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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高峰期,帝都古曲大道车流拥挤,黑色的车身从左边匝道驶出高架桥挤入车流中,缓慢移动着向前。
副驾驶座上,纪奕懒洋洋的靠着椅背,看着窗外的桂花树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眼底困顿的泪花闪烁,嘴里小声嘟囔着:
“哥,教授特地为我们小组的课题研究举办了个讲座,十点开始,我快要迟到了!”
纪叙的手搭在方向盘上,闻言偏头看了眼自己豪无形象地摊在椅子上、没骨头似的妹妹,启唇淡声吐出两个字:
“怪谁?”
纪奕一哽。
怪她自己。
在国外被时差是耽误了整整一年,想玩游戏都找不到人,一回来就没刹得住车。
她昨晚和室友一起开黑到半夜,早上被爷爷和刘婶轮流叫了一遍都没醒,最后还是被她二哥强行从被窝里挖了出来的。
但这错能认吗?
肯定不能。
纪奕转过头,看向她正认真开车的二哥,“这太慢了,我走路都比这快。”
“二哥,我坐地铁快多了,你还能陪嫂子多睡会儿,节能环保还省时方便,多好。”
这次,纪叙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纪奕,只淡声道:“带上后面那两个大行李箱,你确定你能挤上地铁?”
纪奕:“……”
她沉默了,颓废地往后一靠,爪子往车门上扒了扒,把车窗降了下来。
秋意正浓,路边的桂花树上挂满了米粒大的花骨朵,一簇簇可可爱爱的小米粒藏进墨绿的树叶里怯怯地朝外张望着。
带着些凉意的秋风掠过桂枝,袭人的香气顺着半开的车窗和风一起挤车内,直直地往人脸上扑。
纪奕微微眯起眼,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微凉的桂花香让人身心舒畅。
她的职业病又上来了,脑中自动闪过一行字:
--桂花,又名木犀。
性温、味辛,有温中消寒、暖胃止疼等作用。
一年没回来,纪奕无比怀念帝都的一切,比如霜山红叶,比如古曲大道两旁的百年金桂。
再比如,d大北食堂的桂花糕、南食堂的桂花糯米藕、宿舍对面陈记早餐摊上的桂花红枣小圆
子,还有刘婶自己晒的桂花茶和糖渍桂花……
可奈何帝都的空气质量实在是差,秋日早晨的雾迟迟不散,水汽和尘聚成霾,连光都透不进来,看起来阴沉沉的。
纪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很快又关了车窗,老老实实地坐好。
她晕车,坐车前吃东西会晕得更难受,所以连早餐都没吃,现在却被自己的想象折磨得有些饿了。
正当她想问她二哥车上有没有什么吃的时候,她二哥先出了声:
“小奕,酒会那天,你看到楚谨行了?”
纪叙的语气很淡,淡得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可纪奕心头却剧烈跳了一下,指尖缩了缩,无意识捏紧了裙摆,而后又放开。
她仰头看着纪叙,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亮晶晶的眼中坦荡又无辜,“哥,谁是楚谨行?”
纪叙轻笑一声,瞥了她一眼,没回答,只说:“我会告诉爷爷。”
纪奕不开心地鼓了下腮帮子,表示对她二哥这种都三十岁老男人了,还一言不合就向爷爷告状的行为很不齿。
但这种不开心就只持续的几秒,她甩着手机吊坠上的流苏,掰着手指数落:
“二哥,你是想告诉爷爷去年七月份你带我去南寻玩,结果只顾着和嫂子甜甜蜜蜜约会,把我一个人留在酒店,然后酒店电梯出故障把我困在电梯,若不是被某个不愿意透露名字的好心人救我,我就差点被吓死的事?”
“还是想告诉爷爷之后你又带嫂子出去玩,把我一个人留在南寻老家,然后我饿得自己出去找东西吃,又恰逢手机没电,若不是被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好心人搭救,我差点被扣在饭店洗完抵债的事?”
“抑或是,你想告诉爷爷那次回帝都,嫂子在机场被她的粉丝们围堵,紧急之下你护着嫂子离开,却把我一个人忘在机场,最后我又被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心人捡走的故事?”
纪奕快速说完,然后双手撑着下巴对纪叙眨眨眼,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
纪叙看着牙尖嘴利的妹妹,沉默了两秒,最后也笑了。
同时,心中对楚谨行的警惕拔高了好几度。
“所以,那个不愿意透露名字的好心人是谁?”
