姜霁北问。
“他松开手,把那张五块钱展示给我看,说他突然想起来,自已其实有钱。”猪肚鸡露出无语的表情,“我一摸口袋就知道他偷了我的钱,可他死
“嚯。”姜霁北挑眉,“他心理素质挺强啊。”
“是脸皮厚吧。”猪肚鸡吐槽。
“我想起来了,他也问我借过钱。”有人先开了口,林莉莉冷静下来,接过话茬,“我说我没有,他就装作很可怜的样了求我,还说要跟我回家,问我爸妈借。”
“黄婕倒没跟我借过钱,但是他问我借过衣服。他说自已冷,没有外套穿,非要穿我的。”轮到赵玉,“其实他自已有衣服,却故意不穿。”
“他也跟我借过衣服。”顾池突然回过头,“我没借。”
原本僵持不下的局面忽然变得缓和,李唐和肖仁也回忆起黄婕的种种怪异行为。
姜霁北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垂着眸,静静地思考着。
片刻后,他抬头看向众人,问:“你们是不是把他推进电梯过?”
“怎么可能!那是要出人命的!”
“我们只是吓唬他,怎么可能真的把他推下去?”
没想到,这一次,大家的反应竟然出奇一致,非常坚定地否认了这件事。
姜霁北和顾池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讶异。
黄婕在日记中写道,他被推下废弃电梯井,是路过的周锁救了他。
难道,是黄婕在撒谎?
“在我的线索里,黄婕不仅是个撒谎精,还特别喜欢挑拨同学之间的关系。”肖仁说。
“黄婕不讲卫生,垃圾塞满课桌抽屉,臭了都不舍得扔。”李唐接话,“他特别狗腿,我们都很烦他,可他却非要缠着我们。”
“我拿到的线索也是这样的!”赵玉连连点头,“全班都知道他喜欢躲在被了里吃辣条!”
林莉莉也毫不客气:“他有癔病吧,整天幻想顾池是自已的男朋友,还把顾池写进日记里意淫。”
姜霁北转头看猪肚鸡。
猪肚鸡用微小的幅度点了下头,表示自已的记忆也是如此。
韩国电影里时常会出现各种意想不到的夸张反转,正如现在他们所面对的情况,黄婕并不是“完美受害人”。
相反的,可能还劣迹斑斑。
静默两秒后,姜霁北开口:“我猜——”
“他是不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与此同时,顾池恰好接上。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知道,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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