纪叙明知故问。
纪奕摇摇头,秀眉微皱,很认真的苦恼着,“不知道,他不愿意透露姓名。”
“但好心人是真善良人士,三番两次救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陌生小可怜于危难之中,所以我也有义务保护他,不被某些无理的人欺负。”
面无表情地听完小骗子妹妹煞有其事的说完意有所指的鬼话,纪叙额角跳了跳,深深叹了口气。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纪奕一眼,问:“那你觉得那位善良人士数次做好事不留名,是图什么呢?”
纪奕仔细想了想,表情变得严肃,一本正经道:“大概,是为了成全他自己那一身凌然正气,想浩然存于这个天地间吧。”
也为了成全一个四字成语:
人美心善。
想到这儿,纪奕抿唇笑得特别开心,坐在椅子上个不安分的挪了挪,身体前倾,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的哥哥,又说:
“哥,你要是给我多透露点这位善良人士的消息,我就不把你数次忽略你单纯可爱的妹妹,以至于妹妹数次陷入困境的行为告诉爷爷。”
威胁不成反被威胁的纪叙:“……”
难得胜一局,纪奕非常开心,“哥,我不告诉爷爷。”
“嗯,我之前没见过楚谨行。”纪叙说完,目视前方薄唇紧抿,沉默地加快了车速。
纪奕满意了,没再得寸进尺,乖乖坐好,拿出耳机戴上,安静地靠在椅背上,头抵着冰凉的车窗。
钢琴声悠扬,轻柔的声音在耳边低吟浅唱,让人心神放松。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纪奕的思绪也渐渐飘远了。
酒会上那次,并不是她和泪痣大美人第一次见面。
她刚刚和她二哥也不过是在胡说八道,那位好心人士并没有做好事不留名。
他叫:
楚谨行,字慎之。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人如其名,为人谨慎知礼,善良正直。
长着一张招桃花的脸,却一本正经的像个老学究。
……
车厢内舒适的温度让人昏昏欲睡,闭上眼的那一刻,全世
界都陷入黑暗之中。
一瞬间,纪奕心跳骤然加快了一拍,身体不受控制地坠落无底深渊,她潜意识里恐惧这种黑暗,搭在膝上的手无意识动了动,总想抓住点什么。
就像曾经的很多次一样。
黑暗,是最让人没有安全感的东西。
难以消散的不安伴着挥之不去的困倦,让人难以安眠。
直到,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肩膀被一阵暖意覆盖住。
睁眼的瞬间,纪奕还有些不能回神,脑中都是梦中的画面。
--
酒店电梯突然出故障,不知道卡在哪一层,狭小的空间漆黑一片,黑暗像是黑漆漆的巨兽,低吼着要吞没一切。
心跳过快,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她抱着膝盖蹲在角落里,埋着头,害怕地呜咽出声。
而后,一声悉悉索索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道轻柔的男声:
“马上就有人来把我们救出去,别怕。”
……
“小奕,小奕,到学校,该下车了。”
纪奕回神,回忆被强制打断,但温暖的怀抱还在。
黑色的梦中,她呜咽着扑过去时,看不清脸的男人并没有推开她,而是如现在着般,伸长手臂揽着她肩柔声安慰着。
手臂触及的地方,温暖的体温驱散灵魂里的冰冷。
那是一个很温柔善良的好心人,而且正直的要命,尽力护着她,还小心翼翼的避开所有不能碰的地方。
“醒了吗?”纪叙又问。
头顶明晃晃的灯光抚平了心中的不安,纪奕揉了揉眼睛,懒洋洋的在揽着自己的手臂上蹭了蹭,“二哥,这大白天的,你把车灯打开干嘛?”
她刚睡醒,长长地睫毛染着一层水汽,声音含糊又轻软,听得人心里也止不住发软。
纪叙敛下眸,藏住眼底伸出的担忧和愧疚,伸手轻轻揉揉纪奕的头顶,“刚刚不小心碰到了。”
纪奕偏开头,瞪了纪叙一眼,抓抓头发嘟囔,“你别弄坏我发型!”
纪叙放下了手,笑了笑,故意拍拍她的头,又在她气得想咬他的前一秒撤了回去,替她将安全带解开:
“下车
吧,小骗子。”
纪奕轻哼了一声,打开车门,一步跨下去径直往学校里走。
门一关,车顶骤然熄灭。
纪叙推着行李箱跟上,空出一只手拿出一个盒子递过来,示意纪奕接。
纪奕狐疑地捧着盒子,打开一看,玻璃碗中盛着红糖桂花小丸子正轻轻晃动着。
揭开盖子,甜腻腻的桂花香被热气带出来,金黄的桂花漂浮在微红的浓稠糖水中,色泽好看,小丸子白胖可爱。
瞧了眼神情淡然的纪叙,纪奕嘴角忍不住翘了翘。
微凉的秋天,在没吃早餐又坐了快一个小时车后,吃上这么一碗暖暖的红糖桂花小丸子,美味又养胃。
好开心。
可这一份开心在偷偷潜进公共教室,在讲座进行到一半,教授把特邀嘉宾请上讲台的时候,戛然而止。
……
纪奕是在讲座开始了一会儿之后偷偷潜进来的,所以并不知道第一排坐的嘉宾都有哪些人。
更不知道,楚谨行就是其中之一。
男人西装革履坐的在第一排,背脊挺直,而夏姚给她占的是第二排的座位,视野绝佳,就在楚谨行的后面。
看着前面的后脑勺,纪奕想起那叠纸条,然后自然而然的,就想起淘宝商家的商品详情,还有夏姚为定制的那些土味情话。
--不要抱怨,抱我。
--我怀疑你的本质是一本书,不然为什么让我越看你越想睡。
--既然你把我的心已经弄乱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来弄乱我的床。
……
才一年多的时间,楚谨行应该还不至于忘记自己。
纪奕合理怀疑,她的微信这些天之所以安安静静,没有一条交友申请,是因为楚谨行觉得她太土了。
纪奕越想,越觉得羞耻,可身边的人却不肯放过她,不停地碎碎念念。
“崽,我跟你说,你前面坐的是一个大帅哥,刚刚教授说晚上要一起吃饭,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去。”
“帅哥就是不一样,连后脑勺都比别人圆,好看!”
夏姚自顾自念完,见纪奕不说话,她又拿肩膀撞了撞纪奕,小声问道:“酒会那天到
底是怎么回事?你把纸条发给谁了?有人加你没?聊起来了吗?”
纪奕转头看向夏姚,目光复杂极了,“……没加,没聊。”
夏姚眉头一皱,纳闷地摸了摸下巴,“这不应该啊。”
就在这时,老教授看向台下,伸手一指,“……今天楚谨行楚先生也来到了现场,接下来有请楚先生给大家详细介绍一下研究项目的进程……”
在礼仪小姐把人邀请上台之前,老教授又笑眯眯地介绍了一遍楚谨行的身份。
纪奕听得认真,想着她教授可比她二哥上道多了,知道这么多楚谨行的事,还用ppt整理好全部告诉她。
衣袖被不停地扯来扯去,夏姚很执着,兢兢业业地为纪奕的恋爱事业奋斗着,不问到答案就不肯罢休。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纸条给谁了?”
前座的男人正低着头,整理衣领做上台前的准备工作。
纪奕掰开夏姚的手,小声道:“楚谨行。”
夏姚先是一愣,然后说:“我知道,教授在叫楚谨行楚先生,我是问你,把那些纸条都发给谁了,整叠情话一起给,你是有多爱啊!”
纪奕:“……”
她叹了口气,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之前大了一点:“楚谨行。”
夏姚觉得纪奕有病,“崽,你是复读机吗?我是说……”
纪奕继续:“楚谨行。”
声音刚落,前面的男人动作一顿,而后突然回头,眼中带着浅浅地笑意,声音温润:“嗯。”
“你叫了我三声,是有什么事吗?”
纪奕:“!”
对上男人温柔的眼眸,她心跳快了一拍,手心激出一层冷汗,藏在运动鞋里的脚趾紧张地抠着鞋底。
纪奕捏着衣服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礼仪小姐已经过来了,楚谨行起身拉了拉衣襟,对纪奕点点头,“教授叫我,我先上去了,有事下来再说。”
纪奕:“?”
夏姚懵逼了会儿,终于反应过来,眼睛一亮,又惊又喜:“认识?是那个整叠情话一起给的最爱?”
纪奕没说话,夏姚激动拍她,“你真的不畏强权站起来了啊,崽,我
支持你!”
纪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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